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嘞!我先去知會左府一聲。”金媒婆得到好處立刻辦事。 上官府後院閣樓 上官雲月坐在梳妝台前,磨砂著手裏已經掉漆的簫,回憶著和那人的點點滴滴。 “小姐!小姐不好了!不好了!”丫鬟如雪氣喘籲籲的跑進門,喘著氣說:“小姐,老爺……老爺……” “老爺怎麽了?”上官雲月嘴角含笑,看著這個魯莽丫鬟直搖頭:“你喘勻氣兒,慢些說無妨。” “慢不得!慢不得!”如雪喘勻氣說:“老爺把你的婚事訂在三天後!好像是什麽左府的公子!” “吧嗒!”手中長蕭磕著梳妝台,在掉落到地滾入梳妝台下。 上官雲月早知道爹在給她尋找良婿,隻是沒想到這麽快。讓她有些接受不了。 “他……那個人……先生會來嗎?”上官雲月看著鏡中蒼白臉色的自己,輕咬薄唇,眼淚止不住滑落。 “小姐!”如雪知道小姐對先生的感情,他們時常在後院樹下一個吹簫,一個撫琴,兩兩相望,滿眼都是關不住的柔情。 “我無事如雪,你退下去吧。”該來的終歸逃不掉。 上官雲月抹幹臉頰上的淚痕,彎腰拾起長蕭,吹奏起來。
第3章 都是我的妻子 左賢在書房來回走動。 不知道金媒婆事情辦的如何?可成了沒有? 左夫人也是在自己房中焦急忐忑。 左子涵被禁足,她不允許在去西院偏房,不能在換回女裝。 自畫像畫完,她就成為了左府二公子。 自幼伺候在左天翔身邊的左子涵,小時候最常做的事情,就是躲在暗處,偷學私塾先生教書。 那時的左天翔,最不喜讀書識字,每每私塾先生交代的功課。 一轉眼,他就交給左子涵為他完成。 她猶記當年左天翔手裏捉著蛐蛐,看著被他抓到偷學的自己時,問:“你想不想識字繪畫?” “想!”那時的她,毫不猶豫的答應。 左天翔咧嘴一笑,說:“那好!我教你讀書寫字,我的功課、就全部交給你複寫如何?” “成交!” “那我們拉勾!” 兩個稚嫩的孩子臉上洋溢著天真笑容,彼此伸出尾指拉鉤約定。 被關禁足無事可做的左子涵,偶然回憶起當初的點點滴滴。 回想到小時候他們的天真無邪,再到那日的噩夢,左子涵搖搖頭不打算在回憶什麽。 她不知道左賢要她女扮男裝做作何?她現在隻想回西院看看母親可否安好。 最近入夜,母親咳嗽的越發厲害,好似病情又嚴重了稍許,讓她很是擔憂。 “子涵,你在裏麵嗎?”門外一個身影出現,左天翔好不容易支開看守丫鬟,本以為可以見到左子涵。 在見到房門被鎖上後,他懊惱的踢了門檻一腳。 “天……少爺。”左子涵聽到他的呼喊,心裏還是莫名有些欣喜。 可想到那晚的事情,讓她剛剛升起的欣喜之情化作泡影。 如此疏離的稱呼,讓左天翔內心一陣絞痛:“子涵,你還在生我的氣嗎?” “少爺,你還是快走吧,被老爺知道可不好。” “不!我不走!我去找鑰匙,我們離開左府,我們私奔好不好?我不會讓你嫁給別人的!不會!” 左子涵聞言心裏還是有那麽些動容,看著門外那個身影,她剛想跨出的步伐,在聽到一聲怒吼後停了下來。 “天翔!你在這做什麽?!你剛剛說什麽?你說要帶左子涵私奔?娘沒有聽錯吧?”為確認左子涵有安然待在房中。 左夫人隔三差五要來探望一眼,可剛到院內,就聽到兒子那麽一番話語,可把她氣得夠嗆。 這種事情太過讓她震驚,她多希望是自己聽錯了!