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衙门

时间:2023-12-23 11:00:48  状态:完结  作者:吹风成曲

  孟扶荞:“……”出于攀比心理,她莫名想为半死不活的盛萤辩解两句。

  “怎么,姜羽这么无能呐,没有血尸在她身边,她就什么都办不成?”孟扶荞是擅长阴阳怪气的。

  应殊然最听不得别人在自己面前贬低姜羽,要不是此刻肢体分离,连动一下手指都成问题,她说什么都要冲上去跟孟扶荞打一架。

  “我给你时间慢慢考虑,反正姜羽是死是活我都无所谓。”孟扶荞说着,目光从应殊然身上让开,她开始悠闲自在地打量周围情况。

  其实这周围没有什么好看的,空中视野更好,孟扶荞被拽进来的时候就已经全盘扫视过,围绕自己所在的祭坛外围一共就两样东西,人群和荆棘林。

  荆棘林的末端笼罩在一层黑雾中,血尸也难以望穿,所以孟扶荞的打量是对近距离事物的打量,她看着面前这一圈的人,在他们裸露的皮肤上辨认出了零碎几行经文。

  这些字更接近于象形,也就是甲骨文的写法,却非现存的甲骨文字,构成非常复杂诡异,加上人死之后即便不腐也不能说跟生前就一模一样,皮肤的枯槁,血液的干涸,都会导致字形受到牵扯而略有改变,孟扶荞也是拼拼凑凑,加上一点联想,勉强读通。

  这段经文她曾经“听”人诵读过一次,只是那些人都没有发出声音,而是随着光线变化默然的唇语……是关于禋祀昊天大帝的一段记载,孟扶荞能看懂的部分包括大灾之年行燎祭,祭后无解,亡万灵……鬼惴惴,人不安,生死有界,何当共存?

  忽然,趴伏在地上的人全部抬起了头,他们的鼻梁削断,双耳剪去,口中无舌,眶中无目,就算是孟扶荞也在一瞬间愣了愣。

  这种五官都被废去的人孟扶荞很久以前在壁画上见过,它们被称为“蛹”,相传是商周某些时期祭昊天大帝时所用的替身,人代神职在那时看来属于僭越,所以祭祀的时候“蛹”在帝王之上,受王尊礼,三牲六畜乃至人祭,就连吃肉喝酒都得遵循“蛹”的意思,但只要祭祀结束,“蛹”就必须毁去五官,以防泄露天机,为人间招祸。

  判官的书阁中关于“蛹”的记载更为详细,甚至“蛹”这个字,都因甲骨象形及其衍生有两种说法,一种是虺在桶旁,而人在桶中,另一种是人被“用”之后处虿盆之刑。

  不管怎么说,“蛹”的下场都不太好,不过这些人曾作为昊天大帝的替身而存在过,如同强大的法器,巫利用这点,除了毁去五官外再掏空内脏,使他们成为无欲望的容器,随后打造祭坛,以“蛹”为阵,可以限制血尸。

  应殊然的声音在此时响起,细致而沉稳,“这祭坛下可是昊天大帝的封印,你在祭坛上呆得时间越长就会越虚弱,可要是现在走出祭坛,这个过程就会瞬间加速。”

  应殊然自己就是栽在了这上面。

  但说到底,昊天大帝存不存在都不一定,就算存在,祂本人也不会闲着没事跑到地宫里布一个封印,就为了防两个互看不顺眼的血尸,所谓“昊天大帝的封印”都只是后人假借名义,既然是后人布下,那就有破坏的办法。

  “你的身躯呢?”孟扶荞问。单纯的虚弱可不会将应殊然变成眼前这副模样,她被分尸成好几段,最重要的部分直接消失,血尸那颗心虽然没什么维系生命的重责大任,仅作为契约存在也很关键,无论是谁让应殊然栽此大跟头,他都一定很了解血尸。

  “除了封印外,这里还藏有机关,”应殊然看了一眼自己侧前方的右手,她四肢和头颅上的伤口都很平整,刀斧之类很难做到,“你试试把手伸出去。”

