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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黎瑞迪提醒她人都走光了，她才恋恋不舍地收起手机下车。 彩排的时候，许粒鸣像是完全忘记了上回比赛留下的阴影，积极地跟导演还有乐队讨论。 在电视台待了整整一天，许粒鸣的状态都非常好。 直到回到酒店躺在床上，她才觉得有些疲倦。 撑着眼睛给蓝夜打电话，许粒鸣才知道蓝夜出差了。 “蓝夜，那你什么时候回来？我比赛的时候你回来了吗？”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 “这边演唱会是周五周六连开两天。” 而许粒鸣比赛是在周六，结果显而易见。 虽然都是经纪人的身份，可一边是歌神的万人演唱会，一边是许粒鸣的小比赛。 许粒鸣觉得三岁小孩都知道要选歌神而不是选自己。 这么一对比，失落感倒是散了不少。 “好吧蓝夜，我会好好比赛的。” 蓝夜那边好像很嘈杂，她说了句什么许粒鸣没听清，然后电话就被挂断了。 黎瑞迪洗完澡出来，就看到许粒鸣惆怅地趴在床上戳手机。 她坐在自己的床上，对许粒鸣劝道：“赶紧去洗澡吧，明天还有粉丝见面会，早点休息才有精神。” 许粒鸣把手机放在床头，抓起睡衣进了洗手间。 大概是冲了个热水澡的缘故，她很快就睡着了。 粉丝见面会在隔壁城市，她们从早上就开始化妆，中午坐车赶往现场，下午彩排，晚上正式开始。 见面会流程很简单，开场大合唱，接着便是和粉丝的互动，人气选手则有展示歌曲的机会。 黎瑞迪的人气很高，大概是两人全程挨着，连带着许粒鸣的人气也还不错，得以单独唱一首歌。 不过节目组早就安排了她们只能唱前面比赛唱过的歌曲，许粒鸣也只能按部就班地跟着程序走。 但是看着台下举着自己名字灯牌的粉丝们，呐喊着自己的名字，许粒鸣心里也是颇有感触。 “粒粒加油！” 许粒鸣也在心里默默回应：我会加油的。 见面会结束后，她们还要连夜坐车回酒店，相比于来时路上大家的欢声笑语，回程的车上都是安静的呼吸，大部分都累得睡着了。 许粒鸣也很困，很累，可她没睡着。 她在网上搜索歌神的演唱会准备动态。 有工作人员发了一些歌神在彩排的照片和视频，许粒鸣就在这些视频照片中，寻找蓝夜的身影。 但凡找到一个，她便赶紧截图，发给蓝夜。 ——蓝夜我找到你了。 ——蓝夜我又找到你了。 连续发了好几条，一天没充电的手机电都快用完了之时，许粒鸣等到了蓝夜的回复。 ——见面会结束了？ 许粒鸣立马抓起手机打字，给蓝夜汇报了自己一天的行程。 发完后不等蓝夜回复，又悄声给蓝夜发语音。 “蓝夜蓝夜，我看你那边冷空气降温了，你要注意保暖别着凉呀。” 这句话发出去后，没等到蓝夜的回复，许粒鸣的手机就彻底关机了。 而她刚叮嘱完蓝夜要注意保暖，自己却连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许粒鸣赶紧将出门时带来的小毯子披着。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见面会的表演服穿得清凉了些，小毯子又披上得太晚，在回到酒店后，许粒鸣的鼻子已经堵上了。 她吸溜着鼻子坐在小床上，等手机充上电开了机，第一时间就去看蓝夜的消息。 她给许粒鸣回的也是一条语音。 “我穿得多，倒是你，见面会的演出服穿这么薄，下台有没有及时穿上外套？” 许粒鸣焦急地拨通蓝夜的电话。 接通时，她却没忍住，对着手机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第18章 蓝夜那边的风声很大，她像是挡住了风，才开口问道：“你感冒了？” 许粒鸣揉了揉鼻子，“没有没有，我就是鼻敏感。” 蓝夜：“回去了吗？” 许粒鸣立刻回答：“我已经在酒店了。” “赶紧洗个热水澡去休息，点杯热可乐姜茶——算了，你也不爱吃姜，那就多喝点水吧。” 许粒鸣又想打喷嚏了，她极力忍住不安分的鼻子，仍旧觉得不舒服，干脆一把捏住，等难受的劲过去了。 才瓮声瓮气地回答：“好的蓝夜。你那里听起来风很大，多穿点。” “有什么情况随时告诉我。” “放心蓝夜，我真的没事，先挂了。” 不等蓝夜再说，许粒鸣已经挂了电话。 蓝夜其实一听许粒鸣的声音就知道她的状况不可能没什么，但电话挂得太快，她想说的话都没来得及说。 她站在场馆的挡风口。 一个一手提着袋子一手拿着电话在耳边的工作人员匆匆走过。 “你别出门了，小心再冻着，我刚买了药，马上就回。” 以往听了这样的话，蓝夜也不会有多余的触动，但是顿在原地片刻后，她到底还是掏出了手机，编辑起了短信。 许粒鸣洗了个很热的热水澡，然后火速钻进了被窝里。 