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陆续传来激烈打斗声,慕挽辞不为所动,把奶茶放到江肆的面前。 “趁热喝,少放了糖,该是合你口味的。” 她的安然状态似乎也影响了江肆,银枪被她放到了一旁,伸手接过。 味道确实如慕挽辞所说,味道不甜,茶香淡淡,奶香浓郁。 她喝了一口抬眼看慕挽辞问:“换茶了?” 慕挽辞没回答,而是问她:“喜欢吗?” “喜欢。” “是云雾,我看到出你不喜浓茶,便擅自做主用了云雾。” “确实,很合我的口味。” 奶茶没那么烫了江肆一饮而尽,之后才觉得自己神经过去紧绷,现下好转了许多。 慕挽辞又递给了她一杯,江肆这次却是慢慢喝的了。 打斗的声音减小,慕挽辞把她带到棋盘旁,递给她黑子。 “进入东海之后,有何打算?” 此行是为何而来两人心中都是有数,慕挽辞如此问自然是问具体打算,这也是两人出发后第一次详谈。 江肆知道,慕挽辞暂时放下了那些纠结,自己也不该老念着,便对她侃侃而谈。 早先便派过靖远军的先锋营来过东海,具体从那座岛屿登陆是有所安排的,江肆说了大概方位,慕挽辞静静点头。 围棋一道,江肆向来不如慕挽辞,说起话时更是敷衍了事,慕挽辞突然打了一下她的手背,严厉的说着:“对弈如对战,不可懈怠。” “哦。” 江肆被训斥了一句,开始用起心来下,不过她的水平有限,就算执黑子有先手优势,也还是被慕挽辞打了个满盘皆输。 输掉之后,慕挽辞又重新推翻从来,直到外面的声音安静了下来,慕挽辞放下棋子起身撵人:“你该出去了。” “一夜酣战,精卫营的人都是等着你论功行赏,水匪也该处理。” 慕挽辞的信心看似比江肆还要足,打了个哈欠便坐到了床榻上,也不能江肆便开始脱下衣服入睡。 江肆知道自己昨晚把人折腾了,又一直熬到了天亮,也没说什么,拿起银枪轻手轻脚的往外面走。 关门时,听到慕挽辞小声的说着:“我等你回来。” “好…” ------- “王爷,方才已经审问了一遍,这些水匪都是土生土长的东海人,多是部族生活在一起,坤泽负责生儿育女,中庸以捕鱼为业,他们这些乾元日常在海面活动,对路过的船只烧杀抢掠。”乌泰在江肆身边汇报着审问的结果,江肆轻轻点头,看向一排跪着的男女乾元。 笑着说:“所以这次,他们盯上了我们?” “是,我问过领头的,他说只是见到船只豪华便心生歹念,毫无计划。”乌泰所言算是替着他们表态,越是传达自己的判断。 江肆也这样觉得,毕竟他们一个个衣不蔽体,不像是有意为之的样子。 都是因为生存。 江肆又看了这排的人,挑着中间一个腰板挺的最直的女乾元问道:“你们那里,大约有多少人?” 女乾元也盯着江肆看,眼神确实恨恨的不愿说话。 乌泰给身边的士兵递了个眼色,把女乾元压到了江肆的面前来。 女乾元也仍旧不服:“成王败寇,要杀要剐随你的便!” 江肆这才明白,这人是担心自己会去威胁她的家人。 她笑了笑不解释这个,而是站起身来说道:“东海在几百年前,三国未分裂时乃流放之地,之后战争多年,地貌时代皆在变化,东海便成了让人头疼,却又不想轻易踏足之地。” “你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在漫长的岁月当中,前朝罪犯,早就生长成了野蛮人。” “为了最基本的生存日日忧虑。” “你说什么!”被控制住的女乾元突然发狠,扑向江肆。 江肆连躲都没多躲,女乾元又再次被控制住,发狠的盯着江肆嘴上不干不净的骂着。 “其实不怪你,不过是几百年而已,一代又一代的人只学会了生存,还没有到追求生存质量的地步。” “但是,你有吧?” “所以才会在我说,野蛮人的时候你便如此失去理智。” 女乾元突然安静了下来,呆呆的看着江肆,不知作何反应。 干枯的手掌又黑又脏,脸颊上不知是沾了多少泥土灰尘,可看向江肆的眼神却变了。 她与身后的那些人不同。 江肆与她说话,士兵把她带的自己身前的时候,她身后的那些人只会瑟瑟发抖,围成一团。 “你叫什么名字?” “任九…”女乾元老实下来,回答了江肆的问题,甚至看向江肆的眼神,还带着一丝期冀。 “是…前朝那位任相的,后裔?” “文韬武略,受人敬仰的任相,当年成为世家之争的牺牲品,受前朝皇帝所猜忌,流放东海…” “东海酷暑,吃不饱也穿不暖,在三国还未平和之时,谁也不想费尽心力财力来东海。” 江肆所言句句属实,若非慕挽辞提起其实她也未曾想过,不过既然提起了,也决定来这一趟,那么她就好做好十足的准备。 东海由来,地貌民情,如何降服都要在她的计划之内。 今日与任九说的话已经够多了,江肆无需再说,说了她也未必听得进去,便挥了挥手在任九不情愿的眼神下让乌泰把人给带走。 