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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城春归

时间:2023-12-30 10:00:19  状态:完结  作者:枕宋观唐

刘元乔不安心,不知怎么的,从图勒回来以后,她对危机的预感就一次比一次敏锐,现下,那种紧张感又在她心中浮现。

“哈哈,”上首的乾武帝不知被什么逗笑,和蔼地问道,“此前大婚被北图勒中断,如今图勒一统,王汗可对婚仪有何想法?”

殿中立刻安静下来。

刘元乔顺着殿中的目光望向燕祁,只见燕祁面露难色,犹豫一番后起身朝乾武帝行了一礼,“既然陛下提到大婚仪礼,本王有一事想请求陛下。”

“哦?”乾武帝一副好奇状,“王汗同朕客气什么,有什么需要朕,需要大魏相助的,直言便是。”

燕祁叹了口气,“那么本王就不同陛下客气了。按照我们图勒的风俗,本王大婚前都要请大祭司测算吉日,其实在雁城大婚前,本王曾先后两次命大祭司为婚典叩请长生天赐日,长生天第一回赐日之前,君侯当时所居营帐起火,本王便暗中命大祭司将叩请赐日的祭典延后,第二回赐日前,本王又在日曜城受伤,不得已,再次取消祭典,原以为第三回能够将大婚顺利进行,谁曾想北图勒进犯,本王不得不亲自率军北上,如此三回都未能成婚,本王实在愧对陛下将君侯赐予我图勒的厚爱。”

乾武帝压下心中惊喜,诧异道,“原来在秋日大婚之前,王汗已经两次命大祭司测算吉日,三次都未能顺利完成大婚,确实可惜,不过,”乾武帝宽慰道,“我们大魏有句话叫做‘好事多磨’,相信上苍自有安排。”

“皇帝陛下所言有理,只是,本王认为,即便上苍自有安排,也需有一位能够上通天意之人替本王叩问一番,”说到这儿,燕祁有些羞于启齿,“不瞒陛下,本王听闻陛下身边的松衡国师是半仙之人,在占卜一道上想必很有造诣,不知本王能否斗胆请陛下割爱,让国师替本王测一测吉日?”

“这……”乾武帝略一思索便答应了,“朕可为王汗宣召国师前来,但是国师从未为人测算过婚期,能否如王汗所愿,朕也不确定。”

燕祁露出感激的笑,“陛下能允本王所求,本王已是万分感激,若国师测算不出,本王也不会强求。”

“嗯,”乾武帝对范常侍附耳交代几句,“去吧。”

天子宣召,松衡很快便出现在殿前,迎着满殿人的目光入殿。

“陛下安。”松衡微微欠身。

乾武帝抬手,“国师请起。”

“不知陛下急诏贫道来此,是有何事?”

乾武帝看了眼燕祁,燕祁越是迫不及待,他就越放心,“朕请国师前来却不是为朕,而是受图勒燕祁王之托。”

乾武帝将燕祁的请求告诉松衡,松衡挽着拂尘道,“贫道不才,虽从未做过,但愿为燕祁王一试。”

燕祁大喜,“不知国师需要什么?本王……”

松衡摇头打断燕祁的话,“并不需要什么特别的物件,只需借王汗与君侯的手相一观,再以生辰八字相合测算即可。”

燕祁先一步伸出手,“国师请看。”

松衡平静地看完燕祁的手相,转到刘元嘉面前,“请君侯伸出右掌。”

刘元嘉意识到了危险,可是他猜不透这一局为的是什么,犹犹豫豫地将右掌交给松衡。他留心松衡的神色变化,但是松衡的脸色一点变化都没有。

看完手相,燕祁急着问道,“国师,可看出什么了?”