她的体质她自己最清楚，感冒相当于家常便饭。 而现在，不是任性生病的时候。 手机已经充满了电，她感受着身上的暖意，还觉得不够，甚至萌生出要不要忍住厌恶点一杯可乐姜茶的想法。 她犹豫间，门口响起了门铃声。 “大半夜的，是谁啊？”另一边还坐在床边的黎瑞迪率先过去门边。 透过猫眼看出去后，黎瑞迪转头看向许粒鸣，“好像是个不认识的女生。” 许粒鸣也纳闷，这个点了，会是谁？ 正好她的电话也亮起一个新短信。 来自蓝夜。 ——开门，我让人给你送了点东西。 “迪迪我来开。”许粒鸣掀开被子下床，三两下窜到了门边打开门。 果然那个人看到许粒鸣的长相后，把手中的东西交给了她。 “你好许粒鸣，这是蓝夜叫我给你的。” “东西送到了，我先走了。再见。” 许粒鸣反应过来时，人已经进了电梯。 她提着袋子锁门进屋，将东西放在桌上，这才打开来看。 预防感冒的、保护喉咙的药和食物，应有尽有。 上面贴着的便条纸有详细的服用说明。 “嗯？谁给你送的这些？”黎瑞迪凑过来瞧了瞧，也觉得稀奇。 许粒鸣半眯着眼，嘴角上扬笑了开来。 “我经纪人啊，她刚刚听电话里我打喷嚏了，就叫人送来了这些。” “其实我觉得我没什么事——阿嚏！” 许粒鸣又想揉鼻子，结果感觉不对劲，赶紧拿纸巾擦了鼻涕泡泡。 她对上黎瑞迪的目光，又再次强调了一遍，“我真没什么事。” 一时不知道做出什么表情的黎瑞迪：“你还是挑一样合适的药吃了赶紧睡觉吧。需要加床被子吗？” 话音刚落，许粒鸣的不用都到了嘴边，门口又是一阵门铃响。 这回儿两人都一起走了过去看。 酒店工作人员。 许粒鸣把门打开。 工作人员笑颜如花：“你好客房服务，这是你们要的被子。” 许粒鸣接了棉被回到床边。 黎瑞迪忍不住咂舌道：“你的经纪人也太贴心了。” 许粒鸣抱着那床被子，笑容止都止不住。 “是吧，我从来没有遇见过这样的一个人。” “我觉得特别神奇，就好像我在迷雾里走了很久很久，当我都习惯了这样四周灰蒙蒙看不清的时候，忽然…她带着光出现了。” “可是我明明才认识她没多久，甚至她说…我们连朋友都不是。” “又有什么关系呢？”许粒鸣又笑。 她指了指面前的物品。 “你看，她对我甚至可能比她的家人还细心。” “嗯……反正我的家人没这么对待过我。” “即便你说，她只是工作需要，她对其他手下的艺人也这么好，说不定更好……” “至少现在的我，心里是满足的，这就够了。” 说罢，她低下头，挑拣出一样副作用看起来不算太大的药，就着水囫囵吞下。 “抱歉，多言了。睡觉吧。” 许粒鸣把另一床被子盖好，钻进被窝里，又给蓝夜发了一个信息，才闭眼休息。 药效慢慢发挥作用，等她一觉醒来，天光大亮。 两床被子盖得许粒鸣出了一层薄汗，她试着大力呼吸，验证鼻子是否通气。 结果鼻子是通了，喉咙却隐隐作痛。 黎瑞迪已经提了早餐上来，见许粒鸣醒了，又把窗帘拉开了些。 许粒鸣洗漱时找了一把盐泡进温水里融化，用来漱喉咙。 一杯子盐水都用完了，她才觉得喉咙似乎好受点。 简单吃完早餐，许粒鸣又挑了另一种针对喉咙痛的药服下。 坐在去往节目组的车上，她继续搜索歌神演唱会的信息，寻找有关蓝夜的蛛丝马迹，然后截图发给蓝夜。 蓝夜一直没有回复。 许粒鸣没敢发太多，而且到了节目组后她就没注意看手机了。 一整天，大家都在枯燥的彩排，各种不断的调试。 许粒鸣顾忌着还不太舒适的喉咙，试唱的时候也没有用尽全力，蓝夜应该跟导演组打过招呼，对于许粒鸣的做法没有多说什么。 新的选管也很关心她，几次给她倒了温水，又叮嘱她别太耗费体力。 许粒鸣这次除了黎瑞迪之外，没有跟其他的选手再有过多交流。 没轮到她时，她就待在角落躲懒，倒也算是清净了一日。 蓝夜是在许粒鸣回到酒店后才联系上她的。 简单询问过许粒鸣的情况，蓝夜就结束了电话。 不过许粒鸣还是打了一段详细的文字告诉了蓝夜彩排的进程。 几次彩排，许粒鸣都低调蓄力，到了比赛当天下午，导演要求她必须将整体效果表现出来。 将养了几天的许粒鸣觉得自己肯定没有问题，于是撒开了嗓子唱。 这一唱…所有人都懵了。 许粒鸣忽然失声，节目组请来的医生看过之后，要求她去医院打针。 可距离正式比赛时间紧迫，一来一回，不说能不能医治好，赶回来都成问题。 选管第一时间联系蓝夜去了。节目组同时问许粒鸣自己的想法。 坚持比赛，可能发挥不好，更可能加剧嗓子的问题。 而退赛，对于现在的许粒鸣来说，她不愿。 她拿出手机，在几个不是很想看到的联系人之间来回犹豫，迟迟不肯按下。 就在她深呼吸又深呼吸，逼迫自己做出决定的时候，一条新的短信弹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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