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郁初星心脏重重跳了一下,几乎蹭的一下坐起身来,她揉了揉眼睛,绰绰白雪下,摇曳的白影好像是……. 楼上阳台吊下来的床单? 而敲打的声音…… 似乎是床单上挂着的衣架?随着风的鼓动时不时要敲一下玻璃。 差点吓晕,郁初星赤脚下床,唰的一声将床帘拉上,再窝进被子里,却怎么都睡不着了。 她胆子其实挺小,特别是陌生环境,加上下午又和叶轻看了恐怖片,现在脑袋里时不时要蹦出几个画面。 “……” 那个贞子。 贞子不会从衣柜里出来吧。 贞子不会拉开一条缝从里面露出一只眼睛吧。 贞子不会……. 郁初星哗的一下将被子盖在脑袋上,不料窗外又在咚咚咚的响,妖风呜啦呜啦,郁初星开始念富强民主文明和谐,如此反反复复三四十遍。 她打开夜灯,裹上被子,目光落在了门上。 犹豫片刻,她翻身下床,小心翼翼去开了门…… 客厅内一片漆黑,郁初星裹着小被毯往前走,很快便看到了正在睡觉的叶轻。 叶轻侧躺在沙发上,身段纤柔,郁初星一看到她,心里的恐惧走掉一大半。 但她内心又有点挣扎。 昨晚她就让叶轻没睡好,若是现在再把叶轻吵醒的话,叶轻恐怕以后再也不会让她留宿了。 可害怕又是真的害怕。 郁初星不打算叫醒叶轻,她挪着小步子到叶轻面前,轻轻悄悄将被子铺在叶轻旁边,给自己打了一个地铺,接着躺了下去。 叶轻睡沙发她睡地,但她们距离很近,这样就够了。 郁初星将自己裹成了毛毛虫,这一次,她不再害怕,安安心心闭上了眼睛…… * 叶轻其实睡得不太好,沙发太软,外面风雪又大,冷风呼啸,好几次将她从梦中扰醒。 凌晨三点,雪势加重,老是听到厨房那边有响动。 叶轻睡梦中惊醒,才想起厨房外面阳台的门好像没关。 她掀开被子,习惯性地要脚踩地,结果一脚下去不是毛茸茸的地毯,而是软绵绵的…….的……. 叶轻以为自己起猛了,脚不确定地又踩了两下,而后彻底清醒过来,触感不对劲。 客厅本来就黑,她低头一看,发现地上俨然躺着一团黑黢黢的影子,乍一看不是人是什么! 即便叶轻胆子再大也招架不住,下意识叫了一声:“你谁!” 分贝太大,地上的人瞬间抖了一下。 郁初星咻的一下支起身来,完全是下意识的动作,她这才是起猛了,砰的一声额头直接撞在了茶几上。 “嗷!!!” 这声嗷打消了叶轻的恐惧,她识别出来是郁初星的声音。她凭着方向感走下沙发想去开灯,脚一踩,又不小心踩在郁初星大腿内侧的嫩肉上。 “嗷!!!痛!!!!”郁初星几近崩溃。 叶轻揉了揉脑袋,颇有些抱歉的语气:“不好意思,真的看不到,你别动,我开灯。” 摸着去把灯开了,客厅灯亮起。 此刻郁初星头发凌乱又蓬松,她一只手揉着脑袋,另一只手搓着腿,眼眶红红,怪可怜的。 有点像……那种流落街头的炸毛小狗? 叶轻内心腹诽自己不近人情的联想,又赶忙去查看郁初星的伤势。 可怜小狗,额头喜提一个小包。 叶轻很关心的语气:“刚刚踩到你哪里了?” 郁初星眼里闪着泪花,嘟哝:“大腿。” 叶轻明显很抱歉:“哪里?” 郁初星将自己的宽松短裤往上拉,光滑细腻的大腿暴露在空气中,她的腿又直又细,如此不顾及撩开给叶轻看倒是羡煞了叶轻的眼睛。 而内侧泛红的肌肤与周围的莹白形成鲜明对比。 叶轻手指悬在空中,犹豫了一下,没敢碰,“稍等,给你擦点药。” 她又赶忙去翻药箱,里面只有基本的跌打损伤膏,不知道管不管用,准备先用上。 抽出一根棉签先蘸上,轻轻给郁初星额头涂抹。 郁初星哼哼唧唧。 叶轻像哄小孩儿一样给她吹吹,柔着声音安慰她:“忍一忍,不疼不疼。” 郁初星心安理得闭上了眼睛。 叶轻的声音好温柔啊,像是羽毛一样轻轻拂着她的耳朵,什么样的人声音可以这么好听? 额头是痛的,人却是快乐的,传说中的痛并快乐着? 但棉签很快又离开了。 郁初星睁开眼睛,明显有些意犹未尽。 接着叶轻又准备给她涂大腿,药都蘸上了棉签,手都有那动作了,叶轻突然停了下来。 她将棉签递给郁初星,“这里我不太方便,你就自己擦吧。” “好吧。”郁初星接过棉签,在腿上轻轻擦了几下,她觉得腿应该没事,脑袋怕是明天要有个青包了。 叶轻将药膏收到药箱里,抬眼看向郁初星,不紧不慢地问: “好点了吗?” “好点儿了。” “好。”叶轻将棉签扔进垃圾桶,一瞬不瞬看着郁初星,“所以你为什么会睡在这里?”
