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云裳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没有松手,“别得寸进尺,陶初一。还喂吗?” “不喂了,不喂了。” 陶初一耳朵获救,赶忙缩回床榻里侧,抱住自己的“宝贝们”取暖。 仙女姐姐太凶了,不喜欢她了。 之后两日,陶初一吃饭不和她同桌,睡觉趁着她没回来赶紧闭眼,见到她又恢复成以前的模样,撒腿就跑。 南宫云裳开始反思,是不是自己太严厉了? 这日,陶初一在前头跑,六子在后边追。她把后边的人溜了三圈,正得意了,突然发现公主殿下从书房出来,赶紧拐弯儿躲到树后面。 “驸马,您站那做什么?”六子抬了抬眉毛,犯贱告状道。 陶初一冲他龇牙,恨不得凶死他。 “驸马?” 南宫云裳装作不知道,用着疑问的语气,佯装四处寻找。 “驸马可在?” 陶初一暗戳戳挪出来,赔着笑脸,一个劲儿憨笑,脚底下却在摩擦地面,似乎随时要跑。 她就知道,在仙女姐姐眼里,自己只是一匹马。可驸马是什么马?为什么成亲后会变成马? 瞧她这做贼心虚的模样,南宫云裳失笑,“好了,驸马,来屋子里,有样好东西给你看。” 陶初一不敢过去,可又经不住诱惑。会不会是好吃的? 最终,她还是没能抵住诱惑,跟在南宫云裳后面进去书房。 “驸马金安!驸马金安!” 陶初一蒙蒙的,谁在说话?找了半天,她看见书房床边有个鸟笼子,里头有只红嘴黑毛的鸟儿。 “你会说话?” 陶初一稀奇的围着鸟笼转,“你叫什么名字?” 八哥儿在笼子里跳来跳去,活泼的很,“你真好看!你真好看!驸马好棒!” 陶初一这下算是找到新玩具了,开心的不得了,恨不得把鸟儿抠出来和自己玩儿。 “不可以开笼子,它会飞走的。” 南宫云裳拦住她的魔爪,诱哄道,“它是一只八哥儿,还没有名字。你给起一个?” 陶初一点点头,陷入了沉思。她有模有样的学教书先生背着手来回踱步,似乎非常认真的在思考这个问题。 终于,她停下步子,转过身,摇头晃脑的说,“就叫你小八!” 樱红在一旁捂嘴偷笑,被南宫云裳瞪一眼,立马忍住了。 “行,就叫小八。” 估计某人的小情绪应该已经闹过去了,南宫云裳说了许多哄小孩子的话。果不其然,陶初一立马忘了之前,重新粘在她身边。小傻子好像没有记忆一样,怕是金鱼脑袋。 自从有了小八以后,陶初一的情绪稳定许多。除去黏人外,部分精力被小八吸引去,天天围着鸟笼转,喂小八吃的,教小八说话。 她拿着一包瓜子,逗着小八,“初一最棒!” 小八歪头,没有说话。 陶初一不死心,先喂一颗瓜子,然后继续教。 “驸马好兴致,有这精力不妨多读读书。免得出去给公主丢脸。” 闵青进到书房打扫,冤家路窄撞见她也在,酸不溜丢的说。 陶初一回头,没理她,继续教小八,“乖乖,初一最棒!” 小八拍拍翅膀,“初一最棒!初一最棒!” 陶初一拍掌道,“小八厉害!” 见状,闵青冷哼一声,转头去拿鸡毛掸子。 “傻子就是傻子。” 陶初一都听见了,气鼓鼓的,眼珠一转对着小八说道,“闵青大傻子!” “你说什么!” 闵青甩掉鸡毛掸子,怒目而视。 陶初一往笼子后边躲,但嘴上还是坚持,“闵青大傻子。” “闵青大傻子!闵青大傻子!” “臭鸟,看我不撕烂你的翅膀!” 闵青上来就夺笼子,陶初一赶忙阻止她。两人你争我夺,闵青使了力道,却依旧夺不过。 小八又开始上蹿下跳,“公主殿下吉祥!” 陶初一猛的撒手,退后两步坐在地上,开始哭。 正巧这时候,南宫云裳推门进了书房,看到这一幕,瞬间皱了眉头。 “闵青,本宫和你说过什么?” 闹剧终止,闵青吓得立马跪在地上,鸟笼也放下了,人也不张扬了。 “奴婢不是有意的。” 陶初一抬手指着她,“她推我。” “奴婢没有!” 闵青矢口否认,她只与傻子抢鸟笼,却没有推动过。 陶初一扁扁嘴,“她骂我!” 闵青愤然,“明明是驸马骂奴婢。” 小八不知外面情况,在里头扇动翅膀。 “闵青大傻子!” 空气安静了,谁都没说话,唯有小八的声音响彻书房。
第22章 见状,陶初一也不哭了,反正脸上一滴泪没有。她慢吞吞爬起来,拍去身上的尘土,跑到公主身边,小心翼翼的拉住人家的衣袖。 水汪汪的大眼睛望向南宫云裳,有点害怕,还有点依赖。 她凭借直觉感受到仙女姐姐此时心情应该不错。 “她说我傻,我就说她傻。她是大傻子,我是大聪明。” 成亲后,南宫云裳揉太阳穴的动作愈发频繁了。 “好,驸马是大聪明,一点都不傻。你想怎么罚闵青?” 闵青瞪大眼睛,“公主……” 求饶的话还未说出口,南宫云裳冷冰冰的眸子看过来,使得她后面的话全都化为乌有。 陶初一认真的思考一番,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中走出书房。