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驸马今天也在装恩爱

时间:2023-12-22 21:00:45  状态:完结  作者:玉面小郎君

  “嗐,想什么呢,离这么远怎么可能打到我们这边来,着急买粮做什么?”

  “那你可不知道,再不买,这粮都要被那些富商买完了。”

  那边七嘴八舌地说着,季容矜忽然插嘴道:“敢问几位兄台,这粮都是哪些商家买的?”

  “这我哪知道。”那人看了她一眼,道:“不过兴许是江南那边的?毕竟他们去年才糟了水患,粮食不足也正常。”

  季容矜冲他们笑了笑,点头:“多谢。”

  江南去年才糟水患不假,但如今之际,朝廷早已做过调整,他们不该缺粮。

  季容矜在这待了没多久,便找了间客栈,写了封信托人送到江南常家。

  次日朝堂上。

  许久未曾上朝的季容矜,主动提出要担任粮草押运官,将粮草押运至北上林将军所在之处。

  朝中有异议之人尚少,大都是因为她如今担任工部尚书一职,派她去押运粮草,着实不太合适。

  而在此时,左青站出来道:“让季大人去押运粮草的确大材小用了些,此事不如交给下官去办。”

  季容矜看向这位曾经的下属,去江南前,他还是大理寺少卿,自己回来后,他便成了弃文从武成了都司,手下掌管四百余人。

  季容矜扫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台上沈竹绾的声音缓缓落下:“押运一事交由都司左青负责,另工部尚书季容矜为官期间不司其职,今贬为镇楚校尉,领兵前往乾楚边境戴罪立功。”

  时间定在后日,季容矜与左青一起出发,同时肩负武装押送粮草一事。

  季容矜领了命,心中并无太大感觉。

  下朝后,便回了公主府,让冬梅帮着一同收拾行李物件。

  入了夜,季容矜躺在公主府的床上却始终睡不着,手中无意识地捏着香囊。

  直到后半夜,迷迷糊糊之际,床前多了道人影。

  季容矜保持呼吸平稳,静静待着那人走来,放在被中的手微微曲起,随时准备反击。

  那人影缓缓坐到她身侧,熟悉的冷香丝丝缕缕地将她包裹,季容矜忽然便顿住了。

  她来做什么?

  季容矜心中升起许多念头,又一一将它们按下,保持着熟睡的模样。

  温凉的指节缓缓逼近她的脸,却迟迟没有落下,即便闭着眼,季容矜也能察觉那道有如实质般的目光。

  心像被人捧在半空,没有落在实处的安稳,它沉稳而有力地跳动着,一下又一下。

  带着凉意的指节终于缓缓落在她的眉宇,仿佛连带着那颗心一起安抚着,让它从半空缓缓落到了实处。

  季容矜呼吸微滞,保持着均匀,却随着那指节的移动逐渐变得不平缓。

  那只手拂过她的脸侧在下巴处停留,随后人影逐渐覆上,那道呼吸离她越来越近。

  躲在被子下的手早已蜷缩,季容矜捏着衣襟,觉得自己可笑又可悲。

  可那跳动逐渐加快的心脏,不再平稳的呼吸都在提醒她,她分明很期待,期待那冰冷的吻落下来。

  可惜,那吻终究没有落下来,而是在不远处停了下来,缓缓抽离而去。

  季容矜一颗心逐渐平缓时,腰间一松,有什么东西被拿走了,紧接着,床边的人影站起,顺着来时的路退了出去。

  而季容矜抬眼看向屋顶,沉默地笑着,笑地眼泪顺着眼角划出一道亮晶晶的痕迹。

  原来如此,她只是拿回属于她的香囊。

  作者有话说:

  这几天都在看房搬家,等我搬完家就狠狠日万(露出拥有八只手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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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一夜睁眼到天明, 直到金鸡啼鸣,季容矜才自床上坐起。

  冬梅很快端着水进门,站在一边看着季容矜洗漱, 口中道:“驸马,今日您要去哪啊?”

  季容矜擦了擦脸, 提起了些精神:“交接一番兵马,再回家告别。”

  “哦。”冬梅应了声:“公主一早便去国安寺了, 今日或许要到晚间才能回来。”

  凡有军马出征或是大事发生, 沈竹绾与沈炽都会去国安寺祈福, 这是历年来的惯例。

  季容矜垂着眼将帕子丢入水中,轻轻甩了甩手上的水,道:“嗯,你一会也与我一同回去。”

  冬梅听闻这话立马便忘了沈竹绾, 兴奋之余又有几分幽怨:“驸马总算记着带上我了。”

  季容矜笑了笑, 没作回答, 冬梅也算是自小在季母身边长大, 陪她“出嫁”到公主府这么多年,的确很长时间未曾回去了。

  两人稍作收拾, 一同去了季府。

  还没进门,便听见季太傅老远传来的喷嚏声,伴随着的还有季母嫌弃的话:“松开, 季沙鸿……”

  季容矜站在门外轻咳了一声, 屋内季太傅委声求全的声音很快消失,随之而来的是一道威严的“进”。

  季容矜带着冬梅一同推门而入,彼时, 季太傅正病恹恹地躺在床上, 闻声只觑了两人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咳…嗯!”季母发出声音提醒他。

  屋内诡异地沉默了一阵, 季太傅轻咳一声,对季容矜挤出一个笑:“矜儿啊,明日就要走了,今晚不如留下来?”

