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的行人看呆了眼,那女警的四肢仿佛是机械做的,可以三百六十度旋转,灵活地不像个人类。 …… “收队!” 运兵车内 乐清挤在汗臭味的车厢里险些窒息,湿臭的汗酸和粘腻的身体从四面八方挤来,让她忍无可忍。 到单位下了车,她连忙大口呼吸了两下,然后火速冲到五楼的浴室洗澡。 大队的房子已经很老旧了,比乔司的年纪都大,两栋楼的联合处都出现了裂缝,脚步重一些都会发出很大的声音,在楼层下的人会体会到地震的感觉,大队长在集合的时候多次强调动作小声一点。 乔司最后一个下车,抬头便望见五楼掠过一个身影,在走廊上踩出‘挞挞挞’的声音。 她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死丫头,等着挨骂吧。 到寝室后,乔司抽出纸巾擦拭手机屏幕,长指解锁,看见了鹿城的消息。 ——今晚有空吗?我下了班过来找你。 乔司蹭得跳了起来,被汗浸湿贴在头皮的头发都弹了一下,眼里的雀跃传递给了肢体,两只脚无处可放,在狭窄的寝室里来回走动,时缓时急。 两人都是大忙人,自上次上药过后,乔司已经好久没见鹿城了,乍一看到对方的消息,欣喜得有些不知所措。 她看了看时间,五点二十分,还有十分钟下班,连忙回道,“有空,有空!” 太过激动,嘴里也喊出了声。 对方秒回 ——我到你们单位门口了。 !!! “你等我十分钟!” 乔司拎起脸盆火速冲进浴室,速度堪比今天下午的最后冲刺,脚步很重,整个五楼都震了震。 楼下传来一声怒吼,浑厚的炸膛男高音,“要死啊,想给老子震塌是不是!” 火速洗完澡换了衣服,乔司冲到楼下,停在楼梯口拐角处的全身镜前。 她理了理自己的湿发,调整褶皱的领口,绯红的脸比快下山的夕阳还鲜艳。 “嘶——今天跑步晒伤了吗?” 乔司搓了搓自己的脸,低头看了眼时间,正好五点三十分。 她缓缓走出大队门口,熟悉的车停在不远处。 鹿城摇下驾驶位的车窗,露出那张清冷的脸,没有笑,透着冷冰冰的寒气,朝乔司招了招手。 与以往的她很是不同,但喜悦中的乔司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乔司拉开副驾驶的门,心中暗喜:Yes,今天没有电灯泡。 几次约会都有司机在场,总是有很多不方便的地方,她是没胆子做什么不方便的事,但就是心里别扭。 鹿城打量她,面白透红,头发还没干,发尾还在滴水,看起来没什么异常。 乔司坐上副驾驶,拉上安全带后余光察觉到鹿城的目光,不知为何解释了一句,“这是下午跑步的时候晒伤的。” 这话本没什么,但鹿城原本面无表情的脸露出几分不悦,这下子,乔司再迟钝,也知道对方不高兴了。 “怎么了?哪里不对吗?” 乔司有些忐忑,难道是自己的心思被发现了? 不会吧,我隐藏的这么好。 最近做了什么惹她生气的事情? 乔司皱眉自省,几乎把记忆回溯到了高中。 鹿城没注意她的小心思,脑海里满是下午的时候无意间看见的一幕,脸色很是郑重,语气也严厉起来,“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说。” 乔司正襟危坐,心口惴惴,紧张的面容仿佛在等待审判。 扣扣—— 车窗被扣响,吸引了两人的注意。 乐清一出大队门口就看见了鹿城的辆车,修长的车身,精美的流线型,高级的质感,她上上下下地扫描了好几遍。 没错,就是她的梦中情车。 待她艳羡的看完车身后,才发现车内的两个人。 乔司和一个大美女。 她想起最近乔司嘴里挂着的那个女人,立刻就换上了八卦的表情,贼笑着靠近车窗敲了敲。 按着正常人,远远看到同事和陌生人在一起,走开了也就过去了。 可她不是正常人。 乐清先是和乔司打了声招呼,“姐,这位是?” 乔司看到乐清就一阵头痛,烦得要死,眼神不断示意让她快滚,“我朋友。” 乐清无视乔司,大眼睛转向了驾驶座上的女人,肤白貌美大长腿,蛮贵气的,她看了都喜欢。 鹿城侧身看向窗外,她对乐清有些印象,白皙的手臂伸出车窗,精美的指甲熠熠闪光,声音清冷动听,“你好,我是鹿城。” 乐清眼睛亮了亮,她喜欢声音好听的人,不论男女,也喜欢漂亮的美甲,凑近握住鹿城的手,细腻微凉的触感很是好摸,她顺手捏了捏。 “姐姐是在哪做的美甲?” “咳咳,你晚上不是有事?” 乔司盯着她们交握的手咳嗽了两声,目光凛冽。 乐清见好就收,松开了手,转而摸了摸车门,这个触感更加让她爱不释手,眼睛就像粘在车身上,嘴里还不忘介绍自己,“啊,鹿姐姐,你好,我是乔队的下属,我们住一间房的,关系可好了。” 先搞好关系,万一有机会可以碰一碰车呢。 …… 她们旁若无人的聊起天来了,乔司孤零零一人背靠在座椅上蹙着眉。 “啊呀,我们乔队很厉害的,训练量特大。” 