第19章 “所以你为什么会睡在这里?” 郁初星先前打地铺的时候压根没想这么多,当时她也困,迷迷糊糊就躺下了,哪能想到半夜叶轻会起来踩她一脚。 “实话吗?”郁初星抬眼看叶轻,面露难色,“说出来好丢脸呐。” “说。” “我有点害怕……”郁初星脸上浮起红晕,但还是乖乖摊牌了:“就有点怕那个贞子什么的。” “什么?”叶轻怀疑自己听错了,贞子?她怎么这么好笑! 郁初星咬重强调:“下午看的那个鬼片!吓到我了!” 原本叶轻还以为会是什么惊世骇俗的答案,没想到她居然说出这个。 她看着郁初星,此刻郁初星乖乖坐在地上,有点尴尬,眼神闪躲,两颊留有粉晕,多少看起来有点局促。 怎么又可怜又可爱的…… 叶轻是完全提不起脾气来。 她见郁初星只穿着一件单薄的T恤,被子已经滑落在地,这幅孱弱的模样让人怜悯。 那瞬间叶轻竟然有点自责,她觉得是自己不和郁初星睡觉才造成这个后果的。 沉默几秒后,叶轻说: “把被子拿上。” 郁初星有点意外,叶轻并没有想象中的不耐烦。 紧接着,叶轻拿了自己的被子,郁初星才豁然明了,原来叶轻是要陪她一起睡的意思。 她一骨碌从地上坐起来,将被子抱在怀里,唇角止不住上扬:“来了!” 一番折腾,两人最终还是回到了卧室里。 郁初星将被子铺好,睡在了自己该睡的位置,她压下自己激动的心情,视线移到叶轻身上。 只见叶轻纤柔的背影,墨发如瀑,骨感的肩胛显得分外性感。 郁初星喉咙滑动了一下,久久移不开视线。 而后叶轻拢了拢肩后的墨发,掀开被子也躺了下来。 夜灯没关。 夜灯没关? 夜灯没关! 郁初星闭上眼睛,佯装不知小夜灯的开关在哪里。 她想象着,如果能像昨晚那样,如果叶轻能再关一次灯就再好不过了,这想法在郁初星脑袋里跳来跳去,令她兴奋又赧然。 她也不想满脑子黄色物料!但她完全控制不住自己。 耳边响起叶轻清越的声音:“不关灯吗?” 郁初星睁开眼,假意茫然,“不知道开关在哪。” 叶轻并没起身,“在你右手边往前摸十厘米的位置。” “哦,我摸摸看。”郁初星声音像蚊子一样细,伸出手摸到开关,啪嗒一声熄了灯,同时也熄了她内心的那点星火。 夜色安谧,半途而醒的两人困意消退大半。 郁初星翻了个身,面朝叶轻,轻轻叫着她的名字:“叶轻,你困吗?” 叶轻平躺着,凝视着天花板,声音清醒了很多:“不怎么困了。” “对不起,连续两天晚上让你睡不好了。” “说这些干嘛。”叶轻内心并没有责备她,这点小事而让郁初星愧疚更不是她的本意,“其实也没有那么多觉来睡。” 她温和的态度倒是真的安慰了郁初星。 介于两人都不困,便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起来。 郁初星问她:“你记得很多年前,我们一起睡过一晚上吗?” 叶轻颔首,“当然记得。” “好久远的事情了。”郁初星感叹。“还有章若琳。” 章若琳,她们的高中同学,而那个晚上之所以能和叶轻睡在一起,全靠章若琳。 那时正值酷暑,她们被章若琳邀请到家里写作业,恰逢当晚天气突变,遇上大暴雨。 章若琳的家长建议叶轻和郁初星都别回家,那晚叶轻的妈妈刚好出差在外出差,便应了下来。 于是郁初星废了三寸不烂之舌才说服她妈,得以在同学家睡一晚。 也是那个晚上,她们三个人躺在床上聊天。 那时高二跨入高三阶段,郁初星不怎么在状态,叶轻和章若琳便问她为什么,郁初星说着说着就湿了眼。 她说,家庭发生变故,父亲有了外遇,是某个年轻漂亮的女人。 再后来,父母离婚,父亲搬离住所,从前看似完美的家庭有了裂隙。 离婚事小,父母的选择罢了。 可郁初星接受不了父亲的形象崩塌。 她的父亲,在她眼里严于律己,威严肃立,从小教育她要成为一个有道德有责任的人,没想到倒是他自己揭开了这层虚伪的面纱。 过了这么多年,当初父母离异带来的那种痛苦已经渐渐消淡。 但那晚叶轻安慰的话语依旧在郁初星都心间。 她依旧记得,那天晚上,是叶轻告诉她要坚强一点。 父亲和母亲各自拥有自己的人生,违背道德也好,伤风败俗也好,事已至此,无力挽回。 叶轻告诉郁初星,唯一能做的只有掌控自己的人生,若是因为父亲出轨而最终影响到高考成绩,那这可能是要后悔很久的事。 那晚章若琳撑不住困意很快睡去。 叶轻却安慰郁初星到凌晨三点,那晚上,叶轻替郁初星擦掉眼泪,将她搂在怀里拍拍,鼓励她要坚韧勇敢一点。 这么多年过去,记忆依旧漂浮在郁初星的脑海中,那个关于夏日雨夜里最温柔的慰藉,是叶轻带给她的某一部分。 事实上,叶轻做的比说的还多。 自那之后,每每郁初星课上走神,叶轻都将她拉回正轨,同年级有男同学找郁初星谈恋爱,叶轻劝她毕业后再谈。 郁初星当然没谈,她根本不可能和男生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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