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府她不熟,又夜已深,她可不敢自己到處亂走,免得在遭不測。 她很清楚,自己踢左天翔襠部那一腳有多重,當時知道自己身邊躺著左天翔時,她腦子裏都是處於空白中。 那時的她,完全沒想過要害得左天翔如何,不過現在既然事情已經發生。 她上官雲月也不會為此感到有所愧疚,怪隻怪左府的人太過卑鄙無恥!這完全是他們咎由自取。 左夫人提著掌燈跟在左賢身後,遠遠便見轉角長廊處,好似有個人影站在那裏。 因隔的太遠,她沒看清楚是誰,不過離左天翔庭院不遠,她也猜到那是誰。 遠遠的上官雲月也見著有人提著燈過來,知道是左賢夫婦,她也不打算回避,直接朝著二人走去。 左賢一路黑沉著臉,等見到上官雲月過來,臉色變了變,佯裝不知問:“雲月,你怎會在這?” 左夫人不敢去看上官雲月的表情,隻在暗中推搡左賢一把,說:“我們先去看翔兒要緊,這會我心頭不知怎的慌得緊。” “嗬,”上官雲月冷笑說:“這個就要問左夫人了。” 聽到上官雲月改口,左賢眉頭一皺,可還是含笑說:“這其中怕是有什麽誤會,雲月不可這般無理,怎的娘都不叫了?你這才剛剛上門,該有的禮數不可少,有什麽誤會,等明日跟爹說說,爹為你撐腰。” “老爺,你就別磨蹭了!”左夫人不耐煩的喊道。 見到上官雲月一副沒事人模樣,想到剛剛左子涵的話,左夫人的心都提到嗓子眼,心裏的不安,一直讓她心緒不寧。 上官雲月也不擋兩人去路,含笑站在原地,看著他們急急著左天翔院落奔去。 當左賢夫婦到得左天翔房內,隨著燭光照射,他們看清躺在地上身下一灘血尿,捂著襠部蜷縮成團的兒子時,兩人都是倒吸口涼氣。 左賢驚呼上前:“我的兒!”抱住他,滿臉焦灼。 左夫人更是差點當場暈厥,手裏的掌燈都掉落在地,好在沒有熄滅隻是翻倒在地。 左賢心中悲憤不已! 這上官雲月是要他左府斷子絕孫啊!好狠的人!好狠的人啊! 他氣得咬牙切齒,恨不得當場把上官雲月撕碎。 “翔兒!是娘害了你啊!”左夫人也奔過去,從左賢懷裏搶過兒子哭得撕心裂肺 左賢站起身,看著昏迷的兒子,在心中發誓默念:若是翔兒,有任何三長兩短,他勢要上官府家破人亡!不管付出什麽代價都在所不惜! 左子涵深夜出府去請大夫很是不順利,這已三更半夜,所有藥鋪大夫早已關門就寢,誰還願意出診看病。 有些聽到門外敲的“呯呯”作響,直接在房裏破口大罵。 左子涵連續找了十多家,因身無分文,而她又把唯一值錢的玉佩給了小菊。 就是有願意出診的大夫,都要先得到診金和賞錢,一聽她說沒有,直接把她推出門外。 無奈到最後左子涵隻能硬闖藥鋪,用身體抵住要關的大門,奮力擠進去,跪在大夫麵前祈求。 “求你了大夫,之後做牛做馬我都願意償還!”左子涵把頭磕的“咚咚!”作響,不顧磕破的額頭隻求大夫去就診。 “你就去出個診吧,看著孩子也蠻可憐的。”大夫的夫人被外麵的動靜吵醒,隻披著外衫就走了出來。 “多謝夫人!多謝夫人!”左子涵連忙跪謝。 “哎哎!你起來吧,別叩了!”夫人趕忙上前扶起她。對自己老大不願意的相公道:“你還不快去拿藥箱!” “好好好!我去!我去還不成嗎?!”