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乐,就这点事,有必要专门给我打电话吗?” “都耽误我更新游戏。” “嗯,还有一件事…”我舔了舔嘴唇,“那个人是宋与眠。” “啊?” 常喜明显愣了一愣,随即很快就反应了过来:“不错啊常乐,进展飞速?” “是不是要姐姐配合你一下,突出你的技术,给人家留下一些好印象啊?” “你放心,姐姐我一定帮你打好这次助攻,演员嘛,我是专业的。” “不是。”我被她连珠炮一样的语速说得脑袋疼,抬手揉了揉眉心,终于抓住她喘气的间歇,见缝插针地直奔主题:“重点是,我已经恋爱了。” “……” 热火朝天的电话连线一下子安静了下来,这得有多安静呢,我就这么形容吧,好不夸张,对面安静到连呼吸的声音都没有了。 我狐疑地等了好久,又拿开手机检查了一遍,确实正在通话中,确实信号满格,常喜这人虽然看着纤细,但身体健康得像头牛,排除了一些突发的呼吸道心血管疾病后,我拔高了语调,喂了两声:“你还在吗?听得见吗?” 两秒后,对面传来了一阵震耳欲聋的尖叫。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第三秒,就是常喜感情色彩异常浓厚的控诉。 “常乐,你果然是个渣女!” “你倒是说啊,有了对象还约宋与眠玩游戏,你说,你到底爱谁?” “不是,你听我说——”我对于她那跑偏到了西伯利亚的神奇脑回路也是头疼得不行,费了老大的劲,才扯着嗓子插进了话,“我的意思是,宋与眠她——” “越过道德的边境,你们跨过爱的禁区,享受幸福的错觉,误解了爱的定义……” “别唱啦!”一片混乱中,我把我的声音又拔高了八度,好好的电话打出了青藏高原的架势,“宋与眠她就是我女朋友!” 对面的歌声戛然而止,明显地顿了一顿后,我听见常喜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 然后问我:“你再说一遍。” “那你坐好,一会不许大喊大叫。” “我就在床上躺着呢,你说。” 于是我也做了一个深呼吸,庄重地,字正腔圆地又通知了一遍:“我和宋与眠在一起了。” 然后,我开始在心里默默地倒数。 五。 四。 三。 二。 一。 对面果然从床上鲤鱼打挺地弹起:“啊——!” 我非常果断地把电话给挂了。 下一秒,我的手机便收到了来自常喜的消息。 常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常喜:“你为什么把我电话挂了?” 我:“声音太大。” 我:“怕失聪。” 常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常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救命啊。 怎么一个两个都是这个反应。 想到刚刚我和那些狐朋狗友的那段让人窒息的对话,我不免地有些怀疑人生,我常乐怎么说也是一个安静的美少女,怎么身边的人就一个比一个咋咋呼呼呢。 那边常喜还在跟我兴师问罪:“怎么在这么重要的时候告诉我?那一会我怎么面对宋与眠?” 常喜:“靠。” 常喜:“我好激动。” 常喜:“比老娘自己谈恋爱还刺激。” 我:“就知道你会是这个反应。” 我:“你去冷静冷静吧,平静下来再和我们玩,我怕你一惊一乍的吓到宋与眠。” 常喜:“[白眼]好哇常乐,现在就开始护短了。” 常喜:“那我去平复一下心情。” 常喜:“三分钟后线上见。” 于是我再转头,把对话框切到和宋与眠的那个。 我:“游戏下好了吗?三分钟后可以上线了。” 没一会,宋与眠就回复我:“可以。” 宋与眠:“你姐姐知道了吗?” 咳咳。 惊叹于宋与眠的敏锐,我也就爽快地坦白了:“刚刚知道的。” 我:“所以我给了她三分钟时间,让她消化一下。” 宋与眠:“三分钟会不会太短?” 在我刚想回复“不会吧”三个字时,常喜的消息就哒哒哒地发了过来。 “我冷静了!” “上线吧!” “你放心,姐姐不会给你丢人的!” “快!” 我看了看表,距离她开始冷静,才过了一分钟。 我:“你确定?” 常喜:“你们快点!老娘就蹲在冰箱门口打游戏!” 常喜:“再冷就死了!” 我嘴角抽了抽,把常喜的言论截了个图给宋与眠发了过去。 我:“不会。” 我:“她说她已经冷静了。” 宋与眠那边沉默了一会,直接给我发了一条语音。 她的声音就像她本人一样清丽,像是山间潺潺的流水,又像是八九月的风,我很难形容,但大家只要知道很好听就可以,我不是什么声控,但有一说一,听宋与眠说话,确实算是一件愉悦身心的事情。 点开语音,我便又一次隔着屏幕听到了我女朋友发自内心的爱的低语。 她说,常乐。 你们一家人,都挺拼的哈。 不好意思来晚了!这礼拜调了岗位,交接比较忙,更新晚了一天,明天还会有更新的!