松衡摇头道,“王汗莫急,贫道还未合算八字。”

两张一模一样的绢布分别递到燕祁和刘元嘉面前,二人双双写好八字后,松衡看也不看,将两张绢布合在一处捏在左手食指与中指之间,口中喃喃捻了一诀,“唰”,一簇蓝紫色的火光从他指尖窜出,将写着八字的两张绢布吞噬干净。

殿中众人发出惊呼,他们中的大部分都以为松衡不过是个沽名钓誉的神棍,谁曾想竟然有几分真本事。

刘元乔同刘遂隔着长长的过道对视一眼,二人皆惊疑不定,而后刘遂面色凝重地摇了摇头。

乾武帝今日这一出,他们谁都没料到,也谁都猜不透。

刘遂想要刘元乔莫要轻举妄动。

乾武帝满意地点点头,“国师,应当开始测算了吧。”

松衡不语,闭眸将指尖的灰烬碾碎,让灰烬在掌心停留片刻,而后睁开眼,“贫道想向王汗与君侯各讨半樽酒。”

范常侍急忙取了燕祁和刘元嘉面前的金樽来到松衡身侧,“国师,该如何做?”

“合二为一,再分两樽。”松衡说道。

范常侍将其中半樽注入另半樽中,摇匀后又分成两樽,“国师请。”

松衡就着范常侍的手,将掌心的灰烬一分为二,分别洒进两支酒樽,“稍等片刻。”

殿中众人屏息以待。

乾武帝哪怕知道一切都会如他所计划的那般进行,可还是被气氛感染,不自觉地紧张起来。

片刻过后,灰烬在杯中沉底。

松衡俯身一看,额头上立时出现了一条浅浅的额痕,稍纵即逝,却被燕祁捕捉到了。

她惊慌地开口询问,“国师,可是有什么异常?”

松衡抬头,面上一片平静,“贫道学艺不精,王汗可另请高明。”

“这……”燕祁显然不相信,“国师有话直言。”

乾武帝也说,“国师这般,王汗只会更加疑惑,不如就直说吧。”

松衡躬身一福,“那贫道就直说了,以贫道的修为测算,此婚无吉日。”

“什么?!”燕祁大为惊骇,不止是她,在座众人也是一惊。

“什么叫此婚无吉日?”燕祁问。

“就是此婚不祥,无法顺应天命,若执意逆天而行,于王汗君侯乃至图勒与大魏皆有损伤。”松衡语调平顺,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件与己无关的事实,“贫道道行浅薄,是否可行,王汗自行评判。”

松衡越是谦虚,就越显得他的话可信。

燕祁一副陷入往昔回忆的样子,乾武帝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决定不再开口。

刘元乔思来想去,都想不明白眼前发生之事是做什么?

难道燕祁想悔婚?

这不可能啊,即便她想悔婚,也无法劳动陛下身边的国师帮她设计吧?

那就是她皇伯父有问题。

可是卦象是此婚不祥,若燕祁信了,要退婚,那他费尽周折安排的这一出岂不是帮刘元嘉逃出生天?

这更不可能,她不信她皇伯父忽然就愿意当个人了。

琅音殿的这一场宴会因为突如其来的变故骤然中断,乾武帝看出燕祁心情不佳,以长辈的口吻好心关切道,“国师也说自己从未测过婚期,许是今日天时不对,王汗不必过于忧心。”

话是这么说,但他清楚地知道图勒一向敬天奉神,燕祁不可能不信。

燕祁对乾武帝的关怀表示了感谢,随后心事重重地带着护卫离开了千秋宫。

大魏满朝上下才从上林苑回来,这才睡了两个晚上的好觉,便又开始辗转反侧,心绪不宁,琅音殿上的一切不会是帝王一时兴起空穴来风,其中必有深意,只是究竟是什么深意?他们又需不需要猜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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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雁城春(二十三)


