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三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温从谨宋清如还有裴绪安。 她们围坐在餐桌前谈笑,桌上摆着热气腾腾的火锅,一旁摆满了好几个空了的酒瓶。 温从谨坐着的位置正好对着窗,她和裴绪安坐在一起,手上端着酒杯微微侧头听宋清如说话,干净白皙的面容上扬起温暖笑容。 许风吟怔怔望着,她都快要忘了上次看到温从谨这样发自内心的笑容是什么时候,那大概是两三个月前吧,在她母亲还没出事之前。 眼前的场景分外熟悉,许风吟记得餐厅还在装修时,那时她还和温从谨在一起,她们每天一起上班下班。 偶尔有空,她会和温从谨一起来餐厅帮忙,每次宋清如都会亲自下厨做一桌饭菜招待她们,就像现在这样,三个人围坐在一起小酌畅谈。 同样的场景,同样只有三个人,只不过许风吟的位置被裴绪安取代了。 看着橱窗里谈笑风生其乐融融的三人,许风吟的心好似被什么尖锐带刺的东西狠狠扎中,抽出时刮走血肉留下一个深不见底的窟窿,痛得要命。 她想离开,仅存的理智出于本能保护,叫嚣着让她别再看下去必须马上离开,可她的身体却僵住了,目光无法从温从谨身上抽离。 她自虐般所做的一切,不正是想要留住温从谨那温暖畅快的笑容吗,仿佛没有忧愁没有悲伤,那么的干净明媚一如当初。 许风吟看到宋清如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不知说了些什么步履蹒跚的离开了。 餐桌前就只剩下温从谨和裴绪安,不知裴绪安是不是也喝醉了,很自然的靠在了温从谨肩头。 许风吟的心突然抽痛了一下,她紧紧咬着薄唇,亲眼看着温从谨笑着低头跟她说了什么,然后倒了杯水换走了她面前的酒。 裴绪安微阖着眼,唇角扬起的弧度清晰可见,她一只手绕过温从谨后背搭上她的肩头,另一只手从她锁骨旁穿过,然后双手圈在一起。 她几乎整个人都挂在了温从谨身上,她依偎在她身边就像一个亲密的恋人,眼底的爱意浓烈到快要溢出来。 温从谨没有推开她,只是端起一杯水递给了她。 可裴绪安看了温从谨半晌,突然往前凑了凑,在许风吟的注视下,猝不及防的在温从谨唇角落下一吻。 耳畔骤然传来一阵嗡鸣,紧接着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安静得没有了半点声音。 许风吟的双手死死握紧方向盘,用力到手背肌肉都在微微颤抖,恍惚间眼前起了一层雾,然后她什么也看不清了, 作者有话说: 晚安。感谢在20230820 04:56:05~20230821 20:16:4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顾七七 30瓶;魂穿丢丢 20瓶;68024191 4瓶;58519919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65章 裴绪安的吻如同蜻蜓点水, 在唇角轻轻一触便迅速抽离。 温从谨甚至没来得及反应,整个人都处于懵圈状态。 甜腻的气息掺杂着淡淡酒味,好像还残存在唇边, 带着一种令人不安的味道。 裴绪安小心翼翼的望着她,迷离好看的眉眼间藏着一丝忐忑, 像是在期待着什么。 温从谨愣了几秒,表情逐渐变得凝重而复杂, 她垂下眼近乎恳求:“裴姐姐, 你别这样。” “小谨。”裴绪安眸光闪烁着, 唇角缓慢掀起一丝弧度,却不像在笑,“如果当初先回来的那个人是我,你还会爱上她吗?” 大抵每个在感情中品尝过不甘心的人, 都会问这样的问题吧。 裴绪安总是想, 如果当初她能再勇敢那么一点, 别什么也不说就离开。 而是留在温从谨身边慢慢陪着她长大, 或者早一些告诉她,那么结果会不会不一样呢。 温从谨在裴绪安眼底看到了悲伤和眼泪, 她真的不忍心,但却不得不选择残忍。 一刀狠狠刺进心里固然很痛,但总比反反复复的隐痛要来得痛快的多。 温从谨俯身轻轻抱住裴绪安, 动作轻柔小心, 就像小时候她安慰委屈难过的自己那样。 “你是我的姐姐,永远都是。” 她在用最温柔的语气说着最残忍的话。 裴绪安在那一刻听到了自己的心碎的声音,一次彻彻底底被粉碎, 连余地都没留。 直到现在才问, 无非是不想听到这样的答案吧, 其实她早就猜到了。 向来最擅欺骗的人,永远都是人自己。 她的自信来源不就是自我欺骗吗,如果她真的确信能让温从谨爱上自己,当初回来时又怎么会一退再退,亲手帮温从谨和许风吟揭开那层窗户纸。 裴绪安的双手缓慢攀上温从谨的脖颈,死死的圈紧缠住,仿佛要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她苦涩喃喃着:“我明白了小谨,我早该知道。” 痛吗,当然痛,可却没有想象中那么痛,因为她早就知道答案啊,只是不死心罢了。 和许风吟分手就要了温从谨半条命,心底有关爱情的那部分,她好像从来只留给了许风吟,谁也没办法取代。 