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征吐出一口血,混着泪,污染了满脸。 霍老夫人从未见过霍忠发这么大火,“这究竟发生何事?” “呵,你的宝贝孙子要悔婚,跟府里头的温姓姑娘结婚。”
第5章 有人造她谣! “这…这,你怎可做那不讲信义之人!”霍老夫人听完脑中一阵恍惚,说完便晕了过去。 霍氏眼疾手快接住了霍老夫人,“母亲!” 霍忠连忙抱起霍老夫人,往门外走,“请府医过来。” 霍征倒在地上,看着霍老夫人被自己气晕了过去,“祖,祖母…”怎么挣扎也起不了身,心口的疼痛让他大脑变得迟钝,也晕了过去。 “少爷!”胜才一直注意着霍征,这下他也晕过去了,胜才也慌了。 ……… “嗯?呵呵,但也是那霍将军性格。” 萧莳虽然是笑着,可那笑容不达眼底。 品着明光帝差人送过来的茶叶,听着长松的汇报,呷了一口茶,“此事还有何人知道?” 长松脸上浮现出尴尬的神色,不知道该怎么说。 萧莳眼眸半眯着,“都知道了?” 长松低着头,“属下走时便已经有下人私语,恐怕明天早上便会传遍大街小巷。” 呵,萧莳冷笑一声,不用等到明天早上,今儿晚整个京城的人都会知道姜家小姐是个没人要的。 “咳咳……”萧莳右手成拳抵住嘴唇,感觉肺子都要咳出来了。 长兰在一边拍着萧莳后背,给她顺气,“爷,消消气…” 萧莳坐在火炕上,手肘支在茶几上,喝过长兰递过来的茶。 一想到那些个人的闲言碎语,萧莳打心眼里烦闷。 “把消息的影响…咳咳…往小了压…”只说这么一句话,磕磕绊绊的,萧莳就觉得胸腔里压着一股气。 “爷这是关心姜小姐吗?” 长明傻呵呵的问着,成功得来萧莳的一记白眼,“多嘴。” 长明悻悻然的挠挠头,他不就随口一说么。 “她是作何反应?” “回爷的话,温姑娘一直老老实实的待在房间里,并未参与。” 萧莳笑骂道:“她倒是聪明了许多。”不像以前傻愣愣的。 这四年到底是变了,人变了,情也变了。 一股寒风吹开了窗户,冷风扑到萧莳因剧烈咳嗽而显得红润的脸上。 萧莳忍不住打了个喷嚏,这一打,直接让萧莳在床上躺了三天。 这期间明光帝还派人来送了些上好的补品。 长兰边整理礼品清单边看着自家爷躺在火炕上病怏怏的,嘴上忍不住抱怨道:“连皇上都知道时时问候爷,可王爷呢,前几日请徐太医来的时候,手底下的小厮都知道爷病的严重,还一声关切都没有。” 萧莳眼睛未离开手上的棋谱,“好端端的提他做什么,倒是惹坏了心情。” 长兰也知道萧莳对楚靖王的态度,眼下也不多说什么了。 “爷!爷!” 长明咋咋呼呼的从门外跑进来,隔着帘子对萧莳说来人了。 萧莳心思一动便知道是谁了,放下手中的棋谱,拿起茶几上的润玉手串。冲着长兰说道:“去准备两杯红枣生姜茶来。” “诺。” “让人进来。” 幽兰在外面冻的直打哆嗦,从姜府走的时候还未觉得冷,到了萧莳的竹林小院才觉得寒风刺骨。 姜知君穿的厚实些,可也是冻的有点僵。 幸好长明出来的快,紧忙把姜知君二人迎了进来。 萧莳脸上挂着笑容,可却难掩病气,让姜知君怎么看怎么碍眼。 萧莳拍了拍身旁,“来,坐着。我还未见你,不料你竟先来了。”萧莳轻笑着。 姜知君不着痕迹的皱了好看的眉头,“好了,你我又不是外人,犯得着跟我演戏?笑得难受就别笑了。” 姜知君知道萧莳向来不会食言,若不是病的严重,他怎能不赴约。 这下萧莳倒是笑得真真切切,少年温润如玉,姜知君也不得不感叹萧莳这样貌。 “不知道像偌安这样好的郎君京城哪家贵女会得了便宜。”姜知君眉眼弯弯,清澈的瞳孔里倒映出萧莳病弱的影子。 萧莳呵呵一笑,手上把玩着玉手串,身子向后仰去,倚在身侧的枕头旁边。 姜知君眼神尖的一眼就看出来萧莳手上带的手串不是凡品,“你这手串……” 目光触及到萧莳似笑非笑的眼睛,姜知君识相的把话收了回去。 “长兰,把礼盒拿出来。” 长兰给姜知君主仆二人上了茶,又听着萧莳的吩咐,动身去拿出萧莳昨个给姜知君准备的礼品。 姜知君嘴角噙着无奈,“你怕不是早就料到了?” “收着吧,养人的。” “又是皇帝送过来的?” 萧莳再并未言语,也不看姜知君。 “你又是这样,不知道皇上知道了会作何感想。” “大不了你在教我几招,我再杀他一个片甲不留。” 明光帝和萧莳一样喜欢下棋,可俩人都是属于臭棋篓子那一类,明光帝跟臣子下棋,那些文臣都让着他,明光帝轻而易举就能看破。唯独跟萧莳,下的难舍难分。
