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奴,你好像很久前就认识我了。” “不认识你。” “那相思蛊怎么回事呢?” “不知道呀,或许上辈子便已结契,带到这一世了。”江晚抿唇笑了,声音轻轻。 沈笙思考须臾,决定翻过身子面对江晚,“我、我觉得你对我很熟悉。” “不熟悉。”江晚依旧微笑。 “你哄孩子呢。”沈笙不满意她的态度了。 “你应该想想,我活了万年,你才活十八岁,你在我面前,岂止是孩子呢。”江晚逗弄一句,故意朝里面挪了几寸,“沈笙,我知你来意,不要说,我们努力去完成,若完成不了,给我一段难忘的记忆。” 细碎的言语,如刀般挖过沈生的心。 沈笙抿了抿唇角,想起南河最后的结果,便道:“我们努力去改变。” 江晚再度吻上她微张的唇角。 这一回,不是浅尝即止,而是深深一吻,唇齿相依,吻得炙热而缠.绵。 沈笙恍惚,直到松开,脑子里还是一片混沌,她大口呼吸,对上江晚的眼神,心在一这一刻彻底沉沦。 江晚的美、江晚的性子,宜家宜室。 她抿唇笑了,“阿奴,你真好。” “多么傻气又真诚的一句话阿。”江晚低叹一句,“不是我好,而是你的善良让人难以拒绝。” 沈笙不理解这句话,而江晚靠了过来,手搭在她的小腹上。 小腹灼热,一股热流涌向四肢,她开始口干舌燥,心口热了起来。 “阿、阿奴。”沈笙张了张嘴,终于找到自己的声音,一开口,才觉得声音微哑。 她不再言语,而是握住那只手。 寝殿内静谧无声,像是无声的世界,更像是天地间只有她们二人。 她偏首看向江晚,“阿奴,你、你……” “你什么?”江晚轻笑。 笑声如风般拂进耳里,心坎跟着热了起来,沈笙抿唇,道:“你的手、很热。” “嗯。”江晚轻轻应了一声,语气微弱,可她靠得太近了,气息喷在沈笙白玉般的耳垂上。 沈笙深深一呼吸,将她的手挪开,稳定自己的心,不知为何,那夜的景象映入眼帘。 她问阿奴:“相思蛊会发作吗?” “情到深时,或许会,我不知道。”江晚低语,“没有经历过,不好回答你的问题。” 沈笙往里侧退去,避开炙热的呼吸后,身子逐渐冷了下来。 一夜无言。 清晨起来,身侧无人,沈笙爬了起来,听到剑声,下意识推开窗口。 早起的人一袭白衣,执剑飞舞,白衣白云,融为一体,潇洒恣意。 沈笙睁大了眼睛,眼中皆是惊艳。 须臾后,江晚翩然落至窗前,“起来很早。” “不及你早。”沈笙眼中映着江晚潇洒的姿态. 两人靠得很近,沈笙头发都被睡乱了,一缕呆毛翘了起来,江晚抬手悄悄按了下去。 呆毛很听话,没有再翘起来。 “用早膳。”江晚收了剑,转身进屋。 般若城内的衣裳柔软为主,贴在身上,极为舒服。 沈笙换上青衫,软软的,轻轻一动,裙摆飘逸。 两人出了殿宇,离开般若城,过城门的时候,一人飞上来,甚是惊奇,走到镜前。 镜子里只有她一人,她对着镜子整理衣裙,十分欣喜。 沈笙看着她,悄悄问江晚:“她为何那么高兴。” “这座城让太多的人迷失了心智,不折手段也要上来看一看,进入这里便可高人一等,你懂吗?”江晚说道。 沈笙点点头,般若城如同宫廷,多少人挤破脑袋想要进去看一看,搏一搏权势。 两人略微一停顿,不少人都飞了上来,有些人无视镜子,直接入城,举止熟练。 镜子前长久逗留的人大多是初次过来,来的次数多了,便不会去看镜子。 眨眼间,上来好几波人,而那位姑娘一直都没有离开。 两人看了片刻后,江晚牵着手,跳下般若城。 稳稳落在南河边上,河水清澈,水下无鱼。 沈笙打量着南河水,走了几步,莫说是鱼儿,连水草都没有,十分奇怪。 江晚似知晓她的心思,主动解释:“南河水内无鱼无草,无法存活,力量太大了,鱼儿入水,爆体而亡。” 沈笙心口一惊,下意识直起身子,尴尬地笑道:“草也不行?” 江晚摇首。 “我带你去水下看看。”江晚握住沈笙的手,拉着她,一跃而下。 入水后,沈笙感觉如履平地一般,衣裳也是干的,就连头发都没有湿。 江晚松开她,她也没有朝下沉,水下一览无余,也看不到尽头。 她向下游去,游了很久,越游越黑,像是一个黑洞,无法探索源头。 饶是沈笙练武的人游了很久也觉得累,她停了下来,问江晚:“下面是什么?” “看不到尽头。”江晚摇首。 沈笙飘在水下,行动自如,享受着水在肌肤上滑动的感觉,“你们下去过吗?” “下去过,和现在一般,怎么都游不下去。” “估计是有什么阵法。” 