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念仰了仰下巴:“没错。”她又指了指被绑住的姬月白。 “我这次来是带她走的。” 大祭司不动声色的打量了她一眼:“大人瞧着眼生,可有本家的令牌。” 令牌,那是个什么东西。 许念没见过无法凭空变出来,只得说:“我没有令牌,但她本是我的猎物,你们得把她还给我。” 大祭司眯了眯眼:“我看大人似乎是不太懂规矩,在我们妖兽这里,这猎物到了谁手里就是谁的。” 许念当然懂,但是她又打不过这些兔妖,此时除了耍无赖也没有别的办法。 于是她又换了种说法:“实不相瞒,她其实是我未过门的妻子,只因为本家不允许这才带着她逃了出来。” 她看出这些兔妖似乎重视亲情,便想用这话术打动她它们,只是她与姬月白的长相模样看起来怎么也不像是姐妹,怕被拆穿便扯了夫妻的幌子。 她又看向兔大哥:“你不是说,欠我一个恩情吗,把她还给我,我们之间一笔勾销。” 兔大哥闻言有些犹豫,他小声把许念救了兔老三的经过简单讲了一遍。 那大祭司哼了哼:“你怎么证明不是从我这里骗走人祭,私自拿去讨好本家。” 不过转念又考虑到她救了兔老三这件事,他又补充了一句,“我听说你们青玄王蛇自诩世间最高贵无瑕的妖兽,平生最是厌恶这种肮脏的人类,若是你能通过行动证明她是你的妻子,我就把她交给你。” 许念愣了一下,明白了那大祭司话语里的意思。 来不及犹豫,她走到了姬月白的面前。 她手指轻轻撩开对方额前的碎发,拂过那如细腻如瓷的面颊肌肤。 污尘血迹,反而如绝美画面中增添的一丝破碎感。 她此时忽然就理解了前世的刷到的战损美人,只是如果可以,她希望姬月白永远是那个高贵冷漠,实力无人可及的天才剑修。 而不是如现在这般,身入尘埃。 对方长长的羽睫颤了颤,那清冷的黑眸此时有些茫然映出她的面容。 失了血色的薄唇微张,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 许念不敢去听也不敢细想,她快速说了声“对不起”,接着仰头吻上了对方柔软的唇。 …… 大遁形术并不仅仅是跨越空间,它还会引起时间的错乱。 姬月白在空间跳跃时因重伤失去意识未能抓住许念,因此她足足比许念早到东海秘境一月有余。 她寻不到许念的踪迹,便通过小四象阵卜卦得知,许念将会在一个月后到达这里。 姬月白开始进入这秘境之时也遇上几个不长眼的妖兽,她虽重伤,但还没到提不动剑的地步,占了那妖兽的地盘后她开始疗伤修炼,随后便借着储物袋中的灵石以及秘境中充裕的灵气,一举突破金丹晋升到元婴期。 这时她才发现这东海秘境的奇怪之处,她虽突破成了元婴,但却没有引来雷劫。 小四象阵算的日子到了之后,她提前赶来了这群兔妖的地盘“清扫”了一番,好让许念来的路上少些阻力。 不过余下的这些兔妖倒是十分有眼色,主动提出要帮她找许念,还鞍前马后的去摘野果找猎物来讨好她。 姬月白看着它们没毛的灰色爪子心中十分嫌弃,本想拒绝可又想到了许念,万一她会喜欢呢。 便也就默许了留下这些东西。 焦灼的等了约么半日,许念果然如小四象阵占卜的那样来到了此处。 只不过她远远的看了自己一眼以后,却没有上前来,而是同那些丑陋的兔妖交谈着什么。 姬月白觉得,她之前应该早点杀掉这些碍事的兔妖。 不过一盏茶的时间,好似过了三秋。 她已经一个月没有听到许念用那娇媚的让耳朵战栗的声音叫她“月白~”,没能被许念环着腰肢撒娇,没能和许念肢体相拥着入眠…… 姬月白本是想从这无望的感情中抽身,却不曾料到这竟是在惩罚自己。 当许念从兔妖那里向她走来之时,她身上的每一滴血液都在躁动,在期待,这一个月,思念成狂深入骨髓。 她会像往常那样同自己撒娇,还是环住自己的手臂喜悦的说“终于找到你了,月白。” 或者更贪心一点。 她会不会将柔软的手臂环在她的脖颈之上,身体与身体紧紧相贴,再用面颊亲昵的蹭自己……
第71章 看着许念向她走来, 面容轮廓愈发清晰,只是往日里总是带着欢喜的妩媚眸子,此刻不知为何染上了悲伤, 花瓣似的唇也有些为难似的抿了起来。 难不成, 她不想见到自己吗? 姬月白的心好似被尖锐的针扎了一下,广袖中的手臂本已向着许念的方向抬起,想方便对方更顺手的揽上, 这时却又僵在半空, 颓然落下。 也是, 离别那天的自己那样冷漠的对待许念, 还借口说修炼其实赶她走。 甚至刻意无视她期待的目光。 这次弟子大比本是想带许念一起出来散心, 可最后却因着害怕自己的心因求而不得深陷其中,反而害的她身受重伤,落难到这种险峻丛生的秘境。 自大的说要护着许念,到头来却没能护住。 许念不想见到自己也是应该的,全怪自己自作自受。 “对不起。” 