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忍着不晕倒的,可惜实力不太允许。 眼前已经完全陷入了黑暗,姜玉婉摇晃了一下身子,终于是没忍住,咚的一声,以头先着地的姿势栽了下去。 看着轰然倒地的公主殿下,南熙还有些犹豫,听着这动静挺逼真的啊,难不成这是真的,不是幻觉? 南熙试探性的伸出手,抓住了姜玉婉的指尖,那一抹温热烫的她浑身一个激灵。 尼玛!这公主是真的! 刚才真不是幻觉! 她!南熙!刚才眼睁睁地看着她昨晚(南熙不知道自己昏迷的时间)刚得罪过的公主殿下就这么躺下了,甚至连扶一下的打算都没有! 这个事实,令她一阵心惊胆战。 这次惨球了,还不知道长公主醒了之后,自己数罪并罚,还能不能落个全尸了? 【南熙:我好惨!我好惨!我好惨……】 悲悲惨惨,凄凄切切的南熙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连月灵什么时候进来的都没察觉。 玉竹去宣被长公主扣留在公主府的太医了,月灵在外面站的好好的,听到屋里传来一阵巨响,没有主子的命令本来不敢进来,可公主殿下两天不曾休息了,她又实在担心的紧。 本想偷偷看一眼,没大问题再偷偷溜出来,自己的功夫比公主好上一丢丢,小心点应该不会被公主发现。 抱着这样的打算,月灵蹑手蹑脚的溜了进来,恰好看见了躺在地上,脑袋都磕出一个大包的公主殿下。 而驸马?竟然在床榻上好端端的看着,这一点让月灵极其的愤怒。 公主殿下会晕倒还不是因为衣不解带的照顾驸马,要是驸马没醒也就算了,可现在驸马明明清醒过来了,却对躺在地上的公主视而不见,就算她大病初愈,没有力气,难不成还哑巴了?难道不知道喊人吗? 越想越气的月灵连带着对南熙这个名义上的驸马也没了好感。 之前打定主意得罪谁也不能得罪女驸马的想法,也被她直接抛之脑后了。 看都没看一眼主动让出床榻的驸马,小心翼翼的把自己主子放在了上面,一扭头就看到了默默跪在地上的驸马。 月灵冷哼一声,连问都没问,爱跪跪吧,真不明白公主为什么要救这么一个白眼狼。 看到长公主昏倒连个屁也不会放。 之前因着驸马一直昏迷不醒,姜玉婉会时不时的宣见太医,所以太医这两日都暂时在公主府的偏殿落脚,偏殿距离主殿并不远,是以很快玉竹就带着太医匆匆赶来了。 刚来到门口就看到月灵已经一脸焦急的在等待了,看到她脸上急得都冒冷汗了,太医心中顿时一个咯噔。 驸马的情况不会又恶化了吧? 也不怪他们会这么想,实在是在公主府这两天只要驸马一有个风吹草动,公主殿下就不放心,非要宣他们看看才放心。 可怜他们都已经年过半百了,为了头顶的乌纱帽还得跑来跑去哦。 好在驸马的情况逐渐稳定下来,按理说这个点已经该醒了啊?还没醒吗? 太医心中惴惴不安的时候,就听到月灵急切的出声: “太医快进来看看!公主殿下晕倒了!” 太医院的两位院首互相对视一眼,这次竟然是长公主? 之前不是驸马吗?这难道也会传染? 玉竹听到公主殿下晕倒,在太医进门之前就跑进去了,看着躺在床上面无血色的公主殿下,心里紧张坏了。 视线下移,看到了跪在公主床榻边的驸马。 驸马醒了?怎么会跪在这里? 因着太医在诊脉,玉竹只能用眼神去询问月灵。 月灵恶狠狠地瞪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驸马,没有多余的眼神和动作。 饶是如此,多年的默契还是让玉竹瞬间就明白了月灵的意思。 看来肯定是刚才驸马做了什么或者说了什么,对公主不好的事情,不然月灵不会这么生气。 这么想着玉竹看着跪在地上的人眼神也不善起来。 跪在地上的南熙还不知道自己一个没留神就把长公主的左膀右臂全给得罪了。 看着太医把完脉之后就开始在旁边刷刷刷的写起药方来,月灵赶紧问道: “长公主这是怎么了?” “公主是大喜大悲之下心神激荡,又过度劳累导致的。”正院首摸了摸自己那并不存在的山羊胡摇头晃脑的说道。 旁边的副院首摸着自己那真实存在的小白胡子,也跟着一脸骄傲的点点头。 南熙不知道他骄傲个什么劲儿,是因为有胡子吗? 那这确实挺让人骄傲的,因为她就没有。 南熙在心里细细咀嚼太医刚才的话,大喜大悲?有什么值得堂堂长公主殿下这样情绪化呢? 还过度劳累?看来长公主也不是这么好当的。 想来也是,平内乱,诛奸佞,辅佐幼帝,这一桩桩一件件,哪个不是劳心又劳力的呢? 好不容易成个亲,能放纵一下压力了,挑的倒霉蛋还是个女的,这不更糟心了吗? 也怪不得昨晚打完自己还不解恨,非得丢尽水牢里把自己泡的皱皱巴巴的了。 跪在地上的南熙奇异的发现,自己竟然一点儿都不怪把自己打的哭爹叫娘的罪魁祸首。 反而因着她身上这沉重的责任,和不推卸责任,负重前行的长公主生出一抹好感,一丝敬佩! 