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玉秋拔出插在桌上的匕首,玩弄在手中,淡淡说道:“没关系,反正你也活不了多久。” 耶律齐冷笑一声,依旧不为所动。 匕首在岑玉秋手中划动,锋利地轻而易举便将她狍子割开。 岑玉秋不疾不徐,“听说你们新继位的国主,将整个皇室都铲除了。眼下,乌托国正乱着吧?” 耶律齐轻抬眼皮,看向岑玉秋。 岑玉秋瞧他动摇,站起身来,手握匕首走向耶律齐,在他身旁蹲下去,又匕首划开他没被捆绑住的上手臂,在上面划开一刀。 “唔……”耶律齐眉头皱得很深,手臂刺痛。 岑玉秋的匕首薄如蝉翼,但只是这么轻轻一划,便能叫人皮开肉绽。 岑玉秋又在上面划了几刀,冷冷地说道:“我若是将你这条胳膊给花云明,她会不会考虑将人撤出大漠?” 耶律齐早已经浑身是伤,现在这只拿刀的手被百般折磨,怕是再也提不起刀来。 他额头冷汗涔涔,咬着牙,将痛都吞咽到肚子里去,“我们国主是天命所归,注定要一统天下,绝对不可能为我这种无名小卒动摇的。” “哦?无名小卒?”岑玉秋挑眉,“花云明亲封的骁骑将军?”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耶律齐撇过头去。 岑玉秋将他的头掰过来,目光阴冷,“不妨告诉你,你们这次行动,也有我安排进去的人。否则,我怎么会知道清楚你们的一举一动呢?” 耶律齐眼神一冷,握拳发抖,“你们这些开元人,好阴险!” “知道我们‘阴险’,怎么还处处都学我们?”岑玉秋将匕首插在他的手臂上,像是恨不得就用这小刀子将他一片片活剐下来。 “那又怎么样。”耶律齐笑道,“你根本不知道我们新国主的厉害。有她在,乌托国很快就能恢复从前的骁勇善战,一举将你们开元拿下!” 松开手,伸手在他的衣服上擦了擦,站起身来冷嘲,“花云明若是想从大漠进攻进开元,那可就选错了地方。” 说罢,岑玉秋便出了门。 就在门口,四命苍狼卫还镇守原地。 “耶律齐今晚必定有所行动,寅时一到,你们找借口离开一刻钟。”岑玉秋小声吩咐道:“待会儿去告诉周慧,寅时便去给审讯室端点吃的放进去,把人手脚都给解了,不用人看着。” 有人担心道:“可万一人跑了怎么办?” “我可是特意给他留了把匕首,他不跑都对不住我这一番苦心。”岑玉秋双手抱胸,“不妨事,记得将那把匕首留给他。待会儿他只要跑出来,我就会亲自暗中盯着。只要他们一走出后院,原地处死。” 寅时刚到,周慧收到命令,给审讯室放了干粮和水到桌上,然后带人全部撤出,去了其余乌托军捆绑的屋内。 岑玉秋守在审讯室后墙,如约见到耶律齐挣开绳索,一瘸一拐地进到屋子里来。 正如岑玉秋所料,耶律齐一进门,见着屋内的人完好无缺,桌上还摆着茶水干粮,一下子气上心头。 二人一下子便争吵起来。 耶律齐不过是个莽夫,便只想着要先将人除掉。 里头的人见着耶律齐一心要杀自己,立即反击。耶律齐被废了一只胳膊,已经不如从前,却还是一心要除掉细作。 不过片刻,二人扭打到了一起。 就在二人争吵之际,岑玉秋已经听得明明白白。 耶律齐带着匕首进去,自然占上风,不过片刻便瞅准时机将人杀死。在那人死后还起身踢了一脚,转身要从里面逃走。 屋子里的动静必然很快会引来苍狼卫,耶律齐知道“此地不宜久留”这个道理,却没曾想到,这脚刚抬出去,还没落地,便有一把长剑落在他的脖子上。 耶律齐回过头,便瞧见岑玉秋带着笑的一张脸,像极了从地府来索命的。 “你设计害我?”耶律齐顿时恍然大悟,眼神飘忽地回头看,又看向岑玉秋,“你都听到了?” 岑玉秋笑道:“这还要多谢耶律将军配合。” 岑玉秋将人逮捕回去,这次便让周慧停了审讯,命人全部严加看管。只等天色一亮,即刻带人回边境。 此举不费一兵卒,岑玉秋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高高兴兴地回房去。 房中。 苏轻罗躺在床上,却一直睁着眼睛睡不着。 分明白天的时候,她还在跟青鸾赶路去骏阳县,却没想到途中会见到岑玉秋。 更没想到,她竟会如此大胆,敢与乌托国的将军面对着面对峙。 这一晚上过得惊心动魄,她哪里睡得下去。也不知县主这是干嘛去了,竟一直没有回来。就在苏轻罗在床上翻来覆去第一百八十二回的时候,房门被推开。 屋内昏暗,苏轻罗立即从床上坐起来,“谁?” 岑玉秋提着灯笼过来,脚下踏着月光,柔声道:“是我。” 苏轻罗紧张万分的心忽的松懈下来,长长叹了一口气。 “怎么不睡?”岑玉秋提灯进到屋来,轻手轻脚地,“吵醒你了?” “没有,是睡不着。”借着暗淡的烛火,苏轻罗瞧见她已经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只是不知为何,袖子好似划破了,“县主去那儿了?” 岑玉秋将灯笼放到桌上,走向她,走到床边给她将被子盖上,“方才去做了审讯。” 不知何处响起鸡鸣。 苏轻罗往前坐了一下,裹着被子倒在岑玉秋怀里,往她身上蹭了蹭,双手从被子底下穿过,抱在岑玉秋纤细却有力的腰间上,“什么时辰了?” “还在寅时。”岑玉秋抚摸着她头顶,轻轻吻了吻,“不过咱们卯时便要启程了。因此,你更要快些躺下,好好闭着眼睛休息一下。” “那你呢?”苏轻罗抬起头,眼神朦胧,“县主,要宽衣吗?”
