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驸马今天也在装恩爱

时间:2023-12-22 21:00:45  状态:完结  作者:玉面小郎君

  “好的,对不起,我误会你了。”谢林鸢光速道歉,而后自怀中拿出一个东西丢到她怀里:“失忆的时候都把它护得和命根子似的,如今想起来了倒是舍得丢了。”

  季容妗低头看去,正是先前被她扔掉的香囊。

  见她目光发怔,谢林鸢似有意似无意地道:“你可以打开看看,里面究竟有什么。”

  说完,谢林鸢便转过身缓缓离去,没走两步忽然回头,道:“对了,我已经找到可以回去的方法了,留在这还是回去,你自己决定。”

  紫色衣角在自己眼前逐渐变淡,季容妗捏了捏手中的香囊,心绪复杂。

  这香囊跟了她也有些年份了,除却偶尔有时闻着它入睡,旁的时候季容妗从未有过打开一探究竟的想法。

  季容妗将香囊打开,一堆整洁的药材中夹杂着一张泛黄的纸,折叠整齐,表面略有些磨损,看起来有些年头了。

  谢林鸢说的应当是这个。

  她将那泛黄的叠纸捏起,左右翻看了一下,缓缓拆开。

  符纸为长方形,四角画了些神秘的符文,用大乾官体写着的“平安福”三个大字映在纸张正中央,最上方是国安寺的标志,左下角写着“乾平六年四月初十”,而右侧,用一行小字写着“沈竹绾亲求”。

  乾平六年四月初十,那一天,季容妗记得很清楚,因为那日是她行军前一日,也是她香囊被拿走后的第一日。

  .

  沈竹绾接下来的日子都未曾再在众国联会出现,谢林鸢知晓其中缘由,每日变着法打探两人情况。

  一连过了好些日子,众国联会眼见着要到了尽头。

  阳光温和的某个午后,谢林鸢懒洋洋地窝在御书房的软榻上,一脸生无可恋地问:“梁姑娘今日也哪都没去?”

  汇报的人心惊胆战地看了眼软榻上的女子,又看了看她身旁穿着龙袍低眸时不时批奏折的人,压住心下震惊,回道:“是的,梁姑娘今日也只在将军府周围活动。”

  “至于大乾公主那边,据说高烧之后昏迷不醒,一只手差点保不住,不过眼下应当是醒了过来,目前也没什么动静。”

  “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

  那人走后,谢林鸢捂住眼长叹了一口气。

  女人的轻笑响在耳畔,伴随而来的是一双柔软馥郁的手,轻轻按着她脑袋两侧。

  “国师还在为她们的事烦扰?”

  谢林鸢睁开眼看着女人雪白的下巴,漫不经心往上亲了一小口,道:“不应该啊,那香囊我已经交给小季了,她怎么还一点行动没有?连质疑都没有?”

  洛愈看着眼前人思绪明显不在自己身上的模样,眸中闪过一丝醋意,伸手将她的脸掰到自己眼前:“说起来,国师倒是很在意梁小姐,连她的感情也要帮上一把。”

  三年前,她与大乾合作,将谢林鸢留在那了一段时间,本以为战争开始后,她会第一时间回到女皇国,回到自己身边,可没想到的是,她第一时间去见了大乾的驸马。

  还力排众议,将人带了回来,保护起来。

  虽然她已然从谢林鸢口中得知两人身份,可无论何时,面对两人这样互相信任的感情,还是会觉得吃醋。

  谢林鸢很快将人搂在怀里香了一口:“瞎吃什么飞醋,我帮她主要也是为了你。”

  “为了我?”洛愈摸了摸脸侧的吻痕,看她:“此话怎讲?”

  谢林鸢眼珠子转了转,正色道:“陛下你看,肖将军负责你的安危,但她如今心思都在小季身上,要是不快点让她两走,我怕肖将军玩忽职守啊。”

  洛愈弯了弯眼眸:“虽然知道国师是哄朕开心,但朕的确被哄到了。”

  她说着,又咳嗽了两声,问:“眼下你准备如何做?”

  谢林鸢摸了摸下巴:“我倒是宁愿小季远走高飞,但她那样子,显然不太可能。”

  “我不知道她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也不能妄下定论,但小季心里对这一切其实都清楚地很,包括她对公主的感情,公主对她的感情,以及她自己心里那道坎。但她顾虑太多,就会迟迟做不了决定。”

  谢林鸢揉了揉额角,道:“所以只好采取点手段让她尽快下决定,无论是分是合,我这个当朋友的,都支持她了。”

  说完,谢林鸢便趴在洛愈耳边说了几句话。

  洛愈听完眸中闪过一缕好笑:“主意是好,就是苦了她们两了。”

  谢林鸢撇撇嘴:“反正不是苦陛下你,我可不管那么多……”

  洛愈目色渐深,俯身吻在身下人片刻不停歇的唇上。

  芙蓉帐暖,春宵且短。

  .