  孟扶荞照做,不知从何处袭来一阵利风,瞬间切断了孟扶荞的腕骨。

  孟扶荞:“……”

  “有意思吧。”应殊然笑起来。

  刚刚被切断的手在坠落过程中消散,又重新长回了原处,孟扶荞跟应殊然的情况毕竟不同,应殊然被限制得厉害,实力能剩个底就已经很不错,否则也不会脑袋挪动个方向都艰难万分。

  孟扶荞又将手伸出去了一次,依然腕骨断裂,但这次她感觉到那股利风是有形有质的,并非大自然造物。

  既然有形有质,那就能被抓住。

  “还有呢?”孟扶荞又问,“你也希望我速战速决吧。”

  要是刚刚应殊然咬紧牙关,硬是憋着什么话都不说,孟扶荞也没有任何办法,但只要打开了这条缺口,就说明在应殊然的眼里判官非常重要。

  而这个软肋捏在孟扶荞手中不会只利用一次。

  “……这片荆棘林和你眼前跪着的东西随时都有可能活过来。”应殊然适应良好,几乎是有问必答不带任何抵触情绪,她已经明白自己的掩饰毫无用处,姜羽成了孟扶荞盯上的猎物,与其装傻,不如现在好好合作,只有等自己恢复实力,才能跟孟扶荞硬碰。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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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想是这么想, 真的执行起来又困难重重,血尸天生不会低头,不知道处于下风该怎么表演, 因此应殊然看起来还是那副“你爱救不救,不救拉倒”的表情。

  还没等孟扶荞询问荆棘林跟人蛹是个什么“活”法, 在她面前围成圈的人蛹们就从趴伏的姿势变成了蹲坐,它们依然抬着头目光集中在孟扶荞的身上, 双手环抱胸前, 像是在进行什么仪式。

  人蛹的动作一点都不连贯, 就孟扶荞看来更像是定格动画,直接从一个姿势转化成了另一个姿势,中间没有任何过度。巨大的压力凭空笼罩在孟扶荞身上,她的脚下出现了一颗金红色的心脏, 这枚心脏不会跳, 上面刻着孟扶荞自己的名姓。

  血尸的心脏是由纯金打造而成的符咒, 挖出来呈叠好的三角形状, 装在体内时却会故意拟态,除了颜色, 跟普通人的心没什么区别。孟扶荞怔住,她胸口有一点被牵引出来的疼痛,像是被什么人踩住了, 细想想这个人很可能就是自己。

  荆棘林中的声音慢了一拍, 到现在才传至孟扶荞耳中:“祭坛会让你出现幻觉,这些幻觉和你的欲望有关,浓烈、矛盾, 是你的憎恶也是你的渴望, 而幻觉会引动本性, 你最好不要失去理智。”

  应殊然当然是故意的,孟扶荞手里捏有她的软肋,而她的恢复需要时间,应殊然想削弱对方的实力,又不能让孟扶荞跟自己一样被插在木刺上,失去自救和救人的能力……所以她什么都说了,唯独对祭坛的作用稍有隐瞒,并在孟扶荞彻底陷进去之前给了她一句提醒。

  人蛹们缓缓闭上了眼睛,祭坛周围一片死寂,孟扶荞呆呆地站在上面,几乎是一动不动。

  她脚底踩着的心脏上除了名字,还有一道道纵横交错的纹路,构成非常复杂,孟扶荞看着总感觉眼熟,但她这把年纪了看什么都有点眼熟。

  这些无序分布的纹路逐渐相交,有了核心点,核心点在“孟扶荞”三个字的旁边,没有等她看清楚,这个点就忽然烧灼起来,疼痛尖锐,如同三寸钢钉淬火之后楔入其中,纯金都会因此融化。

