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协议的条例你违背了多少条?” “闻洛,你配吗?你凭什么觉得你还可以肆无忌惮的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你没有自知之明吗?你只是一条狗,一条靠我养着的狗,你凭什么违背我?你有什么资格…….”乔山温压抑不住心中的怒火,低声恶狠狠道:“吃着我的骨头,你还不忘去舔着别人?闻洛,你恶不恶心?” 闻洛难以置信地僵在原地。 她脸色刷白,冷意从脚底蔓延到四肢百骸,身体里好像被注入了冰块,冻得她大脑短路,废了好大力气才将乔山温刺向她的一字一句理解成话。 ——一只靠她养着的狗 ——吃着她的骨头 ——有什么资格去舔别人 ——恶心 恶心…… ——被同性喜欢上让我觉得恶心 这种一瞬间天昏地暗的感觉闻洛好熟悉,这种被爱的人羞辱的痛闻洛再熟悉不过了。 “我再说一遍,滚过来。” 闻洛艰难地看着她,乔山温就定定地站在那,她高高在上,她眼里尽是冰冷与恨意。她手里攥着连接闻洛心脏处的项圈,她无形将链条收紧,用力要将闻洛拽到自己跟前。 闻洛被她扯得窒息,疼到心与肉要分离。 闻洛僵硬地转头,难堪到好像要哭了,顶着她破败不堪的自尊,向得知了她可耻秘密正满脸不可置信的周书冉发出似悲鸣的恳求:“冉冉,你先走,可以吗?”
第067章 周书冉怔怔地看着闻洛,顷刻间,她觉得自己的世界观崩塌了。 乔山温在说什么? 她说洛洛是她的狗? 洛洛她...... 所以,所以就是因为这样,那天从投资人家里出来后洛洛那么难过,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洛洛之后的发展才会这么顺利。 周书冉发觉自己呼吸困难。 她想留下来保护闻洛,可闻洛看她眼神分明是在乞求她赶紧走,闻洛没有流泪,却比流泪痛哭还要悲伤。 周书冉脑子嗡嗡的,心脏一阵一阵钻心的绞痛,意识到自己现在在这就是对洛洛的一种伤害。她眨了眨眼,缓慢放开了闻洛的手。 “洛洛......” 闻洛艰难道:“你先走吧。” “好......”周书冉转头就走,一口气跑开好远,远到要靠着墙壁喘息,肩膀不住发抖。 洛洛...... 洛洛为什么不告诉她?洛洛怎么可能告诉她...... 周书冉根本不敢想象,在她看不到的地方洛洛究竟都在经历些什么? 乔山温她疯了吗?当着别人的面对洛洛说那种话,乔山温是想让闻洛死吗? 从前那个会长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就算是从前有矛盾,就算有再严重的矛盾,她都不能说那种话啊...... 洛洛那么好......洛洛曾经对她那么好,她都忘了吗? 闻洛绝望的眼神在脑海里挥之不去,周书冉难受到不能呼吸,满脑子都是:要怎么帮洛洛?怎样才能把洛洛救出来? 她抖着手开始查自己的资产,开始想,自己能找谁,借到多少钱,自己能怎么帮洛洛...... * 闻洛跟乔山温上了车。 乔山温在开车,闻洛坐在后排,她们中间好似横亘着一层厚厚的冰,开车暖气的车厢里冷得仿佛置身地狱。 她们都太痛苦了,可悲的是互不能通。乔山温握方向盘的手一直在抖,心里压抑着前所未有的怒火与委屈,怒火转化为疯狂占据她的大脑,眼前看不到尽头的马路就好像她遍布阴霾看不到光亮的世界。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八年前,闻洛走了,她犯贱,她放不下。她花了八年才从绝望里爬出来走到这一步,终于有身份跟闻洛站在一起,她以为只要把闻洛绑在身边对她好她就会慢慢爱上自己,为什么又是在这一天,闻洛亲手把她送回了绝望的起点,让她的痛苦望不到头。 这一切的一切就好像闻洛在给她证明,她到底有多可笑,她到底有多可悲。 八年的执念闻洛不懂,内心的煎熬闻洛也不懂,生日前紧张的等待闻洛更不懂,不,或许她懂,只是其他人更重要。 乔山温仍旧只是闻洛千分之一的选择罢了,任何人都可以比乔山温重要,乔山温只是她还债的工具,是用过就可以忽视的ATM机? 开上了高架桥,乔山温甚至有一种想冲下桥去,和闻洛死在一起的极端冲动。 车子最终停在了酒店的地下车库,闻洛跟在乔山温身后上了楼,回到她们早上还在相拥温存的房间里。 房间里没开灯,乔山温进门后也没有把灯打开,因为楼层太高,只有微弱的月光透过落地窗照进来,支撑着她们勉强看到对方的身影,氛围压抑到了极点。 闻洛低着头,像个木偶,在等待乔山温的审判。 一台亮着光的手机忽然砸到了脚边,那人太过用力,手机屏幕碎了几道裂痕,手机屏幕上显示着什么,太远了闻洛看不清。 要弯下腰捡吗? “闻洛......” 乔山温冷笑着开了口,带着浓浓的讽意:“闻洛,我以为你签了协议,拿了钱,会有一点自知之明的。” 闻洛想顿下身捡手机,乔山温骤然上前掐住她脖子,闻洛被用力抵到门上,撞出一声闷重的响声。 