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往西边走廊尽头走去,好像有股什么力量牵引着自己。那是另一间上房,本来是留给魏清遥就寝的。 所以这里是锦安楼?上官世青认出了地方,她探头往楼下看了看,戒备森严,宫人安静待命,看这景象,皇上应该是没有走? 酒醒了大半,上官世青走到西塔上房门口,里面灯火通明,那笑声也变得明朗起来。 “皇上您可真有手段。” “手段这词显得朕很不怜香惜玉。”这是魏清遥的声音,上官世青听得心一涌一涌的,说不清是心动还是心痛。 “皇上是怜香惜玉之人,可民女毕竟手生,怕得很。” 听这温和带点撒娇意味的声音应该是姬如霜,她是阑珊的徒弟,琴技一流。 “哦?你如此厉害竟说自己手生?” “不及皇上您手快。” “论手快还得看剑英,梦夫子的门生,可不会输任何人。” 言毕,程剑英清亮的声音响起:“皇上过奖了,我等加起来也不如您。” 这是什么不堪入耳的对话,上官世青脑海中甚至已出现了一些难以入目的画面,手快、手生.......她听不下去了,也觉得自己不该隔墙偷听,更多是受不了自己想象的画面,更加害怕听见那些闺房呢喃。 她脑子像炸开一样,说不清哪里疼,只觉得全身像被沸水浇灌,火烧火燎的,痛苦不堪。上官世青转身想走,许是动作过大,惊动了魏清遥。 “什么人在外面?” 上官世青不想面对此时的她,更不想应声,正想悄然离开,忽见门骤然打开,一股内力涌来,她想抵抗发现是离心功,犹豫间便没有抵抗,整个人像被绳子拖拽一般,被迫吸了进去,进门后踉跄了几下,险些摔倒,她索性直接跪下。 “原来是上官大人。” 罗明月说了一声,紧接着她便听见其他人应声:“见过上官大人。” 魏清遥在,她们倒是对自己也毕恭毕敬,可有何意义呢?上官世青进入一个进退两难的境地,她很想找个地方把自己埋起来,宁愿刺瞎双目也不想抬头去看这个场景。 “你酒醒了?” 听见魏清遥的声音,上官世青跪好姿势:“是,臣刚刚醒来不知在何处,便四处看了看,不慎打扰皇上,望皇上恕罪。” “你已经扰了,该如何治你罪呢?” “任凭皇上发落。” 魏清遥眯着双眼,嘴角扬起,向那三人作了个示意,她们得命后,行礼相继退下,并将门窗关好。上官世青一直磕首低头,依然没有抬起,只是听见那几人退去的关门声,觉得甚是奇怪。 “你说任凭朕发落对吧?” “是。” “过来。” 听见魏清遥的声音,上官世青眉头紧蹙,无法再坚持,只好僵硬地站起,往前走去,眼前映入了一张棋桌,她惊讶不已,这才有勇气抬头观摩,竟是一场四人棋局,除了黑白子还有黄灰两色,与其说棋局更像一种阵法。 原来在下棋?对啊,魏清遥一直喜欢各种阵法,那些布阵的法门多数由棋局衍生,在局中做局,是她喜欢并且擅长的。 不知为何,看到这些,上官世青的心情豁然起来,甚至暗中窃喜,一晚上波动的心情,因为这场棋变得大好。只是她没有大起大落的表情,所有的情绪都在心底,只有眼神微妙的变化。 魏清遥此时已坐在了床榻,她翘腿侧坐,抚摸着床榻,悠悠说道:“如此美好的夜晚,被你破坏了,那便只能让你补偿了。” 上官世青刚抬头,又被魏清遥的掌风拽过去,她站立未稳,就被推倒在床,被魏清遥热切激烈的吻,覆盖而下,这次她没有再反抗,这个夜晚应该属于她们,而她的一切,也应该属于魏清遥,就让她再肆意妄为一次吧......