乔司眼皮跳了跳,耳朵里全是乐清不怀好意的声音。 “整个单位,量比她大的没几个。” “没有没有,我没她量大。” …… “哎,鹿姐姐再见,姐,再见。” 讨厌的人终于走了,乔司心里长舒了一口气。虽然乐清知道说得是训练量,但上午刚被卫生巾重击的乔司,还是感觉到她像是故意的。 鹿城升上车窗,转过头问道,“饿不饿?你今天的量很大。” 乔司:…… 乔司默默地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景观树,余光一直留在鹿城身上,“我们去哪儿啊?” 鹿城卖了个关子,淡淡道,“到了你就知道了。” 乔司眺望着不远处的水库,这里已经是郊区了,人迹罕至,上次来这里还是因为发现抛尸。 她觑了一眼车内后视镜的自己,刚洗过的脸,唇红齿白的。 该不会要把我卖了吧,我这么有姿色。 她任由脑子里胡思乱想,自觉脸上面无表情,是一副高冷的模样,实际上提溜转的眼球和时不时上翘的嘴角都被内视镜钟的另一双眼睛看全了。 鹿城觉得好笑,“好了,就快到了。” 人~贩~子~鹿城、 鹿城控制车速慢下来,停在一座被白墙黑瓦圈住的木 鹿城控制车速慢下来,停在一座被白墙黑瓦圈住的木制建筑前。 两人刚下车,围墙内就走出个白衣黑裤的年轻人。 乔司以为他是领路的,默默地跟在他身后,没想到对方接过鹿城手中的车钥匙,就径直地开走了。 她尴尬地愣了愣,环顾四周,冷清到一辆车都没有的地方,还要停到什么地方去? 交警会跑到山沟沟里贴罚单吗? 鹿城走上前环住她的小臂,不自觉捏了捏她的手指,拉着她熟门熟路从大门走进,“你以后只跟着我就行了。” “哦” 进门的一霎那仿佛进了另一个时空。 古色古香的苗寨木制建筑,屋檐下挂着点亮的红灯笼,几根翠绿脆竹立在檐下,三面屋子环绕一方石头堆砌的水池,漂浮着鲜绿的荷叶,铺满了半个水池,将水面都染了淡淡的绿迹子,临岸处搁着一轮湿漉漉的人力水轮和一口黢黑大缸。 是极鲜艳的春色。 可现在是冬天啊。 鹿城领着乔司走上二楼,周围没有见到第二位服务员。 两人踩着木制的楼梯吱呀乱响,乔司一时有些分不清这建筑是刻意做旧的,还是已经建成好多年了。 走廊尽头灯火通明,两人进了拐角的房间,入目便是根根木板拼接而成的厚实桌子,她们沿桌而坐。 “这里是药膳馆,爷爷身体不好,常常来这里修养,一住就是十天半个月。” 乔司面上乖巧地点头,心里却想着这地方荒无人烟的,怎么也不像是对外营业的。 “最近他也常来。” 乔司顿时紧张起来,直起身子,“啊,那。” 鹿城笑了笑,安抚道,“放心,他不会来这边。” 扣扣—— “请进。” 几个服务员鱼贯而入,将精美的餐食一一摆在桌上便离开了。 乔司粗略瞧了瞧桌上的菜,除了那盖着盖子的一罐子汤,其他的菜跟她平时吃得好像差不多,就是做得精致漂亮了些。 再细看,那红红的颗粒应该是枸杞吧?盛着牛肉的那盘菜里是有桑葚吗? 啧,稀奇古怪的。 鹿城催促她,“快吃吧。” 乔司拿着筷子的手不知从哪下手,抬头便瞧见鹿城盯着她看的眼神,对方的双手交握,搭在下巴上,眼里似乎有些莫名的情绪。 乔司敏感的心思活络起来,脑补出一大堆内心戏,耳尖红了红,“怎么了?你不吃吗?” 仿佛是屋内灯光映射,鹿城眸色意外的温暖,“你先吃。” 乔司夹着筷子的手指缩了缩,朝黄焖牛肉而去,塞了一筷子进嘴里。 牙齿同牛肉恰到好处的韧劲对抗,唇齿间满是爆汁的口感。 她眼睛亮了亮,埋头在餐盘间,好半天抬不起头。 鹿城注视着她的发顶,头发差不多干了,开始慢慢蓬松,凌冽的气质变得温和清爽了起来。 一个人头发直卷不同,会有这么大的变化吗? 乔司吃了个半饱,仰起头来见鹿城还未动筷子,霎时尴尬了起来,手中的筷子欲放又止,“就我一个人吃吗?” 鹿城拿起筷子,象征性夹了一些放进碗里,“我陪你吃一些。” “你不是说有重要的事情和我说?” 鹿城微蹙了蹙眉,欲言又止,似乎不知怎么开口。 她整理了一下措辞,把话题落在莫名的地方,“读警校是不是很辛苦啊。” 乔司点点头,老实答道,“是啊。” “工作了以后,天天都要训练吗?” “也不是,如果出任务的话,就不能训练了。” 鹿城眼里的情绪浓重了些,闪着光亮,替她舀了一碗汤,“那你们来生理期的时候怎么办?” 乔司心里涌起一股奇妙的感觉,仿佛有什么不太对,“就…该干嘛干嘛啊,实在不行,就吃药。” 开了一个头,鹿城越说越顺,“你不疼吗?我记得你一开始来月.经的时候,疼得死去活来的。” 乔司的脸刷得红透了,脚趾抠地,尴尬的气氛像座不透气的玻璃罩,盖在她周围,连呼吸都困难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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