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容妗开心了,心想影二也有被自己拿捏的一天,正开心着,便随意往桌案上扫了一眼。 沈竹绾的桌案向来干净整洁,但近些日子许是因为忙碌的原因,许多东西便堆在了一起,看着有些杂乱。 季容妗略微迟疑,还是道:“公主,不如我来帮你整理一下桌面吧。” 沈竹绾唇角微弯:“那便劳烦驸马了。” “不麻烦。” 季容妗一边说一边伸手将书案左上角的奏折移开,正欲将底下的东西清理出来,却在触及底下那副画时目光顿了顿。 沈竹绾轻轻瞥了一眼,旋即面色微僵。 没待她阻止,少女已然将那幅画拿了出来,半晌后,目光幽幽:“公主殿下,这画,是有什么特殊含义吗……” 作者有话说: 大家猜猜是哪幅画 感谢在2023-08-01 01:41:15~2023-08-02 00:43:5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嘚啵得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鮭魚躍龍門 2个;卡布不加糖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不爭炎涼 25瓶;福缘 19瓶;41377169 17瓶;冥麟 15瓶;鮭魚躍龍門 10瓶;晚晚可爱捏 8瓶;李古拉斯·德斯、53635319 6瓶;樹林 5瓶;旧山川、弹一个脑瓜崩儿、我后羿贼溜、竹篙、50700960、多点珍珠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8章 这画原先画好之后, 沈竹绾是想过丢掉的,但不知为何最终没有丢掉,而是留了下来, 再加之每日事情繁多,便一直放在桌案未曾收起。 面对少女探究的目光, 沈竹绾面不改色:“先前作画时被人打断,所以便作废了。” 季容妗看看沈竹绾, 又仔细瞧了瞧画, 杏树枝条蔓延, 朵朵杏花乍开,此画用笔考究,着色淡雅,的确为上品。 可惜的是, 墙头处那根枝条未与前边的衔接上, 看起来像是作画之人画到此处被人打断而使枝丫翻出了墙头。 红杏出墙。 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难不成公主知道她的真实身份了?可她什么时候红杏出墙过? 季容妗百思不得其解, 转头一看, 沈竹绾面色如常,仿佛她手中只是一幅平平常常的风景画。 应该是自己多心了, 季容妗将画卷好放在一边:“原来如此。” 季容妗很快将桌面收拾好,正准备告别时,余光一扫, 便轻易地看见了沈竹绾脖子上的红艳。 尴尬的记忆卷土重来, 季容妗一边恨不得自己立马消失,另一边脑海里不断重复那天晚上的一幕。 沈竹绾没有提,她却不能当做没有发生, 毕竟, 这红痕切切实实是她咬出来的。 犹豫着怎么开口期间, 沈竹绾瞧她还不走,开口问她:“驸马在看什么?” 季容妗回神,眼神躲闪:“公主脖颈上的伤口还疼吗?臣这里有些药。” 其实她知道,公主手中的药应当比她的好,但她总要表达一下关心,顺便道个歉什么的。 “不疼。”沈竹绾收回视线,落在面前的奏折上:“本宫近些时间很忙。” 言外之意,伤口未曾上过药。 “这样啊。” 身边的少女说完这句话便没声了,沈竹绾也不着急,静静等着她做好心理斗争。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季容妗的声音便再度响起:“臣恰好带了些药,若不然臣先为公主涂上些?” 言罢,像是找补般继续道:“毕竟明日祭祀,公主若是带着这伤痕,怕是不太好。” 沈竹绾勾唇,悠悠抬眸:“好啊。” 季容妗果真拿出了一罐药,她将盖子打开,用指节剜了一些在手上,轻声道:“这药还是上回公主给的,臣一直带在身边。” 说着,一只手撩开沈竹绾的长发,指节轻轻按了上去。 沈竹绾没有说话,指节轻触肌肤带来的异样令她有些不适。从她独掌大权之后,便再没有人与她靠的这般近了,季容妗是第一个。 两人都没有说话了。 沉默期间,莫名的气氛弥漫。 季容妗望着雪色脖颈上那点刺目的红,觉得耳朵烧的厉害。 好不容易快要结束,季容妗没注意,指甲便划到了那块伤口。 沈竹绾猝不及防,从喉咙中发出一声细微的闷哼。 季容妗连忙收手,有些手足无措:“对不起,公主,我,我不是故意的。” “罢了。”沈竹绾未曾抬头:“驸马先出去吧。” 季容妗逃也似的走了,在她走后,沈竹绾眸中闪过了些意味不明的情绪,很快又恢复平淡。 . 影二在门外等了许久,终于等到季容妗从书房出来,没待她行礼,便见驸马仓皇逃了出来,看见她还不忘对她和蔼一笑。 影二被这“和蔼”的笑弄得一脸莫名,只是没过多久,她便知道为什么了。 影二面无表情:“殿下,属下去看着莲夏,驸马这边还要继续吗?” “让影一去驸马那边。”沈竹绾声音轻淡:“莲夏那边的情况,记得汇报于她。” “是。” 