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诊晴等了一会儿，见杨嘉韵没有回，她拿了片火腿，假装不经意道，“杨嘉韵拒绝你们的挖人了。”
威廉有点醉眼朦胧地看了凌诊晴一眼，道，“没事，一次不行就来两次，两次不行就来三次。反正我出马挖她铁定比你出马追她要简单。”
凌诊晴不由得捏了捏眉头，威廉这么想要把杨嘉韵挖过来到底是为了什么？杨嘉韵能力是不错，但是比她好的也有，难道他是想用杨嘉韵来制衡她吗？
道恩看了威廉一眼，又看了看凌诊晴，道，“不要强人所难。”
威廉摇了摇手指，道，“这可不是你给病人提意见。”
道恩耸了耸肩膀，道，“你这么逼她，杨嘉韵怕是会更讨厌凌诊晴。”
“反正凌诊晴这辈子都追不到她。”埃尔笑道。
凌诊晴有点颓废地叹了一声，埃尔真是爱戳她伤处。凌诊晴想了想，试探道，“我放假回去之后，让人招安韵欧洲组的组长。”
威廉冷笑一声，道，“凌诊晴，没有人比杨嘉韵更适合这个位置。”
凌诊晴看着威廉，在心里叹了一声，比杨嘉韵有能力的人多了去了，但是威廉既然认为杨嘉韵是最适合的，那就意味着威廉是想要用杨嘉韵来打压自己了。凌诊晴摇了摇头，办公室政治，真是让她头疼。
凌诊晴想了想，给杨嘉韵发到：我们的董事威廉对你印象很好，这次挖人是他亲自下的命令。
杨嘉韵马上回到：替我谢谢他的好意。
凌诊晴翻了一个白眼，杨嘉韵对自己怎么就不能这么客气呢。不过等威廉再多骚扰杨嘉韵几次，估计杨嘉韵就没这么好脾气了。
二月初凌诊晴下班回了家正玩着游戏，埃尔就给她发了微信语音邀请。凌诊晴接了邀请，还没说话，埃尔就道：“郭扬音把极光乐队卖了。”
凌诊晴只觉得自己大脑空白了一秒钟，随后不由自主地反问道，“谁把什么卖了？”
“郭扬音把极光乐队卖了。”埃尔又重新说了一遍，“我知道消息后立刻告诉了你。”
“你告诉威廉了吗？”凌诊晴立刻问道。
“他现在正在公司开会。”埃尔道，“他看了消息之后肯定要全力拿下你的初恋了，就我哥那性格，你还是劝杨嘉韵早点答应吧。”
“我更想劝她不答应，而且她不是我的初恋。”凌诊晴揉了揉自己的眉心，道，“但是她不答应，我真怕我就会一直招不到组长。”
埃尔笑了一声，道，“这位杨嘉韵女士但凡能力差一点都不会让威廉这么记着。不过她不是你的初恋，那你在她之前还喜欢过谁？”
凌诊晴摇了摇头，杨嘉韵真不愧是她喜欢的人。凌诊晴想了想，问道，“郭扬音是什么时候把极光乐队卖了的？”
埃尔沉默了一会儿，道，“我收到的消息是春节之后，怎么了？”
“没，我只是在想杨嘉韵知不知道这消息，她如果知道，我就不要去火上浇油了。”凌诊晴道，“又或者我可以就等着威廉把杨嘉韵给挖过来，毕竟这对我也没什么损失。”
埃尔有些好奇了，问道，“你就不怕他添油加醋？”
凌诊晴耸了耸肩膀，道，“就像你们兄弟说的，我这辈子都追不到杨嘉韵了，她对我什么态度，也没所谓了吧。”
埃尔笑了一声，道，“我还真是第一次见你这么自暴自弃。”
“面对一个这辈子不管我怎么做都不会喜欢我的人，我不赶紧放弃还能干什么？”凌诊晴反问道，她想了想道，“就这样吧，威廉要能把杨嘉韵挖过来我就接着。威廉要是两三个月挖不过来，他也会为了公司的发展让我好好找组长的。”
埃尔顿了顿，道，“好吧，那我也起床办公了，再见。对了，”埃尔又问道，“我送你的红木沙发和茶几，喜欢吗？”
凌诊晴一听这话，气就不打一处来，她道，“那沙发拿来睡午觉确实不错，而且和我办公室风格也般配，但是你这一套快把我的预算给花光了！”
“预算就是要拿来花的嘛。”埃尔笑道，“你喜欢就好，真的挂了。”
第二天下午三点多，凌诊晴正在看着学生的论文，她的门就被敲响了。凌诊晴连忙抬头看了一眼，她在看到威廉穿着西装站在门外的时候不由得挑起了眉头，“你怎么来了？”
威廉坐到沙发上，他翘起二郎腿，微笑道，“埃尔选家具还真是有一手。”
“你是过来表扬你弟弟的？”凌诊晴直接问道。
威廉笑了一声，道，“如果你再这么开门见山，不会闲聊，你可就真的追不到杨嘉韵了。”
凌诊晴翻了一个白眼，道，“埃尔昨天告诉你郭扬音把乐队卖了，你今天就飞过来了。你是有多想让她过来？”
“她会是个很好的员工。”威廉道。
“还是公司里唯一能管得了我的人。”凌诊晴点了点头，道，“我就问一下，你把她弄过来，还指望我公私分明吗？”
“我相信你在公事上，能够一如既往地坚持你的个人意见。不被任何人轻易地左右。”威廉坚定道。
凌诊晴不敢置信地摇了摇头，“你都没见过杨嘉韵，为什么能这么确定？”
“我了解你。”威廉肯定道。
凌诊晴长出了一口气，“你不了解和她在一起的时候的我。”
“你想跟我说一下这件事吗？”威廉笑着问道。
