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克贞被晾在沙滩上好一阵。 吹够了冷风,她闻一闻身上纪晴雯盖过的浴巾。 蛮香的。 “纪晴雯,你这一套欲擒故纵玩得还是有一手。” 王克贞深吸着浴巾上的香味。 “浴巾留给我,不就是那个意思吗?装矜持?我懂。” 晚上,王克贞换了一套睡衣,拿着一瓶红酒,去敲纪晴雯的门。 “纪老师!纪老师!你睡了吗?”王克贞敲门声越发急促,“开个门。” 王克贞敲了很久,无人应声。 耳听得楼道里传来人走动的声音,王克贞怕人看到,于是讪讪地回去。 回去之后左思右想又不开心,王克贞打电话问前台。 “不是说了,这层除了我们两个,没有别的客人吗?” “您订房间的时候没有,可现在有新的客人入住了,我们也没办法,之前让您把整层包下来,您又不听。” “我不差钱!你们酒店又贵,服务又差,以后我不会再订了!” 说完,王克贞“啪”地将电话挂断了。 纪晴雯把耳朵贴在门上,察觉王克贞走了,才松一口气。 她有一走了之的勇气,可她的人生不是到今晚就结束了。 成年人的世界,充满了无奈和妥协。 只是,此时,又有人敲响她的房门。 敲门声很轻,好像有点熟悉。 可纪晴雯终究心烦意乱,没有理会,径直上床倒头就睡了。 梦里,梦到了乔欲。 醒来时,纪晴雯还有点怅然若失,抱紧了枕头。 在柔软的枕头上蹭了蹭面颊:“贴贴。” 不知道乔欲在干嘛呀,有点想她了。 第二天,王克贞口中的合作伙伴如期而至。 只是,这一位甄总并不友善。 纪晴雯像上次一样简单敬完酒就要走。 甄总把筷子一摔,清脆响声在整个包厢中都显突兀。 显然,这是不打算让纪晴雯走了。 “王总知道我爱看纪老师的戏,把纪老师请过来,”甄总开口,“纪老师你喝一杯就走,这有点不给面子了吧?” “甄总,那你的意思是?”王克贞问,“纪老师人是正经艺人。” “我也是正经生意人,可是,凳子都没坐热就要走,这也太不尊重人了吧。” “是我的过错,那我罚一杯。” 纪晴雯保持着挤出来的微笑。 “哎,罚一杯可以,但不是那个杯子。”甄总把分酒器几乎倒满,“这个杯子,才有诚意。” “我喝,我喝。”王克贞要替纪晴雯挡酒。 甄总怒意挂脸,拦住王克贞的手:“纪老师的酒,你喝算什么?” 眼下,纪晴雯不喝是不行了,可她的酒量着实不好。 进退两难。 王克贞眼底闪过一丝玩味。 这一大杯酒下去,纪晴雯不得睡过去三天才行? 到时候可就任由自己为所欲为了。 高洁?矜持?还不是取乐的玩意? 王克贞看着纪晴雯身上的旗袍,看着旗袍勾勒出来的曲线,她的眼睛已经开始像一双无形的手探到旗袍下去了。 就在纪晴雯捧起分酒器时。 一行人推开门长驱直入,如入无人之境。 王克贞想阻止,可眼看甄总对来人兴致更大,于是只能暗暗叫苦,在心底把黄连咽下。 “甄总猜到我们要来,提前准备分酒?真是有缘。” 来人从纪晴雯手里夺过那巨大的分酒器,把酒平分到十几个杯子里去。 手指轻轻地碰了碰。 那是大庭广众下,明目张胆却又无人知晓的偏爱。 医院 纪晴雯:大夫,想贴贴了怎么办? 医生:开乔欲一个,早中晚各一次。
第67章 “乔欲!”甄总眼前一亮,站起身来,双手握住乔欲的手。 早听说乔欲为人高冷得很,但眼下乔欲亲自来敬酒是不争的事实。 甄总一时之间对自己的能力有了不切实际的认知。 “乔老师,你这么大的咖位,不知道来三亚是参加什么活动?都没听到宣传,早知道你来的话,我肯定要专程去见你一面的。” 乔欲的经纪人瞥了乔欲一眼:“我昨天心里还在犯嘀咕,这次三亚那个椰奶品牌跟乔欲的定位不符,她非要接这个代言。原来是这里有人绊住了她呀。” “那可不是,早听说甄总白手起家的事情,闻名不如见面。” 对于乔欲的恭维,甄总很受用。 只是饭桌上,因为得到喜欢而面颊发烫的人,不止甄总一个。 席间,众人相谈甚欢。 王克贞看着跟乔欲笑意吟吟的纪晴雯,恨得牙痒痒。 可惜到底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不好再灌纪晴雯酒了。 原本纪晴雯订了下午的机票。 可惜天公不作美,三亚天气突然转阴,狂风暴雨骤然而至。 今天的所有航班都取消了。 甄总喝得尽兴,不胜酒力,跟王克贞口头上约定了合同,被王克贞扶回房间去。 王克贞回屋,换了身衣服,V形的领口几乎从锁骨处开到肚脐眼。 望着镜中的自己,王克贞不紧不慢地喷着香水,不信这还拿不下纪晴雯。 《倾城之恋》里,为了范柳原和白流苏的结合,沦陷了一座城。 如今好端端的天突然下起了暴雨,岂不是老天要成全她和纪晴雯,所以把纪晴雯留住了吗? 王克贞收拾妥当,去找纪晴雯。 