第6章 少爷,三天了 茶桌上的茶具被长兰收拾了下去,换上来一副香榧木围棋盘。 “这棋盘又是从皇上那得来的?”姜知君惊讶地看着长兰端上来的棋盘,这可是棋具中最高名贵的一种。 因着香榧木特别的材质,它的纹路非常清晰,色泽也美丽,散发着树脂的清香,非常具有文化气息,而且棋子落在棋盘上音如落玉盘清脆悦耳。如是才显得名贵。 作为一个精通棋艺的人,姜知君自然也是喜爱这棋盘,长兰动作有点粗鲁,姜知君也毫不掩饰心疼。 还没等萧莳出声,长兰倒是开口了,几人相识多年,这倒是无伤大雅。 “可不是么,一个月前跟皇上下棋,定的是谁悔棋悔的多谁输,到最后,皇上悔了三十二次,爷悔了二十九次。”长兰说着也怪难为情的,很丢脸的在姜知君面前。 萧莳反倒是无所谓的摆了摆手,“险胜,险胜。”语气里的骄傲都要溢出来了。 长兰和长明对视一眼,均从对方眼里看出了无奈。他们家爷上通博古,下知行军兵法,唯一不会的就是棋艺。 “呵呵…” 女子掩唇轻笑,眉眼间尽是明媚如风的姿态,粉色手帕倒是衬得佳人娇柔。 转眄流精,光润玉颜。含辞未吐气若幽兰。 萧莳边摇头边调笑道:“棠泠这一番姿态若是被那些个王公贵族瞧了去,恐怕姜老爷子出口都不好使。” 但偏偏不得善果。 霍征从军第二年,上姜府提亲的人愈发多了,姜老爷子以不舍孙女为借口给姜知君挡了一阵子亲事。 姜知君恢复那副温婉的样子,转而间又有点试探和郑重。 执白子先落下。 “你早先便知道是吗?” 萧莳起了身子,没犹豫,抓了黑子随意落在棋盘上。 “嗯。”声音闷闷的。 “可愿告诉我是何时吗,我总觉得你应当知道的比现在要早些,我猜不出来。” 又是一子。 分明是萧莳的第二子,分明只是是友人单纯带着疑惑,向她询问困惑的问题。 执棋子的手竟然有些颤抖。停在半空中,迟迟未落。 对上姜知君仍是不见任何指责质问的如水眸子,萧莳张了张嘴,喉咙上下滑动。 嗫嚅道:“四年前。” 落下黑子。 “铛…” 白子从一只白皙纤细的手中脱落,落在棋盘上,发出清脆的声音,回响着。 萧莳把姜知君的神情尽收眼底,是她从未在姜知君身上看见过的迷茫和神伤。 呢喃道:“竟是这般…” “我是不是太过迟钝了,现在才会落得个这么个下场。” 萧莳头一回见姜知君这样否定自己,她什么也做不了,这一回,只能靠友人自己走出来了。 姜知君眸里思绪翻涌,恍然间浮现出与霍征的时光来。 她自幼时便知道她会成为霍征的妻子,温良贤淑她也做到了,霍征少时便打马御前,鲜衣怒马,也令她芳心暗许。 她二人也曾煮酒温茶,琴箫和鸣。是什么时候开始变了呢? 是四年里逐渐减少的书信,也默契的不去质问,是四年前霍征出征前复杂的眼神。 是幽兰说是那温姓女子的介入,或者是她身上不曾拥有过的性子? 还是说,这从一开始便是错的。 当回忆犹如潮水般袭来时,再坚固的堤坝也不堪一击。 只见姜知君眼里蓄满了泪水,要垂不垂,最是惹人心疼。 她好像失去了全身的力气,只是一味着流着泪,两行清泪挂在姣好的脸上,长长的睫毛轻颤,被泪水打湿。连泪痕都惹人心疼。 萧莳拿着帕子给姜知君拭去清泪,帕子里是姜知君熟悉的药香,令她回神。 语句还有些抽噎,“让,偌安,见笑了。” 萧莳紧抿着嘴唇,似乎有千言万语,话到了嘴边,却只是摇摇头,“你我相识数年,何必在乎这些。” 香炉里早已经燃起安神的香,心事的打击,让姜知君缓了好一阵子。不过是该回府了。 红肿的眼睛让萧莳还有点担心,安抚好萧莳的情绪,姜知君知道萧莳对朋友向来是个操心的命。 长明听过门外小厮的话,走到萧莳身边,附耳小声说着。 听完,萧莳用担心的眼神看着姜知君,“棠泠,再停留一会儿吧。” …… 迷迷糊糊之间,霍征似乎听见胜才的声音,仿佛用尽了全身的气力,霍征勉强睁开厚重的眼皮,“水…” 胜才惊喜的看着霍征,连忙端了茶水给霍征。“少爷,你醒了!” 润了润嗓子,霍征还是觉得喉咙如同撕裂般剧痛,“我昏迷几时了?” “少爷,三天了。”
第7章 忐忑不安 三…天,霍老夫人晕倒的那一幕还迟迟留在霍征的脑海里,“祖母,如何?” “老夫人早已经醒了,府医说是急火攻心,静心修养一阵子就好了。” 霍征舒了一口气,“她…如何了?” 胜才听到霍征提起那个人,双拳紧握,语气满是不忿,“那位老老实实的在院子里待着,连少爷你晕倒期间一回也没来看过!”胜才脸上愤红了脸。 也好也好,恍然间记起什么事情来,霍征连忙从床上下来,却忍不住一阵头晕目眩,一摸头,纱布上渗出了血迹。 “诶!少爷!那日您磕破了头,府医说让您也修养几日。”胜才劝说道,制止霍征的动作。 霍征闭着眼狠狠地摇了摇头,换来的却是触及神经般的疼,让他目眦欲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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