荥阳王刘纲已经是第二次在半夜接到乾武帝下达的入宫觐见的口谕了。

宫门关闭落锁以后,非有要事,不会开启,乾武帝几乎没在半夜宣召臣子入宫,刘纲一人就占了两回,可见兹事体大。

上一回夜半入宣政殿,他惊闻长子和亲的噩耗,至今心有余悸,因此范常侍大半夜出现在荥阳王府的时候,他顿生一种熟悉的,不怎么好的预感。

荥阳王府急匆匆地接了乾武帝的口谕,荥阳王妃不放心,想要一同入宫,范常侍好心提醒,“王妃,按照规矩,夜半无召不得面圣。”

荥阳王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背,“吾一人入宫即可,你就在府中看顾阿乔,阿乔还在养伤,别惊醒了她。”

当着宫中来使的面荥阳王妃无法多言,目送荥阳王上了车架。

大魏有宵禁,除了逢年过节以及帝王特设,暮鼓以后街道上除了巡逻的士兵,不会再有其他人。荥阳王的车架飞速行驶在空荡荡的街道上,而后停在了宣平门外,例行检查。

荥阳王看着高耸的宫门,心中感慨,上回入宫他也是走的宣平门,只是那时有宣政殿的于常侍和一个小黄门在此等候,后来承平侯和亲,于常侍也到了年岁,被陛下送至洛阳离宫养老。刘纲知道,于常侍不是真的去养老,而是被流放了,只因那时入宫他心中忐忑,同于常侍多旁敲侧击了几句,陛下不好明面上为这个罚他,就通过处置于常侍的方式间接对他加以警示,所以此回入宫,刘纲在踏上车架的那一刻起,就没有开过口。

守门的士兵检查无误,“放行。”

荥阳王端正衣冠,入了宫禁。

在来之前,荥阳王对帝王宣召的原因做过许多猜测,他猜测或许是与刘元嘉和亲之事有关,又猜测或许与崇德殿变故有关,但是他万万没想到,他刚进入宣政殿,还没有来得及对陛下行礼,陛下就一脸笑意地迎上来,恭贺他双喜临门。

荥阳王懵头转向,什么“双喜临门”?

“陛下,臣弟不明白,请陛下明示。”

乾武帝亲自将荥阳王引到上首的位置上,态度平易近人到令荥阳王不寒而栗,他百般推辞,“皇兄,陛下,使不得,使不得。”

“哎!有何使不得的,今夜朕同你说说家常话。”乾武帝亲切地说道。

荥阳王哪里敢将乾武帝的话当真,即便他们是亲兄弟,可他是君,是天子,天子的家常话,岂会简简单单的只是家常话。

“来,你坐,坐。”乾武帝执意邀荥阳王同坐,荥阳王推辞不过,又不能真的与帝王平起平坐,只得在乾武帝对面跪下,“臣弟谢过皇兄。”

二人安置后,乾武帝笑呵呵地说,“朕方才贺你双喜临门,不是没有由来的。”

荥阳王垂首,“是,臣弟恭听。”

乾武帝左手撑在膝盖上,右肘撑在案几上,神神秘秘地解释说,“这第一喜啊,朕是贺你荥阳国后继有人啦!”

“后继,有人?”荥阳王诧异地问道。

乾武帝怂恿他,“是啊,你先猜猜?猜猜?”

“猜猜?”荥阳王当真垂首假意思索起来,半晌,为难地恳求,“臣弟实在猜不出,皇兄就别为难臣弟了。”

乾武帝意料中地点了点荥阳王,“行了,朕就知道你猜不到,朕也不卖关子了,就是元嘉啊!”

“元……元嘉?!”荥阳王惶恐,“元嘉,怎么了?”

“昨日琅音殿上,国师为燕祁王和元嘉卜卦,”乾武帝顿了顿,将荥阳王的神色变化都看在眼中,“结果你也瞧见了,国师说此婚不祥,图勒一向敬天奉神,对天授之意甚是信从,于是昨日宴会散后,燕祁王立刻寻了朕,说既然此婚于两方都无益处,他也就不好舔着脸继续要元嘉和亲,他请求令元嘉归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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