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步青说裴醒的座驾的确就是宾利慕尚。 和接走易织年的是同一款车型。 不过白境虞还是想从易织年口中得到确切的答案。 烤吐司:【没谁,我老师。】 白:【你这会儿和你裴老师在一块儿呢?】 烤吐司:【昂,看芭蕾呢。】 刚刚回复出去,忽然觉得不对劲。 白境虞怎么知道是“裴老师”? 裴醒在她本科的时候教过她一年,可是她从来没有在白境虞面前提到过裴醒啊。 立即警觉。 烤吐司:【白境虞,你处心积虑套我话?】 白:【不算处心积虑,随口一套就套出来了。】 易织年:“……” 白:【你们看芭蕾的票,是我上次送你的?】 烤吐司:【对啊。】 白境虞:“……” 行啊你,用我送你的票,请姓裴的土匪看演出? 灯光一暗,马上开场。 白境虞满肚子的话还在挑挑拣拣不知道该先喷哪句,易织年立即回了一条: 【演出开始了,别闹,回头再说。】 彻底将白境虞的话头给掐断了。 白境虞:“……” 再发微信过去,果然没人搭理她。 行,易织年你真行。 白境虞将手机丢回手包,满满喝了一口酒。
第103章 看完演出,易织年和裴醒一齐从剧场出来。 夜色茫茫冻雨不歇,不知是种在何处的月桂,不见影,只嗅得到天地间一片冷香。 裴醒撑着伞,将易织年往车的方向护过去。 剧场太老,连专属的地下车库都没有,来时裴醒将车停在五十多米外的露天停车场。 雨夜的停车场乌漆墨黑,易织年打开手机手电筒,勉强将路照亮。 裴醒撑着伞一路帮易织年把所有雨都遮去,送她到副驾门口。 前方有个小水洼,易织年一边说“裴老师车停的位置真讲究”,一边往前跨一步,想越过水洼。 没想到这一踩,脚下的落点正好落在一块不安分的烂砖上。 烂砖松动,易织年一惊。 为了配合开业典礼的气氛,以及和裴醒站在一块儿的时候不像个小孩,她今天特意穿了一双高跟鞋。 这一踩要是没裴醒眼疾手快将她抱住,非得当场跪这儿,给她裴老师拜个清脆的早年。 裴醒看易织年惊得小脸都白了,笑道:“易织年停的位置也不错。” 易织年:“……” 我差点把整个人泊到水里这叫不错是吧? 易织年不满地斜裴醒一眼。 裴醒,幸灾乐祸第一名。 裴醒却以德报怨,手虚护在她的脑袋上,将她安全送入副驾。 车里温暖,裴醒收伞上车,卷发上沾了雨珠,易织年指尖勾过,帮她拭去。 裴醒看小姑娘自己鼻尖上有一滴雨水都没擦去。 裴醒指尖靠近易织年。 易织年忽然察觉到两人挨得这么近,脑海里猛不丁横生出虚构的记忆,梦中接吻的触感如同乍然蓬勃的树,枝枝叶叶发了疯似的在她心上蔓延。 裴醒看出了她的局促,却没有停下触碰她的动作。 指腹从她小小的鼻尖上一掠而过,留下一道凉凉的水痕。 易织年的身体明显被裴醒牵动了,轻轻一颤,像和猎人对视的小兽,惊慌中忘了逃走,用那双懵懂的漂亮眼睛凝视着猎人。 裴醒背光,五官沉入黑寂中,看不清她的表情。 只有脸侧的眼镜腿闪出一道令人心颤的亮。 仿佛在逗弄涉世未深的小兽,黑暗中听见裴醒发出一声淡淡的笑音,捕捉到了某种乐趣,悬停在空中的指尖再往回抹。 这次擦得一干二净了。 易织年的心被她这两下浅尝辄止的轻抚,弄得更不满足。 蠢蠢欲动。 虽然传闻夸张了些,但裴醒的确见过很多女孩对她动情的表情。 有些矜持,有些放浪。 易织年却是在坦然地渴望。 她这张脸太过天真无邪,欲念被她诠释得像初生婴儿渴望拥抱般自然,纯一不杂。 好干净的一张脸。 不知道被强行启开唇的时候,会不会露出慌乱的神色。 “易织年。”裴醒捏住她小巧的下巴,“上次我说的话是认真的。” 裴醒指的是“你是不是忘记我是同性恋了”这句话。 易织年没躲开,下巴乖乖让裴醒捏着。 她脸上的红晕越来越清晰,像白纸铺在石榴汁上,白皙的肌肤迅速被红潮浸透。 “我也是认真的。” 裴醒微蹙眉。 “我说我梦到和你在大学里接吻,是认真的。就在你以前给我上课的那间大教室边上的消防通道里。你让我去,我就跟着去了。” “……” 易织年上身往前倾,靠近的动作让她的下巴从裴醒的手中挣脱,凝脂似的柔滑温热从裴醒掌侧蹭过。 “我还没谢谢你。那晚我喝多了,谢谢你送我回家。” “不客气,来拿手机,顺手送你。” “该谢还是要谢的。” “算这么清楚的话,我要谢你的更多。” “哦?有哪些事想谢我?” 易织年越靠越近,这只无知的小兽竟开始在猎人的领地蹦跶了。 “将裴容带出来,帮我气走裴知免,以及……” 裴醒坐直,倏然将易织年一点点蚕食的距离缩短到极致。 “为我读书,让我有个好睡眠。睡眠对我而言真的很重要。” 