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时白眼眸轻眨,感受着身后男人掐着自己颈项的力度,不断评估着男人的力量。 虽然从一开始,男人的各种动作看上去像是被提前培训过,包括找点躲避狙击手的瞄准,但夏时白还是敏锐地感受到了他的一丝慌张,尤其是紧握刀尖的手,有在轻微地颤抖。 警车刚到楼下,男人就让秦望叫他们滚远点,不要上来,否则直接一刀捅进老梁的后背。 捂住颈项已经呼吸变重的老梁,反应迟钝,再没有对应的治疗,怕是直接要死在空层区,更何况这周围连医院都远。 秦望忙朝楼下的人摆手,高喊让他们不要上来,他们自己在协商解决。 秦望抬手擦擦额角的汗,不断地跟男人搭话,想要分散男人的注意力,正谈及到拆迁赔偿款的分割。 男人持刀的手忽地被夏时白抓住,一个掰扯,肘击的后挫力让男人胸口一疼,紧固在颈项周围的手愈发用力,刀尖几乎一瞬间方向调转朝着夏时白的面部刺去。 夏时白一直藏好的电击棒从单薄的运动外套袖子里滑出,直直地戳上男人的腰腹。 一股肉焦味伴随着滋滋的电流声。 秦望也根本顾不上那么多,连忙冲上去帮忙控制男人持刀的手,用力一拧,骨头拧裂的声音清晰可闻。 沾了血的尖刀掉落在水泥地上,沾染上灰尘。 惨叫的疼痛声紧跟着夏时白摆脱禁锢的袭击。 男人最为脆弱的地方被致命一击,整个人疼痛地嚎叫着,蜷缩成虾状。 夏时白厌恶地摸了摸脖子,手中大功率的电击棒甩了两下,冷着脸将没有关的防身设备狠狠按上男人单薄的衣服上。 哪怕地上的人疼地一个劲儿地在地上喊叫,夏时白也没有松手,直到肉焦味清晰可闻,脚步声也越来越近后,夏时白才松手将电击棒扔到一旁。 老梁有医护人员接手,至于躺在地上的男人,则会先送去医院看看,然后再被送回警局进行审讯。 夏时白跟秦望是目击证人,自然也要跟着去,而在这之前,夏时白跟盛柳交代道:“这件事情过后,你就不用再来兰河建设了,回总公司上班就好。” 盛柳看着眼前的景象,整个人脑子乱如针扎,结巴道:“夏时白……你是疯子吧?” 这么危险的事情,甚至一开始就没有铺路,上来就直接以身试险! 这要是出事了,盛柳得去夏家把祠堂给跪烂,说不定还得考虑一下夏家传女接代的重任——怎么把夏遥舟抚养成人。 盛柳的脑子里面一时间闪过很多东西,但都被夏时白否决掉,“你真以为我是你啊。” “我怎么可能不给自己留后手?” 夏时白轻啧一声,“不过留的后手太过于恶心,能不用就不用。” 盛夫人能够费尽心思将男人的过往来历给抹掉,夏时白自然也能够找人帮忙查探清楚。 这边男人看似掌握了一起,但他的家人被夏时白紧捏在手里,盛夫人派过去盯着他家人看的人显然也没有将这个任务放在心上面。 因此很容易就被夏时白搞定了。 “你现在回去,估计还要承受盛夫人的怒火。不如现在去我家待着,等我趁机将兰穗里的渣滓清理干净后,你再回去。” 警察催促着夏时白,让她动作快些,不要耽误时间。 盛柳闻言,摇头,“我得回去,今天是冬至,我爸的祭日。” 今天就算不出这档子事,盛夫人发不发疯,盛柳都得回去看看。 只是看什么,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夏时白神情是不赞同的,但她也没有说什么,让盛柳注意安全后,就跟着警察走了。 …… 秦知锦在家等到晚上八点,按常理来说,她们一般都是晚上六七点就吃晚饭了。 可夏时白一直没有回来,阿姨做好的菜都保温着,没有端出来。 秦知锦中间打过一次夏时白的手机,显示拨号关机,不由心慌,想要出去,又被在门口站着的保镖拦住。 问话,对方也永远只有一句回答——“夏总说等她回来后,才能够让你们出去。” “那她人呢?为什么我现在打她电话打不通?” “抱歉,雇主的私人行程不在我们的知晓的情报范围内。” 保镖从头到尾都和机器人一样,只会重复相同的话语。 秦知锦中间恼火,想要闯出去,谁知道门口站着的两个一米八大汉当场差点给她表演双膝下跪拜年,要是背景音乐换成二泉映月,秦知锦都要怀疑自己过得不是冬至,而是七月半,鬼门开。 “……” 夏遥舟从门后面探出个脑袋,笑嘻嘻地朝两个保镖打招呼,“新年快乐。” 秦知锦无奈地将门合上一点,杜绝了小朋友的偷看行为,“行行行,她不回来是吧,不回来那就别回来了!你们打电话告诉她,自己在外面过吧,我懒得管她了。” 秦知锦说完,门口的大门就砰的一声关上,不仅如此,还能够听到里面反锁的声音。 两个保镖面面相觑,没弄明白接下来这戏要怎么唱下去,毕竟当初夏时白请他们过来的时候,就只教了他们卖惨这一招。 “嗯……没事。”其中一个保镖安慰道:“当初夏总来找我们的时候,只说让我们拦住秦小姐别出门。” “嗯?” “可没说我们还要哄人别生气啊。”保镖肯定道:“这是另外的价格。” 