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士,我们昨晚虽然只听到动静没探寻到那紫蛇的真实性,但我背您外孙女回来时,她迷迷糊糊说了好几声‘大紫蛇’,可见她是唯一看见到那紫蛇的。我们只要等您外孙女醒来证实,就知晓它是否真实存在了!” “此次记录绝对不要泄露出去。不然,那群利益熏心的资本家,会将周围几座静谧的深山翻搅的天翻地覆。它的出现并不长,我们并不了解它是何物种。但据我观测,它似乎并不想伤害人类,甚而,它极有可能拥有极高的智慧。” “智慧?博士,怎么可能,我们连它全貌都未曾看清,甚至尾巴都没确确实实的窥见过,您是从哪里判断出,它拥有高智慧的?” 老人重重“哼”了声,像是抱怨自己孩子不听话一样,“前晚,我安装的监控设备被一种锋利的利爪捏碎。我查了监控,没有捕捉到任何攻击生物。” “我天,它居然知道监控设备!博士,有没有可能,它就是……” 屋内只有青年和老人的声音,此时青年不知怎么,像是失去呼吸,突然停顿,过了好一会才找回声线,激奋狂热的说: “博士,您的意思是说……” “并不清楚,要看到全貌才能判断。” 老人打断青年。声音虽然极稳,但门外的春杳却听出老人语气明显也十分激越。 春杳听完,云里雾里。想敲门,手刚触门板,门便被打开。是一名二十多岁的俊秀青年,穿着浅蓝色寸衫,高高瘦瘦。看到门口的她,愣了下,笑道:“春杳妹妹,你醒了?” 春杳礼貌笑着点点头。 三人来到客厅坐下,春杳将见到的蛇尾模样仔细描述给了外公和青年。 青年名叫吴辰逸,二十二岁,是科大生物系学生,天资聪慧,也是外公在科大任教时,非常看好的学生。他听完,激越之余也失望明显,对着同样喟叹的春华山道: “博士,它是真的,可惜我们并不能确认它是否就是它。” 春杳的内心无端生起强烈的好奇,那个它到底是什么。昨晚的经历将她困在了虚幻里,她控制不住的想对着两人刨根问底,但明显,她此时插不上话。 春华山对着吴辰逸道:“先不要惹怒它,你先回去,过几天我们再继续观测。” 青年走后,春华山陷入了自我世界的沉默,他起身准备走进小房间。春杳见状再也忍不住,起身急问: “外公,它到底是什么?” 春华山似乎这才反应过来这幢房子现在不止生活着他一人,他缓缓扭头,瞧着满脸求知欲望的外孙女。 “好奇?” 春杳点头如蒜。此刻,她已经将那金发女人抛之脑后,身心想的都是昨晚那条奇幻的紫色大尾巴。 “倒是有些我的遗传在。”春华山满意的低喃了声,朝春杳偏头示意跟上。 来外公家第二天,春杳终于看清了那小房间的全貌。里面别有洞天,除去办公区域,透明帘子后方是像农务帐篷的养殖蛇场。嗯,掀开帘子那刹那,里面还有点臭烘烘的,那是各种蛇类残留的粪便气味。 听母亲说过,这些蛇类中,有些品种非常值钱,卖一条能让人变百万富翁的那种。但外公从未卖过蛇,他守得住清贫,甘于奉献。再看外公那对蛇痴迷样,这些可都是他的宝贝、亲儿女,他肯定是舍不得的。 春杳并未踏进蛇场,她被拥挤的电脑桌——墙上吸引。 桌子周边堆满了书籍,墙上贴着各式各样蛇类资料,最显眼的是一张有些糊的紫色鳞片蛇尾照,拍照之人应该是在极其慌乱之下抓拍到的。 照片上贴着标语,‘这将是人类生物史上最惊人的发现之一。’ “这是我第一次看见它的时候,”外公将照片取下,苍老的嗓音缓缓回忆道:“就在半个月前,我独自前晚深山探寻其它蛇类时,无意间拍下的。谁也不知道它究竟存在有多长时间,又何时出现在这深山里的。它很漂亮,独有的色彩和体态,并不像这个世界的物种,如果不是照片存证,我会认为当时的我一定是老眼昏花了。 哦不,我只是透过相机得以看见它的皮肤纹路,并未用肉眼捕捉到,所以你外公我一直存有怀疑,这个模糊不清的蛇尾尖,是否只是一片色彩明艳的树叶。” 春杳发愣,肯定说:“外公,我昨晚看的非常清楚,它的确存在。” 春华山如梦初醒道:“是啊,它的确存在,此时就在深山里,说不定啊……它此时也正在观察着我们。” 春杳听外公浑厚的嗓音如此说,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用外公描述的意思是,那条谁也没看见全貌的蛇,是拥有像人类一样的高等智慧物种。 “外公,它的身份很不简单吗?” 春杳求知欲望达到了顶峰,但外公却并未告诉她真相,只是看着她,纬莫如深的说了句: “孩子,你会看见它的,到那时,便会刷新对这个世界的认知。” 之后,外公的表情变得凝重而谨慎,像是预知到了某种残酷悲愤的结局,从而下定了某种坚硬誓死的决心。 而这时的春杳,并不能读懂外公。