闻洛二次开裂刚刚重新缝合好的伤口划到了柜台棱角,伤口再一次被划开,鲜血又一次溢出纱布,血液顺着手臂滑到指尖,犹如将要干涸的水滴一般缓慢滴落,染红地板。 而闻洛毫无反抗,她像感知不到疼,垂着头望向乔山温那双蕴着浓浓厌恶的双眸,又心痛得好似心脏被人掐着,肆意挤压,用指甲留下层层抓痕,疼到发抖,疼到窒息。 乔山温也在发抖,她骨子里有一股偏执又疯狂的力量驱使着她,她控制不住自己。她没意识到自己此刻的模样像极了曾将把她掐在墙角的母亲。她都忘了,她当时看母亲厌恶得就像在看一个双眼猩红的疯子,她都忘了那感觉有多窒息。 “是我最近太宠你了吗?让你以为我是个慈善家,你觉得我很好说话?你忘了你的身份,忘了我们的关系,是吗?” “你上亿的债务我给你还清了,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吗?嗯?闻洛?” 乔山温真的恨透了,想把闻洛的心挖出来看看到底长什么样,她到底有没有心?她的心里到底住着几个人?她到底知不知廉耻? 昨天晚上还跟她在床上吻得浓情蜜意,转眼就可以抛下她跟别的女人搞在一起,拥抱啊,接吻啊都可以的。上了热搜,全世界都在说她们般配,认为她们天生就该一对。 而乔山温呢?她对闻洛的二心毫不知情,一整天都沉浸在甜蜜的喜悦里,忍不住将自以为的恩爱跟人分享炫耀,像个傻子一样花几个小时给她做饭,一处理完工作就去找她,在车里等她几个小时。就为了能在她收工的时候第一时间接到她,就想过一个身边有她的生日,就想着,这样闻洛会不会爱她一点。 太讽刺了,太讽刺了,那些照片视频在乔山温脑子里挥之不去,每时每刻都在恶心她、刺激她。 可怎么办呢?能怎么办呢?闻洛就是死性不改,闻洛她从一开始不就是这样一个人吗?乔山温一直天真的以为自己能改变她,是乔山温太天真了啊。 闻洛就是可以随时抛下她去找别人,闻洛就是可以吻完她又吻别人,闻洛就是不爱她,乔山温又能怎么办呢? 乔山温能怎么办呢? 乔山温能拿闻洛怎么办呢? 要怎么样她的世界才会变好,要怎样才能感受到一点快乐? “闻洛,你背叛我,你背叛我......” “我不是叫你收工了就老老实实找我吗?你为什么要去找别人?你花我的钱,到底有什么脸面跟她搞在一起?” “一个拿了钱就不听话的白眼狼,闻洛,我之前怎么不知道你是这样的人?闻洛,你怎么不要脸到这种地步?” “签合同那天不是很屈辱吗?不是哭得很伤心吗?我真后悔没有让你每天都背上一遍合同内容,让你每时每刻都记得自己只不过是我的一条狗,你没有资格做任何违背我的事,你没有资格想除了我以外的其他人,你懂不懂??” 闻洛越来越抖,抖到似乎张口说话都困难,乔山温死死盯着她,望着她那双漂亮的眼睛,又想起来闻洛这双眼对谁都笑,她看着闻洛的唇,发觉自己渴望了八年的东西是这么廉价。 她对谁都笑,对谁都说喜欢,她爱看闻洛笑,爱听闻洛说喜欢。 可是闻洛不对她笑了,那就不笑好了,一起下地狱就好了。 乔山温忽然笑了,笑得疯癫,她松开了闻洛,闻洛跌跪在地上剧烈咳嗽,乔山温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黑暗中什么也看不清,她缓缓弯下腰,凑到闻洛耳边低语:“还是说,要给你买一条狗链子,无时无刻都挂在你脖子上,你才能记得自己的身份?” “这样的话所有人都会知道你是一只狗,你想这样吗?” “想吗?” “我好想......” 乔山温伸手掐住闻洛的下颚让她抬起头,她发现闻洛哭了,微弱的月光下,闻洛的眼眶溢满了泪水,一股一股顺着脸颊往下流,伴随着细碎的抽泣声,她好可怜啊。 没有心的人也会哭吗? 这好像是乔山温第一次看她哭啊,不,不是第一次,许多年前某天晚上,稚嫩的少女被捅了一刀,因为太疼,因为害怕自己会死,也像这样哭啊...... 那时她在她的怀里,一遍又一遍地对她说好疼啊...... 也许是这段回忆唤醒了乔山温一些理智,她眼神微变,缓缓蹲下身子,双手捧住闻洛的脸,用拇指帮她拭去脸上的泪水,柔声细语地唤她的小名:“洛洛......” 这是乔山温第一次当着她的面叫她洛洛。 闻洛大口呼吸全身发抖,泪水模糊了视线,仍看到乔山温原先充满厌恶与恨意的双眼变得柔和,不断地抚摸着她,好像在心疼她。 心疼她,心疼被自己训后瑟瑟发抖的小狗。 “乔山温......”闻洛的声音哽咽,她眼泪不断,乔山温耐心地一点点擦去,轻声说,“我会帮你撰写一份澄清声明,这件事就算过去了,你删掉她,从今往后再也不能跟她联系。你的手机给我,我会重新给你一台,联系人只能有我和你的妈妈,以及剧组她们几个人。你的身份证和护照都交给我保管,从今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你绝对不能乱跑,绝对不能见其他人,绝对不能再违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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