同样是女子,和长公主一比,自己好像差了十万八千里,这真是一个令人悲伤的事实。 就在南熙为自己的不争气忧愁的时候,太医已经在一旁刷刷刷的写起了药方。 太医写完之后又看了一眼并无差错的药方,交给一旁的玉竹,嘱咐道: “三碗水熬成一碗,一日两次。” “长公主什么时候能醒过来?”玉竹捏着药方,并未立即离开。 这话本不该她问,公主倒下了,可府里还有一位主人。 只是那位主人跪在地上一言不发,自己不得不越俎代庖了。 不知是不是南熙的存在感太弱,在场的人竟然都没有察觉到不对劲。 太医看了眼现在的天色,盘算着长公主这极度疲乏之下睡上一觉也该醒来了,三个时辰怎么也够了,才给出了一个大概时间: “大概丑时左右公主殿下便能醒来。” 玉竹点点头,便匆匆离开了。 屋里剩下了站着的月灵和跪着的南熙。 哦,还有一个躺着睡的滋滋冒烟的长公主殿下。
第5章 真的重生了? 心有所念的长公主并没有真的如太医所说的睡上三个时辰,亥时末便醒了过来。 初初醒来的姜玉婉,还有些不在状态。 嘴角泛起一丝无奈的苦笑,自己真是想那人想到心骨里去了,方才竟然梦到她重生了,重生到了与熙儿新婚的时候,又重新见到了她。 自己在梦中还与熙儿有了两天……整整两天的相处。 真是荒诞又令人心动啊! 虽然她没有和自己说上一句话,可她还是很开心,很激动,也很感动。 这几年来梦她梦了千百次,唯有这次最为逼真。 险些……险些让自己以为就是真的了。 两天没休息的身体还是有些虚弱的,姜玉婉微微闭眸,敛去眼底的狼狈。 要是真的能重生……该多好啊! 一滴晶莹的泪珠悄无声息的落下,没有惊动任何人。 因着太医的话,就连侍候在侧的玉竹和月灵二人也不曾发现,她们的长公主殿下已经醒了过来。 她们都是从小伺候长公主的,知晓长公主的性子,意识不太清楚的时候不喜人离她太近,所以都远远的候在角门处。 距离她最近的是跪在床榻旁随时准备请罪的南熙。 只是头晕目眩的南熙显然并未注意到这一细节。 她受伤之后虽然得到了治疗,可身子到底还是很虚弱的。 深秋的夜晚又不怎么温暖,更深露重。 在这对她不是很友好的环境下,她坚持了再坚持,最终还是体力不支的晕了过去。 熟悉的“扑通”声响起,倒地的换成了南熙。 好在她是跪着的,并没有像倒霉的姜玉婉一样,脑袋上嗑出了一个婴儿拳头大小的包,看上去跟断了犄角的独角兽似的。 只是她这一晕,可是难为了玉竹和月灵这两位只对长公主忠心耿耿的侍女。 私心里她们很想当作没看见,以报之前驸马对长公主的“见死不救”之仇。 可观之前长公主对这位胆大包天的驸马的态度,她们又有些拿不定主意了。 就这位昏迷时,长公主那不吃不喝的守在床边的架势,她们都有些怀疑,这位女驸马有个什么三长两短,长公主会不会一个想不开也跟着去了。 虽然两人都搞不明白前一天还把驸马打的半死不活的长公主是怎么突然之间就对驸马这么在意的。 也不知这份在意是真的还是做给别人看的,可好像真的不能坐视不理。 两人眼神交流片刻,最后决定先抢救一下驸马,起码在长公主醒来之前不能让她噶了。 其他的只能等长公主醒来再说了。 已经醒来却沉浸在之前的“梦境”中迟迟不愿睁眼的姜玉婉还是被这动静惊扰了。 睁开眼的瞬间寒光乍现,一抹戾气陡然乍现。 她现在很愤怒,她正在回味刚才在梦中熙儿那苍白的朱颜,自己那翻江倒海的懊悔,以及能重新再来的惊喜。 虽然明知那是假的,她还是贪恋。 可这一切都被突如其来的动静给打断了,这如何能让她不愤怒! 要是让她知道是谁打扰了自己与熙儿的“团聚”,她定要重重责罚,以解心头之恨! 去宣太医的依旧是玉竹,月灵关上门回来的时候正好对上了姜玉婉那凛冽中夹杂着滔天怒火的凤眸。 虽不知殿下因何愤怒,但看到公主醒来,还是惊喜的出声: “殿下您醒了?可有哪里不舒服?” 刚打算出声的姜玉婉在看清月灵那与梦境中一样年轻的容颜时,整个人不可抑制的颤抖起来。 真的!真的!那是真的! 不是梦! 重生了,她真的重生了! 已经到了嘴边的问责,变成了急切的询问: “熙……驸马呢?驸马人呢?” 因着急切的起身有些目眩的姜玉婉,视线扫过只穿着单薄的寝衣,半跪半倒在地上的南熙,神色陡然大变。 跌跌撞撞的起身扑了过来,月灵被长公主这反应吓了一跳,同时在心里暗暗庆幸玉竹已经去请太医了。 边想着,就想从长公主手中接过驸马。 长公主还是病人呢,这活还得自己干,虽然她并不是很想扶这白眼狼,但…… 月灵一呆,看着空空如也的手,再看看长公主防贼似的盯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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