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衙门

时间:2023-12-23 11:00:48  状态:完结  作者:吹风成曲

  这本来是一个无法被打破的困局,应殊然栽在这上面并不冤枉,但设局的人肯定想不到血尸竟然会互帮互助,导致孟扶荞从一开始就想以彼之矛攻彼之盾。

  “这弦可真长啊。”孟扶荞忽然自言自语,“不知道甩起来能在多广的范围内造成破坏。”

  应殊然:“……你!”她才刚发出一个音,利风就从头顶上划过,差点将她刮成个秃子。

  蛹是布阵之人收集起来的道具,仰仗昊天大帝的名头但也只是一具尸体,耐造程度甚至比不上活人,而丝弦锋利又是专门用来对付血尸的,几乎眨眼间切瓜砍菜,将周围一圈人蛹剁得比应殊然还惨。

  这个阵不全是由人蛹撑起来,但它们也算不可或缺的一部分,而破阵讲究的也并非毁坏某一样东西,更重要的是让它离开本位,直到此时孟扶荞跟应殊然才发现布阵之人相当心狠手辣,所有的人蛹都与地面相连,削尖的细木刺从膝盖穿进去一直顶到下颚骨,外表上完全看不出来。

  怪不得这些人蛹如定格动画,除了眨眼外所有的动作都僵硬板直。

  被钉在地面上的蛹即便身首分离,碎尸万段,也仍然有一部分尽忠职守地呆在原地维持阵势……眼睁睁看着孟扶荞的计划落空,就连应殊然都略微泄气,布阵者过于了解血尸,应殊然都开始怀疑此人是自己同类。

  然而孟扶荞却没有什么情绪上的变化,她将之前问过的问题又重复了一遍:“你的躯体呢?”

  应殊然还是无法回答,她被丝弦分尸之后,曾有短暂一瞬失去意识,等回过神来,荆棘林便翻涌着伸出藤枝将她的四肢和头颅“叼”回去,串在了木刺上,那时候应殊然的身躯就已经不见了,只那么一瞬,应殊然实在想不到自己的身躯能藏到什么地方。

  除非……她忽然“哦”了一声,“原来一直都在我眼皮子底下。”

  这里结构简单,一眼就能望到头,只有将她的身躯藏在人蛹中,成为它们的某个部分,与阵法相连,应殊然才无法感应无法回收,而经过血尸加强的阵法也同样是“以彼之矛攻彼之盾”。

  现在所有的架构都被打散,应殊然的身躯和周围这些人蛹差别很大,伪装被撕碎的瞬间,应殊然的头忽然动了动,旋出木刺对准了心脏方向拼合而去。于血尸而言,心脏和大脑具有绝对的优先权,同时心脏即是契约,优先级又在大脑之前,当然,要是两者全部化为灰烬,还有另外的恢复步骤。

  应殊然沦落到现在这副模样并不仅仅是大切六块的原因,只要祭坛还在,她就永远疲惫虚弱,比一个普通人强不到哪里去,不过……一个普通人要拔出地上插着的尸体碎块却也是轻而易举。


第53章

  巨大的轰鸣声在地宫中响起, 阵型的破坏使祭坛周围的供奉者们逐一化为灰烬,随后祭坛也轰然倒塌,孟扶荞得到自由的一瞬间应殊然又道:“还没完。”

  怨念平地而起, 就像是关锁它们的牢笼终于破碎,血尸的容器属性令怨念狂喜, 应殊然刚接上去的四肢还有些酸麻,她什么都没说, 拔腿就跑, 孟扶荞随后跟上……将这些怨气全部吞下对血尸而言并非难事, 但架不住现在有个竞争心理,都希望对方先牺牲。

  相较于怨念,积攒在荆棘林末端的黑雾对血尸而言就很友善,在她们进入时, 黑雾边缘因为猝然地搅动有些溃散, 露出绣了金线的旗帜一角。

  祭坛坍塌的动静实在不小, 刚进入地宫没多久的盛萤和姜羽也隐约感觉到脚底下在颤动, 颤动很轻微,明显是从遥远的地方传过来。盛萤从包中掏出罗盘, 罗盘指针稳固,直直朝向右前方。

