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为何没有履行婚约,江肆则是以为当初原主非要纳慕挽辞为妾而打乱了这些。 更是觉得昨夜所言有理。 她挺直了腰板,又说:“昨夜之话依旧有效,公主可自行决定。” 谁知她说完,慕挽辞的眼眸垂下,不再言语,倒是让江肆觉得哪里不对劲了。 慕挽辞没接话,而是问她:“你知我为何昨夜会去扶你吗?” “不知。”江肆茫然的摇了摇头,她本是也想问的,可又觉得此事甚小,问了也不过是她矫情,却没想慕挽辞竟然会问出口来。 也是这一问,让江肆反应过来,她们之间的关系是多么奇怪。 她说的出口让慕挽辞与他人远走高飞之话,转头竟然又拉着慕挽辞进了自己的卧房。 而慕挽辞,也如此奇怪。 会冷漠相对,又会在这些微不足道的小事上想到她。 “你拉我过来,只为问婚约之事吗?” “是,也不全是…” “你想留下冯尧是真,想把我推给她,也是真。” 江肆闻言一怔,看着慕挽辞嘴角的自嘲之意,竟觉得无地自容。 这样的心思也不知是何时开始。 或许很早就有,只是她没察觉,真正展露出来是那日的梦境和问询。 自那时起她便与慕挽辞生起了隔阂似的,相处当中更是还有恐惧夹杂。 如果之前只是想要和平相处,江肆现下更想要把慕挽辞推远,或者是她自以为的成全有情人。 猜中江肆心中所想之后,慕挽辞只觉得羞愤至极。 南宫媗与江肆是军事同盟,她与江肆则更深一些,还有床笫之欢的契约。 除此之外,并无不同。 要真说起来,甚至也不如南宫媗,江肆可以与她同仇敌忾,而她… 始终会被提防,就犹如她也时刻提防江肆,生怕她在什么时候情绪起伏,对自己会像对待梦里那般。 囚禁,打压,极近羞辱… “好,将来事成那便如侯爷所愿。” “不过,与谁在一起由我自己说了算,你不可干预。” “好!” 江肆爽快答应,等到慕挽辞人走远了之时才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来。 心里有些发空,却又说不出是哪里的问题。 自腊月二十三起,年节气氛浓郁,江肆之前与蓝韶采买的年货也都在侯府之中布置上了,大红一片,看着着实喜庆。 冯尧那里则由苏洵手下副将裘寒带着她领略北境风光,走的远时也不会回到凌上城。 所以这段时间算是江肆在侯府过的最悠闲的时光,甚至连慕挽辞那里都无需再去,蓝韶已经研制出了能够暂缓两人信香的药物,七日之约作废,除非蓝韶一月半月的还研制不出终极解药两人才会又在一处。 不过江肆倒是对蓝韶有信心,差的那一味药已经由她的人往回北境了,过年前后的几日便会到了。 军务少,闲事也少,江肆每日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在厨房里面研究吃食,差一点,就差那么一点她就要把冰淇淋研制出来了。 北境天寒,简直就是天然的大冰箱,江肆又嘴馋的很,糕点吃腻了便想吃冰淇淋。 只是原材料匮乏,做出来的像是冰沙,多数的时间是她和桑枝在庖厨忙碌,蓝韶不忙的时候也会过来。 这一日,她刚刚做出鲜羊奶冰沙想要先尝尝,侯府第二个嘴馋之人蓝韶就过来了,眼睛盯着她的冰沙看。 长时间接触下来,江肆也算是清楚了为何蓝韶在原文当中出现的次数那么少,她和原主脾气不合,不过应和,又天性好玩。 倒是跟她对性,因此两人都是越发的没大没小,倒像是朋友了。 就连苏洵偶然见到都大为吃惊,她们两人…倒是自在的很。 江肆见她过来,招招手:“过来,刚刚做好的!” 蓝韶也不客气,反正有这么一大盆呢,她盛了一碗站在江肆一旁挖着吃。 冰凉甜爽,开口都直冒凉气,在一旁帮忙却不吃一口的桑枝见了,感觉身上够冷了。 而见江肆还要吃一碗的时候连忙阻止:“侯爷,别再吃了,寒气大伤身。” “怕什么?蓝韶是医师她都与我同吃,没事的!”江肆笑眯眯的说,把碗递给她。 “桑枝别只看着,你也吃。” “桑枝还是别吃了,寒凉之物对坤泽中庸不好…” 江肆刚把一大口沙冰放到嘴里就僵住了,冰的她牙齿都要冻住了,揉了一会儿江肆才说:“为何不能吃?我方才…还给长公主送去了呢!” “把什么送给了慕挽辞?怎么没有我的份!” 蓝韶还未来得及解释坤泽不宜多吃,也并非全然不能,就听到门外南宫媗的声音传来。 她穿着一身火红色的袄子,与侯府如今的装扮倒是十分贴合,手里还拿着长鞭,倨傲的站在门口继续问江肆:“有东西竟会私藏,南府就不这么不值得你嘉靖侯登门?” 前几日,南宫媗发来了请帖,她在城中买了一套宅子,商人南氏便是她如今的名头,还不知道用了什么特殊的药物,把自己伪装成了乾元。 江肆只送了贺礼,人没去。 