大夫忙轉身到內室去拿自己的藥箱。 左子涵乖巧的等候在外,見到大夫出來忙躬身道:“還請大夫走快些,事態緊急。” 大夫四十多歲的年紀,身材偏瘦,都說醫者父母心,可是醫者也要睡覺啊! 他這也是剛剛不久才跟夫人親熱,剛舒服的準備睡覺,就被左子涵打擾好睡眠。 心中怨氣頗多,不滿道:“要死早死了!走快,走慢,有區別嗎?!你在催促,我就不去了!連個銅板兒都沒有。看你穿的衣著光鮮,不想個窮人,怎的這般吝嗇!” 左子涵被說的啞口無言,不敢在催促。 大夫腳步倒也不慢,既然答應出來就診,就要對得起自己的醫心。 很快他們便到的左府,左子涵帶著大夫直奔左天翔的庭院。 還好今晚月色不錯,沒有掌燈倒也不至於看不見。 因為地段不熟,大夫走的比來時要慢上兩分,不過還是緊跟在左子涵的身後幾步遠。 到的長廊處,上官雲月借著昏暗的燈光,看到兩個黑影匆匆趕來。 就知來者是左子涵無疑,她剛準備上前叫她帶路,而她直接忽視自己,從她身邊再度跑過。
第13章 不死也得殘 左子涵帶著大夫進府,心中著急如左天翔的傷勢,一路趕路快如風。 大夫在她身後追的氣喘籲籲,不時提提掛在肩上藥箱帶,不讓藥箱垮落。 “這還沒到了?”大夫抱怨,說話也是上氣不接下氣的喘。 “馬上就到了。”左子涵回應一聲,當看到上官雲月朝她走來,直接選擇無視。 大夫抹把額上細汗,真想就地歇息才好。 他若沒跟夫人親熱,這點路段還累不到他。本就精疲力竭,現在又小跑這麽一段路,可真把他累得夠嗆。 左天翔在左賢夫婦二人攙扶下,才得以躺到榻上,也沒在光著全身。 可他始終蜷縮一團,雙手死死捂住襠部,現在就是一個呼吸,他都覺命根一陣刺痛難忍,恨不得馬上死掉才好。 左賢坐在房中雙手緊握成拳,左夫人坐在榻邊抹淚看著榻上兒子,心裏一陣悔恨焦躁。 她隻得這一子,此後再無所出,對他可謂是極其寵溺。 如今見愛子痛苦如斯,她也痛心疾首,更擔心愛子下半生的幸福,以及將來左府子嗣。 當左子涵帶著大夫到左天翔庭院時,房內已經亮起幾盞紅燭。 左賢一見左子涵帶回大夫,忙上前拽住大夫的手,語聲迫切:“大夫,你快來看看我兒,我兒他,他,命根受損!可還有得救,你可千萬得保住它!” 大夫擺擺手,推開被左賢扣住的手腕,緩口氣說:“先容我先喝口水。” 左子涵忙跑到桌邊,給他倒上杯茶遞上:“大夫,您請喝茶。” 大夫也不客氣,接過茶杯一口飲下。 左夫人聽到動靜,雙目寒霜,怒瞪隨後跟著進房的上官雲月,怒發衝冠就撲向她,口中破罵:“你這賤人!還有臉過來!你給我去死!” 剛跨進門的上官雲月,見著左夫人那滿含憤恨,朝自己撲來的模樣,驚得順勢往後一個退步。 看著她揮來即將落下的巴掌,也已來不及躲閃,她幹脆閉眼準備挨上那一巴掌。 “夫人!”左子涵見狀,忙跨步擋在上官雲月身前,霎時,左夫人那滿含憤恨得一巴掌直接扇在她臉上。 “左子涵!”上官雲月驚呼,她被左子涵很好的護在身後。 見到被扇得偏過頭去的左子涵,她心裏還是有些感念,她能為自己挺身而出。 “我沒事。”左子涵淡淡應聲。 這些打罵,對她來說早已是家常便飯,但她不能讓雲月受到絲毫傷害。 “左子涵!你給我讓開!”左夫人怒斥,伸手怒拽左子涵衣袖,想把她從上官雲月身前拉開。 