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初任由她闹, “你说句话啊” 谢晚凝娇气地推搡下无动于衷的姜初,和呆子似的, “好看吗?” “好看。” 问一句答一句的无聊交流让谢晚凝失去了兴致,她本来确实困倦,但洗个澡又给洗精神了, “死木头。” 她把眼镜摘下来,甩在姜初的怀里,躺下来百无聊赖地刷手机。 突然,呆子开口说话了, “对了还没和你聊过房租的事情呢。” 又惊叹道, “一直没有说过。” 谢晚凝翻个身,不以为然地说, “明天再说吧,大晚上的不想算账。” “……” 姜初从床头柜里拿出纸笔, “不可以,明天你又不一定有时间。” “有什么好算的,算了你也付不起。” 谢晚凝恶劣地开玩笑,虽然是句实话。 姜初握笔的手紧了紧,她到现在还觉得谢晚凝的态度高深莫测,对她百般纵容的同时又没有分寸的蔑视, “能付一点是一点吧。” 谢晚凝扭过头上下打量她,言听计从地坐起来, “好我们就来算。” 谢晚凝在手机上敲敲打打, “诺,这是和我同个小区的人出租信息,三房两厅,月租一万还算便宜的,看在我们情谊的份上也给你算一个月一万。” 她又翻开手机日历, “你是从就打九月吧,开始住进来,满打满算五个月住满了吧五万算我和你合租打个半折,两万五,怎么样?” 谢晚凝朝她嘚瑟地挑眉,姜初咬唇,恨恨想着:她应该知道自己的钱都去打发李科了才对,哪来的两万五给她! 谢晚凝当然明白姜初拿不出来,两人就这么对峙着,其实姜初现在只要说出那个难以启齿的条件就行,自己的目的就能够近在咫尺,可先下就是不愿意妥协,看到对面人戏谑的神色,姜初咽不下那口气,便不露任何表情,像下了百叶窗的窗子,干巴巴地开口, “知道了,宽容几天可以吗我能拿到钱的。” 谢晚凝撇嘴,耸耸肩,没打算接话,不否认也不允许,姜初仿佛幻想到以后结婚那不学无术又不讲道理的伴侣,眼圈刹那红了,半假半真的委屈夺眶而出。 谢晚凝扫眼,又要哭!她恨不能把姜初的眼泪摁回去,逼她坚强,怄气不肯搭理,但熬不住心疼,一面替对面人擦眼泪,一面暗骂自己不争气。 “别哭了,我不让你交房租行了吗?就当我送你住的。” 谢晚凝捏住姜初的脸,缓缓地晃下, “不用我出去卖也把钱还你。” 姜初讥讽着,自轻自贱的本领还是她擅长的。 谢晚凝手加大了力度,捏得姜初难以抑制地“嘶”出来, “那你还不如卖给我,省得中间商赚、差、价。” 颇有点咬牙切齿,姜初摸摸自己被掐得生疼的脸颊,没大没小的坏蛋, “我卖,你又不要,看在我们情谊的份上,给你打半折。” 谢晚凝总觉得这句话似曾相识,但是也没时间思考了, “你脱。”
第46章 孩子 姜初和谢晚凝波谲的眼眸对上,指尖跳动,犹豫地没有做下步动作。 谢晚凝看到对方茫然无措的回应,以她的脾性本该要好好嘲笑一番姜初只会纸上谈兵的虚张声势,但含着对刚才姜初脱口而出自贱话的愤懑,仿佛她明天就会出去那样做一般,谢晚凝身.子向前倾,压到姜初的唇.瓣上。 几乎是同时,姜初的手臂就圈住谢晚凝的头发和脖颈,在对方顽劣地撕咬自己的下唇后,这个急忙、粗率的抢吻渐渐稳定下来,长得妥帖完密。 姜初觉得谢晚凝的齿间不像果子渍了蜜酒般清甜,更多像充斥奶油的泡芙外又裹上糖浆般的腻,和她本人的个性相较无独有偶。 吻显而易见的舒适,舒适得让两人都忘记做戏,姜初的衣服被缓慢拉掉的时候,她也没说自己腰间的伤痕是何由来,谢晚凝也没问,似乎彼时彼刻她们脑子里只徒留对双方被欲.望熏染的模样。 当两人坠入最本质世俗的时候,内心中难以见光的羞耻便情不自禁地会被引诱出来,因为身.体的反应太澈底澄清,所以两人的相悖昭然若揭。 对于谢晚凝来说,姜初是娇气,和她冷淡温柔的外表有出入,但又不是完全违和,因为她在下也是隐忍和羞赧,似乎享受情.欲对她来说是件需要受千夫所指的事情。 谢晚凝那就是截然相反,姜初认为她媚的让人恼怒,平日里所表现出来的目中无人仿佛跟随她额头沁出的细密汗珠蒸发完毕后更显得荦荦大者。 谢晚凝不满姜初的脆弱柔和,仿佛下手重点,便会坏掉一般地让人怜惜,以至于不甘心地早早结束,姜初也难捱谢晚凝充斥着挑衅的姿态,她皱眉会让人感觉不是因为耐不住,而是潜意识的不满足,明明嘴里溢出的是呻.吟,结果莫名其妙地会在上位者的脑子里拼接成完整的话“你就这点本事”。 所以谢晚凝骂姜初捧西之子的不堪一击,姜初怨谢晚凝纨绔子弟的视如敝屣,哪怕对方都佯装千万个不愿意,但也欲拒还迎地酿作将近四个小时的沉溺。 谢晚凝终于在九点的时候接到谢鸢打来的第六个电话,她疲乏地感觉身体被拴上了千斤顶,迷糊地摸索在黑暗中聒噪的手机。 “喂?” 谢鸢全当女儿是刚睡醒所以口音低哑,她都能看见那个小鬼睡眼惺忪的样子,嗔道, “你还知道接电话!