航母上大部分重要的人,被另一艘航母舰所救,但剩下的就没那么幸运了,被一群闻声赶来的凶煞蛟人给绑到了这里,当做了斗兽杂技武器。 被摔出轻微脑震荡的春杳,微晃了晃不停嗡鸣的脑袋,恍着灼刺的眼睛,艰难抬头准备看看对面那被放出来,却半天没吭声的怪物长什么模样,却又突然意识到…… 庞大体系本该热闹的斗兽场,怎么有些鸦雀无声了,那是真的一点声音也没有,就像是被什么骇人的气场给镇压了一样,成为了寂静之地。 春杳下意识抬头,栓住脖颈的铁链在地上拖过发出哐啷响声,她疼痛而充血的视线,在斗兽场的不远处,看见了重之雨的身影。 猛闯而入的金发女人,颀长身形挟带潮湿的暴戾气息,剧烈起伏的瘆白胸膛在不断喘着粗气,似乎是刚从某个遥远的地方赶来所至。 而她瘆白手中,正持着一把蓝液淋淋,极其锋利的长形古剑,身旁倒着一只体型庞大,鳞片硬厚,看不出是什么生物,已经被切成恐怖两半,流淌黑蓝色液体的猛兽。 当女人的视线,精准对上春杳时,那眉骨阴影下的双目蓦地变得猩红骇浪,似有些崩溃于春杳此时惨烈的模样,阴鹜的目色骤地渗着蚀骨的寒意,内蕴藏着毁天灭地的狂暴气息,那原本绝美深邃的面庞变得阴戾,亦如刚出幽冥攀爬而起的庞大古兽。 跪趴在地的春杳似看到了希望,充血红肿的眼睛燃起星火,激动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张了张血液不断溢出的嘴,想要开口求救,但口腔里全是血锈味,喉咙怎么也发不出来声音,并且伴随着尖刺的灼烧。 也就是在同时,她看见朝她奔来重之雨,锋利薄唇咧开狰狞弧度,显露白森森獠牙,止住了朝她伸来,准备圈住她身体的紫色蛟尾。 而女人的瞳仁,也似预判到什么令人她肝胆俱裂的画面,而变幻成了骇人的竖瞳。 没等愣住的春杳反应,一只强壮的大手便将她从地上硬生拽了起来。 是那个黑蓝尾的雄性蛟人,他抓的是她脖颈上的铁项圈,可想而知,被一只两米多的蛟人提到半空中,有多难受和恐怖了。 与此同时,她听到来自女人口中,类似从地狱腾升而起的尖锐波音符响,像是某种刺耳的噪音扩散至整个寂静无声的斗兽场,令那些屏住呼吸的看客蛟群,忽然就像是被什么恐惧灼烧的精神力给轰炸了一样,发出重重叠叠的尖叫不断响声,几乎是一哄而散地转身,造成成山成海的踩踏现像,滑动蛟尾落荒窜逃。 已经不再挣扎双腿,低垂头颅,生命气息越发薄弱的春杳,并不能听懂。 只是浑身起鸡皮疙瘩地从那凄厉尖锐的音调中,听出了女人恐慌和无比愤怒,还有瘆人的滔天狠戾,就像即将要对谁施行死亡裁决一样令人恐惧发毛。 ‘伟大的丛林之主,这里可不是你的地盘。’ 抓住春杳的雄性蛟人,胸腔鼓动,也发出蛟人语言的音波符响。 但他还是因为某种忌惮,而选择放下了手中即将失去呼吸的人类生物。