第63章 柔声细语像是和煦春风,吹拂满地的荒山,点着翠绿。 岑玉秋心间一动,低头嗅了嗅自己身上的衣服。 好在方才没将衣服又弄脏了。 岑玉秋将手搂住她,将苏轻罗抱在怀里,“让我抱会儿。” 苏轻罗没见过她这副模样,惊了一下,便将身子放软了些,往她身上贴了贴,努力与她靠得更近。 她双手抚过岑玉秋的单薄的后背,似乎因常年在军中训练,身上没有半处多余的肉,整个身子比寻常的姑娘身上要精瘦许多。但也因为如此,岑玉秋的身段摸起来便格外得让人爱不释手。尤其是那段羡煞旁人的腰身,抱起来格外舒服。 苏轻罗有点想占便宜的想法,胳膊贴在她腰上,便要在她腰上蹭一蹭。 “怎么了?”苏轻罗柔声安抚,“不顺利吗?” 岑玉秋感觉到腰间痒痒的,却没有阻止,假装若无其事地摇摇头,“很顺利。” 苏轻罗轻笑道:“那这是怎么了?” 热气喷薄在耳边,让人更是心猿意马。 岑玉秋的手稍稍变得用力,将人抱在怀里,仿佛要将人嵌到自己身体里去,“就是忽然想起来,你说想我了。” 苏轻罗眼里笑意更浓,将她放开。 她捧起岑玉秋的脸,问道:“那县主呢?百忙之中,可曾有想我?” 岑玉秋将她的手抓下来,在她脸上轻轻吻了一下,“要不,不睡了吧?” “嗯?”苏轻罗正在疑惑,下一刻,温`热的唇再次贴上来。 唇齿很快就被撬开,这次苏轻罗恍惚了一下,却没有一如客栈时那脑袋一片空白。 感觉到侵`略之后,苏轻罗试图青涩地回应她。 接踵而来的,便是更加肆无忌惮的攻`城`略`地。 —— 天色刚亮,鸡鸣声声不绝。 苍狼卫匆匆收拾,周慧站在门口,敲响岑玉秋的房门。 “少将军,可以出发了。” 门外传来声响,岑玉秋还是不舍得将怀里的人松开,又在她唇边啄了一口。 苏轻罗捂着脸,往她怀里一缩,“正事要紧。” “少将军?”周慧听着屋内没有动静,便又喊了一声。 可一想屋子里还有个少夫人,她怎么也不好意思直接推门进去。寻思着,人就在门口踱步来回,时不时贴着门听听里头是否有动静。 岑玉秋无奈叹口气,“下次应该将她发配去敌方阵营刺探消息。” 苏轻罗从床上支起身,为岑玉秋整理整理领口,又重复道:“正事要紧。” 岑玉秋一把将她拉到自己怀里,压住她的双手,掐住她的下颚,又亲了进去。 这回亲得很凶,苏轻罗有些喘不上气,连忙将她推开,“县主,这都亲一晚上了。” “哪里一晚上,分明也没有多久。”岑玉秋见她双唇红得有些发肿,便将她放开,起身从床上起来,对门外喊了一句,“知道了!” 说罢,岑玉秋低头自行整理衣裳。 苏轻罗摸了摸自己发髻,已经被弄得十分凌乱,也有些衣衫不整,一时羞红了脸。 偏就在这个时候,岑玉秋俯下身,贴在她耳边说道:“下次试试。” “什么?”苏轻罗疑惑抬头。 就听到她声音低沉,说着你巫师还蛊人的话,“一晚上。” 岑玉秋说完话,脸不红气不喘地转身去开门。 周慧见着岑玉秋出来,发现她双唇隐隐约约有些红肿,唇色比平时要艳了不少。岑玉秋在军中从不擦口脂,周慧自然不会往这方面想。可瞧着瞧着,越来越不对劲。 她指着岑玉秋的双唇,道:“少将军,这是怎么了?” 岑玉秋摸摸自己的唇,模棱两可地说道:“火气太大。” 周慧了然点点头,“确实,熬夜伤身。咱们这队中,好几个人都上火了,回去得煮点凉茶喝喝。” “嗯。”岑玉秋伸手搭在她肩上,笑道,“那这件事就交给你吧。回去之后,你亲自去煮点凉茶,分给兄弟姐妹们,好好犒劳犒劳大家。” 周慧正要反驳,忽的感觉到肩膀上那传来的力道格外重。像是千斤石落在她肩头。 周慧挠头,一时不敢吱声。 苏轻罗从床上起身,自己琢磨着梳头,却是将她们二人的对话全部听了一遍,心中有些悸动与心虚。 岑玉秋回过头看了她一眼,这才迈出房间。 在她离开之后,苏轻罗吊着胆一颗心才放下来,开始认真梳头。 好在出门一切从简,头上也没有复杂发髻,苏轻罗随意收拾了一下,从行李中掏出帷帽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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