刚才十几分钟里她们也没怎么交流,七六留五另叭八二五就算回去沈姝也未必有心情跟她聊什么,但徐瑾曼不确定沈姝会不会想看,或者想不想跟她看。 等了两秒,沈姝说:“算了,走吧。” 徐瑾曼没说什么,干脆点头,站起身。 从电影院门口回去的路上,边上有人在议论另外一部谍战片,徐瑾曼起初没在意。 忽地听到一句:“我觉得是序号的问题,它是打乱的呀,只有那个特工知道密码的顺序。” 她步子缓了缓。 回到家,九点半。 沈姝刚进卧室的门,徐瑾曼跟在后面,敲了敲:“我来拿盒子。” 屋内是属于沈姝独特的气息,前几天放在花瓶里的玫瑰有些焉掉,但还没有完全枯萎。 “你要是现在想听,我顺便跟你说说前天晚上的事,你要是累了或者别的,那就算了。” 徐瑾曼打开书柜,背对着沈姝说。 沈姝默了片刻,直到徐瑾曼转身去看她。 沈姝道:“我知道盒子密码。” “啊?”徐瑾曼惊讶的扬了下眉:“你怎么知道?” 沈姝把前段时间打开密码盒的事简单一说,说完道:“抱歉。” 徐瑾曼摇头,猜测道:“里面的东西是不是见不得人?” 能用徐韬和陆芸结婚纪念日打开的盒子,绝不是好东西。 沈姝顿了顿,点头。 沈姝看着徐瑾曼一个个滑动数字,‘哒’一声,盒子被打开。 沈姝指尖无由一蜷。 “徐瑾曼。”她想到那些照片,忽地出声,不知是要阻止还是别的。 徐瑾曼已经掀开盒盖。 照片被她全数拿出来,最上面的那张,拍的时候年纪最小,乌青的颧骨,身上的鞭痕,无一不在刺激着徐瑾曼的视线。 她的手受激一样,抖了抖,照片落在床上。 强忍着不适,将照片一张张掠过。 小一点的时候原身脸上还能看到清晰的伤痕,但大一点,那些伤开始出现在背后。 最大的年纪应该是十六七岁,或者十七八。 “你还好吗?”沈姝声音已经没有之前那么冷淡,她的眉心微微皱起。 徐瑾曼顿了好半晌,摇头:“我想过是照片,但没想到是这么惨烈的照片。” 她的目光隐隐发颤,落在最小的那张。 这张照片莫约是四岁多。 令人窒息的是,原身的遭遇最大还不是四岁,而是三岁开始。 徐瑾曼望着眼眶微微泛红,照片背后还有写着字。 ‘爸爸为什么打我?我不明白,真的不明白。’ ‘爸爸今天喝zui酒差点打了徐yin成,原来这个家里不止我一个,我帮了他,但是我很疼。’ ‘我希望爸爸再也不回来。’ ‘今天特别疼,疼得我想杀了他。’ ‘妈妈让我忍着,我答应这辈子都陪着她的,我要说话算话。’ ‘徐寅成对我很好,但是今天他走了,他让我照顾好自己,可笑。哈哈,今天疼死了,什么时候能打死我?’ ‘徐家的人都该死,我早晚会让他们一起死。’ … 最开始的还有一些字因为年纪小,原身不认识,用了拼音,还有错别字被涂改的痕迹。 那稚嫩的笔记以及难以理解的语气。 无一不让徐瑾曼看的心梗。 里面还有一封信,徐瑾曼刚要伸手拿起来,沈姝看到她额间的冷汗,伸手按住她。 “明天再看吧。” 徐瑾曼的精神确实不太好,有原身的情绪,也有她本身的触动。 信封被沈姝抽走,她望着手背上那只柔软的手,片刻,点点头。 盒子一同被沈姝收起。 徐瑾曼望着她把盒子放回衣柜,站起身回了客卧。 客卧门没有关,没一会儿沈姝站在门口,敲了敲门,声色放轻:“我放了水,你去泡个澡再睡吧。” 徐瑾曼的精神太紧绷,她需要用别的方式放松。 徐瑾曼坐在床上,企图让脑袋发空,然而那些照片像涂在脑子里似得。 “快点。”沈姝执意道。 徐瑾曼抬眼,客房里的灯没有开,只有客厅里的亮光进来,沈姝背光站在门口,似长了一对发光的翅膀。 徐瑾曼起身。 走到浴室门口,沈姝喊住她,然后将花瓶里以及半岛台上的玫瑰拿过来。 “你等下。” 热水已经放好,沈姝快步进去将玫瑰花尽数拧在里面。 徐瑾曼站在浴室玻璃的门口,说:“干嘛呢?” 沈姝拿着花回头:“这样看着,你心情会不会好一点?” 她的语气很平缓,并没有那么深层的温柔,然而徐瑾曼看着她,心里却是暖的。 徐瑾曼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花瓣并没有枯萎,在浴池里依旧娇艳欲|滴,宛如新生一般。 徐瑾曼神色微缓,点头微微一笑:“嗯,好多了。” 忘了拿睡衣,徐瑾曼返回到客卧,便听到手机正在疯狂的震动。 接起电话没多久,徐瑾曼对那头用英文说了句稍等,然后出门朝沈姝:“股票交易行的人,姝姝你先洗吧,我可能得晚一点。” 她说着返回去先打开电脑。 沈姝到门口看了徐瑾曼一眼,股市变动繁杂,她也不能把人强行拖去泡澡。 徐瑾曼听到脚步声消失,一边和电话里的人说话一边抬眸看了眼。 