第174章 番外:世青&清遥4 这一宿, 高筑的楼台,时不时传来忍痛之声,还有隐隐鞭挞之音。 上官世青犟嘴沉闷, 只要提及杜庭曦她总会维护, 甚至不理解为何魏清遥一而再,再而三的说太后。 她的疑惑和维护最后只会换来了鞭打,最让魏清遥生气的是,上官世青如同上次一样,没敢伸手,左手不能灵活使用, 右手依然跟废了一样。 “朕看你的右手也没什么用, 不如砍了吧。”魏清遥气得几乎到震怒的程度, 她对上官世青的包容, 当真快到尽头了。 “皇上若真的想砍臣的手臂,臣也无二话。” 上官世青躺着不动, 无论魏清遥多主动, 她就是不愿意出手,紧握拳头。 “你?!”魏清遥骑坐在上, 一把捏住她下颚:“你以为朕真的会永远纵容你吗?” 就算被捏痛,上官世青眉头也不皱一下,她回答:“臣没这么觉得。” “那你为何要这样?” “我.......”上官世青还能感觉到身体隐隐作痛,也能感觉到那令人羞耻的shi漉。她右手紧紧攥着,脸上布满红潮,她一直没有直视魏清遥。 她不敢,她一直不敢。对魏清遥无论做什么, 都好像是冒犯。 “你就这么不情愿要我是吧?” 当然不是,这要如何回答?上官世青只好不说话。 “因为我不是杜庭曦?” “皇上?你.......”她为什么要这样说? “怎么?又觉得朕侮辱了先太后?” 上官世青见她真的生气, 不再顶嘴,说多错多。见她沉默,魏清遥怒气更甚,她拾起鞭子,重重地抽打过去:“让你沉默,让你不说话。” 第一轮的鞭伤刚刚受完,就进入了第二轮,像陷进了某种循环,只要聊这些,提及杜庭曦,定会免不了一场争执甚至动手。 魏清遥越打越气,上官世青不求饶不解释,沉默就是一种默认。只差亲口说出喜欢杜庭曦的话来。 “说话!”魏清遥边打边命令道,上官世青被打得缩起,身上的亵衣被打出一道道裂痕,红色的伤痕鞭伤遍布各处。 “我给你,你不要,你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 上官世青紧咬下唇,忍不住侧过身去,压得左臂机关嘎吱作响,她鼻子一酸,忽然撑起半残的身体坐起,魏清遥愣住,望着她停下了手。 上官世青望着魏清遥,眼眶的泪光在打转,刚想说点什么,发现魏清遥眼眶也红了。 她是气的,还夹杂着一丝委屈。 她是遥皇啊,人人敬畏害怕的天下之主。凭什么被自己这样对待,上官世青低头扯开衣物,把断臂口清晰地展现魏清遥跟前。 “皇上请看。” 魏清遥的情绪在看到上官世青手臂那一刻被瓦解了,在床榻上,她始终不肯褪去所有衣物,就是怕被看到这一幕。 而魏清遥也不曾看过断臂后的上官世青,甚至说她想看却又不敢看,不忍面对。 那断口在上臂与肩齐平处,假肢通过内部机关的八道金刚针直接打入骨肉,再用细小的金线与经脉相连,由此可以跟身体无缝接驳,只是接口处有明显的缝补的口子,触目惊心。 当时是上官世青自己拿刀断了手臂,那疼痛......无法想象,魏清遥从来不敢去想。 假臂的颜色呈暗,与上官世青肤色有所不同,穿上衣衫能够以假乱真,机关也可以运用自如,但几乎没有知觉。 “要朕看这个,是想让朕内疚吗?” 这是魏清遥的软肋,这条手臂如何断的,她死也不会忘记,真的看见时,心里只有难过和懊悔,可气头上,嘴上还吐出了伤人之言。 上官世青苦笑摇头:“臣只是想说,臣是个废人,能够伴君左右是臣的荣幸,能得此盛宠也是臣上辈子修来的福气,可也仅此而已了,皇上不必对臣心存愧疚,不必为了愧疚特别对臣,这天下的子民都可以为皇上搏命。” 她竟以为自己是愧疚才这样,她竟觉得所有的特别,是因为这只断臂。 魏清遥无奈地笑了,她掰过上官世青的脸,怜惜地上下抚摸,不知该心疼还是该生气。 “这是你对朕说得最多的一次,可也都是气我之言,上官世青,真有你的,普天之下也只有你!” 一国之君,会为了所谓的恩情和舍命相救就献出自己身体?这个上官世青脑子到底装着什么?魏清遥气血不顺,被她气得头疼不已。 上官世青低头不语,被魏清遥拥有,她又觉得无比幸运和幸福,同时还是觉得自己不配,这个残破的身子,根本不配被皇上抚摸,占有。 “皇上勿要动气,臣......知错了。” 她竟认错了。 魏清遥表情变了变,收起鞭子,按推下上官世青,躺在她身边,饶有笑意地问:“哦?你错哪里了?” “错......” “嗯?” “错在......”上官世青只会认错,觉得只要魏清遥生气,便什么都是自己的错,可错在哪里,她好像真的不是很清楚。 “你这个人......永远脑子不清楚,永远在惹我生气,永远让我拿你没办法,可是我喜欢......”魏清遥最后这句话说得很轻,上官世青的心跟着一阵悸动,瞳孔微撑,甚至怀疑自己听错了,她转过脸,刚想看看她,就被魏清遥深深吻住。 她说喜欢,是喜欢吗?她大脑顿时空白了,却不由自主地迎合着,接纳着。分不清真假的世间,总有美好留恋,上官世青想再贪心一回,就算是一场美梦也好,再做一次吧。 这一夜很长,上官世青在困顿中睡去,她没有占有魏清遥,许是过不了心里那关,魏清遥也没再逼她。 天未亮,魏清遥就早早离开了锦安别院,直接换了龙袍去上朝了,上官世青惊醒后发现过了时辰,匆忙离去,去殿后候命。 科举将至,魏清遥在朝堂听禀朝事和各地政务。 如今的朝堂,男女官员各半,唯才是用,是魏清遥的原则。她让阑珊调查的叶氏,所幸并没有如参奏的那样,只不过是势力之争,对这种事,她也不能容忍,当即将弹劾叶家的官员革职查办。 魏清遥眼里揉不得沙子,她在位期间,不许以姓氏为族群而庞大,不许将领兵权做大,不许官商勾结,不许群臣集结,不许奢华铺张,以法治国的严苛,只会对这种事从重处置,诛灭三族、六族、九族等也严格执行。 现在的贺国,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法制大过一切,任何人挑衅朝廷,都会受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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