大夫才不會管她們打的火熱,放下茶杯,已經走到榻邊為左天翔看傷情。 左賢現在還不想管上官雲月,他忙問在檢查傷勢的大夫:“我兒,他可會有大礙?對他以後子嗣是否有影響?” 大夫幫左天翔把褻褲穿好,皺眉對左賢道:“他的傷情有些嚴重,我已幫他推拿活血,這對他的傷勢暫且有些助益。現在我在給他開些活血化瘀,壯陽培元的藥方。隻要調理妥當,對以後的生活不會有太大影響。不過,切忌!他在著一年內,不可動女色!而且,還需持續吃上一年以上壯陽培元藥的大補品,這期間不可間斷,否則……他很有可能不舉。” 左賢聽罷,雙眼暈眩,壯陽之物何其昂貴!以現在左府財力,哪能填上這個窟窿。 他把目光死死盯在上官雲月身上,這筆銀兩,他會一一讓上官府十倍百倍的償還! 被護在左子涵身後的上官雲月,察覺到左賢的那陰狠目光,她抬頭和他目光對視上,眼中毫無懼色。 大夫把藥方開好,交給左賢說:“你們現在誰跟我一道回去?他現在的傷勢,急需立刻化瘀處理,在遲兩個時辰可就廢了。” “我跟你去大夫!” “我跟你去大夫!” “我跟你去大夫!” 三個聲音同時響起,是左賢夫婦及左子涵。 大夫看了三人一眼,最後對左子涵道:“那還是你跟我一道去吧。” “大夫請留步!”左賢叫住拿起藥箱要走的大夫,回頭對夫人說:“夫人快去賬房拿一百兩銀子來。” 左夫人忙點頭答應。 現在為了兒子,就是花再多銀兩都在所不惜!這以後,他都會從上官府百倍撈回來。 上官雲月看著左夫人不甘的從自己身邊離開,她那怨毒目光隻盯她月心中發毛。 好似在說,等她回來,定要讓她生不如死。 看著離去的左夫人,上官雲月再也待不下去,她拽住身前左子涵的胳膊,小聲問:“如雪在哪?你帶我去找她,我現在就想離開這裏,你得帶我們出府。” 左子涵對她踢傷左天翔一事,心中頗為氣惱,想也不想,直接甩開她的手不予理會。 左賢幽冷的目光死死盯著上官雲月,一邊請大夫坐下稍等片刻。 他又給大夫及自己各倒上杯茶,他死死摳著茶杯和茶壺,隻摳得指節泛白。 今夜他一定要讓上官雲月就此付出代價! “嗬。”上官雲月見左子涵甩開自己的手,不由心中冷笑,她這是羊入虎口嗎? 看著左子涵那冷漠態度,在看向左賢那幽冷目光,今夜她怕是不能善終。 聽到上官雲月那一聲冷笑,左子涵心中還是有些不忍,她知道自己若不幫她,今夜上官雲月不死也得殘。 畢竟這事不能全怪她,左子涵便轉身想要答應她,結果卻見上官雲月已經獨自離開。 左子涵擔心她出門撞上夫人,立刻也追上去,在庭院外拉住她的手腕,問:“你要去哪?” 現在夫人和老爺都把她當做仇人看待,她若是離開自己視線,指不定今晚夫人要怎麽折磨她。 “找如雪,我現在就要離開這裏。” 上官雲月甩開她的手,冷冷對她說:“左天翔被我踢傷,依你們的卑劣手段,我和如雪定會遭遇不幸!既然你不肯幫我,但看在我在上官府沒有揭穿你的份上,請你放我走,或是你願意帶我們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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