凌诊晴哼笑了一声，这就是威廉此行的目的，通过她来了解杨嘉韵，从而可以把杨嘉韵挖过来。凌诊晴摇了摇头，道，“等我下班。”她说着顿了顿，道，“趁这个时候，麻烦你去买两瓶大瓶的红星二锅头。长的，玻璃瓶，最大的那种。”
威廉不由得皱紧了眉头，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凌诊晴主动要喝酒。“埃尔家里有葡萄酒。”
“你是去买还是我回宿舍？”凌诊晴问道。
威廉长出了一口气，他站了起来，道，“五点半一楼见。”
凌诊晴看着威廉出了门，又看了一眼电脑上的学生的论文，学生的论文她还有改完的那一天，实在不行，她还能让另一个导师改。但是杨嘉韵……
凌诊晴长出了一口气，如果威廉真把杨嘉韵给弄过来了，那在她退休之前，她都得好好地和杨嘉韵想办法相处了。
凌诊晴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算了，她还是先把论文改了吧。然后全副武装来处理杨嘉韵的事。
凌诊晴下了班，她下到一楼就看到威廉的奔驰停在大楼前。凌诊晴无奈地摇了摇头，她上了副座，道，“你知道一直有你和我的传闻吧。”
“你也知道公司的法务告了不少人，甚至赚了近一百来万吧。”威廉说着顿了一下道，“顺带，恭喜你成为省十佳青年。”
凌诊晴冷笑了一声，道，“只是把我的名字报上去了，之后还要各种投票。不过说到这点，我得跟埃尔说一声，上次我拿市级的，就有传闻满天飞了，这一次怕是动静不会小。”
“你为什么突然在意这件事了？”威廉好奇地问道。
“因为杨嘉韵会看到这些传闻。”
威廉轻笑了一声，道，“她玩过乐队，很清楚这种事情不值得相信。”
凌诊晴轻叹了一声，杨嘉韵可能不会相信这种事，但绝对会拿这种事往她心里刺一刀，她可扛不住。 ----
第30章 29.挖角（2）
威廉开着车到了埃尔家，凌诊晴看着他从后备箱拿了一瓶二锅头出来，不由得皱眉，道，“我是让你买两瓶。”
“我甚至希望你这一瓶都不要喝完。”威廉道，他说着朝大门走去，道，“我还叫了外卖。”
威廉拿了外卖进了客厅，就看到凌诊晴坐在岛台边，看着那一瓶打开的二锅头。威廉微微蹙眉，他把外卖放到岛台上，问道，“你不需要酒杯吗？”
凌诊晴看了威廉一眼，直接拿起二锅头喝了一口。威廉无奈地扁了扁嘴，他从冰箱里拿了一瓶啤酒出来，道，“看样子你和这位杨嘉韵女士之间有一段故事啊。”
凌诊晴哼笑了一声，她又喝了一口二锅头，道，“你想要从我这知道杨嘉韵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只能告诉你，我不知道她现在成了什么样，她变了太多了。”凌诊晴顿了顿，有点惋惜道，“公司年会那件事，如果是她在初中，高中，甚至是本科的时候……她都会提前告诉我，让我有所准备。”
“你问我是不是舍不得对她下狠手。当然，我狠不下这个心，但同时，我欠她，欠得太多了。”
凌诊晴长出了一口气，她看着威廉，道，“你见过我妈。”
威廉心有余悸地点了点头，道，“当然。”
“她是我初中的班主任，那个时候她比现在还暴躁。”凌诊晴说着笑了一声，道，“而杨嘉韵……”凌诊晴像是回想到了什么，她笑着摇了摇头，道，“初一第一天我妈选班长，全班近五十个人不记名投票，当场唱票。参与竞选的有三四个人吧，一个是她，一个应该是她的初恋，也是她初一上学期的男朋友。我们学校有小学部和初中部，她男朋友是小学部的风云人物，我们班里有十来个在开学第一天就认识他的人。而且他也长得……”凌诊晴说着看了威廉一眼，道，“高高帅帅，挺阳光的。”
威廉应了一声，道，“全校最受欢迎的四分卫啊。”
凌诊晴笑了一声，道，“差不多是这个待遇。而杨嘉韵，她是外校的，我们班里没有一个人在那个时候认识她。”
威廉挑了挑眉头，道，“而她还和四分卫竞争班长。”
“她……”凌诊晴不由得拧了拧下巴，颇为佩服道，“还赢了，唱票都没唱完就超过了半数，干净利落得赢了。她生下来就应该是站在聚光灯的下面，受万众瞩目，万人敬仰。不过当然，可能是因为我看她有着太深的滤镜了。”凌诊晴说着重重地叹了一声，自嘲般地笑笑，道，“而我，当时第一是班主任的女儿，班里同学对我妈有意见，不敢直接反抗，气都往我身上撒。第二……”凌诊晴说着看了一眼自己的身材，道，“我那个时候比现在还胖，第三，我长得也不好看。”
“我们都是普通人，不需要参加选美比赛。”威廉开玩笑道。
凌诊晴笑了一声，她摇了摇头，道，“我只是想要让你回想一下，你上学的时候是怎么对待那些长得不好看的，还是老师孩子的书呆子的。”
威廉扁了扁嘴，道，“我后来想跟她们道歉，却发现她们已经把我拉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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