影二领了命很快下去了,尽职尽责地准备去监视莲夏,她隐藏在绿木后静静观察着,没过多久,前方忽然传来一阵骚动。 影二霎时间跳到树上,眯着眼往草丛那处看。 只见一个人狗狗祟祟躲在草丛后,似乎也在监视莲夏。 且背影很是眼熟。 影二眼睛转了转,悄无声息地从树上跳下,走到她身后,大声:“属下见过驸马。” 季容妗吓得险些窜出去,出了草丛看见站得笔直的影二,气不打一处来:“你在这做什么?” 影二意有所指地往莲夏那边看了看。 季容妗上下打量了她一眼:“……你监视人这么光明正大?” 影二点头,毫不心虚:“我从不偷偷摸摸,向来光明正大。” 季容妗对她比了个大拇指,正要说话,影二忽然拉着她蹲下。 季容妗躲在草丛后,看见了莲夏的身影,她一边盯着,一边问她:“你这般不专业,公主也敢用你监视旁人?” 影二:“……” 季容妗瞥了她一眼:“还真是公主让你做什么你便做什么。” 影二不可置否:“遵从殿下的命令便是我们的职责。” “哪怕她有一天让你去死?” “是。” 季容妗:“……你每个月拿多少银两?” 影二不明白她话题怎么跳的这么快,但还是如实回道:“五两。” 五两。 待在公主身边,偶尔有时得到的赏赐说不定就已经超过五两。 影二这出生入死的工作,一个月才五两? 季容妗眼神微妙,想到了上辈子的自己,拿着几千块的薪资,承受几万倍的痛苦。 没想到有人比她还惨,季容妗摇了摇头,目露同情:“真是千薪万苦啊。” 影二:“?” . 夜晚,偌大的公主府陷入安宁之中,月光静悄悄落在屋顶,一道身影却从公主府翩然翻出。 丞相府。 何栗坐在椅子上,闭目问:“事情都安排好了?” 底下的人满脸谄媚:“大人,都安排好了,明日祭祀之后,属下便会安排人将事情传播出去。” “嗯。”何栗睁开绿豆似的眼睛,冷笑着:“我倒要看看,百姓是更遵从她的旨意,还是上天的旨意。” 次日,天还未亮之时,季容妗便听见了公主府略有些嘈杂的声音。 其实也不止是公主府,整个大乾都在为小皇帝的生辰庆贺。 这一日不仅是他的生辰,也是大乾每年向天祈福,期望来年风调雨顺的日子。宫中会事先准备好祭祀品,待到正午时分,在皇城祭坛中央进行祭祀祈福。 百姓亦会在家跟着一起。 若是祭祀顺利进行,便说明来年一定风调雨顺,若是出了差错,自是人心惶惶。 因此,每年祭祀都会格外慎重。 礼部每年到这个时候都忙的焦头烂额,生怕途中出一点差错。 距离祭祀尚早,诸位大臣已经穿戴整齐,满脸严肃地在祭坛前等着陛下与公主的到来。 所谓祭坛,就是一个占地极大的坛子,不过这坛子并非直接落于地上,而是在一方形长台上。长台高约几米,需走阶梯才能上去。 阶梯上铺了一张长长的红毯,一直到季容妗脚边再往后,将群臣分在两侧。 祭坛内的烧香也不是真正的烧香,而是几根精铁铸造的柱子,插在祭坛内,高约十几米,抬头看不见顶,甚是巍峨。 季容妗站在原地打量了一番,余光瞥见满脸憔悴的常青山,顿了顿,道:“常大人辛苦了。” 常青山盯着一双黑眼圈,虚弱道:“应该的。” 毕竟礼部一年到头忙碌的也就那么几件大事,总不能拿着薪水不做事。 “常大人。”季容妗盯着那柱子看了许久,还是悄摸摸凑到他身边问道:“你说这祭祀中途柱子不会掉……” 话没说完,便在常青山越来越白的脸色下止住了话头。 常青山嘴唇颤抖,声音细微:“季大人,这话可不能乱说。” 这要是出问题了,官职丢了事小,小命丢了那可就啥都没了。 “季大人。”常青山转头看向她,眼含热泪:“你也不想下半年大理寺经费局促吧。” 季容妗顿时满脸肃然:“今日这祭祀一定平平安安,来年国泰民安。” 常青山脸色这才恢复了些红润,忧心忡忡地打量着每一个环节 季容妗的视线却转着转着,落到了一个人身上。 那人穿的是黑金色官袍,与这一广场红紫蓝色官袍截然不同,最为关键的是,他脸上还带着面具。 季容妗戳戳身边的常青山:“那人是谁?” 常青山顺着她的目光看去,顿了顿,小声道:“那是宁王。” 季容妗“哦”了一声,她先前虽然负责监管宁王,但从来没见过他人,只知道他待在客栈里边,压根没有出来过。 如今骤然见到这个宁王,不由细细打量了一番。 中等身高,略为清瘦,分明站在众人中间,却无人与他攀谈,与另一边被乱七八糟围着的何栗形成了鲜明对比。 瞧着不像是野心勃勃之人,倒像被众大臣孤立的那一个。 季容妗只看了两眼便移开了视线。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红日高高悬在正空,灼热的光线照在所有人身上。 随着三声震天的鼓声,庄重严肃的礼乐声一瞬响起,太监尖细的声音从中脱颖而出:“陛下驾到——公主驾到——” 在场朝臣簌簌跪下,季容妗也跟着一起跪下,头放在小臂上,与大地母亲来了个亲密接触。 季容妗跪在红毯不远处,听着耳边的礼乐,心中却在想着沈竹绾。从早上开始,她便一直没有见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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