第86章 血迹 雄性蛟人并未故意扔摔,但他与生俱来的力气可不弱,仅仅是没弯身的甩放动作,就像人类甩砸一只已经濒临死亡的小猫小狗一样,让春杳感到一股五脏六腑都碎开了的疼,皮开肉绽的四肢也传来挖心般的痛,她再也没有力气爬起来了,死气沉沉的摊在了地上,一动不动,仿若失去了呼吸。 嗡嗡作响的耳边,听到不远处传来一声似伏在她耳畔的不断急躁呼唤声。接着女人怒不可遏地吼叫了声,然后是极其暴戾恣睢的语气,和那雄性蛟人似在谈判的声音。 在刺耳的波音符几个来回后,春杳听到了身旁雄性蛟人似激动兴奋的音节,就像是什么毕生所愿即将实现,而止不住的将嘹亮的声音扩散至整个庞大的斗兽场。 身体沉重的春杳忍不住,额面摩擦过粗糙的地面,血迹也随着动作,顺着耳孔流淌下一抹艳红血线于下巴,无比艰难的扭转脖颈,虚弱地睁开了眼—— “唰——!” “唰——!” 两声脆鸣同时响起,黑蓝色的刀锋倒映着穹顶间的明灯,随着体型挺拔的雄性蛟人猛然惊人跃起,破开空中空气,狠厉地斩向了正前方,而后者,绝美面容极其暴戾下,锋利嘴角狞开一抹猩红,举挥缠绕黑金气息的长形古剑,刀锋在半空中划过一道骇人的黑金月牙,与黑蓝古剑骤地碰撞在一起,擦出一连串的震慑火花,后是以人类肉眼不可见的光速,挥刀数下,将雄性蛟人逼得连连后退。 雄性蛟人低鸣一声,浑身肌肉骤地紧绷,脸色越发狰狞兴奋,举刀再次袭击—— 珰——珰——珰——!!! 趴地上的春杳瞪大了不可思议的眼睛,一副非常难以置信的模样。 视线却控制不住地跟随刀剑挥舞的眼花缭乱的两蛟人,目光在那不符合常理,散发着无坚不摧且力量惊人的剑刀光束上,停留了很久很久,甚至都忘了浑身蚀骨难忍的伤痛。 天,她真像进入了科幻电影里! 蛟人族的文明,竟是这般的震撼人心吗。 所以那些电影里所演绎的,不是编辑导演的凭空捏造,而是真实存在这种恐怖的神秘力量,只是人类的文明无抵达而已! 在春杳的注视下,打斗中的重之雨,赤红的视线,似乎还频繁张望了她几下,似在极力确定她的伤情,以此来平复那处于崩塌于边缘撕肺情绪。而后,那绝美面容越发瘆白,下颌骨也因咬牙而变得像手中剑刃般锋利。 重之雨更加没有耐心和雄性蛟人打斗,只想速战速决斩杀敌方,双瞳杀机肆意,其内暴发阴狠寒芒,手下的气势越发凶残,刀刀致命,刀刀血肉横飞,在雄性蛟人那壮硕的黑蓝色蛟尾上留下了道道狰狞的血刀痕。 低吼惨叫的雄性蛟人,似惊惧的察觉到他自己不是女人的对手。 而女人也明显没打算留他活口,甚至在他划破她修长手臂时,她也同时狠厉挥向了他脆弱的脖颈,血液顷刻间喷洒而出—— 他冷汗直流,一手捂住脖颈,为了活命,只得放弃武士誓约,一刀似若无意地,斜劈向了春杳所在方向。 “——重之雨!” 他们速度太快,等春杳反应过来雄性蛟人是想抹杀她时,她眼前已经挺立着重之雨颀长身影了。而女人身后,一把古剑携带凌厉的刀锋也同时劈向了那瘆白修长的背脊。 春杳红着眼眶喊出声时,逃命的雄性蛟人已经火速消失在宽敞的斗兽场,重之雨也闷哼一声,血淋淋的手撑着古剑,似跪倒的姿势,蜷缩蛟尾跪立在了她面前。 春杳惊魂未定的仰头对视上重之雨,斗兽场穹顶夜明珠的灯光被女人身影遮挡,黑压压的只能看见女人惨白的下颌轮廓,和那垂坠在地像金丝线一样铺洒开来的长发,那上面还隐隐沾着赤目的血迹,像蜘蛛网上的晨雾一样密密麻麻,令人心惊。 “重之雨,你还好吗?” 春杳挤着难受的喉咙,声线发抖的说,却没得到重之雨的回复,只见她猛地甩开血淋淋的古剑,剑身在冰冷的地上摔砸出骇人响声。 