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你先。”江肆头也不抬的说着。 剥螃蟹这事她太久没干过,手生的厉害,也幸亏慕挽辞吃饭速度慢,小半碗粥下去后,江肆把螃蟹腿递给了她:“尝尝,这可是大闸蟹!” “大闸蟹?” “对。”江肆点头,又拿出另一个螃腿,嘴上没停:“不知道你从前有没有吃过,但我还是想…” 慕挽辞看着蟹腿,眼眶突然有些湿润,打断道:“你为何,突然对我这般好?” 江肆以为自己的行为并不明显,可还是被慕挽辞察觉了。 她轻轻的放下手里的螃蟹,有些难为情的说:“两个人想要在一起,总该付出吧?” “我自认不是个会付出的人,因为…没什么人为我付出过。” “但是这次,我想试试。” 慕挽辞闻言停了下来,江肆也剥出了好几块,就一股脑的全都给她了,然后才又说:“你不是也这般对我嘛,制作果汁,煮奶茶,还有诸多小事…”江肆越说声音越小,因为她记不大清楚,那些小事都是什么了,只是她知道,慕挽辞做的不只是这两件事。 在她说完之后,慕挽辞倒是没想那么多,只轻轻的把碗递过去,轻声的说:“再盛一碗。” “好。”江肆应下,盛完递给她。 慕挽辞接过放到了一边去,又盯着她剥蟹腿的动作看。 “怎么了?”江肆不明所以的问她,慕挽辞摇摇头,拿起一旁的空碗也给江肆盛了一碗。 “你怕是也一日未怎么吃,别忙了。” 江肆说了试一试之后慕挽辞没有表态,可做出了的反应却让她觉得,慕挽辞好像认同了。 笑了笑接过慕挽辞递过来的粥,与她一起喝。 ------ 晚饭后歇了许久,江肆便带着慕挽辞来到了甲板上面。 此处距离东海又近了不少,零星的可以看到不少的岛屿,只是黑乎乎的,借着船上的灯亮才能看清楚一二。 “那些,应该就是东海周围散落的小部落岛屿,挽辞,你有想过在这样的地方一直生活吗?” 这样的夜里,江肆的另一种活法在心里生根发芽,若是有朝一日,这里的发展真的可以比与内陆无异,其实生活起来倒也是惬意。 只是慕挽辞还没想过,被她问的一怔。 江肆才笑了笑说:“这不过就是个愿景,如今的样子生活起来还差的远,前朝罪臣之后在这里生活十分困难,不过…今日抓住的水匪里面当中一人,倒是让我萌生起了不少想法。” “何人?” “前朝任相之后。”江肆清楚慕挽辞定然清楚任相是何人,因为慕挽辞曾给她看过那本流传百年的治国之术。 挽辞对任相确实欣赏,而且慕氏祖先也曾和这位大名鼎鼎的任相有过交集,那本治国之术本是任相赠与的,先帝传到了她的手中,她一直都视若珍宝的藏在隐秘之处。 因此江肆提到的时候,她也想到了,轻叹了一句:“任相的,后人吗?” “是,明日你可要见见?” “见。”慕挽辞轻轻点头,江肆满意的笑了笑。 其实留下任九,她也并给只是为自己留下,更是为了慕挽辞。 她清楚,在慕挽辞的身边,任九才能发挥更大的作用。 而她的作用,有限。 “早些回去睡吧,后日傍晚差不多就能着陆了。” 着陆之后会如何江肆还没想好,可想来不会轻松,慕挽辞自然也清楚。 毕竟这一路不是用来她和江肆谈情说爱,畅快游玩的。 正事还有许多要做的。 ----- 之后的两日里面,两人相处自然融洽,以为她们‘闹别扭’的蓝韶自认为自己立了大功,在江肆面前颇有些嘚瑟。 江肆看着晃晃悠悠的她有些头疼,便问:“作何?” “你与长公主可是和好如初了?” “算是。”江肆放下苏洵送来的飞鸽传书,轻声的回答了一句,蓝韶这下更是凑近了她。 “那婚宴何时办?我搬来的这几箱东西,也不能白费力气了。” 这几日乱糟糟的,江肆都快忘记了这事,若不是蓝韶提醒,怕是下船卸东西的时候才能想起来。 她顿时有些慌乱。 并不想让慕挽辞看到这些。 她们两人的相处方式并非常态,若要真说起来。 当初的北靖王妃之言,简直就是…夸大其词。 “你把那些东西放…放到你的房间里面去,别让人提起,就当是没有这回事。” “为何?” “你与长公主如今不都是好好的了吗?”蓝韶十分纳闷,搞不懂江肆这番操作是为哪般。 “若是旁人知道我可能还需解释一番,难道你不清楚是为何吗?” 醉酒之日所言,蓝韶记得不大清楚了,可江肆醉酒时控制不了所为所言,醒来后却能记得清清楚楚。 蓝韶就是知道些什么,偏偏不说明白。 不说,也就不说吧。 她自己也有许多事情是藏在自己的心里的,哪好意思要求别人呢? 可那也别明知故问的好! “我与长公主还需慢慢来,此事操之过急了。” “慢慢来什么?等到统一大业的时候,让长公主直接成为皇后吗?”蓝韶耿直的发问,倒是把江肆问住了。 