她忙着买年货和研制冰淇淋,又知道那宅子南宫媗也不能常住,去与不去的,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可现在被人看到了还没送去就说不过去了。 江肆指了指灶台旁的一大桶说道:“郡主喜欢就叫人把这些都抬走,下次我若是做了也可以喊你。” “谁稀罕这玩意,我不过是…”南宫媗吃味了,可说着说着又住了嘴,该说的不该说的她都说过,江肆就跟个木鱼脑袋似的,完全不接茬。 在这般继续,只会显得她更不值钱。 她轻了轻嗓子说道:“我不过是说句玩笑。” “今次过来是告诉你,我这便要回南凉都城了,再见怕是要在平津了。” “哦,那好,那赶紧尝一尝,回了南凉怕是就吃不到了。”江肆说着便让桑枝去盛一碗递给南宫媗。 作为江肆的婢女,桑枝自然不会忤逆,拿着一碗冰沙便到了南宫媗面前。 这倒是让南宫媗为难起来,方才她不过是因为慕挽辞有才气不过说这句话的,可她并不想吃啊! 北境的冬天已经够冷了,她需要穿两件袄子才行,哪里还吃得下这么凉的东西? 南宫媗不情愿的看着江肆,甚至就连蓝韶都放下了碗筷看着她。 吃了几口的江肆这才回过神,看看盯着她的两人:“怎么?” “有什么不对的吗?” 她好心把自己做了一整日的冰沙分给南宫媗吃,这待客之道,应该也还算是可以的吧? 南宫媗没回答她,而是默默的接过了桑枝碗里的冰沙。 等她开始吃了,蓝韶才悄声的对江肆说:“中庸与坤泽本就体寒,未婚之人吃寒凉食物皆会不好,坤泽尤甚。” 这句坤泽尤甚不免让江肆想起了给慕挽辞送去的那碗,便问蓝韶:“那…长公主吃了没什么吧?” “长公主殿下她…” “吃的少了也无妨。” “桑枝也是如此,不过我看南宫郡主不是,她生在南凉,对北境的气候本就不适,若是吃了寒食会不大舒服。” “那你方才为何不说?” “我怕侯爷没面子。” 好在南宫媗本就不喜,桑枝盛的也不算多,没吃几口江肆碗里的见了底,便说了离开此地。 南宫媗如释重负,江肆看了不免有些愧疚,回头想问蓝韶有何法子,就见蓝月踉踉跄跄端来了驱寒汤。 江肆想说蓝韶有远见,可又觉得不对,她哪里就知道南宫媗会过来了? “侯爷近日一直研究寒食,就算是乾元也该喝些驱寒汤了。” “哦。” 江肆接过,还未等喝,便让桑枝去给南院送去两碗。 虽说蓝韶说了慕挽辞可以吃些,江肆觉得还是保险一些为好。 她与慕挽辞这些日子甚少见面,可日常关心也还是有的。 蓝韶知道内情,含笑的看着江肆。 江肆不明所以,倒是南宫媗又打翻了醋坛子。 她走到江肆面前,扯着她的衣襟,不甘心的说:“侯爷,媗这便要回南凉,若是想念北境美食,可如何是好?” 江肆回答的丝毫没有情绪:“北境食物偏寒,你最不喜严寒,嘴馋也吃不得。” “侯爷可是心疼媗?” 江肆这话本是据实说来,却不料南宫媗关注点在别处,这句话不止把江肆说懵了,就连蓝韶以及门口等待的许吉等人也懵了。 许吉对待江肆虽然没有之前的黑脸,但也说不上好看,这会儿见自家郡主如此,更是气恼的很。 他走上前,躬身说道:“郡主,时辰到了,该出发了。” 南宫媗对待江肆如何温柔,便对属下如何狠厉,她脸色一瞬变的阴沉,训斥道:“本郡主与侯爷说话,哪有你掺和的份?” 许吉一噎,低下头不敢再言语。 ----- 南宫媗走后几日便是除夕,家家张灯结彩,侯府也不例外。 最有兴致的人是江肆,她带着蓝韶刘金几乎把整个侯府的灯笼都挂了起来。 就连南院也不例外,江肆亲自过去挂。 与慕挽辞上次相见已经过了半月之久,没了七日之约她们看起来毫无交集,可实际上… 慕挽辞知道她喜欢铜火锅,前些日子让知渺给送到了北院来。 江肆不愿收,说辞慕挽辞也准备好了,她在上京带了不少过来。 这便也就…没了不收的理由。 所以送各种好吃的,也成了江肆常做的事情。 两人虽不在一处,但这些时日的餐食却是相差无几的。 ------ 慕挽辞几日未出门,不是看书就是品茶,这日一早什么都还未做,就被江肆等人挂灯笼的声音吵到了,她唤来知渺:“外面发生何事?” 知渺不知道她与江肆之间怎么了,却总觉得不对劲,支支吾吾的说着:“是…是侯爷,她正在在外挂灯笼。” “说殿下第一次在外过除夕,年节的气氛不可少。” 慕挽辞眉毛轻挑:“当真是侯爷所言?” “是,方才奴婢去小厨房的时候听到侯爷亲口所言。” “本宫知晓了。” 说罢,慕挽辞的走到的窗边看着外面忙碌的身影,果然是…要把她推给冯尧的嘉靖侯。
第46章 “侯爷,往左边一些,对对…就是这,别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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