一起带走的还有与她一起,存活二十几人。 船够大,羁押地方也是早就准出来的,她安排之后便回到了三楼,去找慕挽辞。 慕挽辞还未睡下,只是眯着眼睛等她,听到声响便翻身坐起。 “处理好了?” “第一步还算不错。” 了解前朝的事情,是慕挽辞借给她看的书,计策两人只说了几句后来便也没在谈过,江肆有心想说几句,慕挽辞却有些着急,站起身拉着江肆的手说:“快些上床,我很困。” 知道慕挽辞一直在等她是一回事,亲耳听到又是另外的一回事,江肆心中一团,顺着她的力气坐在床上。 衣裳褪去,抱着她入眠。 ------ 在船上,摇摇晃晃的两人睡的十分踏实,进入雨露期的慕挽辞十分依赖江肆,尤其是睡在一起的时候,几乎整个人都贴在她的身上。 临近东海,连吹的风都是热的,江肆醒来时一身细汗,看了看窗外的太阳知道快落山了,便想把慕挽辞喊醒。 一日未进食,怕是早就饿了。 可雨露期的坤泽不止粘人,还十分矜贵,江肆喊了几声慕挽辞有些不耐:“再睡会儿。” 她甚少有如此耍赖的时候,江肆顿了顿,便也由着她。 起身去庖厨准备做些吃食。 此时已经临近东海,她便心念一动的想去捕捞些海鲜吃,可奈何她不会,手下的士兵也笨手笨脚,抓来的都不是她想要的。 想了想,江肆把乌泰叫来,让他去喊任九。 乌泰面露犹豫,江肆笑了笑:“我靖远军这么多人,还怕她一个任九?” 乌泰想了想也是,便应下声去把人带来。 任九在船底一日,走出外面时晃眼的厉害,士兵也并没有因此而优待,倒是江肆看不过眼喊了一声:“慢些走。”这才慢了下来。 任九被带到她的面前,江肆让人松绑,指了指海面说道:“我想要螃蟹,还有贝类,你能抓来吗?” 任九一怔,没想到江肆叫她过来只是为了这事,面露疑色,江肆便又问她:“抓不到?” “能抓到!” 许是怕她露出轻蔑的表情,任九抢着说道,接着又看江肆笑,才知道自己是冲动了。 可答应了下来,必要履行,便跟她讨要自己的工具。 他们的船被乌泰等人收走,就放在甲板上,她三两步过去翻找到自己的叉子,招呼也不打就下了海。 乌泰怕她逃脱快步跟了上去,却被江肆拦住。 “没事,船底还有许多人,她不会跑的。” 等待的时间不久,小半个时辰任九就游了上来,带着的东西比江肆想象的还要多。 江肆取了自己想要的,便大手一挥让乌泰分给将士们吃。 至于任九… 她也饿了,眼巴巴的看着江肆分走却没敢言语。 倒是江肆问她:“想不想吃点新鲜的?” 海鲜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新鲜,可对任九等人来说,一碗米饭才是新鲜。 任九不吭声说想不想,江肆还是吩咐了下去。 任九站在原地,生硬的问她:“你为何要这么做?” “为何?因为我要给我媳妇熬粥。” “我问的不是这个,是你为何要留下…” “就是这个,我现下要去熬粥,你的问题,之后再说…” 江肆说完便火急火燎的走了,留下任九一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第78章 海鲜江肆倒也许久未吃海鲜,她嘴馋,但怎么也抵不过想要分享给慕挽辞的心情,可她一日未吃,又是在雨露期,还是喝粥好些。 不然一定要做一顿海鲜大咖给慕挽辞吃。 海鲜粥熬好,江肆便端到了三楼去。 慕挽辞的样子像是刚刚醒来,回头看她的时候眼里水波荡漾,软乎乎的。 而且离别有一会儿,江肆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自作多情,总觉得慕挽辞见到她眼神比之前要多了一层情愫,心里有些发烫,快步走过去把粥放到她的面前:“尝尝,我…亲自命人抓完,然后煮给你的。” 她笑盈盈的说,看着慕挽辞的眼神也格外温柔。 是此前,从未有过的。 让慕挽辞十分诧异。 不过江肆却不想解释一句,只是拿起勺子放到她的嘴边。 她早就该想到的,许多事情的发生都不是她能够阻止,或者改变的,但事在人为。 可能她压根就没给过慕挽辞安全感吧。 或者说,她也想从慕挽辞的身上得到安全感,但她们两人其实都不是会让人觉得有安全感的性格。 可能是因为许多事情的发生,或者可能发生,造成的。 那么从今日起,她想改变这些。 与她是,与慕挽辞也是。 “喝吧,趁热。” 海鲜粥有许多,江肆特意给慕挽辞盛了一碗,然后夹出螃蟹剥开。 而慕挽辞却是没动,盯着她问:“你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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