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辞颜换了一身白色留仙裙,行走如风,而江晚跟着她的后面,步步生莲,漂亮禁欲的女子,遥遥看去,带着一股子冰冷。 沈笙微微晃神,花辞颜来了,纤长的身影在她面前晃动,“你挺能吃的啊。” 说完,她自己挑了一个吃,沈笙着急问道:“如何?” “封印撑不了几天的,赶紧想办法。”花辞颜径直开口,也不顾沈笙苍白的面容,“仙族们擅长术法,封印之术了得,我们这些晚辈差了些。” “你的意思你们不行?”沈笙反问。 花辞颜炸了,单手拍桌,“沈笙,我告诉你,别挑战我的底线,可以说别人不行,别说我不行。姐姐修无情道的时候,你还没有生呢。” “我知道,你修完了我也没有生。”沈笙捂着脸笑出了声音,她知道这样很不好,但还是想笑。 花辞颜怒视着沈笙:“你们是不是想要生小小江晚?” 沈笙:“……” “没有。” “有。”江晚应承下来。 花辞颜冷哼一声:“你这凡人太不诚实了,生下来给我一个吧。” 江晚脸色不大好,“就一个,给你了,我们怎么办?” “再生啊,我的无情道衣钵没有人继承,可是一件大事。”花辞颜软下语气,直勾勾地看着江晚,“你们一次两个好了,你一个、我一个,如何?” 沈笙捂着耳朵,花辞颜修的是无情道还是幽默道啊? 江晚没答应,花辞颜哼哼唧唧,坐着不肯走。 一筐果子见底后,三人意犹未尽,有些上瘾了。 花辞颜建议:“我们去偷果子吃。” 沈笙不答应:“你来做什么的,正经事不做了吗?” 江晚悲悯地看了一眼花辞颜,点点头,“出去。” 花辞颜高兴地拉了沈笙一把,“回来的路上,我都想好了,你们生两个,叫多言多语。” 沈笙一时没有理解过来,不是不言不语吗? “她的话太少了,生个孩子别学她,学你就好,笨了些,话多、可爱。”花辞颜自顾自笑开了,盯着沈笙白净的脸蛋,抬手在她额头上轻轻一拍,“像你多好呀。” 沈笙没吭声,这人说得挺准的,不言不语确实像她。 但有一点,自己话也不多,那不言不语随了谁? **** 第一回偷果子很顺利。 第二回引来了漫山遍野的狗叫,花辞颜一挥手,狗子们就闭嘴了,一只大老虎从天而降。 沈笙吓得躲到江晚背后,花辞颜轻轻朝着大老虎招招手,不知用了些什么法术,大老虎竟然流泪跑开了。 “你用了什么法术?”沈笙疑惑道。 花辞颜说道:“没用法术,我只是告诉它,活到这么大都媳妇,连个立锥之地都没有,还好意思出来显摆,然后,它就哭着跑开了。” 沈笙摸摸自己的耳朵,这个话对人很有用的,但是对一只老虎,也有用? 在她疑惑的时候,江晚给她解释:“老虎已开灵智,已在修炼。” 沈笙恍然大悟,两人略一说话,满山的果子开始晃了,齐齐朝着花辞颜飞来。 眨眼睛的功夫,果树下空荡荡,都跑到花辞颜的百宝袋里去了。 “快跑,老女人就要来了。”花辞颜紧张的背起百宝袋就跑。 江晚拉住沈笙的手,顺势就飞入空中。 后面传来无期的大嗓门:“花辞颜,你把我的果子都摘光了,我吃什么……” 辗转落在南河上,花辞颜快乐地原地跳舞,沈笙呆呆的看着。 眼前的花辞颜在古籍上没有记载,她无法知晓此人的未来。 可修无情道的人不该是冷冰冰的吗? 花辞颜哪里像是修无情道的,倒像是合欢宗的宗主。 江晚显然是习惯了,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但她很快拦住沈笙的腰肢,“回家,睡觉。” 浮空就在水下,若是上来看到花辞颜得意的模样,指不定就要大打出手。 两人先跑了,留下花辞颜一人载歌载舞。 回到寝殿,明月高挂。 沈笙问阿江晚:“你们想到了什么办法吗?” “花辞颜说她有办法,没细说,她就去偷果子了。”江晚拉着沈笙坐了下来。 沈笙垂下眼睫,“我看了很多古籍,知晓你们的七大长老,但是不知花辞颜。” “她不属于般若城,自然不会过多介绍。”江晚握住少女纤细的手腕,眸色清清冷冷,沈笙不同,她浑身充满生机,像是刚出土的绿叶,生机勃勃。 她身上没有柔弱,像是春日万里晴空下的骄阳,看见就觉得很温暖。 江晚侧身,低头吻上沈笙的眉眼,沈笙心口一颤,主动去抱住她。 江晚的温柔,融进了这个吻当中,缠绵而柔和。 沈笙没有松开她,拂开榻上的案几,小心翼翼地将人放在榻上,低眸凝着她,面露羞涩。 殿门不知何时起关上了,殿内无声涌着热气。 沈笙纵情地吻着她,由眉眼至胸..前。 细碎又缠绵。 而江晚主动迎合她,用自己的温柔包裹着她。 殿内的热气驱走了江晚外面的冰冷,将那一腔热情完美的留了下来。 