  然后熔出了“盛萤”。

  盛萤在孟扶荞的心上,无关乎感情,属于客观事实。

  都说血尸情感炽烈,爱憎分明永远外放,但孟扶荞对自己心上的名字忽然加深这件事,一直有些说不清的烦躁。她是血尸,永远不会顺从于天道安排,蛰伏、反抗和算计才是常态,判官能看见的她只是最表面一层,上千年的岁月就算大多时候躺在棺材中,寿数不过百年的普通人也不会是她的对手。

  孟扶荞的别扭与嘴硬让她显得有那么一丝人气,而这点人气是她从很久之前一位判官身上学来的,贴合自己的本性做了些修改,以免盛萤看出破绽……

  判官从来都是血尸对抗上苍的工具,对孟扶荞而言,盛萤只是很好用罢了,所以她不能理解应殊然跟姜羽的感情。

  胸口疼痛放大,甚至出现了空落落冷飕飕的感觉,那颗心彻底缺失了一块,孟扶荞怅然,却又理智地认为还会有下一个名字烫上来,血尸困在这个循环中,盛萤只是过程。

  轮回崩坏,打破樊笼,对血尸而言才是结果。

  心上的残缺引发欲望,孟扶荞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空,这种空跟单纯的食欲、贪欲、毁坏欲完全不同,没有针对的目标,没有发泄的出口,只是痛苦地憋在胸腔中,温热酸胀。

  孟扶荞已经陷在幻境中很久,至少对应殊然来说已经很久,她当时只用了几十秒就挣脱出来……幻境之所以为幻境,总是会带着很多不合理,血尸也并非理想主义者,没必要沉浸式看这场表演。

  相比于孟扶荞一动不动式地沉溺,应殊然还担心另外一件事,幻境就是挂在钩子上的饵,没有太大杀伤力,但饵后必有钩,孟扶荞要是继续呆立下去,都不用耗时间或逼她走出祭坛被吸干力量,趁现在就可以直接将她分尸成六段。

  摆孟扶荞一道的是应殊然,迫切希望她赶紧从幻境中走出来的也是应殊然,堂堂血尸,还从没沦落到自己打脸的境地。

  正如应殊然预料中一样,空气中传来裂帛声,本来就不稳定的光线被什么东西切割,在一瞬间前后不接。应殊然想出声警告,又怀疑孟扶荞这个状态能不能听见警告,这些看不见的东西根本不给应殊然思考的时间,只刹那就已经钩向孟扶荞的关节!

  应殊然的心凉了一截,忽然有种指望孟扶荞不如指望自己的感觉。

  然而,什么都没有发生,孟扶荞依然完好无损地站在祭坛上,那割断光线的东西被她抓在了手中,随着孟扶荞的动作,应殊然捕捉到了它的原貌——

  那是几根透明的弦,比头发丝还要细,却也并非传统意义上的“弦”,至少应殊然不相信普通的弦能伤到自己。

  “打破规则,得到不靠别人施舍的自由才是我欲望所在,一个判官一个名字,真的以为能困住我?”孟扶荞缓缓抬起眼睛,森然杀气令同为血尸的应殊然兴奋且颤栗。

  孟扶荞仅仅只是抓住了弦,以血尸的能耐,弦依然不安分,甚至在她掌心留下伤口,这些伤口普遍偏浅,只是划破皮肤,连血都未能渗出来。

  无论幻境还是“昊天大帝”的阵法,都意味着这种弦没有能力跟血尸一较高下,必须趁分神偷袭或削弱后收拾残局。孟扶荞第二次将手伸出祭坛时就发现了这个问题,只要她事先有所准备,弦在切入皮肤时会顿一下,孟扶荞不想打草惊蛇,瞬间将外力一卸,让出了右手腕骨以下的部位。

  当然,孟扶荞愿意让出一只手的原因还不只于此,她发现祭坛上这方圆台不仅对血尸产生消耗,还像是个玻璃罩,将血尸罩在了里面,无论用什么办法,都不能对外界产生任何干扰,若是将手伸出去,这只手也会以圆台边缘为限酸软无力,几乎脱离孟扶荞的掌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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