同时俯下了修长的上半身,颤抖地伸出了修长的手,朝她脖颈铁项圈袭来—— 那冰凉携带血渍的瘆白指腹,真的非常的抖,就像是在极力克制着什么令人胆寒的阴戾情绪,又或者是身体某处蚀骨灼心般的疼痛,沉重挤压着她的疼痛神经,才导致她这般控制不住地指尖颤抖。 重之雨很快给春杳解开铁项圈,然后似怕弄疼她而轻轻搂着她的腰,将她上半身抱扶在了蛟尾怀里。 扼住性命的束缚消失,春杳顿时松了口气,下意识打算抚摸向自己得以解放的脖颈时,女人却用冰凉的双手轻轻捧住了她的脸颊,随之而来的是密密麻麻,没有任何情欲的吻。 “对不起。” 春杳一愣住,不止是重之雨莫名其来的道歉声,更因她感觉到,有湿湿又温热的水汽遗留在了她脸上。那是,重之雨的眼泪。 春杳微愣,“重之雨,我不碍事的,倒是你的手臂,和后背,一定伤的很重,你得想办法先治疗你自己。” 看不见重之雨后背,春杳浑身骨头都有些脱散了,也翻不了身去查看那背后伤情。但那雄性蛟人那一利落狠厉的一劈,想想都能猜到重之雨后背的伤口,一定非常恐怖和狰狞。 而且,她鼻尖充斥的全是浓厚的血腥气味。但重之雨却像伤情并不重,也感受不到疼痛一样,将全部注意力集中在了她的身上,倒让她有些看不明白女人此时究竟是何状态了。 “死不了,不必担心。” 重之雨压抑而阴郁的暗哑嗓音,宛如深海里可怕的暗流一样淌入春杳耳膜,冰冷而颤抖的大手轻轻安抚着春杳纤细的背脊,接着将她整个人从地上打横搂抱了起来。就这样紧而轻的楼抱着她,走出了斗兽场大门。 但春杳的视线,却震怔地注视着身后地上那骇人血路,它们就像滴落飘洒在冰天雪地里的红梅一样,惊心触目,亦犹如地狱里大面积盛开的瘆人彼岸花。 那是,重之雨背脊上流淌而下的血迹。
第87章 悬崖山洞 春杳悠悠清醒时,是在一张床上。 是的,在一张软绵绵的床上,那一瞬间,她都以为自己回到了人类世界。 但周围的环境打消了她的臆想。 这明显是一处十分宽敞的山洞,床的直对面是洞口,山洞应该是在悬崖峭壁上,因为直面看去,便是广阔的天际。如同一块巨大的蔚蓝色荧幕,大片大片的云朵,似翻滚涌动的浪花一样在眼前飘浮。 而周围,除了一张床、切割平整的石桌石凳,便空无一物。很干净也一尘不染。床是木头做的,很大。被子是某种不知名,但很柔软舒服的植物皮做的,连枕头都有。和人类生活相似,却又非常原始。 一股凉丝丝的风,吹拂着春杳的脸,打断了她思绪人类社会。 她撑起上半身,低头掀开被子—— 猛地遮盖住。耳根倏地绯红,她的身体居然是光溜溜的。昨晚,重之雨带着她出了斗兽场,她便再也没忍住昏睡了过去,最后只听女人一声着急呼喊,便彻底失去了意识。 春杳咬了咬牙,重新掀开。因为,她刚刚看见了自己身体异样。皮开肉绽的部位,被覆盖了一层粘膜,伤痕正在消退。 粘膜?全身? 感觉全身上下都不干净了。 春杳脑子里不可控制地涌现些画面。这到底是什么关系,她彻底搞不明白了。 在她的意识里,只是遇到了一个无法反抗和逃脱的凶猛古兽,而她为了存活性命,选择了丛林法则。这些痛苦与奇幻的经历,在没有机会挣脱之前,她都将保持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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