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诶诶,大哥你干嘛?” “别这样别这样,打人不打脸啊。” “嗷嗷嗷,阿欢救命啊!” 谢欢哪有空搭理他,忙着埋首在萧长宁肩头委屈的求安慰。 谢曦结结实实将谢曜揍了一顿后,顿感神清气爽,心头的郁气散了大半。 由此可见,有些时候人还是很需要发泄的。 等到四人再坐好,谢曦风淡云轻,谢凤仪言笑晏晏,萧长宁事不关己,谢曜苦大仇深。 “孔氏之行事当真是上不得台面。”闹也闹了,打也打了,谢凤仪开始将枪口对上了孔氏。 “原本我看孔宣还不错,如今看来不过如此。” “他作为宗子,家中人如此作为,他竟半分不觉不妥。” “哥哥,你以后少搭理他,这样的人不可深交。” 谢曦闻言眉宇微扬了些,“我与谁都不深交。” 他与人为善,对谁都和气,并不着重偏颇于谁。 来京中这几年,他也就对谢曜真心实意,对着王琅会多些照拂和关照。 其余之人,要么入得他眼入不得他心,要么干脆连他的眼都入不了。 “挺好的,我就知道你老奸巨猾。”谢凤仪对谢曦翘了下大拇指,以示夸奖。 “你的意见我就不用问了,我想问下太傅大人是什么意思?谢大人又是如何看的?” 谢太傅和谢之年的意见说重要吧,也不算是顶重要的。 反正在娶妻这件事上,他们的意见是左右不了谢曦想法的。 可要说对他们来说半分不重要,不管他们如何想谢曦都能不屑一顾,那也是纯属在吹牛皮。 长辈的话,对于小辈来说,有着天然的制约力。 你心里可以不当回事,面上功夫却不能做的太差。 这也就是谢凤仪为何在太傅府里横的很,半分不遮掩。 到了外面时,礼节上绝不落下一分,不给人一句挑嘴的地方。 谢太傅和谢之年自然也是如此。 这也是世家的一个特点,看谁比谁能更虚伪,谁更会在场面上圆融,不落人话柄。 不光要自己不被人给难堪看,也尽量不给别人下不来台。 这要是在勋贵家中,父子反目,母子失和,兄弟阋墙的事儿要不了多久就能听到一件。 不光是在家中人脑袋能打出狗脑袋来,也从来不在乎什么家丑外不外扬的。 对于自家会不会成为街头巷尾的谈资,压根不会去多在意。 士族内就不是如此了,哪怕弑父弑母了,事儿也会牢牢捂在家门之内,不传出去。 兄弟在家时操刀相向,到了外面依然兄友弟恭,做出一副兄弟情深来。 虚伪和遮掩,是每个世家出来的人,自小必须学会的本事。 当初的郑文臣也是如此,心里都恨不得能咬死他那个二哥了,面上还得尊敬着,做个乖乖听话的二弟。 “祖父没表达任何意思,只是与我说了此事。” “父亲除了对孔氏人这般做事颇有微词外,对于孔大姑娘倒是没有什么不满意之处。” 谢曦说着眼中快速划过一抹嘲讽,“父亲还难得与我多说了两句,他说孔大姑娘不光文采好,德言容功也是极佳。” “这次孔氏拒了阿曜又主动提我,便矮了不止一头。” “若我娶她为妻,未来后宅不但不会让我多费心,也不会影响我纳小。” 谢凤仪翻了个白眼,“他当谁都跟他一样呢。” “这倒也像是大伯父能说出的话。”谢曜若有所思,“他也与我说过类似的话。” “他说娶妻要娶个温婉贤惠的,家世也略低一些的,那样才能过的快活些。” 听到谢曜的话,谢凤仪眯了眯眼睛,“哦,那你觉得他说的对吗?” 谢曦垂下的手也微动了下,戒尺又滑落在了手心中。 浑然不知道危险近在咫尺的谢曜先点了一下头,紧接着又摇头。 “我初时听,还真觉有点道理。” “温婉贤惠的姑娘不会过于强势待人,家世比我低一些,嫁给我也不会觉太过委屈,这样日子才能往好里过。” “可后来一想,这些其实并不太能站住脚。” “遇到心里有我之人,再是酷烈的性子在我面前也会变得柔软。” “同理,即使今日阿蕴在我面前强势专制,我依然觉得她很可爱。” “这也就等于说,哪怕我未来的妻子家世比我好,只要她心中是有我的,也依然会与我努力过好日子。” “大伯父如此说,不过是因他不爱慕大伯母。” “他又做不到反思自身,才会……” 谢曜说到一半,忽的停了下来,“算了不说了,这都是长辈是非,我一个做晚辈的说来不好。” “有些话我不说你们心里也是清楚的,我现在只说最后一句。” “虽然我姓谢,是大伯的侄子,从血脉上来论和大伯更亲近,可我心里是站在大伯母这边的。” “大伯母多好的一个人啊,即便是心中不钟情,也是值得尊敬和给予信重的。” “二哥喝茶。”谢曜的话让谢凤仪还是很满意的,难得伺候谢曜,为他续茶。 谢曦也将戒尺再次收回袖中,温声道:“这次记得水热,莫要再心急烫到了。” “嘿嘿,我知晓的。”谢曜憨厚的一笑,拿起茶杯来美滋滋的喝了一口后喟然道:“你们不欺负我时,还是很顺眼的。” 谢凤仪和谢曦对视一眼,这话说的就挺欠揍的。 不过看在今天他的话说的还算讨人喜欢的份上,就且再饶了他这一次。 “阿曜,明日你入宫一趟。”谢曦似是才想起这件事,“你去求见皇上,让他为你赐婚。” “赐婚啊……”谢曜将杯子放下,缓缓的重复了一遍,眉间多了一抹思索之色。 几息后,他起身对着谢曦郑重行了个礼,“多谢大兄为我费心周全。”
