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躲在角落观察偷袭杀掉一个女人,然后站在新丧的尸体前静静观察享受着杀戮带来的快感,被人发现后又急急忙忙逃跑……” 摩根沉着脸道:“这是人类中的怪胎才能干出来的事情。” 卡尔看向面前这栋房子,窗户擦得明亮通透,壁炉温馨的火光从里头映照出来,即便站在寒风凛冽的室外,也仿佛能感受到房子里的温暖。 一个小男孩的脸贴上了窗户,正好奇看着外面这些大半夜站在外祖父母家门外的警察们,这是死者艾玛的儿子小文斯。 一对银白头发的老夫妻走到窗前抱住了他,卡尔扭过头来。 “长官,你要进去看看吗?” “不了。” 伊冯脸都被冻僵了,她手揣进大衣口袋,微微低头,下半张脸就埋进了触感柔软的羊绒围巾里,鼻尖瞬间嗅到了一阵熟悉的甜香。 这不是她的围巾。 伊冯最后看了一眼窗前拥抱在一起的那家人,转身离开,“我直接回总厅办公室。” “摩根,你和乔什留在这儿询问调查这一家人,如果他们能想到任何对艾玛及这个家庭有敌意的人,亦或是这栋房子里丢失了刀具以及有任何被人闯入或标记过的痕迹,我要第一时间知道。” “卡尔,你打电话给达雷尔,让他不用赶过来,这里快结束了,叫他去消防局找艾玛正在值班的丈夫文斯通报这个坏消息,我要知道那个男人在得知妻子的死讯后是什么表现。 顺带再问问文斯的同事和领导,看周围人对他们夫妻的看法和了解,重点询问那个男人有没有婚外暧昧及出轨的对象……我们不能低估一个情人的嫉妒之心。” “还有斯宾塞,”伊冯左右看了看,“斯宾塞在哪儿?” “噢,我让他去分局调取报警记录了。 范纳说他追那个狼人的时候在路上撞见了几个喝得醉醺醺的酒鬼,我想或许还有其他人也报了警,那些人说不定能透露出更有价值的线索……” 伊冯点了点头,“那这样,摩根,你联系他让他把调取范围扩大。” 她取出怀表看了看,“现在是星期日夜里十一点五十八分,我需要以这栋房子为中心,下午五点钟之后方圆十公里内的所有接警电话的录音记录。” —— 凌晨一点多钟,炼金术士接到了来自家中的电话。 “这么晚了还没睡吗?” “你说呢?” 寂静的深夜里,阿卓亚娜的声音轻柔而幽怨,“是躺在下面的感觉太糟糕还是我技术太差,让你爬起来就跑?” 伊冯咳了一声,“跟你没关系,是有案子……” “你把电话线重新插上之前可不知道。” “我、我不太习惯……” “你习惯上我是吗?” 伊冯浑身发烫,脸热的几乎要冒烟,抬手捂住听筒,抱着电话机站起来把门关上了。 她回身坐下,低声提醒道:“我在办公室。” “我知道,不然你在哪儿接的电话?” 挠了她几下后,小猫适可而止、见好就收,声音像趴在她耳边软绵绵撒娇,“伊冯,你什么时候回来啊?我好困……” “可能还要一会儿,你别等我——” 门突然被敲响,达雷尔推开门,“长官,斯宾塞派人送回来了一份接警记录,下午七点多钟的时候艾玛家往西五公里有一间酒馆发生了斗殴事件,后厨遗失了两把餐刀。” “酒馆?” “对,听说那儿今晚被几批从坎德尔来的水手给包下了。” “坎德尔?莉娅,你先休息,我回头再跟你聊……” 电话挂断了,阿卓亚娜哼一声,趿拉上鞋子上楼去了主卧。
第124章 作为北大陆最繁忙的港口,每天都会有成千上万的人通过海运渠道来到约德郡这座城市。 而约德郡也不止有港口区拥有码头,海湾、铜钩以及上东等区都拥有各自的港口,只不过规模比不上以港口命名的这个最大的辖区而已。 星期日艾玛遇害的这晚,与往常一样,数十艘轮船进港靠岸,在码头车来车往、卡车与大货车川流不息的道路上,从首都坎德尔来的轮船上下来了几百名水手。 他们受雇于不同的海运集团与船舶公司,彼此之间不一定认识。 但作为同样背井离乡的男人,水手们习惯于结伴去当地寻欢作乐。 有句自古流传至今已经由褒义变为贬义的老话是:无论什么阶层,男人之间的友谊,酒与女人就够了。 对于这些随着船四处游荡的水手而言更是如此。 他们每去一地,多数情况下都爱扎堆聚集去往酒馆或红灯区。 可等他们离开后,再过七八个月,修道院以及儿童福利院门口,总会悄无声息出现一些被裹在襁褓中抛弃的婴儿。 这种时候,还会有一些家庭因肤色不同的婴儿降世而分崩离析,甚至让丈夫对枕边的妻子起了杀心,无论妻子是被引诱还是被强迫…… 这也是当地居民对这些水手深恶痛绝、敬而远之的原因。 “斯宾塞已经去那家酒馆后厨找到了一柄配套的同款餐刀送去了停尸房,不过郡法医实验室还没有上班。” 乔什去消防局调查见艾玛的丈夫去了,摩根闻讯后,留下了几名警员保护死者的家属便与卡尔一起赶回了局里。 