易织年感觉裴醒的鼻尖若有似无地要和自己的碰到一块儿了。 就连那双为她讲过课的唇,也进入了她轻易能采撷到的范围。 “其实你很喜欢我的声音,对不对?在你心里,我的声音是什么样的呢?” 易织年暗暗地滚动了喉头。 她以为裴醒应该没发现。 但再黑暗的环境,只要靠得足够近,也是能看清想看的。 裴醒描绘着小羽毛的样子,易织年越听越觉得神奇。 “居然是羽毛。那,它们现在是什么样的?” “今天的小羽毛都蜷缩起来了,头尾相连,打着抖,像一团团雪白的毛线团,怕人碰似的。” 易织年沉寂了两息后,说:“有没有可能,小羽毛不是怕人碰?” 裴醒眉心轻锁,很快,明白了。 是裴醒想错了。 易织年一直在暗中主动着。 小羽毛将自己合拢,青涩地紧闭着,但留着一丝缝隙。 勾着人想要将它狠狠剥开。 “易织年,你还没谈过恋爱。” “所以才要谈。” 易织年鼻尖试探着向前,蹭到了一丝微凉。 那是裴醒的鼻尖。 “裴老师可以教我吗?” 车内干燥的空气凝滞了两秒。 下巴忽然被扣住,绵密的吻如潮涌至。 易织年被抵在车椅上,忽然发现自己不会呼吸了。 裴醒平时那么温和的一个人,吻起人来居然这么野蛮。 要将易织年所有的呼吸都夺走似的。 竟比梦中还让人没有反抗的余地。 易织年被吻得不自禁地抬起手。 被裴醒一把摁在脸边。 喉咙里发出自己也不能理解的声音,舒服,又痛苦。 就在她快要喘不上气时,裴醒的唇忽地离开,指尖压在她的唇面上,说:“别用嘴呼吸。” 易织年眼里蒙着一层惊慌的晶亮,此刻她的大脑一片空白,什么也无法思考,只能听从裴醒的话。 用鼻子吸入了氧气,裴醒又来掠夺。 三番四次,易织年整个被亲得发软。 最开始是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呼吸,但在裴醒的教导下,易织年很快学会了正确的呼吸方式。 竟这么舒服。 被揉动、吞噬的感觉从唇到心,再到身。 易织年脑子发烫,眼睛根本睁不开,昏得不行,感觉四肢都在被裴醒肆意摆弄着。 这一刻被抱入了云端,下一刻又浸入热泉里,湿漉漉的。 小羽毛全部舒展开了,方才蜷缩着的芯里透出难以言喻的娇粉,随着裴醒深入的教导,那粉中沁出更加鲜艳的红。 易织年软得要坐不住,裴醒五指扣进她的发丝中,将她托进自己的怀里。 “学会了吗……” 不等易织年回答,又带她入深海。 雨夜,热闹的市中心被灯火遗忘的一隅。 裴醒在一步步教导着她的乖学生,一点点将她多年来最想染指的女孩浸透。 一直以来,易织年都是家长眼前的好孩子,母亲的小棉袄。 就算有讨厌的亲戚对她的冷嘲热讽,她也维持着“一家人”的体面,从来没有真的撕破脸。 顶多在言语上暗暗回击罢了。 用功读书,考重点中学,再去重点高中,进985,最后念到了研究生。 从来不会对谁发火,仿佛她天生就知道怎么顾全大局。 好脾气的易织年走在最正确的人生大道上,被所有人喜欢着,从来没有叛逆的时候。 一直在为别人着想的她,想当个坏孩子。 想用盘子敲碎曹兰脑袋的坏孩子。 和老师接吻的坏孩子。 原来这就是“道德沦丧”的感觉。 易织年试着回吻裴醒。 香软的小舌不安分地往裴醒那儿探了又探。 这感觉挺好。 . 看哪只口红都好适合舒泉,最后林恃选了一百多支,装进一个结实的小箱子里,再系了个好提拎的蝴蝶结。 舒泉:“恃总,别装那么多了,我也只有一张嘴……” “可是这些色号你用起来都很好看,很难取舍。” 林恃一句话轻松将舒泉嘴堵住。 如果恃总觉得好看的话……她就厚着脸皮收下了。 舒泉心想,未来一年,她每天都可以给恃总新鲜的唇色看了。 渐渐入夜。 再不舍,家里还有母亲要照顾,舒泉必须得回去。 舒泉在玄关处穿鞋的时候,林恃看着她的背影,静默半晌后,说: “我送你回去吧。” “嗯?不用了,我……” “别拒绝我。” 林恃的强势并不犀利,却让舒泉难以回绝。 舒泉不愿林恃奔波,但又的确想和她多相处一会儿。 迈巴赫平稳地行驶在夜晚的道路上。 深秋一向意味着凋零和离别。 秋风无情地扫去了残叶,为整个城市重构荒凉冷硬的线条。 在这份离愁别绪中,林恃撑着伞,将舒泉从车里送到了单元门口。 “晚安。” 舒泉说。 “晚安。” 林恃不得不这么说。 舒泉走得很慢,甚至回了两次头,看撑着伞的林恃高挑的身形站在雨幕中,沉默着,又像藏着千言万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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