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说也可以,我便毁了整个花族!” 花族族长害怕了,看着面前睁着血红眸子的桑言,“桑言,你冷静些,她已被献给魔尊,入魔了……” 数道冰柱朝族长刺去,桑言如疯魔般出招:“你女儿做的,你来偿还!” 花族族长被桑言捏碎了魂魄,其他人疯狂逃窜。 桑言不顾她们的哀嚎,杀意控制理智,她见一个杀一个,很快,花族一片哀嚎。 花族倾覆,百花凋零,人间再不见百花。 神族意识到事情不对劲,赶来花族,已不见一朵花瓣了。 此刻的桑言来到了魔域,白衣仙女,一身染血。 魔尊笑了,道:“你可是神族的希望,竟然会将手中的利器对向神族。” “她呢?”桑言问道。 “我没有碰她,但她已是魔了,你还要她吗?”魔尊打量着面前的神女,极为畅快。 不用他出手,桑言便已毁了。接下来,他可以灭了神族,让神消失于天地间,唯有魔,才可以掌控天地。 桑言没有与他多话,她想自私一回,带走自己的妻子。 落云在魔尊的寝殿,昏迷不醒,桑言过去,带走了她。 她们没有回南河,也没有回扶云城,而是寻了一处山间,搭建竹屋住下了。 落云醒来时,眉心神印消失了,颈侧多了一道魔纹。 桑言朝她努力扯了一个笑容,伸手抱住她,“落云,我好想你。” “桑言,放开我。”落云冷着眉眼,推开了她,“桑言,我想回花族。” “没有花族了。”桑言摇首,低眸看着自己的双手,如同做错事情的孩子一般不敢抬头。 落云不高兴,道:“滚。” “你生气也没有用,我知晓你是故意赶我走。落云,哪怕你入魔,我都会跟着你。”桑言努力让自己的笑容看着不那么勉强,她的眼眸已变成了红色。 她杀了太多的人,灭了整个花族。神族不会放过她的。 不过,她不怕,她有落云! 她还有妻子。 她不是孤单一人! 桑言握住落云的手腕,用尽全力,落云挣脱不开,“桑言,你疯了不成,你让世间再不见百花吗?”弦诸副 “花族先做错事情,有罪当罚,我没有错!”桑言固执地看着她,“你发生了什么事情,你最清楚,我没有错!” 落云伸手,握住她的掌心,她立即说道:“我会开辟一个空间,没有神也没有魔,只有我们,我们进去后,关闭空间入口,我们好好生活,好不好?” “可你是神族的战神啊。”落云僵住,整个人开始轻颤,“你不该救我的。” “你说错了,是你先救我的。”桑言慢慢地说,“你等我,我回去取一块神石,那块石头万物萌生之际补天而用的,我取回来后,我们就离开。落云,答应我,不可以走。” 她的神色苍白,不住地爱哀求,落云的心软了下来。 “我答应你。” “好,我信你。落云,你如果不告而别,我会屠尽神魔两族。”桑言猛地收紧手指,语气低沉,“我说到做到,你没有错。错的是我,我临走前,应该派人保护你的。我知道错了,你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好不好?” 落云望着她,眼泪滑下来,落在桑言的手背上。桑言立即伸手给她擦眼泪,“别哭,我回南河,你等我,等我片刻。我飞得很快的。” “我等你。”落云唇角蠕动,盈盈一笑,眼眶中蓄着不肯落下的泪珠。 她爱她,爱到骨子里。 桑言匆匆离开,用尽力气飞回南河。 没有人比她更清楚南河的河底,南河河底有一块石头,无人知晓。她可以取出来,造出第二个空间,让落云住在里面。 她取出石头后,肉眼可见的看见水底的水草失去生机,迅速枯萎。 这一刻,她愣住了,很快,她又下定决心,将石头带走了。 等她回头去看,河水清澈,可里面的草与鱼儿,都跟着消失了。 她用水壶装了一壶南河水,等到那里,她们还可以拥有南河水。 **** 回到山间,桑言发现了神族其他人。 “桑族长,你本是神族守护者,怎可滥杀无辜。” “你灭了花族,天地间再无百花,天地黯淡,你的罪过大了。” “花族长,落云已入魔,将她交出来,绝不可以让她活着。” 桑言落于竹屋前,听着一声声指责,毫不客气地施法攻击,“闭嘴!” 你们知道什么? 是花族伤人在前,不知悔过,她们就该得到惩罚! 落云有什么错,凭什么让她死呢。 不公平! 屋内的落云走了出来,望向空中的女子,“桑言,别动手。” 桑言闻言,快速落下来,毫不犹豫地挡在面前,试图与众人讲道理:“我会带她走,造出第二空间,与世隔绝,她不会伤害你们的。她身上的魔气不多,假以时日,会再度成神的。” “谁信呢?桑族长,你看清楚,在你眼前的不是花族公主,而是魔女。