  地宫很大,大到盛萤和姜羽刚进来的时候, 被一种自身极为渺小的感觉所笼罩, 穹顶高百尺,人站在平地上望天也不过如此。

  古井通向的地方是一片类似走廊形制的建筑,每隔大概五米左右就有一根石柱屹立, 这种石柱浑然天成, 在雕工和选材上所耗费的人力物力必然不小。

  石柱之下平铺的是一条水路, 水面不高,半寸有余,下面用玉石垫底,还是未经打磨的玉石,有些地方套着一层皮壳。这些水并不湿鞋,人踩上去的时候会自己形成旋涡避让,如果不细看细想,这道走廊除了雄伟壮阔外并没有什么不对劲。

  可架不住盛萤和姜羽都是判官,职责所在就是多看多想。

  所有石柱在一人高的地方都点着一盏油灯,当中的灯油腥气扑鼻,青铜灯盏被塑造成夜游神的模样,只是将头盖骨掀开,从中伸出一根指骨做灯芯……这根指骨苍白幼小,非青铜所铸,也非成人尺寸,倒像不满十岁的孩童所有。

  而脚下的水也不安分……油灯能照亮的地方有限,穹顶高不可攀,两米以上几乎全部笼罩在黑暗中,什么都看不见,但水面平静时就成了一面硕大且清晰的镜子,可以倒映出盛萤和姜羽头顶的东西。

  那是一具具吊着的干尸,分布密集,其中膏脂最丰饶的几具单独挂在石柱上,尸油正一滴一滴落在灯盏中。这些提供灯油的人都有不同程度的畸形,他们双腿粘连,脚呈蹼形,十指的痕迹都很浅,他们下半身的长度是上半身两倍,很像古书中潦草版的鲛人。

  以鲛人炼油制作长明灯的方法早有记载,但大多跟熬猪油差不多,先杀,然后剁碎了入锅,耐着性子用小火慢慢来,防止焦糊和粘锅,还从未见过将人生吊着一滴一滴往下榨取的。

  姜羽轻轻叹了口气,走廊空旷,不管什么动静都会引起空落落的回音,叹息带来的动静让姜羽本人都吓了一跳。盛萤逐步发现姜羽是胆子时大时小的类型,她并不畏惧一口能吞两个人的巨蛇,也不怕头顶吊着的尸体,却被自己的影子和声音惊得跳了跳。

  对姜羽来说,盛萤还是半个陌生人,彼此之间不尴不尬,说得话寥寥无几,她想尽量保持冷静,不要一惊一乍吓到盛萤,无奈这条走廊太长,走了半晌仍不见尽头。

  不见尽头……忽然,姜羽停住了脚步,水涡在此之前已经形成了往前的趋势,姜羽这一顿便打断了它们的节奏,导致水花四溅,短暂打了场架。

  “你也发现啦?”盛萤却没有停,她的脚步一直比姜羽要慢一点,还时常跟水面过不去,走两步踩一脚,走三步踩一脚,因此围绕在她身边的水涡都是不规律的,倒影自然也不规律。

  盛萤继续道:“我们走了大概二十分钟左右,这二十分钟里所有尸体的倒影都重复出现了两次。”

  走廊的建造过于雄伟,望不到顶的高会形成一种心理预期,走廊的长度一定要匹配它的高度,因此一开始的望不到头谁也不会起疑。

  等起疑之后第一时间涌上心头的情绪,并非窥破真相后的兴奋,而是恐惧、无措和茫然,当然,要是兜了几个小时才发现鬼打墙,这种情绪甚至会发展成绝望。

  “你发现了不告诉我?”姜羽顶着满头问号,“我们不是一根绳上绑着的蚂蚱吗?”

  “我就是这样的人啊,”盛萤笑起来,“再说,不一起多兜两个圈子怎么培养感情?”

  “……”姜羽不太搞得清这里面有什么逻辑关系,但也没追究,她比较在意另一点,“你小声告诉我,我发现的时机没有比你晚很多吧?”

