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容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我一直在等你。” “倘若我一直不去,你准备等一辈子?” “等不下去,所以我来了。” 乐意嗅着她身上香甜的气息,满足地闭上眼睛。 最近她总是心绪不宁,但在乐意身边,心却奇异地平静下来。 两人在门口抱了很久,久到夜色又浓郁了几分,乐意才把人带到屋里。 “进来吧,不要喂蚊子了。” 乐容穿得很低调,跟她平时精致华丽的样子截然不同,整个人显得纯净清丽,年轻了好几岁。 巧的是,她身上穿的衣服和乐意是同一个颜色,只是深浅不同罢了。 “太后娘娘今儿个怎么想起来找我了?无聊了?寂寞了?” 乐容握着她的手,目光不加掩饰:“想你了。” 乐意指尖微屈,高傲地哼了一声,倒了杯梅子茶给她。 乐容接过,问她:“你要去哪里?” 乐意睨她一眼,道:“明知故问。” 乐容眉眼浮上笑意,将手里的梅子茶一饮而尽。 她知道乐意是想去找她,却还是想听她亲口承认。 乐意凑近,问:“还喝吗?” 乐容摇头,下一秒唇就被吻住。 乐容的唇齿间散发着梅子的香气,嘴里酸酸甜甜的,乐意爱不释口,细细吮.吸舔.舐,仿佛在品尝香茗。 乐容耳尖泛起红色,脸颊温度也升起来,在乐意的进攻中节节败退。 她想反客为主,但吻技太过生涩,完全被乐意压制。 乐意版睁开眼看她一眼,清亮的瞳仁里溢出笑意。 真可爱。 乐容呜咽一声,手抓住了乐意的头发,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乐意的吻突然变得狂乱起来,让她有些无力承受。 不同于之前绵软安静的吻,乐意霸道地在她的口中扫荡,掠夺她的空气,很快她就感觉有些窒息感,侧着脸错开她的唇。 喘息声在沉寂的屋子里响起,乐意感受到胸前灼热的呼吸,心口跟着一起发热。 “我们几天没见了?” 乐容弱声:“八日。” 整整八天,你知道我这八天是怎么过来的吗? 乐意舔舐她的耳郭,压低声音问:“你这个时间来找我,知道会发生什么吗?” 乐容自然知道,可是白天来太引人注目了。 从前跟一一没什么的时候,她可以一天往九和宫跑两趟,现在总怕她们的关系被发现,开始有意无意避险。 大概是心虚吧。 若是叔父知道,她不仅设计让一一进了宫,还与她滚到了榻上,只怕会将她逐出乐家。 可即便如此,她也回不了头了。 “一一,我想要你。” 说话未落,乐容的唇已经贴上了她的唇瓣,乐容难得主动,乐意将她抱在怀里,由她主导。 吻技生涩,却莫名勾人,乐意心头火气,掐着她的腰狠狠加深。 忍不了了。 照她这样吻下去,今晚什么也别想做了。 乐意将乐容抱到腿上,唇游移到她的颈侧,用鼻子拱开她的衣领,吮吻纤细白皙的天鹅颈。 乐容身材偏瘦,脖子上只挂着一层薄薄的肉,血管隐约可见,乐意在她的动脉上亲吮,感受着唇下的脉动。 乐容整个人都在颤抖,她将自己致命的弱点送到乐意嘴里,心里兴奋又狂热。 她不知道这种兴奋从何而来,大概是有病吧。 被人咬着最为脆弱的地方,还期待她能更粗鲁的对待自己。 乐意在她的颈项上留下星星点点的红莓,然后叼住肚兜带子,用牙齿将活结解开。 乐容十分震惊,垂眸看她,“你……竟然咬开了?” 乐意邪笑,鼻尖蹭着她的下巴,“这有什么稀奇的,我的舌头嘴唇有多灵活,你最清楚不是吗?” 乐容被问的呼吸一滞,整个人像被放在蒸笼上蒸,浑身温度急速飙升。 乐意敛目盯上那两.团柔软,呼吸稍一粗重,她低头含.住。 乐容猛吸一口气,喉间溢出细碎的音节,为了不引人注意,她咬住自己的手背,眼睛红红的,眼睛逐渐水润。 乐意吃还不够,指间拈着一粒,扯得高高的,在乐容不知是痛苦还是快乐的斯哈声中放下。 乐容抱着乐意脑袋,手指缠绕着她的头发,如同此刻的缱绻。 “一一,一一……” 她带着哭腔,一声声唤乐意,乐意含糊地回应着,直到屋里的温度攀升,被一片绮靡充满。 夜色像浓墨倾泻,下弦月隐藏在厚重的云层后面,光芒全部被吞噬。 …… 初一照例要去向太后请安,然后阖宫一起用膳。乐意不知道此举意义是什么,大概是想让妃子们联络联络感情吧。 太后坐在主位上,旁边空着的是为轩辕誉准备的。乐意作为妃子之首,坐在太后下首。 她对面是如妃,如妃穿着一件很接近正红的衣裙,头上钗环遍布,把脖子都压弯了。 饶是如此,她还是眼角眉梢都洋溢着喜气,精神头十足。 乐意旁边是路宁和杜愿,这段日子两人感情突飞猛进,恨不得时时刻刻黏在一起。 嘉嫔坐在如妃身侧,然后是年贵人还有其他嫔妃。 乐容看一眼各有颜色的妃子们,心里不由一叹,这些花一样美好的女子,终究要在深宫之后蹉跎一生了。 