温从谨真的很自责,虽然她知道自己并没有做错什么,但她确实伤害了最不想伤害的人:“裴姐姐你别怪我,你是我很在意很喜欢的人,这样的感情不会因为任何事而改变。” 感受着温从谨逐渐变紧的拥抱,裴绪安的手抚上她的脑袋揉了揉,语气一如既往的温柔宠溺:“傻小谨,我都明白,我怎么会怪你呢。” 温从谨鼻子一酸,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能安慰裴绪安,只能用力再用力的抱住她。 餐厅门外不远处停着一辆车,好像停了很久很久。 温从谨不知为何突然分心多看了一眼,然后越看越觉得熟悉,她记得许风吟有一辆同款车。 车灯亮着,车里的人似乎还没离开,隐隐约约能看到人影,但隔得太远看不清。 温从谨才留意到那辆车,还没来得及思考,就看到车开走了,速度非常快瞬间就悄无声息消失在她视野中。 夏意洗完澡躺在床上,一边听着电视里播放的肥皂剧一边酝酿着睡意。 就在她失去意识将要梦会周公时,骤然响起的一串铃声打断了她的好梦。 她暗骂了一声,捂住耳朵把自己埋进了被子里,过了一会儿才伸出手,摸到了还在响的手机。 这要是个骚扰电话,她铁定要把这个扰自己清梦的人骂个狗血淋头。 夏意连打电话的人是谁都没看清,就按下了接听键,烦躁开口:“有屁就赶紧放,老娘都快睡着了,这么晚打什么电话,你脑子是不是有问题。” 一连串暴躁输出后,电话那头却没有半点声音。 夏意不耐烦的睁开眼,刚想看看打电话的到底是谁,就听到耳畔传来熟悉的声音。 “夏意。” 那冷冰冰不带任何感情的好听声线,刺激的夏意脑子瞬间清醒,她刷得从床上坐了起来,立马换了副谄媚嘴脸:“老板,原来是你啊。” 对面的许风吟好像比平常更冷了,连半句废话都没有直切主题:“明天就动手。” 夏意愣了一下,怔怔问道:“你不是说,你爷爷那边还没处理好,还要再等两天吗?” “不能再等。”许风吟语气无比果决,可接着她又沉默了几秒,声音轻了许多带着一丝颤抖,仿佛在极力压抑着什么,“我没时间了。” 夏意表情立马严肃了起来,她点了点头,认真的眼神中透着一丝摩拳擦掌的兴奋:“你是老板,你说怎么做我就怎么做,等明天开市我立马出手。” 准备了那么久,终于要开始动手了,她早就受够了陆时雨的威胁。 冷静下来后,夏意有些担心:“不过你爷爷那边…..” 许风吟回道:“我在路上。” “你现在就要去找他。”夏意闻言眼睛瞪大,旋即又犹豫问道,“如果他不同意呢?” 电话那头的许风吟甚至没有思考一秒,冷冷道:“容不得他不同意,就算不同意他也必须同意。” 夏意闻言咳嗽了一声,提醒道:“那个,他不管怎么说也是你爷爷,好歹也是个老人家,你稍微收着点,可别又把他气进医院了。” 半山许家别墅内。 平常这个时间点早就该休息的老爷子,却还待在书房里,他稳稳端坐在书桌后,面无表情的盯着对面打电话的许帆舟。 许帆舟和电话那头的人低声说了几句话,挂断后表情尴尬的看了老爷子一眼,然后摇了摇头。 老爷子见状挑了挑眉,轻蔑笑道:“还真是时过境迁,当初他有难时,跪在我面前求我帮他,说以后做牛做马也要报答我,可现在……” 话没说完戛然而止,老爷子表情有些痛苦的捂住胸口,许帆舟眼疾手快的倒了杯温水,然后拿起桌上的药盒,一起恭敬的送到了他跟前。 眼见老爷子吃下药缓过劲来,许帆舟试探着提议:“爸,要不还是把风吟叫回来吧,她就是跟您闹情绪,只要您不生她的气,她肯定愿意回来。” “闹情绪?”老爷子怒目圆睁,手中拐杖狠狠砸在地板上,发出一声沉闷重响:“她都要联合外人搞垮自家公司,你还管这叫闹情绪。” 老爷子一发火,许帆舟就本能的缩了缩脖子,虽然畏惧却还是硬着头皮继续说下去:“其实她就是因母亲的事置气,只要您肯低头好声好气的跟她说,她一定会理解您。” 老爷子冷冷的盯着许帆舟,不怒反笑,“老子硬气了一辈子,就没跟人低过头,当初最难的时候我都没低过头,今天你居然让我给你女儿低头。” 许帆舟欲言又止:“可只要风吟她回来,说不定…..” “够了。”老爷子粗暴的打断了他,而后恨铁不成钢的瞪他一眼:“要不是你没出息,我怎么会指望她,当初让你续弦再娶你不听,但凡你多给我生几个孙子孙女,她哪敢这么放肆。” 许帆舟低着头没敢再说话,和往常一样老老实实听着老爷子的训斥,他不敢反驳,心底却觉得自己当初没有再娶,是做过最正确的事。 也是他身为父亲,为了保护女儿,能做的唯一一件事。 以老爷子的性格,如果许风吟真的有兄弟姐妹,那他一定会把他们调教成眼里只有权利的冷血机器,不断撺掇他们去争抢竞争,最后闹得鸡飞狗家无宁日。 眼见许帆舟又是那副看似乖巧,实则油盐不进的样子,老爷子只觉得烦躁至极,他敲了敲拐杖没好气道:“你走吧,我真是见不得你这没出息的软骨头。” 都说龙生龙虎生虎,他威风了一辈子却生了个没骨头事的软蛋儿子,好不容易有个聪明有本事的孙女,没想到却是个白眼狼。 “爸,你早点休息。” 许帆舟悻悻然离开,出了门却长长舒了口气,好似轻松自在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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