姬月白听到许念这样说。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分明是她有错在先。 这一瞬间,姬月白心头各种思绪一同涌上。 她是不是, 不想再遵守留在自己身边的可笑诺言了。 若是这样的话,她会放她走…… 姬月白薄唇艰难的张开,一时竟难以说出话来,心里似乎有千钧重。 对方却忽然凑近了, 柔软的唇毫无保留的贴上了她的唇。 姬月白脑子空白了一瞬。 直到那酥酥麻麻的触感涌上脑海,她的身体此刻变得有些僵硬,袖中的修长的手指不自觉拢起又放下。 她在做什么。 道别前的亲昵吗? 她总是这样的不知分寸, 在好不容下定决心要放她离开的时惹动欲念。 反正不过是一触即散的温存,自己何须在意。 直到对方有些生涩的舔舐上她的唇, 手指轻轻的扶着她的肩膀,小心试探着侵入她的唇齿之间。 姬月白脑海中一直绷着的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忽然断了。 许念不知道怎么才叫做爱人之间亲密的证明。 她曾经看过的小说电视剧中的情侣似乎都是那种带着濡湿气息交缠的,令人看着就面红耳赤的法式热吻,只是这样的行为总觉得对姬月白太过于冒犯了些。 生怕月白会感到生气,许念小心翼翼的试探,伸出舌尖轻轻的舔了舔对方的唇瓣。 对方的唇软软的,香香的,吃起来感觉是甜的。 许念想象着脑子里黄色废料的画面,尝试着将舌尖探入却忽然觉得对方似乎有些异样,她愧疚的不敢看对方,她自责怎能对方伤重做这种损害对方清白的事情,她总觉得自己是在玷污着对方的清名,仿佛白璧无瑕的美玉因她染上污痕。 心中默数的十秒过的既是漫长,又如稍纵即逝。 时间一到,许念微微仰头将唇瓣错开些许,正想要后撤离开。 猝不及防却被姬月白揽在她后腰的手指紧箍在怀中,动弹不得。 对方身上受了那样重的伤,许念不敢使力挣扎,甚至刻意放松了自己的身体,避免不小心伤到对方。 却不曾想,下一秒对方手指摁住她的后脑,深深的吻了上来。 从侵入再到掠夺,再到唇舌交缠,仿佛是一瞬间的事情,极尽温柔中隐隐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让她逃无可逃。 许念被吻的有些晕乎乎的,脑海中下意识的想着,姬月白是不是也听到了那兔长老说的话,为了掩饰她的不熟练才舍身这样做的。 她渐渐失了气力,从一开始的主动出击转变为最后的被动承受,舌尖向触的时候只觉得浑身好似有电流经过,几乎都要站不稳,好在对方揽在她腰上的手及时的托住了她的身子。 她记起对方受伤了,不应该叫对方如此出力,便努力支楞起身子用力的回吻了过去。 姬月白甚至怀疑自己身在梦中没有醒来,她握着对方纤细腰肢的手指愈发的用力,对方竟也热情的迎合着她。 这是她梦中都不曾敢幻想过的画面。 如今却是切切实实的。 许念有些喘不过气来了,她手指微微的推拒着对方的身子,明明对方一开始也一副十分不熟练的模样,怎的短短的时间就变得如此会亲。 天才就是天才,果然学什么都快,连这种黄色废料都能无师自通。 发现了许念的拒绝,姬月白不舍的放开了她,黑眸掠过她的面容。 她本就妩媚的眸子此时更是带着迷离的水色,小巧的鼻尖有些红红的,本就嫣红的唇此时更是艳色逼人,好似被润泽了一般,整个人散发着由内而外的魅惑气质。 不够,还远远不够。 姬月白不知何时忽然变得愈发贪心起来,明明她一开始只是想被对方挽住,被拥抱,被亲昵的蹭脸颊,哪怕许念要离开她,她也可以忍受。 只是现在,她却反悔了。 眼前的许念却还握着自己的手,歉疚的安慰着:“月白,你受了重伤,本该不该这样勉强自己,让我来便好。” 自己受了重伤? 姬月白垂眸看着自己完好无损的白色道袍,抬手试着挥了挥剑,又看着不远处对着她瑟瑟发抖连看这边一眼都不敢的兔妖们。 她随意勾了勾手指,那十三阶的兔妖大祭司当即讨好的屁颠屁颠的跳过来,谄媚的搓着前爪:“这位大人,请问您还有什么事要吩咐小的?” 姬月白声音疏淡:“我的样子看起来像是受重伤了吗?” 啥玩意,受重伤了? 汝听人言否? 那兔妖大祭司听了这话,惨淡没毛的脸都绿了,兔头上挤满了纹路,六只红色的眼睛极其不可置信的闪烁。 它此刻想骂人的心都有了,这女人一大早单枪匹马的杀过来,一人一剑将它的兔子兔孙们杀了个七七八八,又用仅仅元婴初期的修为把它这个堪比元婴中期的十三阶妖兽残暴的摁在地上摩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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