眼下,她还没想到那么远去,最多…就是想到了东海行程之后,不过蓝韶倒也是给她提了个醒。 她只想要慕挽辞做皇后吗? 并不是。 她从前并未仔细的想过,可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对两人来说都不可以一句带过,她是想要,平等,又真诚的与慕挽辞相对。 什么侯爷王爷,长公主那些虚位都不重要。 只是江肆,和慕挽辞便好。 这么一想,便又觉得蓝韶问的实在是讨人嫌,小心眼的戳她心窝子:“蓝韶,你年纪也不小,是该找个人成家了吧?” 江肆不再提及方才的事,岔开了话题,一瞬让蓝韶脸颊红了。 她可从未想过要娶妻。 “主上说笑了,蓝韶膝下有蓝月,用不着…” “怎会用不着?是你曾说过乾元到了一定年纪也会如坤泽一般,除非你是不行。” 江肆是笑着说的,蓝韶反应过来,这人在挤兑她呢。 她不急不慌,坐在了江肆对面,故作伤心的说道:“是,属下不行,都算不得是个乾元呢。” 江肆也顺着她说:“那该如何是好?本王也给你找个乾元…你看可行?” 越说越离谱,蓝韶还是没有江肆般不要脸皮,摆了摆手不想跟她说起此事却听到门外传来的‘咣当’一声。 蓝韶表情一凛,快步走到了门口,去看来人是谁。 “蓝…蓝军医。”卫念是按照慕挽辞的吩咐来请江肆品茶的,却没想快到门口的时候,听到这番话。 她自然是惶恐不安。 又十分同情的看向蓝韶。 蓝韶这会儿也憋屈,只是跟江肆随意瞎聊了几句,却让人卫念给听到了。 两人面面相觑,直到江肆走到门口,见来人是卫念便问:“何事?” “回王爷的话,殿下请你过去品茶。” “好,我这便去。” 除了品茶之事,慕挽辞这会儿怕是更想见见任九,现下该是催她了。 “蓝韶,你去让乌泰把任九带出来…” 江肆说完话,却见蓝韶没吭声,眼神发直的看向前方。 前方…是卫念,她正三两步一回头,担忧的看着蓝韶。 江肆心道不好,刚才打趣的话,怕是被卫念当真了。 明眼人其实都看得出,卫念对蓝韶有心思,只有蓝韶这人看不出来。 所以,这会儿卫念的担忧,蓝韶该是认为自己丢人了。 果然,等卫念的人影不见了之后,蓝韶黑着脸带着怒气的说:“江肆,你让我被人嘲笑了。” “卫念又不是坤泽,这也…” “那也不许。” “哦。” 江肆急着去见慕挽辞,并不想安慰她受伤的情绪,说了一句之后便走了。 只是去往三楼的这一路都在想着,她和慕挽辞身边这些人的事情。 卫念喜欢蓝韶,蓝韶不知。 苏洵喜欢知渺,知渺不知。 江肆闷着发笑,等一路到了三楼卧房时,看到红着脸出来的卫念才敛了笑。 慕挽辞出门迎她,深深的看了一眼卫念之后两人才进到卧房当中。 江肆没问卫念如何,倒是慕挽辞先开口:“王爷对卫念怎么看?” “听话,少言。” “那,可配得上蓝韶?” 方才卫念红着眼进来,便是对慕挽辞说了心许蓝韶的话,慕挽辞并未多问,只是卫念这般失态倒是少见,并未准允什么,也未说不行。 只是她身边的女官,到底配不配得上江肆身边的爵爷,倒还需要商榷。 江肆琢磨着这事,慕挽辞却也不再说话。 良久江肆才开口:“卫念这丫头倒是胆子大,这话便直接说出口了。” 江肆言语中有欣赏之意,神色却又有些落寞。 眼睛直直盯着慕挽辞,开口说道:“没什么配得上配不上的,若说配不上,我也配不上长公主。” “只是心许,无错之有。” 江肆话里蕴含的深意,让慕挽辞为之一振,她闭了闭眼没想到江肆这般会借题发挥,变着法的表明心意。
第79章 慕挽辞听懂了江肆话中的含义,面上不自觉带上了些羞涩的意味。 江肆笑看着,关于两人的事情并未再说,而是说起蓝韶和卫念:“就按照她们两人的意思来吧,我们不干涉。” 慕挽辞正有此意,只是听闻卫念心许蓝韶之事后有些担忧。 何况,她说着说着竟然少有的情绪外露哭了起来,慕挽辞便想找江肆说说,以为是…身份不匹配之由。 说起来,她更应该问的人是蓝韶怎么看,可关系在这,问江肆更为妥帖一些。 江肆的话有双重含义,她便也不适合在多言,顺其自然便好。 之后便谈起旁的事情。 “我唤你来,是想问问具体何时能到东海。” “还有,何时让我见见任九?” 来之前,江肆便想到慕挽辞找她便是这两件事,蓝韶和卫念的事情不过就是打了个岔,所以几乎未思考便回答着:“可能提前,明日午后便能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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