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句话就从请人看个热闹看到了意同谋反,这谁能受得住? 谢凤仪笑得一脸人畜无害,眼中却有冷芒划过,“所以我需要他们都把嘴给我闭严实点,别出来嘴贱啊。” “一个个的真当我收拾不了他们了,刑部大狱装不下他们,死牢地方多的是。” “我得让他们知道知道,只要他们谁敢在里面犯贱,我就让他们看看人命在我眼里算是个什么东西。” “主要是得让你那些不老实的兄弟知道知道,在我这里你金贵的一丝油皮碰到我都能心疼半天。” “至于他们,在我眼中比路边草芥都不如。” “文不能定国,武不能安邦,还不想干实事,只想靠祸害自家人和底层的人来获得他们想要的。” “我要是皇上,早扔他们去边疆历练几年再说了。” “千万别说龙子凤孙太金贵,损伤不起。” “皇上那么多儿子呢,怎么就损伤不起了。” “谢曦还是这代唯一的家主继任者呢,难道不比他们更金尊玉贵?” “那张脸俊秀成那样,看上去不比他们更像个从未吃过苦的文弱公子?” “他在十四岁时就被母亲送去了条件最苦的北疆,用药水涂黑了脸和身子,扔在最底层的军营里待了两年才回来。” “母亲在哥哥走之前对他说,谢家未来要走什么样的路,是要由他未来领导和决策的。” “她说自世家开始日渐式微那日起,世道已然慢慢变了,士族的规矩在如今的世道里,已然不再适用了。” “她希望哥哥能看清和明白他要走哪样的路,是延承士族之前的路,如同谢太傅一般千般算计再振世家。” “还是顺应世道变迁,走另外一条路。” “母亲与我和哥哥说,人生来身份有贵贱,但人命无高低,人人很公平的都只有一条。” “她问哥哥,愿不愿意为了更多人的命能够更好一些,放弃掉一些东西。” “哥哥当时没有回答,去了北疆归来后,他去祠堂跪了三日。” “等他自祠堂出来后,与母亲说了一句,日后或许会再无世家谢氏,可陈留谢氏依然会有出息子弟靠自身之才能立于这世间。” “我想说的是,不管哥哥如何选择和决定的。” “他身上都具备了一个合格的继承人该有的东西。” “你的那帮兄弟们只会享福,从来没吃过任何苦头,就这样还想治理天下?” “狗东西就是例子,要不是靠谱的人多,差点就让他给玩没了。” 萧长宁看她说着说着话,情绪就上来了,拿起茶壶给她杯子里续了水,“来,你喝点水压压火。” “我没火气,他们还值得我上火,我就是在就事论事。” 谢凤仪不屑的说着,拿起杯子几口将一杯水都给喝了。 “我以后一定给他们扔北疆去感受一下北疆的风有多凉爽。” 萧长宁从善如流的顺着她说,“好,都扔去北疆,不够两年都不许从兵营里出来。” “这事让哥哥来干。”谢凤仪摸着下巴,一脸的阴笑,“他如今得心应手的很,谢氏有些人就被他扔过去了。” “如今可能都正在身子吹着北疆的凉风,心中怀念着陈留的高床软枕呢。”
第224章 二位能少折腾一些吗? “哥哥是个很有决策力和魄力的人。”越是了解渐深,萧长宁对于谢曦就越是服气和心生敬佩。 “他……”谢凤仪刚要再夸谢曦几句,马车就停了下来。 没等谢凤仪问,青黛声音就在外面响了起来,“小姐,公主,国师拦住了车子。” “让他上来吧。”谢凤仪吩咐了句后,本想让阮诗蕴往萧长宁身边靠一靠,一会给国师让出点地方来。 结果一看,阮诗蕴靠在车厢上,怀里抱着个迎枕,呼吸平稳悠长,已然是睡的很熟了。 “……”谢凤仪无言。 萧长宁也有点忍俊不禁,“阿蕴倒是心中不挂事儿,能吃又能睡的。” “这样的人才是有福气呢。”谢凤仪说着,看了眼马车内的空间,示意萧长宁往阮诗蕴身侧靠了靠,她又往萧长宁身边挪的更近了些,给国师留出个比较大的空间出来。 萧长宁看了眼她留出的地方,“你给他那么大地方?” 那里挤一挤都能坐下三四个人了,放一个国师也太宽敞了些。 “他还就得那么大地方。”谢凤仪话音将落未落,帘子被掀开,国师拉着一张脸探身钻了进来。 看了眼马车内情况,二话不说坐到了谢凤仪让出来的地方,“我说谢姑娘,公主殿下,二位能少折腾一些吗?” “皇上最近几日跟疯了一样,将我正一道上下查了遍。” “看谁都像是在看死人,恨不能将我满门上下的人都送昭狱里去。” “我之前还不知为何如此,直至昨夜之时,我才得知原来永安公主命格之事,已然在这几日间在京都私下间传开了。” “这下我就知道是谁手笔了,除了你之外,还能有谁会干这种事。” “我正一道冤枉啊,永安公主命格这件事,我们他娘的哪里知晓。” “一件我们不晓得之事,结果被皇上疑心我们至此。” “你们实话给我说,你们是不是将锅给扣在我们头上了?” “我跟你说啊,要真的是如此的话,你们也太不地道了。” “行事如此不讲究,一点规矩不讲,一心只想让我们替你们背黑锅,以后我还怎么和你们保持友好的关系往来?” 