自己的兒子怎會跟賤婢的女兒……這不可能!她決不能容忍這樣的事情發生! “娘!”見到怒目而視的母親,左天翔一咬牙:“娘,我喜歡子……” “混賬!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如此大逆不道的話,你都說的出口!你飽讀詩書都學了什麽?!你對得起我們對你的期望嗎?!”左夫人怒斥,抬起的手最終還是放下。 這一切不是她兒子的錯,怪隻怪裏麵那個賤婢!一定是她不知禮義廉恥,勾引自己的兒子!一定是! “晚霞,把少爺帶回自己的房裏!沒有我的應允,不許他踏出房門半步!” 原本以為會有一巴掌打下來,而閉著眼等待受罰的左天翔,再度睜開眼看向盛怒中的母親。 知道自己現在不能再觸怒母親,隻得不舍得看一眼緊閉的房門,才乖乖跟著晚霞離開。 子涵你等我,我一定會娶你的! 他一定會想到辦法改變爹娘的看法,讓他們接受自己娶子涵的! “哐當!”門鎖打開,左夫人怒發衝冠的走進房內,看到左子涵那滿臉憂愁驚慌的模樣。 是那麽的熟悉!那麽得神似她母親,當年,她母親也是如此模樣,苦苦哀求自己留下她! 當年若是自己沒有一念之差留下她母親,這個蠱惑她兒子的賤奴就不會出世!若不是自己生下男嬰,如今待在西院柴房的怕是自己吧! 想起當初的過往,左夫人恨的抬手就是一巴掌扇了過去。 更是怒斥:“賤奴!他不但是你的少爺!也是你同父異母的弟弟!你竟然不知廉恥的勾引自己的弟弟!跟你娘簡直就是一對下賤狐狸精!” “我娘不是!”左子涵反駁。 侮辱她可以,可她不允許別人侮辱她的母親。 “你還說!要不是留著你有用!我現在就恨不得扒光你的衣服,把你賣到妓院去!”左夫人氣憤的又是一巴掌扇過去。 “夫人,老爺叫你去前廳,金媒婆過來了。”丫鬟的出現,及時阻止了左夫人準備在動手的舉動。 左夫人一改剛剛怒發衝冠的模樣,對丫鬟吩咐道:“今天一天內,都不準給她飯和水!” “是!”丫鬟點頭答應。 房門再一次緊閉,癱坐在地的左子涵握緊雙拳,強自忍回要奪眶而出的淚水,從地上站起,坐回圓凳上。 眼雖緊閉,可她的心卻在滴血流淚,她今生恐怕注定跟左天翔做不成夫妻。 …… “哎呀,金媒婆您來了,快上茶!準備糕點水果!”左夫人一到客廳,那笑容展現的,好似見到失散多年的親姐妹。 金媒婆在椅邊坐下,直言笑道:“我是來恭喜左家老爺和夫人的,貴公子被上官老爺選中,且十分滿意貴府公子,還說即刻就會送上聘禮,大喜之日也訂在三日之後。”說時,她問左賢:“貴府上下應該一切事宜都不成問題吧?” 左夫人一聽上官府馬上就下聘禮過來,她臉上的笑容瞬時僵住,恨不得把自己一雙手給剁掉。 剛剛她出手打了那賤奴,要她現在出來見客怕是不行,這可如何是好? 金媒婆何等眼尖,她見左夫人臉色不對,忙問:“左夫人這是不滿意?還是覺得太早?亦或是還有其他想法?你盡可現在就提出來,待會我自上上官府,在跟上官老爺說道說道。” 左賢尷笑著,轉頭看向夫人,使眼色詢問:怎麽回事? 左夫人忙尷笑道:“不不不,金媒婆您別誤會,別誤會。我隻是有些舍不得而已,畢竟養育十多年的兒子,轉眼就要做別人家的上門女婿,心裏多少有些……有些難過的。” “哦,這倒是,這倒是。”金媒婆連連點頭。 