墨发垂下了下来,逶迤在脚踏上,沈笙的掌心抚摸着顺滑的长发,眼中情愫难以压制。 江晚伸手,勾住她的脖颈,凑至她的耳畔,忍着羞涩,吻上了她的白玉耳垂。 小小的举动,让原本压制欲.念的人彻底放开了,她扣住了江晚的双手,眉梢微红。 她的眼中只有江晚羞涩却又不拒绝的模样,那股从容刻进骨子里,让人爱不惜手。 江晚的美丽,让沈笙迷失了心智,她忘记自己来到这里的初衷。 她想要细说将来的事情,江晚却表示她什么都知晓。 江晚是阿奴的过去,既然如此,阿奴让她过来做什么。 探寻不言不语的由来? 沈笙放弃了冥思苦想,耳畔的低语声让她的眼睛一片猩红。 高山流水的潺潺水音。 空谷幽兰的淡淡芳香。 心跳加快时,她无法控制自己的想法。 **** 外面有人打了起来,江晚已沉沉睡去,沈笙闻声后爬了起来,裹住衣裳,小心翼翼地下榻。 推开殿门,婢女匆匆解释:“大长老回来就与花宗主打了起来,拉不开呀。” “去找其他长老了吗?”沈笙整理衣领,领口处白皙的肌肤多了一枚吻痕,婢女看得低下了头。 “去找了,还没赶来呢。” 沈笙穿好衣裳就匆匆赶去了。 到时,两人打得不可开交,其他人都不敢拉架。花辞颜虽说是没有成神,可实力不容小觑。 沈笙到时,浮空出手狠辣,而花辞颜边打边退,丝毫没有与之死战的意思。 “别打了,浮空、花宗主,你们消消气。”沈笙试图上前,然而巨大的冲击力掀飞了她的身子 两人都没有理会,桑选也已赶来了,眯着眼睛看过去,“为了什么打架?” “果子,花辞颜摘光了山里的果子。”沈笙悄悄解释。 桑选没有去拉架,而是笑得直不起身子,“果子、偷光了啊……” 沈笙急了,“你别笑啊,赶紧去拉架,再打下去就要出事了。” “急什么,族长呢?”桑选问道,她想嘲讽这两人为了区区果子竟然大打出手,说好的感情哪里去了。 “她睡了。”沈笙不好意思回了一句。 桑选眨了眨眼睛,凑至沈笙跟前,上下打量她一眼,“为何她睡了,你没睡?” “因为她累了,我不累。”沈笙委婉地回一句,希望这个大傻子不要再问了。 再问就太羞耻了。 桑选还在疑惑,而花辞颜被浮空打得步步后退,浮尘在空中挥了几挥后,她迅速跳到沈笙身后。 沈笙有种不祥的预感,花辞颜大喊一声:“她们先偷的,你怎么不找她们呀。” “我们拿红果子换的,不算偷。”沈笙利落地跳开了。 脚刚落地,原地直接炸开一道地缝,由此可见浮空的怒气。 沈笙大为不解,偏头躲在桑选身后,看人家打架比自己打架还要累。 “你作何非要偷她家的果子,换一家偷不好吗?” “就那么一块地,旁人家没有啊,那是无期自己培育的赤橙黄绿青蓝紫的果子啊。”花辞颜一面避开法术,一面偏头回答她的问题。 物以稀为贵,只能偷无期的。 沈笙理解浮空的怒气了,仅此一家,还被人偷了干干净净,想吃都没有了。 花辞颜要跑了,不忘与沈笙打招呼,“沈夫人,有缘再见,我想走了。” “哪里跑。”浮空怒喝一句,飞身追了过去。 沈笙皱眉,两个身影跑不见了,那句‘有缘再见’像是在告别。 可花辞颜不是要住下来吗? 她心里开始有些乱了,凉飕飕的夜风吹在脸上,心也跟着被吹冷了几分,她抓住桑选的袖口:“去跟着花辞颜,会出事的。” 桑选不以为意,“拂开不会下狠手的,她俩闹着玩儿呢。” “不是的,去南河。”沈笙匆匆对外跑去。 桑选身子一颤,下意识看向赶来的其他人,“去通知族长,我先去看看。” 两人一前一后跳下般若城,花辞颜落入南河中,浮空追了过去。 黑夜下,水面波光粼粼,桑选的脸色白了白,许是想到什么,立即追入河水里。 一路追踪至封印前,花辞颜站在黑渊前,不知为何,她身后似在动。 黑色的水幕如同珠帘般轻轻漾动,接着,一道幽幽绿光折射出来,沈笙脚步动了动。 浮空立即施法稳住封印,而花辞树嘲讽她:“你们合力设下的封印才不过三五日就裂开了,就凭借你一人,有用吗?” “别开玩笑,快来帮忙。”浮空怒喝道。 沈笙看着那面颤动的‘黑暗’,心如擂鼓,而花辞颜冷冷抬手,一道道符从掌心中飞出,接着,数滴鲜血洒在符纸上。 花辞颜腾跃而起,神情庄严,高呼一声:“以吾己身,换尔大道,收!” 水下漩涡骤起,浪掀万丈,沈笙被浪潮卷起,一侧的桑选伸手拉住她。 两人竭尽全力才在漩涡中站稳身形,而浪潮卷起花辞颜,如供神佛一般敬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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