不一会儿功夫,她折返回来,手里多了一块岩石。 众人瞠目结舌,只因那石头比铜盆还大,驸马瘦弱的小身板儿力气竟然如此之大。 陶初一毫不费力的举起石块,照着闵青的脑袋砸过去。 南宫云裳没有发话,紧紧盯着石头的去向。 石头到了闵青的头顶,换来她的一声尖叫。然而石头却没有真砸她,沉了会儿,闵青惊魂未定睁开眼睛。 陶初一放下石头,提回自己的鸟笼。 “不和大傻子计较。” 南宫云裳沉声道,“这里不是别处,以往毛燥性子若是收不起来,这里可容你不得。即日起,你就去外院打扫,不要再进后院。到樱红那领二十板子,去吧。” 她暗中培养的势力有心腹在打点,樱红是一个,闵青也是一个。闵青和其他人留在暗处多年,许是自己平日里对其太和颜悦色了,才养得这般傲慢。 闻言,闵青还想求饶,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最后只能磕头领命。临退下时,她在暗中狠狠地瞪过来,好像陶初一抢了她的宝贝。 南宫云裳摆摆手,让其他人都下去,自己坐到案前看书。她头也未抬,却留意着陶初一的举动。 “驸马,往后谁要再欺负你,你就拿石头砸他。” 陶初一眨眨眼,冲到案前,“砸谁都行吗?” “前提是不怀好意欺负你的,除了本宫。” 南宫云裳抬眸,与其对上。 陶初一沉迷在眼前的美色当中,止不住靠近,再靠近。 紧接着啪嗒一声,烟台打翻了,墨汁洒一地。 房门开合,陶初一被赶了出来。她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就没事人似的跑院子里找人玩儿去了。 溪婵等人都被她找来玩儿捉迷藏,陶初一坐庄,被红绸蒙上眼睛,来回盲找,抓到三个人就算她赢了。 六子在旁边计数,一群丫鬟在园子里东躲西藏。 “三,二,一!我来啦!” 陶初一蒙着眼睛看不见,脚下却很灵活,遇到石头也不会绊倒。没过多久,她就抓到了溪婵和粉蝶,还差一人。 她去左边,丫鬟们便集体跑去右边。陶初一看不见的时候,耳力却很好。她突然转身朝着反方向跑,引得丫鬟们惊叫连连。 南宫云裳从书房出来,看到的就是一群人疯跑疯玩儿。 她叹声气,走过去,“都没有别的事做了?” 陶初一闻声,立马扑过去,将她抱个满怀。 “抓到了!我赢了,该我跑了。” 摘下红绸,陶初一眨眨眼。怪不得香香的,原来是仙女姐姐。 “公主……” 丫鬟们尽数行礼散开,六子趁机也跑了。 南宫云裳看她一眼,“快松开我。” 陶初一憨笑,赶紧撒手了,规规矩矩站到旁边。 “公主殿下,六子说,第三个抓到的人,要给我做媳妇儿。” 南宫云裳轻哼一声,“回头本宫再收拾他,你,抄写三字经去。” “哦。” 陶初一蔫头耷脑,瞬间变霜打的茄子。她一步三回头往书房走,即将到门口时,忽闻大理寺侍卫有事禀报。 原以为是刺客有了眉目,没想到是另一桩案子。据侍卫禀报,有人击鼓告状,称自家女儿被叫去孙府出诊,却再也没回来,坚称孙员外府上害死了女儿。 南宫云裳听后,不解道,“这案子也要禀报本宫?” 侍卫拱手,“因这孙家不是普通人家,孙员外乃是宁王妾室的娘家哥哥。” 闻声,南宫云裳面露意外之色,又是宁王。 孙员外有个傻儿子,年纪已经二十了,尚未娶亲。每隔半年都会请郎中入府诊脉,奇怪的是请的都是女郎中。陶寺卿已经下令搜查过孙府,无一所获。 陶初一听见案子,赶紧跑过来,“去查案。” 她就不用抄写三字经了。 南宫云裳抬手挡开她的大脑袋,“失踪的只有一位女郎中吗?” 侍卫沉声回道,“根据调查,从去年开始,一共请过四位,皆下落不明。只是今年的福安医馆有人报案,才着手调查。” 半个时辰后,南宫云裳带着陶初一前往大理寺,她还是需要亲自见一见福安医馆的老郎中。 老郎中姓安,人称安郎中,是城西有名的善人。他有个女儿也是从医,平日里他出诊,就由女儿看诊。 事发当日,安郎中出诊在外,医馆由安姑娘看着,底下伙计负责抓药。 “我女儿才十八,她从小就喜欢学医。她太善良心软。伙计说当时孙府家丁称自家少爷旧疾发作快要死了,等不到我回去,她就跟着孙府的人出诊了。” 安郎中头发半白,原本他的年纪才不到四十,不至于有这么多白头发,可如今却是面色憔悴,眼底发青,可谓是老态龙钟。 人去出诊,无故失踪,搜府无果。 陶寺卿皱眉道,“也可能是杀害后找其他地方抛尸了。” “要验尸吗?我也去。” 陶初一主动请缨,她还想向许姐姐学习。 南宫云裳把她按回去,“验尸也得找到尸体才行。” “哦。” 陶初一无聊的出门了,任他们商谈去。自个儿溜溜达达跑出大理寺,幸得有溪婵跟着,才不至于又走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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