沈笙不游了,抓住江晚的手,问道:“不能破阵吗?” 江晚摇首,拉着她朝上游。 游出水面的,两人跃上岸,沈笙摸摸自己肩膀,好奇道:“我感觉很舒服。” “嗯,本源之力,自然会很舒服。”江晚解释。 沈笙无声笑了,南河水比其他地方的水更柔,进去后不觉得冷。 江晚说道:“我试过下去,后来发现游来游去,都是在原地,无法穿过去,好比是寻常人入般若城,被无形阻止。好比有人进入般若城,发现里面的秘密,而至今无人破阵进入水底。” “会不会是封印?”沈笙疑惑道,“水下邪魔被封印住了。” 江晚沉默下来。 两人在河边逗留许久,空中飞来一人,浮空赶了过来。 “族长,沈姑娘。” 沈笙望向她,浮空如阿奴一般,看不出年岁,青春靓丽,是个美丽的女子。 浮空说道:“我刚刚下河了,看到些东西,我带你们过去。” 江晚点点头,握着沈笙的手,与她说道:“跟着我,不必害怕。” 三人一同入水,浮空在前,江晚护着沈笙,一路畅通。 游了很久,在一处停下,黑暗深处发出幽绿色的光。 浮空不敢靠近,沈笙说道:“或许那是封印裂缝。” 浮空看向她:“姑娘知晓?” “我猜测的。”沈笙尴尬道,书中记载的。 阿奴送过来的书中,一本书记载南河底下有一封印,万年后,封印裂开,邪魔入世。 阿奴没说现在的事情,由此可见,阿奴对此处拿捏不准。 水下阴气很重,浮空心存畏惧,江晚主动靠近,试图看见光色来源。 江晚一人靠近,浮空与沈笙在原地等待。 须臾后,江晚靠近,说道:“或许就是一阵法,那道光是里面的人发出来的,为何没有任何记载呢。” “或许死光了,没人知晓。”沈笙下意识说一句,死人说不出秘密的。 三人回到河岸上,浮空叹气,道:“没有记载,无从入手。” “如果不必探索,直接堵住缝隙呢?”沈笙问道。 闻言,浮空打量着沈笙,目光疑惑,“什么事情都不知晓,就直接加固封印,不妥当。” 江晚脸色不大好,“回去再说,派人轮流盯着。” 沈笙亦步亦趋地跟着江晚,再度回到城门口,她再度走到镜子前。 镜子里身侧多了一人。 浮空见状,玩笑道:“沈姑娘与族长,十分厉害,一生的事情就这么定下了。民间女子成亲,错嫁后还可再改,而相思蛊一旦种下,错了也没回头路走。多少神者都折损在相思蛊上了。” 沈笙回头问道:“谁折损在相思蛊上?” “很多,至今还没有人能走到今日的,般若城内的八位神,只有族长身上有相思蛊。”浮空说道,“万年前听絮族长与浅言便是活生生的例子。” 沈笙来了兴趣,“谁背弃谁?” “陈年旧事,你别吓着她。”江晚打断两人的话,拉着沈笙就要走。 沈笙下意识止住脚步,悄悄问江晚:“是你的母亲吗?” “嗯。”江晚没有否认。 浮空跟了上来,玩笑道:“怕什么人,凡人一生不过几十载,有了相思蛊后,可得长寿,也是不错的。” “这么一看,倒像是我占了很大的便宜。”沈笙舒心的笑了,反握住江晚的手,“江晚,我不会背弃你的。” 因为有阿奴,所以,在这里,她们谁也不会背弃谁。 这回轮到江晚露出茫然的神色,“不会两个字可太难了,我母亲便折在此。” “她们或许有苦衷。”沈笙主动解释,“就当吃足了前人的教训,我们后人得到教训后,避开磨难,会有新的造化。” 浮空看着两人暧昧姿态,轻轻咳嗽一声,道:“大庭广众之下,眼睛可以分一分,不要黏在一起。” 沈笙僵硬的挪开眼睛,而江晚朗声笑了,说道:“怕什么,总归是要成亲的。” 她回首望了一眼城门,挥袖施法,城门上立即挂了红绸。 浮空唇角勾了勾。 沈笙抬起黑色长睫,静静凝着那抹红绸,脑子里没有反应过来。 在京城的时候,她想过很多回成亲的事情,只要阿娘同意,她们就会顺利的拜堂。 然而,阿奴不答应。 可眼前的族长江晚,性子与阿奴天差地别。 一抹红绸挂在城门上,空中便出现了七彩祥云,不少人抬头看向天空,“七彩祥云。” 在这里,似乎一切都顺理成章,没有反对、没有指责,只要你想,便会有恭贺。 江晚朝沈笙看过去,笑了笑,“这就是天意。” 上天祝贺。 浮空附和道:“确实,许久没有见到这般祥云了,等到你们大婚,必然会更热闹。” 沈笙痴痴地看着空中祥云,有些怔忪,但更多的是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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