二十几分钟的心无旁骛后,被照片拉扯的精神竟然缓解很多,关上电脑,拧了下僵硬的脖子。 忽地,屋子里陷入一片黑暗。 看了眼对面楼层,都停电了。 “沈姝?” 徐瑾曼摸着打开手机的电筒,借着光走到浴室门口。 沈姝的声音从浴室门传出来:“你帮我照点光,我看不见。” “好。”徐瑾曼:“我把手机电筒伸进来,你看能不能看清。” 干湿分离,淋浴间的玻璃是磨砂的,光线能投进去。 “能。” 徐瑾曼听到水波碎裂的声音,沈姝应该是从浴缸出来。 下秒,浴室里响起一声不轻不重的痛呼。 徐瑾曼一急,手下意识碰着门,险些进去:“姝姝?!” 沈姝因为疼痛‘嘶’一声,艰难道:“我没事。” 徐瑾曼稍稍松了口气,等了几秒钟,却没听见别的动静:“摔哪儿了?很严重吗?” “脚,我……缓下。” 徐瑾曼:“你是不是起不来?你摸摸看肿的厉害吗?” 沈姝:“有点。” “你先别动了,有可能骨折,我现在拿浴巾进来,你盖身上,我把你抱出来。”徐瑾曼顿了顿:“可以吗?” 里面稍顿几秒,沈姝:“嗯,可以。”
第52章 徐瑾曼推门而入,伸手取下架子上沈姝的粉色浴巾。 磨砂移门不算大,站在门口她轻轻吸了一口气,而后侧了侧脸,借着手机的光线往里头挪动。 越过外面干区的空间。 浴室里头空气里满是湿雾,鼻息间是香草与牛奶交错的气息,耳边还有Omega因为疼而沉重的呼吸。 徐瑾曼心口紧了紧。 走到大概的位置,把手上浴巾递过去:“够得着吗?” 沈姝伸手试了试:“……再过来点点。” 徐瑾曼再小步往里挪,手上的浴巾被人接过去,隔了短暂片刻,她听到地上的人很轻很轻的:“等一下。” “怎么了?” 沈姝:“你等一下。” 那声音不太自然,比前一句的语气中了一两分钟。 不知是不是因为当下的环境,徐瑾曼听出里头一点点嗔味。 刺眼的白光从徐瑾曼手机发出,沈姝面色滚烫。 浴巾是一米二的,足够宽大,只是她跌坐在地上,除了右脚脚踝,右手手肘上也有伤,想坐在地上把浴巾裹身上,需要点时间。 黑暗中的感官会更加敏感,徐瑾曼指尖无意识在腿侧点着。有一下没一下。 又是小片刻。 身后布料淅淅索索的响动停下。 “好了吗?” “嗯。” 徐瑾曼:“那我转过来,抱了啊?” 沈姝:“……嗯。” 徐瑾曼转身,弯腰,把手机递给沈姝,而后一手在沈姝背后,另一只手臂穿过沈姝的腿弯,将人抱起来。 徐瑾曼手下的浴巾已经潮了大半,沈姝的睡衣就在洗手台上方的置物架上。 徐瑾曼往上看了眼,手指落在沈姝的手背,将她手里的手机灯光往上抬了抬。 是那件缎面灰的睡裙,外套也在。 便把人往洗手台上一放。 “我拿睡裙和外套,你先套上。”徐瑾曼说着,抬手,腿与沈姝的膝盖轻轻一碰,后知后觉靠的有些近。 也是这个时候,卫生间的灯光忽然亮起来。 徐瑾曼动作一顿,下意识垂眸,手臂和身体稍稍前倾。 沈姝微抬着头,猝不及防的光线让她眯了下眼,睫毛便在眼睫盖下暗影,脸颊是比玫瑰还要艳丽的红色…… 徐瑾曼目光往下移,落在沈姝同样嫣红的唇上。 继而眼皮再抬,沈姝睁开的眸子在诱人的肤色下,顿时潋滟。 徐瑾曼嗓子有点痒,手也有点。 她望着沈姝的眼睛,目光相交几秒,忽然落下手臂,指腹在沈姝脸颊上一戳。 沈姝:“……你干嘛?” 果然很软。跟她的身体一样软。徐瑾曼这么想。 对上沈姝的质问,徐瑾曼有点不自然,她快速拿下睡裙放到沈姝手上:“就当报酬了。慢点换,换好叫我。” 徐瑾曼说完走出卫生间,刚才在里头的热意被空调冷气一吹,这才感觉喘过气来。 她长长舒了一口气。 她干嘛呢? 同时脑海里滚过沈姝红透的脸颊,红透饱满的唇……她想起什么,舌头舌忝了一下嘴皮。 ……其实沈姝的唇也很软。 等沈姝换好。 把人先抱到沙发边。 徐瑾曼蹲下身,五指托着沈姝的脚脖,小心翼翼,像是捧着什么极易破碎的珍宝。 徐瑾曼的手很柔软,比平时的温度要高一些。 沈姝低头看着她,有些走神,但很快听徐瑾曼道:“肿起来了,得去医院看看。” 徐瑾曼检查了一下沈姝的伤,右边手肘还好,主要是脚腕有点肿起来。 怕是骨折,徐瑾曼没多耽搁,带着人直接去医院拍片检查。没有伤及骨头,但韧带有些损伤,打了石膏,医生说需要休养大半个月。 准备从医院走的时候,徐瑾曼说:“你坐会儿,我去给你借个轮椅。” 沈姝:“……不用了。” 徐瑾曼低头说:“刚才医生说了,没拆石膏前,你的脚不能用力,你还想蹦着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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