国师情绪激动,一边说话一边还伴随着肢体动作,手舞足蹈的表达着气愤。 萧长宁看他这架势,算是明白谢凤仪为何给他留出那么多地方了。 地方小了,实在是不够他发挥的。 “说完了吗?”谢凤仪手指敲了敲桌子,抬眉看向国师。 国师被她看的气势低落了些,不太自在的清了清嗓子,“想说的还有很多,不过我可以先听听你想说什么。” “有句话你说错了,你们正一道并非对此一无所知。” 谢凤仪要笑不笑的望着他,双手抱胸靠在车厢上,语声中带了几许嘲讽,“你自己没本事挖到你们自家的私密事,不说自己本事不济,反倒跑来我们面前大呼小叫的。” “老神棍,你真当我好脾气是不是?” “谢姑娘,你也少和我阴阳怪气的。”国师色厉内荏,“你脾气好不好,我早在陈留就领教过了,不用你再来提醒。” “如今此事和你脾气好不好也没什么干系,眼下重要的是再这样下去,皇上以后怕是再不会信任正一道,继续让正一道做国教之事。” 谢凤仪‘啧’了一声,“行了,我知道你来的目的了。” “你放心,只要大梁在一日,我保你的正一道就会是板上钉钉的国教,绝不会更改的。” 要知道正一道后山的玉凌子还活的精神着呢,这位可是萧家正正经经的老祖宗。 皇帝再是不满正一教,只要玉凌子出手,皇帝也不能将国教给换了。 先不说皇帝是小辈儿,得敬着玉凌子那个高辈分的老怪物。 便是单单以皇帝的迷信程度,玉凌子随手施展个小把戏,就足够镇住他了。 “有你这话我就放心多了。”国师这才松了口气,脸色也稍稍缓和了一些。 “这件事还真是我正一道内传出去的?”最头疼和担心的事情解决了,国师开始有心思想萧长宁命格的事了。 谢凤仪眯了眯眼,打量了下国师的神色,“是真的,我们就是从你正一道内得到的这个消息。” “嗯?竟然不是黑锅?”国师很是惊讶,“不该啊,我们正一道的秘密,按说不该没有我不知道的啊。” “明虚子那个老东西年轻时在外面风流快活后留下过孩子的事儿我都能挖出来,没理由永安公主命格的事我半分不知啊。” 见国师神情不像是作伪,谢凤仪确定了他还不知道后山玉凌子的存在。 再看国师不服的样子,她阴恻恻的加了句,“因为知道的人都死了。” 国师一怔,下一瞬对着谢凤仪和萧长宁拱拱手,身子也蓄势待发的往外冲,“二位今日就当我没来过,告辞。” 谢凤仪轻声唤了句,“茶白。” 国师脑袋刚要探出去,一截剑尖就自帘子外伸了进来,离他的眉心只有一点的距离。 国师身子立时往后仰,老老实实回了原位,“说了这么半天,怪口渴的,我就腆着脸和谢姑娘与公主讨杯茶喝。” 谢凤仪对他面露微笑,“要我亲自给你倒吗?” “不必不必,如此小事哪里敢劳烦谢姑娘,贫道自己来,自己来。” 国师说着,伸手拿起茶壶,先给谢凤仪和萧长宁续了茶,才又拿了个新杯子自己倒了一杯,喝了一口后才问道:“咱们刚才说到哪了?” “说到你现在是活着的知情者了。” “……” 国师沉默了两息后,才干巴巴的道:“谢姑娘又说笑了。” 谢凤仪抻了个懒腰,然后将头靠在萧长宁肩上,语声也透着点懒意,“如今京都内有无数活人都知晓了此事,其中也包括你,这是大实话,不是笑话。” “这就好,这就好。”国师闻言肉眼可见的松弛下来,身子也不那么绷着了,“小祖宗,你刚才的话可要吓死我了。” “我活的好好的,目标是活到八十有八,可不想早早死。”
第225章 我是不是给你的好脸色太多了? 谢凤仪听到他的话,又细细打量了他两眼,见他不是在说笑,忽的问了他一句,“你会在什么情况下,心甘情愿将自己的命奉献出来?” “求得你们道门的大道?还是为遵循天道运转,不计生命?” “谢姑娘,青天白日的,你在说什么癔症梦话?”国师一脸你是不是傻了的神情,手指抬起指了指自己的脸,“你看看我,我是咱们大梁风光无限的国师。” “我不是落云峰上修道修傻了的同门,更不是那个求道求的都快要疯魔了的五皇子。” “我的出身你是最清楚的,骨子到底是个什么性子你也是知道的。” “正一道门人所修的所谓大道,你以为我真的会感兴趣,会去修那么个影响我享乐的玩意儿?” “至于天道运转,那玩意儿看不见也摸不到的,谁知道有没有啊。” “行,就算是他真的有又怎么样呢?关我什么事儿?” “我又不是什么济世苍生的侠之大者,每日想的都是忧国忧民的事儿。” “我更没有你们母子三人那种什么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的高尚情操。” “所以你说的那两样,哪个都没法和我的命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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