谁知助理说:“纪老师不在房间,她出去了。” “去哪儿了?” “酒店的室内游泳馆。” “不早说!”王克贞扬起手,恨不得给助理一个巴掌,“早说我就直接换泳装了。” 王克贞嫌弃助理耽误事儿,不肯再正眼看助理一眼,匆匆又回去换衣服了。 助理敢怒不敢言,于是决定不告诉王克贞:纪晴雯是跟乔欲一起去的游泳馆。 这座酒店什么都好,只有一样,游泳馆不是恒温的。 外面狂风暴雨,室内气温也骤降,水冷得刺骨。 没几个人愿意来游泳,除了不怕冷、身体好的几位。 “你不下来游会儿吗?” 纪晴雯在泳池里游了一个来回,折回来趴在泳池边问乔欲。 乔欲看水下纪晴雯,看得耳朵都红了。 粼粼的水光映照在纪晴雯白皙的皮肤上,她在水中翩然如同起舞一样,似是水中精灵一般,只用“优美”来形容的话未免显得单薄。 面对纪晴雯的邀请,乔欲犹豫着摇了摇头:“小的时候我常去海边游,但后来发生了一件事,我差点淹死在海里,就一直对水有阴影了。” “发生了什么?” “一群鲨鱼,”乔欲说,“其实本来不用那么恐慌,但当天早些时候家里人给我讲过一些鲨鱼袭击人的恐怖故事,所以就……” 提到过往的糗事,乔欲不愿再说下去,只是尴尬地耸了耸肩。 “你相信我吗?” “当然。” 纪晴雯对乔欲伸出一只手:“我从头教你怎么游泳。” 乔欲一边摇着头,一边不自觉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顺着阶梯而下,一手扶着栏杆,一手去够纪晴雯的手。 哪怕纪晴雯是航海中遇到的海妖,用美妙的歌喉蛊惑过往的水手,乔欲也甘愿做她的俘虏。 纪晴雯拉着她的手在浅水中走了几个来回,又帮她熟悉水中站立和水上漂浮。 乔欲都克服了恐惧。 只是,在纪晴雯逐步拉着她往深水区走时,乔欲望着水下折射的光影,总又怯懦。 几次尝试,都以乱了阵脚而失败告终,被纪晴雯从水里救起。 乔欲双手慌张地伸出水面乱摆,纪晴雯温柔地将她托起。 溺水的人抓着浮木一样抱着纪晴雯不肯撒手,也好在这并不是真正的大海。 王克贞已经进来好久,她坐在边上,咳嗽了好几次。 可是纪晴雯跟乔欲全没有注意到王克贞。 王克贞看着水池里搂在一起的两个人,蒸汽机都没她咳嗽咳得响。 “姐姐。”乔欲挂在纪晴雯身上,“我们是……是朋友吗?” “当然是。” 纪晴雯答完,没有发现乔欲的一双眼睛暗了下去。 岸上,被漠视的王克贞积攒了一肚子的火气,在疯狂地给陈恩霈发消息。 【乔欲也会来三亚,你为什么没有跟我说?】 陈恩霈回:【她的事情,我又不是全知道。】 【她们两个在泳池里搂搂抱抱的,当我是空气是吗?】 陈恩霈说:【肯定是纪晴雯勾着乔欲,乔欲我了解,她长于基督教家庭,是很有分寸的。又或者是你想多了。】 【说是纪晴雯在教乔欲游泳,可那样,那样,谁能学得会?】 【哪样?】 【纪晴雯穿着比基尼,乔欲能学好吗?】 王克贞并不想表现得自己急色,可眼见乔欲的头总靠在纪晴雯胸前,可太叫人恼火了。 陈恩霈彻底绝了对乔欲的心思,可这不代表她能坦然接受这一切。 光是听着画面描述,她已经愤怒得怒火冲上头顶,立刻又给王克贞想了个法子。 【找几个你的人来,装作是纪晴雯的粉丝,】陈恩霈说,【她那么宠粉,让你的人拉着她合影缠住她!】 果然方法奏效。 王克贞站起身,挑衅似地望着水中的乔欲。 而乔欲也以同样睥睨的目光回望王克贞。 乔欲渐渐地沉到水面下。 王克贞在犹豫,心底里生出恶的念头,如果乔欲溺水,她是绝对不会告诉救生员的。 她会亲眼看着乔欲溺毙,等她那具美丽的身躯浮上水面。 可是,令王克贞惊讶的是,刚才声称自己不会水的乔欲,在水下无声潜行,如鲨鱼一般迅捷。 “乔秘书,是我呀。” 乔秘书再一次接到那不被欢迎的电话,眉头微皱,但还是保持得体。 “林小姐,有什么事情吗?” “难为你听得出来我的声音,”林温窈有些不满。 “你跟蒋总婚期在即,什么事惹你生气了?” “她们不让我上去!”林温窈有些怨气,“我是蒋夫人!你来跟她们说,我有没有资格到顶楼去!” “林小姐,”乔秘书平静地安抚她,“上顶楼的权限,您暂时还没有。” 听到乔秘书这样说,林温窈的气焰下去一半,只是还在嗫嚅着争辩:“笑话,蒋夫人都没有去顶楼的资格吗?” “或许是蒋总太忙,忘记了,您看这样好吗?您下次见到她问一问。” 林温窈越发委屈:“我只是听说她最近身体不舒服,我想关心她,可是,她几乎不肯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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