第5章 你见过那条紫蛇吗 那天过后,春杳便得了很严重的感冒,浑身没劲走不动路,连说话都成问题。 外公那小老头险些被吓到,忙请了市里的医生来春杳才有所好转。但她也一直在阁楼躺了整整一周,才能彻底下床。 春杳从来没有生过这么重的病,自认身体还挺好,结果是她太高看自己了。走了好几个小时的路、淋了好几个小时的雨,又差点被吓到一命呜呼,情绪颠倒起伏,也不怪了。 连外公这几天也忙着照顾她了,母亲还说她不会给外公添任何麻烦呢。 春杳口渴的紧,直下楼去厨房找到水便“咕噜噜”灌,这时,木门传来敲门声,她喊了声,“谁啊?” 没人回应,但肯定不是外公,因为他有钥匙。春杳有些疑惑,放下水杯前去开门。开门瞬间,春杳被眼前景象攥住了目光。 是那金发女人,还是一身紫袍,颀长身姿静静立在门口和她对视。脸完全好了,立体深邃的脸显露出来,一缕缕耀眼白金发丝托村,美的像……好像欧洲史上,希腊神女的画像! “哇哦,你好美。” 春杳有些移不开视线,呆呆的惊叹一声。 紫袍女人看她,淡淡说:“谢谢,你也……”顿住,视线打量。 春杳的长相是典型的南方美人,俗称小家碧玉,没生病时,看着就还挺清秀白净。现在……黝黑长发,黝黑眸子,衬的病怏怏的脸愈发苍白,活像躺床上抽了十几斤大麻的人。 上下打量一番后,似不情愿,说了句: “……你也还不错。” 春杳:“……” “你有什么事找我吗?” “你说你家有吃的,我饿了。” 春杳傻了,看了对方粘着泥土的紫袍边角一眼。这美人不会脑袋有点问题吧,这都几天了,还穿成这样,肚子还饿着。 春杳问:“你家究竟是有多远?” 紫袍女人瞥她:“你觉得我像这里的人?” 春杳摇头:“不像。” “我是山顶露营的,穿成这样是防蚊虫,带的东西吃完了,现在能让我进去说话了吗。”说着,女人纤手不耐烦的挥了挥在她周边“嗡嗡”作响的蚊子。 春杳见状准备敞开门,又顿住,“你出来露营没带钱?” 女人不说话了,一双漆黑幽邃的眼睛不转动的盯着她,明显耐心所剩无几,仿若再不让她进,她便张开獠牙将她小身板给撕碎似的。 春杳心底一咯噔,连忙赔笑彻底打开门。 等人进屋后,春杳顿时觉得自己有点卑躬奴颜之色了,这可是她的外公家,看向女人想找回点面子时,却见对方的步伐,就好像踩好点的贼一般,轻车熟路的迈向了厨房餐椅,然后优雅随性地坐了下来,再然后,便一直盯着她看,一副还不赶紧上菜的模样…… 春杳俏脸扭曲了下:“你这是做什么?” “很明显,我饿了。” “……” 春杳最后还是默默做了饭。山下又有村民被蛇咬了,外公也刚走没多久。现在正是响午,刚好到吃午饭的时间了。在B市,虽然有阿姨照顾她的一日三餐,但她还是会做一些简单饭菜的,比如鸡蛋炒饭。 她的鸡蛋炒饭可不是一般的鸡蛋炒饭,那口感可谓是一绝。果不其然,女人先是用鼻尖嗅了嗅味道后,又抬眼看了她一眼,便慢条斯理的吃了起来。 那动作优雅且好看,很像受过良好教育,生在贵族里的千金小姐。让人误以为她不是在吃简单的鸡蛋炒饭,而是昂贵的西点牛排。 春杳瞪大眼睛,有些意外,她还以为对方会像那晚饿死鬼投胎一般狼吞虎咽呢。 不由问:“那番薯你都吃了?” 女人嚼完米饭后,怨叨回应:“吃了,不好吃,有点硌牙。” “呃……”春杳有些看不懂这女人,沉默了片刻,说:“对了,我叫春杳,春天的春,杳无音讯的杳,你叫什么啊?” “重之雨。” “哦,我十五了,你多大啊?” “两千…”顿住,抬眼看她,“20岁。” 春杳虽然还算聪慧,但到底还年幼,思维并不十分敏锐,直接忽略了“两千”字眼。 饭后,女人优雅擦拭薄唇,提出离开。春杳松了口气,只当终于送走了一蹲脸皮厚且古怪的大佛。 当准备关门时,春杳冲准备转身离去的女人道:“之雨姐姐,那晚你看见紫色大蛇了吗?” 重之雨转身,幽邃眼睛看她:“看见了,怎么了。” 春杳抓着门,扬着笑,开玩笑说:“那大蛇的颜色,和你的袍子颜色很像,那晚你又出现在林深处,外表独特,如果这不是建国后妖精不许成精的世界,我会以为,你就是那大蛇变化来的。” 重之雨眉压眼,墨黑的眸散着幽幽的光,看上就像夜视镜头里凶残猛兽的双瞳,只听她悠悠说:“如果,我就是呢。” 春杳心脏一突,面色懵然,“什,什么?” 眼前的女人,嘴角忽地恶劣一笑,在春杳面色惊变之下,她深邃面容骤地变得狰狞无比,双手抬起呈白骨爪式,猛地朝春杳的俏脸袭来,同时嫣红舌|头探出,色|气舔抵唇畔,发出瘆人无比的笑声—— “你好香啊妹妹,我好想一口吞了你~” “啊!啊啊啊!!!” 春杳面色惨白,光速炸毛,嘴里惊恐尖叫之际,身体已经先一步做出了反应,“砰”的一声将“女妖怪”隔绝在了门外。 她背抵门,面色惊悚,呼吸急促,心脏“砰砰”猛跳,显然被吓得不轻。门外女人似觉无趣,没了声,取而代之的是噗嗤冰冷的嘲笑声,“也不过如此,还以为胆子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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