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看不出来,纪晴雯却不可能认不出来这张照片里的人是自己。 是纪晴雯出道那部作品的截图,出圈的神图。 看来这个王克贞,好像也不全然是个风流浪荡的富家子弟。 睡前,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纪晴雯以为是乔欲换了新号,先接起来,电话那头传来的却是王总的声音。 “喂,纪老师吗?”电话那头背景很安静,“今天不好意思,忙到现在才看到你的电话。” “没什么不好意思,是我得谢谢你。” 王克贞说:“举手之劳,刚好认识这几个人,听说了,就顺手解决了。没别的事我就先挂了,这边等会儿还要开会。” 说完,王克贞真的把电话挂断了,没有那些暧昧不清的拉扯。 纪晴雯于是悬着的心放下来:纪晴雯啊纪晴雯,人家是真心在帮你,你把人都给想坏了。 过了几天,中午的时候。 纪晴雯接到王克贞的电话。 电话那头,王克贞挺着急的,说是有个酒局,都是她新认识的朋友,她吹牛说认识纪晴雯,朋友们都起哄不信,她想问纪晴雯能不能去敬个酒?帮她一个忙。 纪晴雯本能不想去,但一看正是中午,应该出不了什么事,何况自己欠着人情。 纪晴雯答应下来。 王克贞派车来接,正儿八经的商务车,酒会的地点也是正经的商务场合。 纪晴雯走进包间,里面齐整地坐了几个西装革履的年轻女性,看她的眼神也只是欣赏,并不过分。 纪晴雯敬了酒,王克贞便跟朋友们说:“纪老师等会儿还有活动,不像咱们几个闲人,我去送送,你们聊。” 出了包厢,王克贞千恩万谢。 “纪老师,我今天这个要求过分了,你能来,我太感动了,”王克贞说,“没办法,我这人臭暴发户出身,爱面子,一上酒桌就吹牛,怎么也改不了。” “你还挺诚实的。” 王克贞笑着说:“纪老师不讨厌我就成。” 王克贞热情,一定要把纪晴雯送回住处。 纪晴雯推辞了半天没有推掉,于是就上了王克贞的副驾。 一路上,王克贞也不讲话,只是专心开车。 又让纪晴雯对她改观。 等到了下车的时候,王克贞掏出一个信封塞到纪晴雯手里:“车马费,纪老师收下吧,以后说不定还要请你来给我撑撑场子。” 王克贞盛情难却,纪晴雯也只好收下,就算她想不收,房租也在催促她收。 “纪老师,你一个人住,那我这个爱慕者就不方便进去坐坐了。” 王克贞坐在车上目送纪晴雯离开。 这揶揄的语气不会引得人反感。 待纪晴雯完全消失在视野中之后,王克贞甩掉脚上的高跟鞋,扯开领口,像一滩烂泥一样溶化在座位上。 “舒服!” 王克贞打了个电话:“小陈,不错啊,你别说,你的法子真行。” “这是当然,我还敢诓骗王总?” “这纪晴雯,过几年就三十了,可还是那么风韵犹存,不是我说,你比她年轻那么多,还是照着她整的容,可真是一点也比不上她呀。” 电话那头讪笑着,掩饰自己的尴尬。 “我估计拿下她,那是指日可待,全靠你指点,我才知道原来蒋总是这种克制的调调,不过模仿起来也太累了,面对这么个美女,她是怎么忍得住的……” 陈恩霈挂断电话,跟乔欲一起坐上了回国的飞机。 陈恩霈看到乔欲举着手机,屏幕上停留在纪晴雯的微信那里,知道乔欲在犹豫要不要给纪晴雯发消息。 于是,陈恩霈急忙阻止了乔欲。 “这个点,国内才到下午,说不定纪老师还在忙,”陈恩霈说,“前几天,我给她介绍了一对一的表演辅导,她肯定在给孩子上课呢。还是不要打扰她了。” 乔欲闻言,于是按下了联系纪晴雯的念头。 “陈恩霈,谢谢你。” “不用谢我,我自愿帮助她的。” “不过,以后就不用介绍这种工作给她了。” 陈恩霈解释:“我可没欺负你的纪老师,这个学生出价很高的,我才想到纪老师的。” “我不是那个意思,”乔欲说,“我只是觉得她的天赋和才华,应该用到更需要的地方去。” “你还想着李导的电影呢?”陈恩霈说,“蒋总不松口,纪晴雯合约不解,她就接不到演艺工作,没机会的。” “会有机会的。”乔欲的语气十分笃定,“蒋华容迟早要松口。” “你拿什么让蒋总放开她?” 乔欲神秘一笑并不说。 事情还在斡旋当中,但已经让蒋华容结结实实吃了些苦头。 这就是她守护姐姐的底气。 小狗到底没忍住,不打电话,但表情包是要发的。 【姐姐贴贴!】 陈恩霈:这么急着回国,国外的风景不好吗? 乔欲:不是国外的风景不好,是纪老师还等着我回去照顾!纪老师家里的垃圾,只能我来丢掉!