妈妈不要了?!我昨天就说过要去拜年的吧?现在就等你一个人!你快给我收拾收拾待会我开车去顺道接你……” 谢晚凝晕晕乎乎地应允。 将近反应了一分钟,她猛然睁开眼,刚才谢鸢说什么?要来接她?!她了解母亲的脾性,这通电话很有可能就是在来接她的路上打的! 谢晚凝拿开放在自己身上的姜初无力的手臂,怀里的人没有丝毫的动静,要不是匀称的呼吸打在自己赤.裸的肌肤上,都要以为她死去了。 谢晚凝挣扎着站起来,一霎那两眼发黑,险些又要跌回床,她摇摇晃晃地在黑暗中摸索,裹上浴袍就蹑手蹑脚地到主卧去翻找衣物,堆叠很久无人问津的腐朽味道扑面而来,空无一物的胃中痉挛得发疼,她无可奈何地合上柜子,该把它们扔掉了,只好返回次卧去借姜初的衣服。 姜初坐在床上将被子拉到胸前摁住,一边揉眼睛,一边问着, “怎么了?” 语气弥漫着被充分滋润的倦怠和餍足,谢晚凝有点尴尬,如实地交代, “我没衣服穿了,你能借一套给我吗?” 她看不太清姜初的动作,似乎是指了指什么, “你去拿,在那边的衣柜里你要出去吗?” “是我能开灯吗?” “嗯。” 随后传来的便是被褥的摩擦声,姜初重重地又砸进床里。 谢晚凝忘记了次卧灯的构造,“啪嗒”声后亮如白昼,差点把她刺瞎,她忍着强制起床的恶心感翻找,姜初的衣服果然是裙子偏多,但也不是没有裤子,她扯过一件黑色的高领毛衣和米杏色阔腿裤,扭头看眼把自己裹的严严实实的姜初,便就地换起来,然后就匆忙地关上灯洗漱,好在昨晚姜初给她拆了新的毛巾和牙刷,她一面道歉一面抹着人家的护肤品。 “我要走了哦。” 谢晚凝压在自己刚才躺的床那侧,戳戳拱起的一团,姜初拉下被子,眨眨眼, “你要去干嘛?” “我得去拜年。” 谢晚凝将被子捺向姜初的下巴处,又替她把腿那块的凌乱扯整齐,对方“哦”一声。 “用了一点你的护肤品抱歉。” “……” 姜初无语凝噎,但还是闷声闷气地说着, “没关系。” 一堆散发不知怎样覆在姜初的脸上,使她模糊不堪的脸添了放任的媚姿,鼻尖上的发梢跟着鼻息起伏,看得代她脸痒,恨不能伸手替她掠好,谢晚凝也这么干了,轻柔地抚开发丝后,留了吻在姜初的额头处。 这是母亲经常对她做的行为,每次早出晚归的时候,总会轻手轻脚地拐到谢晚凝的房间里,来吻吻她的脸颊或者额头,而受.爱者丝毫不会有睡眠被打扰的愠怒,因为那甜滋滋的感觉像麦芽糖自有其延展性,被时间拉成丝即使像一条线,也还是甜的,亲密地裹住余下的时光。 姜初愣住,方才淡淡的不舍被勾得喧嚣起来,在谢晚凝的温度缓慢离开时,她差点要任性地伸出手又把她拽过来。 “那你今天还回来吗?” 姜初难以抑制的酸涩让她的喉头哽咽, “回来啊。我晚上,一定回来。” 谢晚凝用右手撑床,宠溺地注视着她。 不得不舍弃这温存了,谢晚凝拍拍被子, “睡吧我走了。” 姜初听话地闭上眼,她有种不自量力的错觉,只要她睁着,谢晚凝就会一直等在这里,等着甚至哄着让她阖眼。虽然她想要谢晚凝多陪陪自己。 姜初感受到向谢晚凝那边倾倒的趋势消失,知道人走了,睫毛颤动,眼皮微抬,好歹让她看见对方背影。 谢晚凝带上门,打了通电话给谢鸢, “妈,你到哪里了?” “进小区了。” “行,我在单元楼门口等你。” “你看你那鬼迷日眼的样子。” 谢鸢坐在驾驶座上,埋怨谢晚凝的精神状态, “……我昨晚守夜了。” 谢晚凝不服气地驳斥,钱荣拿出怀里还热腾腾的饺子,递给女儿, “快趁热吃,也不知道有没有凉,没找到保温桶。” “真是奇了怪了,何姨说在柜子里……” 谢鸢记起早上两人差点把家里翻空都没找到的保温桶,还是不由自主地问着,她倒不怀疑是何姨拿走的。 谢晚凝一惊,随即暗骂道,那么大房子就一个保温桶,在搞什么?!她咬手指,翻开T宝,搜索栏里敲下保温桶三个字。 他们三人先去了谢愈家,没有理由,似乎一如既往,但不合常理,怎么也应该先去爷爷奶奶那里拜年,但是比起讲究这个,谢晚凝想起不久前看见的那个手帕,说不定能在谢愈家找到点有关于沈竹心的蛛丝马迹。 谢晚凝觉得很奇怪,她不知道为什么会对这个素未谋面的女人产生很新奇的兴趣,冥冥之中,她对自己似乎有种很摸不着头脑的吸引力,无关乎任何一种感情,就是纯粹的吸引力,就像动物轻嗅那死物所迸发出来的好奇心。 谢愈家其实和她家的装潢大差不差,谢晚凝头疼地扫视一眼望不尽的大厅,这还找什么?却不料天赐良机, “凝凝啊,乐乐老是吵着要见你你去楼上看看,她这会儿估计缩在书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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