第39章 我觉得,宋与眠说得很对。 从我爹妈,到常喜,我们家确实没几个能让人觉得正常的成员。 我默默地打开游戏,然后默默地拉了常喜和宋与眠,四人的小队还多了一个空位,我看了看我的列表没有什么可以拉的人,还没等我开口问,常喜便在语音频道问我们:“你们还有没有能拉的队友?最好我们都认识的那种。” “你这要求也太高了。”我皱眉,“哪里去找我们三个都认识的,难不成你想和我妈一起?” “不了,谢谢,我小姨年纪大了,别折腾了哈。”常喜哆哆嗦嗦打了一个喷嚏,“就知道指望不上你,与眠,你有没有什么建设性的选手推荐?” 宋与眠那边不知道是信号不好还是真的认真思考了常喜的问题,过了好久才回答:“很难想诶,认识我们的不一定认识常乐。” “怎么不认识?”常喜福至心灵,啊了一声,又把球踢给了我,“说到这我想起来了,常乐,你室友呢?” 我想了想我们宿舍成员每日的课外活动,江羽西沉迷追剧,何琉爱好看书,唯一一个和电子游戏沾边的叶敏敏,因为晕3D的缘故,只玩开心消消乐。 “我室友没人玩游戏。”我对常喜说道,但话一出口,我便灵光一现地想到了一个绝佳的人选,考量到常喜和此人关系非比寻常,我略略地拐了个弯,试探着提议道:“但我突然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也许这就是心有灵犀,在我说出这句话的同时,宋与眠也像是和我有了相同的想法,说:“我也有一个不成熟的小建议——” 常喜迫不及待:“你们快说。” 我说:“我想到了一个人。” 宋与眠说:“我也想到了一个人。” 我又说:“但我没有她的好友,不知道她上没上线。” 常喜怒道:“那你说个毛线!” 宋与眠说:“没事,我有,我看见她在线了。” 常喜又大喜,激动道:“那还等什么,赶紧拉人进来啊!” 我估摸着常喜是被冰箱的冷气给冻坏了脑子,提醒她道:“你怎么都不问问是谁。” “对啊。”常喜这才想到这至关重要的问题,“谁啊?男的女的,好看吗?” “你们两个说的是一个人吗?” 我被她问得一愣,心里的名字呼之欲出,回答了第一个问题:“女的。” 宋与眠回答了第二个问题:“好看。” 下一秒,[斯斯斯夏]加入了房间。 再下一秒,耳机里果然传来了常喜的惨叫。 “怎么回事!怎么是你?!” 宋与眠问我:“是你想的那个人吗?” 我看了看这眼熟又好猜的id,点头:“是的。” 夏如斯轻轻一笑说了句哈啰,我不顾常喜的暴跳如雷,在她打算退队跑路之前,眼疾手快地点了开始。 那边的常喜果然怒不可遏:“常乐,你坑姐呢?” “不怪常乐。”宋与眠这个时候非常厚道地为我挺身而出,“是我拉的夏学姐。” “你们好啊。”相比起常喜的低落,夏如斯倒是隔着屏幕洋溢着愉快的气场,好脾气地任游戏里的常喜对着自己的脑袋拳打脚踢,笑道:“真难得,有机会一起玩游戏。” “难得个屁。”常喜这会就像是打了鸡血的斗鸡似的,火药味十足,“打完这把就解散,你最好不要拖老娘后腿。” 夏如斯还是笑意盈盈:“你放心,我技术很好的。” 常喜冷哼一声:“你最好是。” “我会保护你的。” “滚啊!我才不要你的保护!” “好吧,那换你保护我。” “…夏如斯,你不说话会死啊?” 我和宋与眠在一边非常有眼力见地保持了沉默,很难想象这是来自我们学校校会的主席和团支书的对话,怎么说呢,非常幼稚不说,听上去像是某一种程度的打情骂俏。 夏如斯在常喜的第三轮炸毛后非常识趣地闭了嘴,恰好赶上了一分钟的等待时间结束,画面被切换到了飞机上,四人小队在巨大的轰鸣中沉默着,眼看着就要跳伞了,我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非常羞耻地说了一句:“宋与眠,我也会保护你的。” 说完后觉得确实有些突兀,便干咳两声妄图转移话题:“那个,我们是不是要商量一下战术,我们小队水平也有限,不如就苟一点,从打野开始——” 然后没等宋与眠回应我,另外两人就发出了“懂的都懂”的啧啧声。 在挤兑我这件事上,常喜永远是一马当先:“哟,常乐,英雄本色啊。” 然后在机场边偏僻的小村庄,画下一个猥琐的标记。 夏如斯也见缝插针地感慨:“年轻正好。” 而我的女朋友,宋与眠,非常冷静的在地图上做了一个标记,在一片柑橘味的粉红泡泡里,认真得毫不留情:“跳这里,城市大,东西多。” 我点开地图一看,好家伙,P城。 一座我和常喜双排时从未活着出来的城市。 想起被刚枪支配的恐惧,我傻了:“啊?” 常喜也傻了:“啊?” 只有夏如斯发出了接受挑战的赞叹:“好!” 不知道是不是对我们的水平有什么误会,宋与眠像是没有听出我们的惊讶和心虚似的,继续说道:“一会大家跟随我跳伞,别离太远,动作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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