就跟她一样,像被囚住的鸟,一辈子只能仰望天空,渴求不属于自己的自由。 察觉乐容走肾,乐意叫她一声,笑着问:“太后在想什么?” 乐容回神,看她一眼,不动声色将眼中情绪敛去。 “陛下大概不会来了,动筷吧。” 轩辕誉往常也不来,他嫌女人太多吵闹,从来不参加阖宫宴。 乐容也就客气一下,并没有真的想等他。 谁知她话音刚落,门口就传来轩辕誉的声音。 “母后也太没有耐心了,朕不过迟来一会儿,你就等不及了。” 看到他,有人欢喜有人忧。 喜的人自然是那些常年见不到他,斜倚熏笼到天明的妃子,她们是被拿来填充后宫的,通常长相不是很出众,家世也一般。 这样的妃子,唯一的指望就是得到帝王的垂怜,生个一儿半女,升升位份。 否则一辈子只能做低等的才人常在,哪天死了都无人在意。 忧的自然是乐意,她已经不是忧了,而是嫌恶。 如果不是这么多人看着,她连伪装的笑容都不想保持,直接就黑脸了。 乐容的心情比乐意更差,她的神色肉眼可见的变冷,不过她对轩辕誉一直是不咸不淡的样子,倒也没什么不妥。 如妃看到轩辕誉,喜笑颜开,立刻站起来走向她,兴奋地说:“陛下,臣妾有事想跟你说。” 轩辕誉对她有点耐心,问道:“什么事?” “臣妾有身孕了。”如妃凑到轩辕誉耳边,看似说悄悄话,其实所有人都听得见。 一石激起千层浪,在座的顿时心思各异,有嫉妒的有羡慕的,还有乐意这种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 嘉嫔绞着手帕,眼里明显有嫉恨,别人看不到,坐在她对面的乐意看得清楚。 年贵人没比她好多少,不顾她擅长伪装自己,表情管理还可以。 乐意勾唇,这可有趣了。 如果说先前还有犹豫的话,这下恐怕要彻底反目咯。 她们的感情本来就不牢固,如今如妃有了皇嗣还不狠狠踩在她们头上? 朋友这东西,说白了就是希望你过得好,但不希望你过得比她好。 再加上嘉嫔和年贵人这种恨人有怪己无的性格,三人小队在此刻就土崩瓦解了。 听到如妃有孕,轩辕誉先是一愣,随后笑意加深了些。 “朕有孩子了?” 如妃倨傲又羞涩地点头,手抚着肚子。 轩辕誉笑一声,将她的手抓在手,道:“好啊,好!你肚子里怀的是朕的第一个孩子,务必要小心。” 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说完颇有深意地看了乐容一眼,乐容全然无视,只淡淡道:“如妃有孕是喜事,来人,赏!” 乐容一口气赏赐了如妃很多东西,如妃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线。 她并不是在乎这些东西,而是由此带来的荣耀。 陛下登基之后的第一个孩子,何等尊贵?只要她生下一位皇子,那皇后之位就是她的了。 只是想想,如妃就控制不住的兴奋,整个人都飘了起来,像踩在棉花上似的。 这顿阖宫宴表面上和和气气,实际各怀心思,结束后妃子们陆陆续续离开,乐意留在最后。 “要是如妃生下一位皇子怎么办?” 乐意时刻不忘自己的目标,她要做的是把乐容扶上帝位,如果轩辕誉有了孩子,那即便他死了,大臣们也不会容许乐容登基。 乐容眸色幽深,缓缓道:“我们可以一起教导他,让他做一个合格的皇帝。” 乐意没再说什么,乐容到现在还没有称帝的打算,她受那些酸儒的影响,把自己框住了。 初八,乐意回家参加哥哥的生辰宴,乐桁亲自去借口接他,少年朗眉星目,眉宇间充满锐气。 乐意下轿同他一起往回走,在家门口遇到了楚政。 楚政看到她,露出温润的笑容,“一一,好久不见。” 乐意回给她一个淡淡的笑容,道:“政哥哥近来可好?” 楚政:“老样子,一一呢?” 乐意故意叹气,低声道:“荒唐度日罢了。” 楚政一怔,眼中神色复杂,想说什么又控制着没说。 乐桁见状插在两人中间,对楚政道:“一一如今是贵妃,你的尊称一声贵妃娘娘。” 楚政苦笑一声,道:“是政僭越了。” 乐桁知道楚政对妹妹的心思,这样说是想断了他的念想。 从乐意进宫开始,他们之间已经不可能了。 生辰宴从下午一直进行到傍晚,宾客尽兴而归,热闹的将军府变得清冷起来,夜幕西垂,乐意找到楚政,与他在池塘边聊了几句。 “如果知道你进了宫如此不痛快,当初说什么我也会阻止。” 乐意笑笑,反过来安慰他:“政哥哥有这份心我已经很开心了。” 楚政看着她没说话,朦胧月色照在他脸上,将少年眉宇间的厉色中和,他依旧是温润的。 乐意忽而抬头看他,问:“政哥哥,倘若有一天,我干了一件在你看来大逆不道的事,你会站在我这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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