第333章 你们两个是不是有病 谢曜是凡事不爱费心思,脑子转的也不够快。 但不是个傻子。 谢曦能如此说,便是已经为他铺好所有的路了。 他明日入宫请旨不过是走个过程,是为了让皇上面上好看些。 告诉所有人,这指婚旨意,是他自行去请来的罢了。 实则知道内情的人,都会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谢曦不光将皇上那边摆平了,家中这边应该也是都为他打算好了的。 明日之后,他就真正能得偿所愿了。 谢曜心头火热又激动,行完礼后实在压不住心头的沸腾,直接朝着谢曦扑了过去,将谢曦抱了个满怀。 “大哥你真是太好了,你是世上最好的大哥。” “你先放开我。”谢曦被他抱得气儿都快透不过来了,用力的将他推了推。 “不,你让我再抱一会儿。”谢曜紧紧搂着谢曦,“大哥,我对你的感激,难以用言语来表达。” “这辈子,我都会做你最好的弟弟,一辈子以有你这样的大哥为荣。” 谢凤仪在一边看着,也绝了原本想告诉谢曜,此事她也有出力的事儿。 她可不想被谢曜给勒个半死。 “二哥,你是该好好的谢谢大兄,他为你这件事可谓是殚精竭虑,多方算计周全。” “为了玉成你这件事,让你得偿所愿能娶到小阿蕴,把他给愁的头发都被他自己揪掉了不少。” “不信你自己抓起他头发感觉一下,是不是比之前都少了。” “呜呜呜,大哥,你太好了。”谢曜眼泪都下来了,热泪滚滚的抱着谢曦感动不已。 谢曦脸都青了,谢曜再是亲弟弟,也不能将眼泪鼻涕抹他一身! “你给我放开!”谢曦感觉到薄薄的夏衫已然被谢曜的眼泪给泅透了,实是忍不下去破了功,气急败坏起来。 “大哥,我……”谢曜还想要再继续表达谢意,谢曦已经一息都忍不了了,“谢九,让二公子去湖里清醒清醒去。” 下一瞬,谢曜被一道陡然出现的人影给带走,只留喊声自空中传来,“谢谢你……” 谢曜被带走了,谢曦无比嫌弃的看了眼衣衫,起身也往外走,“我去换件衣服。” 哥俩都离开了,没热闹看的谢凤仪也不想待了,拉着萧长宁起身,“咱们也早些歇了,明日去阿蕴家等圣旨去。” 萧长宁点点头,“明日起早些,先将五禽戏好好做上一套,再练会儿站桩,再说出去的事。” 谢凤仪:“……” 她还是直接睡死在梦里,别醒来了吧。 第二日一早,在谢凤仪被萧长宁拉起来刚做上五禽戏的动作时,谢曦与谢曜就不请自来了。 一个在她身侧与她一起练五禽戏,每个动作都比她精准无比,一个拿着把剑在院内舞的潇潇洒洒,破空之声不绝于耳。 “你们两个是不是有病!” 练体练的心浮气躁,万般不愿的谢凤仪看他们故意在她面前显摆,恨不能从茶白腰间抽出软剑来劈死这哥俩。 “我们很康健,至少比你康健。”谢曜完美的做一个虎扑式后,挑着眉对谢凤仪笑得无比灿烂。 “你看我做的,再看你刚才做的那叫什么?没吃饱的小猫饿得直刨地?” 谢凤仪恨得咬牙,她更想刨死谢曜。 “你再看大哥舞剑,姿态优美,剑气纵横,没个多年经久的练习,可做不到如此熟稔。” “所以阿欢啊,你要坚持住日日练习,不管风霜雨雪都不要疏懒,一定要冬练三九,夏练三伏。” “如此练个几年,才能练出一个康健的体魄来,你说是吧,阿宁。” 萧长宁点点头,很是认同谢曜所说,“二哥说的是。” “唯有日日不缀,才能将身体保持在极佳的状态中。” 谢凤仪什么也不想说,在这一刻他们都是坏人。 原本她想的是和萧长宁在一起后,每天都会是高床暖枕度春宵,温香暖玉抱满怀,睡他个日上三竿起的日子。 结果她此刻过的又是什么日子? 她起的比鸡还要早啊! 她都被薅起来了站在院里了,公鸡才开始报晓。 也就是说,她比闻鸡起舞的祖逖起的还要早。 这样的早起,还将会成为她未来每一日的常态,她想想就觉得绝望。 好不容易心不甘情不愿的将练体完成后,谢凤仪吃早饭时都是让萧长宁喂的。 她暂时也没什么心思出去了,只想先去睡个回笼觉。 这会她是又累又困,比和萧长宁折腾半宿还要累。 萧长宁看她是真的想睡觉,吃过饭后又拉着她缓缓走了会儿,见她还是一心惦记着补觉,便随她去了。 原本萧长宁是想让谢凤仪自己睡的,奈何谢凤仪撒娇耍赖满床打滚儿,非要让她跟着一起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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