魔尊会利用她来对付你,桑族长,你看清楚。” “我看得很清楚,她是我桑言花尽心思娶回来的妻子,她是被人陷害的。她没有错,你为何不能给她一个机会呢。”桑言耐心地解释,“给她一个机会,我还是桑言,魔族来袭,我会第一个冲过去。给我一个机会,行不行?” 她没有办法交出自己心爱的女子! 对峙许久,众神不肯放弃,他们坚持自己的理念,神族入魔,罪无可赦,必须杀了,免得后人效仿。 落云看着身侧不断解释的人,往日挺起的脊梁,被人踏碎,被人踩在脚底碾压。 她是南河的神女啊。 落云站在原地,任由她挡在自己的面前,一瞬间,泪如雨下。 落云不敢离开,怕自己一走,桑言成了孤家寡人。 可她为何成为成为孤家寡人呢,是自己害了她。 落云拂开桑言的手,道:“桑言,听她们的,别闹。” 桑言落寞地回身,望着她:“我什么都准备好了,你跟我走,一切都会好的。落云,我对你的喜欢,没有因此而减少。” “桑言,我不喜欢你。我只是利用你提高自己的地位罢了。”落云笑着推开她。 “我不信,真的不信,我不是稚气的孩子,你在违心说话。落云,你死了,我也会死,我们一起共赴鸿蒙。”桑言忽而笑了,“遇见你之前,苍生大道是我的命,遇见你之后,你才是我的命。我可以死,但你不可以。” 落云没有听她的,而是继续后退,与她保持五步距离。 桑言再理会又如何,只身一人,哪里敌得过这么多神呢。 她说道:“我死了,还会是你的妻!” “你活着也是。”桑言抿唇一笑,“你过来,我有神石,他们不给我机会,你给我机会,好不好?” 落云摇首,“不好,桑言,你若爱我,就让我做最后一点事情。” “你要做什么?”桑言死死盯着她,不肯眨眼,她知晓自己留不住她了。 落云抬首,仰望天际,泪水滑入发丝间,她低头看向桑言的时候又笑了,道:“花那么好看,以后看不到,该多伤心啊。桑言,日后,你看到花的时候,就会想起我了。” 她抬手,双手捏诀,桑言惊恐地看着她,“不要。” 桑言试图去靠近她,却发现自己怎么都无法近身,她疯了,“落云,你停下来、我们好好说话……” 落云脖间的魔纹消失了,可她的身子近乎于透明,不知是谁喊了一句:“你看,开花了。” 花重新回到人间! 落云朝着桑言笑了,周遭一瞬寂静下来,她笑说:“桑言,我刚刚是骗你的。我爱你,你好好活着,重新去找一个好看、温柔的女孩,你们成亲,昭告神族,这是我给你的机会。” 神魂消散于天地之间,百花重新绽开,神族们见状,陆陆续续离开了。 桑言站在原地中,低头看着掌心中的花瓣,她以神力护住,心中默默祈祷,别消散、别消散了,我知道错了。 她将最后一片花瓣带回了南河。 魔尊又来了,望着她,得意之色溢于言表,“你们神族真的不近人情,一点颜面都不给你留,你还是他们的战神呢,啧啧啧,桑言,你过来,我们一起打天下,诛杀神族,替你妻子报仇。” 桑言坐在河畔,没有理会魔尊的话,她像一座木头神像般,良久没有说话。 桑言一坐,便是数年。期间,魔尊大肆攻击神族,她都没有醒来。 神的岁月太长了,她与落云的百年时间,像是一场美丽的梦。 梦醒了,留给她无尽的念想。 她将最后那片花瓣放入神石中滋养,她为那片花瓣造下空间,取名‘大荒’。 心中荒原,再无生机。 神族被压得抬不起头,魔尊肆意杀害神族,若在以往,她必然会冲出去,挡住魔尊。 这些年来,她失去了斗志,她像是被抽去魂魄一般,每日里浑浑噩噩,像是生,又像是死。 大概是那句生死不能。 魔尊又来了,捉了一个神族厉害的人,丢在她的面前,“看见没,他们都要死了,我会捏碎他们的魂魄。” 桑言眼皮都没有动一下,她摸了摸自己的心口,“你和一个没有心的神说话,有意思吗?” “你没有心了。”魔尊肆意笑出了声音。 桑言动了动唇,不知该说什么,她沉默下来,魔尊忽而不笑了,叹道:“你该醒醒了,都已过去百年。” “百年?”桑言似乎想起什么一般,抬首看向魔尊,“我有一处好地方,你可要去看看。” 她现在毫无斗志,魔不魔,神不神,魔尊也没有放在心上,“什么好地方?” “补天留下的一块石头。”桑言垂下眼睛,心狠狠揪了起来,道:“若是喜欢,送予你了,我要去找我的妻子了。” 魔尊一听,露出笑容,再看她颓然之色,倒也信了。 桑言打开大荒入口,里面仙气缭绕。魔尊站在入口,煞是奇怪,“怎么会有这么一个好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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