第64章 蒋华容这边,锂矿收购的事情推进越发艰难。 蒋氏这种体量的集团,要收购锂矿,在国内没有对手。 偏偏不知道这个澳洲女富商从哪里跑出来。 澳洲女首富因铁矿石发家,近年来新能源背景下,铁矿石市场需求渐弱,取而代之的是对锂的极度需求。 锂矿开发也被称为白色淘金热,正在全球各地如火如荼开展,对方会对锂矿感兴趣不稀奇。 可澳洲地理位置更靠近南美锂三角,也就是玻利维亚、阿根廷和智利,锂三角的矿产大概占全球锂资源总量的60%。 澳洲女首富舍近求远,跟蒋华容争,蒋华容不得不怀疑是因为别的私人缘故,让这位素未谋面的女矿王甘愿舍弃利益来进行一场游戏。 新能源汽车中,比较关键的技术在覆盖电池的全生命周期。 蒋华容之前以重金谈下一名该领域研究前沿的诺贝尔奖得主,请她为自己的车企效力。 结果该科研人员临时变卦,选择了另外一家更老牌的车企。 原本这也正常,每个人出于对不同问题的考量,也许会选择并非最优解的选项。 可偏偏诺奖得主选择去的那家老牌车企是一家澳资企业。 这就不得不让蒋华容将目光暂时聚焦在澳洲这片土地之上。 蒋华容做生意一向追求合作共赢,几乎没有公开的敌人。 她也没想到任何有敌对意味的人。 或许最近生意场上的折戟都只是巧合? 乔秘书进来,给蒋华容递了一杯水。 而不是蒋华容要的黑咖啡。 “连你也不听我的话了?”蒋华容闭上眼睛,暂时告别桌子上的文件山,揉了揉太阳穴。 “蒋总,您该休息了。”乔秘书说,“是不是头痛的症状又犯了?” 蒋华容很注重健身,平素更是个自律的人,她的身体是一架被调试到最大功率运行的精密仪器,她不允许任何的偏差。 可眼下,不知名的头痛和幻听却接二连三地找上了她。 这是从未发生过的。 脑海里滋滋的电流声不断地响着,引发强烈的头痛。 更让蒋华容有时候觉得像是一台电报机在发着无人知晓也无人接收的电报。 “董医生回国了,”乔秘书说,“她是脑科学的专家,您看……” 蒋华容拒绝了,眼下正是关键阶段,她不能被任何人发现身体有异常。 何况蒋华容每年都有身体检查,她很确定,自己各个部分的器官非常健康。 “看医生的事暂缓,但你说的对,我该休息了。” 乔秘书开车,问蒋华容:“蒋总,今晚到哪里休息?” “东洲。”蒋华容闭目养神。 乔秘书刚想提醒她:纪晴雯已经离开了。 可是乔秘书又不忍打扰蒋华容小憩,便没有做声,开车将蒋华容送回东洲君庭。 夜深,风大。 树叶子摇晃得哗啦啦作响。 遗落的高尔夫球孤独地躺在草地里。 乔秘书恭敬地停留在门口,看蒋华容挥手才离开。 滋滋……滋滋…… 蒋华容坐在餐厅的椅子上,透明的落地窗让黑夜从四面八方涌了进来。 她点燃一支香烟,揉了揉太阳穴。 屋子里还隐约能闻到纪晴雯惯用的香水味道。 那天在这张桌子上发生过的激烈性/事还历历在目,相机能捕捉到的,只有纪晴雯千分之一的美。 蒋华容恍惚间又看到纪晴雯了,她看到纪晴雯站在自己的身后,穿着一件月白的真丝睡袍,正关切地看着自己。 “晴雯,你来得正好,”蒋华容说,“你帮我揉一揉。” 纪晴雯便像从前那样,一双手轻轻地按压着她的太阳穴。 头痛消散。 蒋华容还想再拉住纪晴雯的手,却猛地惊醒。 清冷的月光伴着蒋华容。 指间的烟已经燃尽。 哪有什么纪晴雯的影子。 一个女人而已。 为什么心里像挖空了一块血肉? 怎么填也填不满? 夜色使人的心变得柔软。 许多不理智的决定也都是在晚上做出的。 蒋华容给纪晴雯发消息:【明天来公司解约。】 想见她,不管用什么借口。 从未想过先低头的人是蒋华容自己。 上一次两人联系还是一个月前的事情。 只是,蒋华容看到了消息后面巨大的红色感叹号。 【用户开启了好友验证,你还不是他(她)好友。请先发送好友验证请求,对方验证通过后,才能聊天。】 柔软的人,却有一颗坚硬的心。 纪晴雯早就删除了蒋华容。 原来纪晴雯早已经转身向前走了,是她蒋华容被留在了原地。 蒋华容冷笑起来:“好,很好。” 那就走着瞧吧,我的晴雯小姐,我还没有说结束。 从没觉得夜晚如此漫长。 价值百万的床垫也忽然不舒服起来。 蒋华容辗转反侧,真丝的床单如夜色一样凉。 该死的,床单上,也有若有若无的,纪晴雯的香气。 “屋里好暖和。” 纪晴雯的小屋里,乔欲熟门熟路抱着被子打起了地铺。 屋子虽小,却因为乔欲的到来而显得那样温馨。 纪晴雯是个最不愿意麻烦别人的人,可她不得不承认,她太贪恋乔欲所带来的温暖。 乔欲坐了十几个小时的国际航班,才下飞机就跑来见纪晴雯。 乔欲在机场热情地给粉丝们签了名,但出了机场,她要去的地方,就不好让粉丝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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