  盛萤想一想,没有实话实说:“晚了很多。”

  “啊?”姜羽叹气,又被回音吓得耸了耸肩,她对自己略有些失望。

  上学的时候,姜羽就是知名卷王,卷生卷死,卷得全班瑟瑟发抖,后来毕业进入她自己家开的公司,上班卷完卷下班,卷得父母闻风丧胆,至于判官这份额外工作她也没放松,一度卷到欲望滔天的血尸变咸鱼。

  鬼打墙只有少数情况有真正的鬼参与,剩下的基本都属于人为布置,莫比乌斯环、幻象和迷宫都能造成鬼打墙的情况,有些是物理原因,有些是对感知撒谎,这道走廊就属于对感知撒谎。

  一模一样的水路,一模一样的石柱,只有头顶的尸体没办法做到复刻,因此陷入循环时,会有很明显的破绽,而更明显的破绽会出现在交界那一点。

  姜羽问:“你不会连交界的点在哪里都摸出来了吧?”她的眼神里多少带着点希冀,盛萤又想了想:“没有。”

  卷王这才松一口气。

  盛萤接着道:“但我想到了破解的办法。”

  姜羽:“……”她眼里都没光了。

  过了一会儿,姜羽抬头看了看顶上那片黑暗,尸体藏在其中,除了倒影什么痕迹都没有留下,她当判官的时间比盛萤要久很多,除了这个地宫外还去过其它类似的地方,各式各样的人殉人祭比青铜器皿还要常见,有些死前不得安宁,有些死后不得安宁。

  姜羽总是能感觉到难过,应殊然曾经安慰她“很多时候这些人是自愿被献祭的,在他们的理解中能祭祀神主,成为他的食物或仆从极尽荣耀”,可惜应殊然安慰人这项技能实在需要改进,她当时并没有看出姜羽在难过些什么。

  盛萤却看出来了。

  她也跟着抬起头,望向虚空中:“魂灵是有跨度的,一天,一年,一世纪……但人不能,人永远都困在自己的时代里,判官也只是普通人。”

  判官只是普通人,头上这些尸体和姜羽间隔了成百上千年,无能为力就是无能为力,内耗也耗不掉时间上的差距,何况他们那个时代也不是没有判官,若当时的判官无足轻重,姜羽就更加无足轻重。

  “……我怀疑我是个抖M。”姜羽沉默了一阵,忽然炸裂发言,“殊然珍惜我,这种时候总是选择安慰,你跟我这才是第二次见面,说是熟人都很勉强,但你很能刺激我外耗发疯。”

  姜羽又道:“你要是哪天死了记得通知我,我来跟你送行,就当是谢谢你今天这番话。”

  “谢谢,”盛萤礼貌,“我不一定死在你前面。”

  这倒不是相互之间的阴阳怪气,相反盛萤和姜羽都无比真诚地认为对方会死在自己前面,因为那些人格上的缺陷,同时更真诚地希望自己是那个接送人。

  就在这时,她们脚下又传来一阵颤动,水面的涟漪比之前一轮还要明显,连带着周围的灯光都不太稳,“扑通”一声,两人同时听到了什么重物落水的响动,然后是第二下,第三下……

  姜羽:“……你说的破解之法什么时候能用?我不太擅长应付僵尸。”

  她对吊挂之人的同情集中在他们死之前,说到底也是对生灵的爱护,死后诈尸就不太可取,就算是姜羽,也没办法对一群行尸走肉抱有圣母心。

  盛萤向前走了大概有三步距离,她将手伸给姜羽,“现在。”

  头上挂着的尸体在转瞬间已经雨点子般全都落了地,脚下的水忽然变得重且黏稠,如同沼泽,明明下面还有玉石板支撑着,人却不受控制地向下沉。小腿部分已经不能动,尸体那张虽未腐坏,但也布满褶皱的脸近在咫尺,姜羽判官笔在手,她去拉盛萤的同时血砂席卷,把最近的三具尸体串成了糖葫芦,然后抡起来又砸倒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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