同伴:“你还真是聪明人带小天才电话手表……” “聪明到家了!” 秦知锦没有继续等夏时白回来,但也没有真的狠下心来,让人吃不上热乎的饭菜,用小碗每个装一点,给放回到电饭煲里一起保温,还有汤圆一起。 从七点等到晚上十点,等到夏遥舟都困了,秦知锦将人抱进房间睡觉后,又从楼上下来。 “这么晚,还不回来吗?” 第93章 秦望没有时间送夏时白回家,毕竟后续还得写检讨,反思行动中的不利原因。 夏时白在车里坐了会儿,被查验过的手机里面密密麻麻都是消息,有一部分是公司的,更多是秦知锦发过来的。 通话那里还有无数通没有接听的电话。 夏时白想过肯定会出现这种情况,但也没想到会这么严重,瞬间头皮发麻起来。 “……” 有事没事,先回家再说。 夏时白在外面站了会儿,身上还沾着一股挥散不去的血腥味,任由冷风对着她吹了半天,吹到脑壳都发昏了,夏时白才从往正门走去。 保镖站在门口守夜,见到夏时白,双方都点点头,什么也没说。 保镖走远后,夏时白才搭手上门锁,指纹解锁将门往下按了一下,没有反应。 她很快就反应过来,这是从里面就给她反锁住了。 “这么狠的吗?” 夏时白挠挠头,但这也不是什么难事,毕竟孤儿院长大,在外面野过头,回来宿舍关门都是常事。 夏时白也不着急,先围着屋子周边绕一圈,然后发现外接厨房的窗没有关紧。 夏时白直接翻进小阳台,正想从小阳台的窗户翻进去,眼前忽地一道亮光,刺得她眼睛都睁不开。 好不容易等眼睛适应了厨房灯的亮度,秦知锦站在厨房门口,双手抱胸,神情冷漠地看着从小阳台翻进来的夏时白。 “……哈喽,这么巧,还没睡呢?” “怀民亦未寝,要相与步于中庭吗?”夏时白尴尬地坐在窗台上,朝秦知锦挥挥手,微微侧身,将外面漆黑的花园展示给她看,“喜欢吗?刚签合同买下来的……额,房子?” 秦知锦拳头攥紧,恨不得上去给人一拳。 “你先下来。” 秦知锦朝夏时白伸手。 夏时白借着她的力从窗台上面跳下来,还没站稳,就被秦知锦用手抵肩膀,被要求身体挺直。 夏时白:“怎么了?” “人家身体上面带香水味回来,你倒好,怎么全身都是血腥味?你干什么去了?” 夏时白下意识摸摸自己的颈项,之前已经在厕所里面用过清水洗了很久,但还是抵挡不住已经快要熏入味的血腥味,更何况秦知锦因为职业习惯,对于血腥味的敏感程度更高,夏时白就算想要撒谎哄骗过去,也要掂量一下自己几斤几两。 更重要,秦知锦要是相信了,之后还有无数件事情需要靠撒谎来弥补上。 夏时白想了下,还没开口将自己今天经历过的事情跟秦知锦坦白,肚子饿的声音先发出来。 “先吃饭吧,你的事情可以稍后再说。” 秦知锦指指电饭煲,示意夏时白自己将热的饭菜从锅子里面端出来。 嘴上说着放过夏时白,身体步伐非常诚实地朝着餐桌边走去,直直地在餐桌边坐下等夏时白过来坦诚。 “……” 吃饭都吃不安宁了。 夏时白端饭过去,脑子飞快地组织着语言,本来想将能省的东西全部给省掉,把“自己”在故事里面的推动作用放到秦望跟盛柳身上,正说着,随手放在桌面上的手机响起。 餐桌上,两个人的视线同时落到手机上。 手机屏幕上大大两个备注——“秦望。” 夏时白拿着勺子的手轻颤,表面淡定冷漠,内心里面已经心思动得飞快。 夏时白第一次在心里面祈祷她们家的信号可以再差一点,最好是秦望跟盛柳的电话都打不进来的那种差。 可惜,天不如人愿。 秦知锦手指在餐桌上轻点两下,“你介意我帮你接电话吗?” “……不,你接。” 你接完,我当场可以表演一个逃遁吗? 夏时白自然不敢将这话说出口,眼瞧着手机被秦知锦拿走接电话后,她默默地往嘴里面多扒了两口饭,生怕等会儿要是货不对版,容易遭骂。 秦知锦接起电话,秦望在另一边自顾自地说着他已经把后面的后续工作都安排好了,警察局报案那边也按照正常的流程走完,短时间内不需要夏时白再去一趟。 说着,秦望就开始嘀咕起夏时白今天的危险操作,“没有十足的把握,你这么做就是上去送人头。你早说是这么危险的事情啊,那我直接去请我同事过来不是更好,她们接受过专业的人质挟持训练,肯定比你要熟练。” “你要是出事了,我到时候怎么跟我姐交代啊?” 秦望一股脑地输出完,好久才发现电话那边没有人理自己。 电话这边,夏时白已经快把秦望问候了八百遍,啰啰嗦嗦,就快把案件从盘古开天辟地讲起,那是一个细节都不落下。 不知道的还以为秦望是什么相声学校毕业的。 “喂喂,你怎么不说话的?你到家没有啊?我看你没有给我发到家的短信,担心你出什么事情,就打个电话给你。你倒是吱声啊。”秦望那头传来刺耳的刹车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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