  在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梁婉亭回来了。

  季容矜与肖桂安安排众人为她接风洗尘,一直忙到了晚上才停歇。

  距离两人上次见面,已经过去了一年,梁婉亭回来第一日,娘两显而易见地要睡在一起说些体己话。

  季容矜沐浴完正给梁婉亭擦着湿发,这样的事,她似乎到手拈来。

  梁婉亭背对着她,目光温和,与她说了些江湖上大大小小的见闻。

  季容矜很捧场,从未让梁婉亭的话落着过地。

  末了,梁婉亭拍了拍季容矜的手,温声道:“好了,矜儿,过来坐。”

  季容矜将手中毛巾在她脑后缠了缠,从善如流地坐到她跟前:“好嘞,娘。”

  梁婉亭便用目光从上而下将她仔细看了一遍,她在看季容矜,季容矜也同样在打量着她。

  不同于第一次见到梁婉亭时的印象,那时的她顶多算是保养尚好的美妇人,而如今的她,仍旧美貌,眉宇间却多了几分洒脱之气。

  那是困在深宫后院的女人所没有的生气,如今的她,才更符合她自己原本的模样。

  “矜儿,娘都听说了,你想起来从前的记忆了是吗?”

  季容矜轻轻点头:“娘,我们离开这吧。”

  “那矜儿想去哪呢?”

  “去哪都行。”

  梁婉亭笑了笑:“那去大乾如何?”

  季容矜沉默着不说话。

  梁婉亭便摇摇头,拉过她的手慈爱地看着她:“其实有时候娘在想,你为何变化这般大。”

  季容矜心跳起伏快了些,紧紧盯着梁婉亭的眼睛。

  “小时候因为你爹对你太过严厉,你们父女关系一向不好,你讨厌他连带着也不喜欢我,为此我和你爹吵过许多次。”

  “后来你长大了,虽然并不像小时候那般直白地将喜恶表现在脸上,但我心中知晓,你仍旧怨我们,这份怨又在我们让你娶公主时转变为恨。”

  “我们心知对不起你,所以从不责怪你,事事顺着你,只是有时,你做的事难免会让我们寒心。”

  “可是后来某一日,你忽然变了,我能感觉到,你对我们的怨恨消失了。”梁婉亭说着,温和地笑了笑:“那时我一度以为你被夺了舍……”

  “直到后来我们知晓,这份变化是公主带给你的,我们才放下心来。”梁婉亭拍了拍她的手:“所以啊,有时候,我们也挺感激公主的,能让你现在如此体贴,照顾我们的想法……”

  季容矜的心脏在她的话下逐渐跳得快了些,眼前只剩下季母张张合合的唇。

  可自己终究不是他们的女儿,若是他们知道了,还能说出这样的话吗?

  脑海里诡异的冒出这个想法,季容矜不受控制地想到了谢林鸢说的话。

  “还没决定好要不要离开?放不下公主还是你娘?总不会是公主,那应该是你娘了。”

  “哈,小季,你不会真把她当你娘了吧?她如果知道你根本不是她原本的女儿,她还会认你吗?”

  季容矜猛地回过神,面色发白,道:“娘,假如,我是说假如,假如我真的不是你们原本的女儿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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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夜凉如水, 季容妗与季母两两对望,在她逐渐收敛的笑意中,心渐渐沉了下去。

  “矜儿。”梁婉亭盯着她, 眸光深处带着些探究:“你与娘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音色淡了不少,唇角虽然还带着些笑意, 却显然不是高兴的意思。

  这种时候,季容妗本应该与她坦白, 可面对着这张略经风霜的脸, 坦白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季母已经失去季父了, 难不成还要再让她知道,其实连自己这个女儿也是假的吗?

  “嗐。”季容妗撒娇地往她怀里钻去:“娘,我就是这么做个假设,这么严肃做什么?”

  她紧紧抱着梁婉亭, 不欲再让她说。

  然而梁婉亭还是说出了口:“娘只是在想, 没有哪个母亲会愿意别人的孩子留在自己身边, 反过来也一样, 所以倘若真的有这种事发生,想必做父母的, 都会想让自己的孩子回到身边……”

  季容妗鼻腔一酸,抱着女人的手不由收紧了些。

  虽然,她心底已经有了答案, 可当梁婉亭亲自将这答案说出口时, 季容妗却仍旧觉得难过不舍。

  自来到这个世界后,她所接触的人除了公主,最多的便是季父季母。季父将一生希望寄托在她身上, 季母却心疼她。

  从来时那天起, 季母便以她想象中母亲的模样陪在她身边, 给她爱和关怀,填补她内心的空缺。

  人都是贪心的,得到一点便会想要挽留,想要更多。

  而在这时,梁婉亭忽然拍了拍她的脑袋,语气中带了几分笑意:“其实,你不是她吧。”

  温暖的手掌落在她头上,季容妗还未来得及体会,便被她的话浇了个透心凉。

  身子被人扶起,季容妗被迫对上了梁婉亭的视线。

  她眸中没有感情,只有看陌生的人冷漠:“你回去吧,让她回来。”

  .

  “你问我你离开之后原来的季容妗还能不能回来?”

  灯火辉煌的暖室内,谢林鸢趴在榻上享受着身后人的按摩,闻言懒洋洋地掀起眸子看她一眼,旋即顿了顿。

  眼前人半边身子没入黑暗中,隐隐看不清表情,却能察觉到她身上散发出的沉郁,谢林鸢挥手屏退旁人:“看来你已经从她那得到答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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