也沒在做他想,她該到手的都已經到手,隻要這樁婚事不告吹就好,她就沒什麽好說的。 其後,三人又一番不鹹不淡的寒暄著。 金媒婆拿到左府好處,又馬不停蹄的趕赴上官府,她得親自帶著上官老爺上門下聘禮。 上官府是京都首富,招婿等於娶,那下聘的排場自是不小,一路上都是吹吹打打抬著聘禮上左府。 可把左府上上下下忙的個人仰馬翻。 左賢穿戴整齊,老早就在門口恭候迎接。 左夫人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這上官老爺子親自上門提親,左子涵哪有不出來迎接之理?她愁的在房中轉悠,一邊拍打著腦門該如何是好? 在痛定思痛的一番思量後,她決定托出自己的兒子來頂替一下左子涵。 好在左子涵跟左天翔長相有幾分神似,隻要稍作修飾打扮,該是可以蒙混過關的。 想到此,左夫人忙吩咐侍女:“晚霞,你快去把少爺打扮一番,記得讓他穿上紅衫拿上畫扇,戴上羽冠!切忌一定要跟那日左子涵畫像的妝容一致!” “是,夫人。”晚霞不明白夫人為何突然要裝扮少爺,但還是轉身去準備。 左夫人想來想去不放心,最後自己親自跑了一趟左天翔的院落。 “翔兒!”果不其然,左天翔完全不配合晚霞。 左天翔冷笑看著進房的左夫人,問:“為何突然要給我如此打扮?我說過不愛紅綢!拿著個畫扇又像什麽?是讓我自詡放浪不羈嗎?您看兒,像那種自詡不凡的人嗎?” 左夫人揮手對晚霞道:“你先出去,我有話要對少爺說。” “是,夫人。”晚霞退出房間,順帶把門帶上。 左夫人不理會他的自我詆毀和嘲諷,隻道:“你若想左子涵好過,想讓娘將她許配給你!你就照娘說的做,不然!娘馬上把她賣到青樓,任由她自生自滅!” 左天翔氣的渾身哆嗦,卻又無言反駁。在左夫人那不容置疑的目光下,他最終妥協照辦。 …… 客廳內,上官邢看著麵前站立的女婿,總覺得不如畫像來的那麽俊美,不過有金媒婆在旁一番說辭,他也就釋懷了。 金媒婆身邊伺候著晚霞,晚霞在給她倒茶時,悄聲在她耳邊一番細語,隨手又給她塞了個金手鐲過去。 金媒婆雖然不滿左府突然換人,不過有好處拿,她也就沒管其他,這婚事她也不能讓它告吹,隻好說服上官邢。 左賢看到出來待見的是左天翔時,正跟上官邢談笑風生的他,嘴角不由抽搐了一下,尷笑的端茶掩飾自己的情緒。 暗中怒目疑視一旁的夫人。 難道她真的想把左府唯一香火送到上官府入贅不成?!若是這般,他寧可立馬翻臉,都不答應這門親事! 左夫人看到老爺的目光,知他多慮了,伸手拍拍他的手背,笑道:“老爺,翔兒身體有些不適,就沒來見客,你莫不高興了。” “哦,嗬嗬,如此,如此就好,如此就好。”突聽翔兒不適,左賢還沒反應過來,但很快他就明白其中緣由。 見上官邢不解的看著自己,忙給他解釋一番自己所謂的“小兒子”感染風寒不便出來待見一說。 上官邢渾不在意他什麽“小兒子”的事情,隻要他相中的女婿健朗無毛病就好。 左天翔強自掛著笑容應酬著所謂的嶽丈大人。 盡可能讓自己看起來,在嶽丈大人麵前各項都是優等賢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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