达雷尔将几张照片用磁吸吸附到白板上,转身继续道:“根据接收艾玛尸体的法医助理所说,他认为凶手用来杀掉艾玛的刀具跟那款切肉餐刀很像,刀刃上的锯齿很有辨识度,不管是直刺还是卷刃后的钝切伤,都能跟尸体伤口上留下的各种痕迹对上。但他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毕竟市面上这种类似的刀具很多……” 伊冯看着白板上切肉刀银亮的刀锋,目光最后落到了现场照片上。 倒在血泊中的那具女尸睁着无光的一双眼睛,强光探照灯下,脖颈与肩膀上血淋淋的刀伤格外可怖。 而旁边一墙之隔的黑墙后面,就是她年幼的儿子与一对年迈的父母…… 如果下手的人真是在酒馆斗殴中趁乱偷走切肉刀的人,那除了这柄已经卷刃报废的凶器,他手里还有另外一把。 “摩根,你打电话联系坎德尔警察厅,我要跟他们聊聊。” 伊冯偏头看向蓄须后瞧上去年纪瞬间长了一大截的卡尔,“现场鉴证组有提取到可供血缘共鸣回溯检测的生物信息样本吗?” “没有,看来那个怪胎把自己装扮成狼人也还是有一点用处的,除了那些皮套上掉下来被证实是狗毛的毛发,我们没得到任何有用的鉴证信息,警犬也在运河边跟丢了线索。” 卡尔敞开外套坐回了自己阔别数日的办公桌前,“不过乔什那边好像发现了什么,艾玛的消防员丈夫文斯貌似不止有一个秘密情人,夫妻俩这次吵架就是因为这个……” “长官,坎德尔警察厅那边已经接通了,接线员正在转接负责人。” 伊冯走到了摩根桌边,左手撑着桌子边缘,右手刚按下免提键,对面就传来了一个男人浑厚的声音:“保罗·艾布里奇警长,坎德尔警察厅中央警局,您是哪位?” “你好,艾布里奇警长,这里是约德郡警署总厅,我是首席炼金魔法顾问兼特殊案件处理科科长伊冯·维吉哈特,抱歉这么晚了还打扰您。” “不算打扰,女士,毕竟按时差来说,坎德尔现在才晚上九点多钟,还没到下夜班的时候,而你那儿此刻已经是凌晨了吧?” 伊冯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是的,凌晨一点四十分。” “辛苦了,我有什么能帮到您的?” “是这样的警长,我手里有一件案子,受害者两个小时前被杀,目前还未排除丈夫及情妇作案的嫌疑,但凶手很有可能是一名从坎德尔来的水手,他在附近一间酒馆里偷走了两柄切肉餐刀。 您知道,约德郡最不缺的就是水手,所以我想寻求坎德尔那边的协助调查,我手里可能会有一份两百多人的名单……” 伊冯说到这儿,只是些微停顿了一下,对面的男人就插话问道:“您能详细介绍一下这起凶案吗?” “女性受害者,三十二岁,昨晚十点半左右在父母家门口被人持刀偷袭捅了十三刀——” 保罗·艾布里奇警长突然打断了她的话,“凶手的第一刀是不是精准扎透了受害者的喉咙,让她气管破裂说不了话无法求救?” 摩根手里端着咖啡杯,脚步停住了,卡尔的靠背椅转了一个圈,达雷尔的目光也看了过来。 电话那边的声音继续道:“……凶手是不是将你们的受害者拖到房子附近的角落,用刀继续扎刺她的身体,直到刀卷刃才停下,然后他就站在受害者身旁,静静地看着她咽气?” 伊冯身体直了起来,“是的,警长,你还知道什么吗?” “我猜他还戴了手套和头套打扮成怪物的样子……这次他选择装扮成的是哪一种类的渎法者?绿魔、巫妖,还是血沼鬼?” “他假扮成了狼人。” 保罗·艾布里奇像是冷笑了一下,“现在是冬天,狼头头罩既暖和,又能避免被猎物挣扎抓伤,真是好选择。” “艾布里奇警长,你知道这个人?” 对面传来椅子拖动的声音,“女士,您说约德郡现在的时间是凌晨两点不到对吗?那么请放心,今天是星期一,在太阳升起又落下之前,约德郡下一个被选定的受害者还是安全的。” “你们还有时间,先回去休息一会儿吧,我会搭乘最近的一艘客轮赶过去,大概六个小时后就能到,那时正好赶上你们上班。” 不等这边再多说,那头坎德尔警察厅的艾布里奇警长就挂断了电话。 伊冯看向摩根,“首都坎德尔的警察都是这个办事效率吗?夜班还没结束,得知某件案子的线索,立马就马不停蹄连夜跨州赶到另一个城市来?” 摩根只是摇头。 她夏天的时候被派去坎德尔参加了汉克斯伐诺的警察交流大会,跟首都的警官打过一点交道,但不认识这位艾布里奇警长。 “看首都特遣小组的样子就知道他们什么德性了!” 达雷尔嗤笑一声插话,“这件案子估计不小,跨州连环杀人犯,这种人从坎德尔一路跑到约德郡继续犯案,这位警长是抢案子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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