  季母附和:“是啊矜儿,你要什么东西,娘也能给你准备周全。”

  “是啊是啊,不用回公主府也可以。”

  季容矜看着季太傅别有深意的眼神,道:“好,娘,那您先给我准备两套衣裳,我怕到了那边会热。”

  “好,娘这就去给你准备。”

  季母目光若有若无地扫了眼季太傅,这才温和拉着冬梅一起出去。

  季母一走,季太傅脸上的笑便收了些:“明日便要走了,你心里可记恨为父?”

  季容矜摇摇头。

  季太傅打量着她的神色,微微叹了口气:“我倒是希望你有。”

  没待季容矜弄明白这句话的含义,季太傅便猛烈地咳嗽起来。

  季容矜端着茶走到床前,恭敬道:“爹,喝点茶润润嗓子,怎么生病了?”

  季太傅接过茶润了润嗓子,睨她一眼:“因为你娘心疼你。”

  季容矜默默不语。

  季太傅便将茶盏塞回她手中,道:“所以啊,等你从军营回来,可要好好对你娘,照顾好她,不能让她受一丝伤害,听到了吗?”

  “听到了爹。”季容矜抬头,道:“那我就不用照顾爹了吗?”

  “哼,爹不用你照顾。”季太傅轻嗤了一声,道:“对了,为父房间有一副你娘的画像,你去拿过来。”

  季容矜如言,很快找到那幅画,交到了季太傅手中。

  季太傅小心地将画展开,端详了许久,笑着拿给季容矜看:“怎么样,和你娘是不是一模一样?”

  季容矜点头,季太傅的画工确实不错,画中人年轻漂亮,温婉地站在梨树下,她神态柔和,眼神清明,年纪很轻却并不叫人觉得好骗。

  季太傅端详良久,将画合起,轻叹道:“你娘看着脾气一般,实际上情绪十分稳定,也有着大智慧,关键是,运气极好。”

  他将画卷合起,交到季容矜手上,道:“这画像你带着一起,你娘的运气会保佑你平安归来,若是有什么不明白不理解的事,拜一拜你娘的画像,说不定就解决了。”

  季容矜接过画像,郑重地点了点头,不管如何,这总归是季太傅的一点心意。

  季太傅看着她,欲言又止,最后只拍了拍她的肩膀道:“矜儿,不要怪爹。”

  季容矜目色动了动:“不会的爹,我会听爹的话,去捡点军功,如果可以的话,我更想通过自己的努力来证明爹是对的。”

  她说到最后,语气温软坚定,仿佛已经完全忘记了昨日季太傅对她说的那些否定的话。

  分明昨日夜里离去时,那煞白的脸色还历历在目,到了今日,只不过用了一晚上,她便接受了那些话,温润坚定地说出,在捡军功之余,会用自己的努力证明季太傅的理论。

  季太傅眼眶有些发热,有些时候,他宁愿她还像从前一样只读死书做事只顾自己情绪,也好过如今过分地懂事,叫他心疼。

  他别开脸,躺回床上闭上眼道:“出去吧,我困了眯一会。”

  “好。”

  季容矜在京中朋友并不算多,离别在即,除了与家人告别,便是与江楠语知会了。

  江家与季府只有一条街之隔,季容矜过去时,江楠语正在收拾包裹。

  问之后才知,明日里她也要跟着一同去。

  季容矜稍稍提起了些心情,帮她一同收拾着,两人一边收一边说笑,时间过得倒也快。

  回季府时,季容矜的心情已经好上了许多,只是直觉告诉她,季太傅今日的行为颇为古怪,她正思索着,下意识摸向腰间的香囊,伸手却只摸到了一片空荡荡。

  季容矜微微僵着手,若无其事地往季府走去。

  她到前厅时,听见了里面传来的说话声,没走两步,便迎面碰见了金喜。

  季容矜心头猛地一顿,看向她,不露声色:“你怎么来了?”

  她目光盯着金喜,余光却往厅堂内瞥去。

  季母从中款款走出,身前身后没有旁人,更没有她想象中的人。

  耳边传来金喜的声音:“奴婢过来给驸马送遗落的东西。”

  季容矜收回目光看向金喜,她遗落的东西?

  “矜儿。”季母走到她身边,对金喜温和地笑了笑,而后将手中的东西递到季容矜面前,唇角的笑收了些:“你的?”

  季容矜垂眸看去,那只白皙的掌心中央放着一只香囊,金色绣线绣着些花纹,干净整洁,与先前她戴的那个不是同一只。

  季容矜指尖微蜷,抬眸看向金喜:“谁让你送来的?”

  金喜垂首:“是公主。”

  “她说是我遗落的?”

  “是。”

  “哦。”季容矜拿起香囊,拎着那截丝带,递到金喜眼前:“这不是我的。”

  金喜愣住,下意识想解释,季容矜却将那只香囊垂直放入她掌心:“送回去吧。”

  深褐色大门缓缓合上,金喜拿着手中的香囊有些犯难,犹豫半晌,还是带着它回了公主府。

  沈竹绾看向桌上那只香囊,眉目不起波澜:“知道了,放这吧。”

  “是。”

  金喜将崭新的香囊放在桌面,缓缓退下。

  一夜未睡的后遗症在此时便显现出来了,季容矜沾到床后,困意席卷了脑海,很快便昏昏沉沉地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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