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只有蓝韶,看到江肆如此颇为满意,甚至还会参与到施粥这事上。 所以行进速度比预计要慢了三日,共在四座城市摆摊施粥。 到达淮城时正是傍晚,进城门前靖远军稍作休息,便举起战旗等待进入城门。 程璞信上说过,此处是由平津王麾下的左将军与他一起守卫,进入城门一时怕也没想象当中的那般容易。 就算靖远军的支援不多,可却都是精兵强将。 且靖远军的气势也非一般平津军所比拟,城门上守卫的人守了半天也并未往城楼下看,江肆有些不耐,叶婵是直接坐不住了。 骑着马直接跑到城门口下,高喊道:“瞧不见嘉靖侯在此吗?” 城楼下的士兵这才低头看去。 江肆在马上瞧的十分清楚,这些人都在打瞌睡,就算听到了叶婵的话也一个个慢吞吞的,没有一点要把城门打开的意思。 见此不高兴的人太多了,江肆仍然没有发挥的余地。 与叶婵一般,她的手下也都是急性子,骑着马一路奔向叶婵的身后,气势十足又整齐的对着城楼上的士兵高喊:“开城门!!!” 许是震慑到了对方一二,几个士兵交头接耳,然后往城内跑去。 只是等候多时,也没看见人往回来。 身处南境地界,江肆什么样的预期都有,却没想过平津王会如此的明目张胆的把靖远军当做枪使。 来此之前觉苏洵等人已经打探过情况,这空隙依然是最适合入城的机会,等着的些许时间怕是就要变天了。 ------- 一个时辰后,靖远军开始变换队形,江肆被围在正中的位置,等待敌方。 脚下震动的声越来越大,蓝韶也离她越近。 至于叶婵和苏洵已经作为前锋军到了前方,准备正面杀敌。 战场上这样的形式江肆已经不是第一次见了,上次在巍城时苏洵便是如此,派手下亲卫贴身保护她。 身为一方军候,生命之重却是比旁人要重,可也没有做缩头乌龟的道理啊。 “蓝韶,你无需保护我。” “可这是苏将军给属下下的军令。” 苏洵叶婵还有蓝韶虽是自小一块长大,一心为了嘉靖侯,可在军中的职位蓝韶却是低与两人,所以苏洵的话,就是军令。 面对蓝韶突然的古板,江肆有些无奈,随即又反应过来:“靖远军中本侯军衔最大,本侯的话难道还抵不过苏洵?” “自然不是,属下只是…” 护住江肆像是刻在骨子里的,蓝韶的武艺是几人中最末等,甚至远远比不上原主,可也会竭力保护。 有过在巍城的经历之后,江肆对待战场的恐惧感已经消退了很多,戎狄亦能击退,南凉也怕是不过如此。 江肆夹着马肚,手提长枪往前方而去,蓝韶也只能无奈跟上。 靖远军并没有过与南凉对战的经验,只做过纸上研究,苏洵和叶婵两人都打起了十万分精神。 但当看到南凉军队来袭时,还是生出一丝忐忑。 无他,南凉军队远看足足是如今靖远军的二倍,甚至可能更多。 若是城门不开,靖远军将陷入两难之地。 苏洵下意识的回头看去,想要让江肆再退远些,却看到她骑着马已经疾行到此。 “侯爷…” “侯爷…” 苏洵和叶婵两人皆是焦急的喊着,江肆撇撇眉,有些理解她们的心思。 停下马后,江肆挽着枪花厉声说道:“靖远军如此境地,本侯作为主帅岂能后退?” 苏洵和叶婵对视一眼,没有接话,而在江肆身后的蓝韶更是深深的看了一眼江肆手中握着的枪。 这枪… 在嘉靖侯府的兵器库受冷落了很多年,是前嘉靖侯送给江肆的生辰礼物,最初习武时江肆便用着此枪,后来不知为何说丢就丢,丝毫不做留念。 这次还是江肆无意中在兵器库看到后,找人重新修磨了才带在身上。 起初耍起来是格外生疏的,可不过几日过去却有了当年的风采,甚至比幼时还要合适许多。 此刻站在这里说出的话,也与当年重合。 “身为嘉靖侯世女,将来我必定是要做母亲的臂膀,不可退缩。” 蓝韶也改变了方才的想法,默默的贴紧了江肆的身边,与她站在一处,与她共同退敌。 苏洵读懂了其中意味,而叶婵却还是差了一截,开口要说些什么的时候被苏洵拦住,她不解回头看苏洵:“你作何…?” “主公想要一战,我等怎能劝退?” 许多事叶婵不是不懂,只是她容易受人影响。 蓝韶自小看不惯叶婵这一点,许多嘉靖侯所做之事她若是不喜,便退的远远,叶婵会附和,苏洵会坚持自己的同时又不远离半分。 所以几人的性子到如今已经相差许多,除了一心为了嘉靖侯和靖远军,所行之事几乎全然不同。 最后,叶婵退了回去不再多言,眼神更是坚毅的目视前方。 极为难得的,走到叶婵身边的蓝韶说了一句:“叶婵,如今的嘉靖侯也与往日截然不同,你所行之事,也该有所改变。” 叶婵怔然,瞥了蓝韶一眼,又回头看了看江肆。 最后垂着眸点头。 ------- 南凉军悍,与戎狄大不相同,人数悬殊难免劣势。 叶婵作为先锋军,杀敌不少可身边之人受伤的同样不少,江肆看着心中着急,只能用自己很微薄经验想对策。 杀敌的同时,她靠近苏洵:“南凉之军可是会乘胜追击之人?” 苏洵叫不准,可如此的情况只能一博。 节节败退时,靖远军兵分三路,江肆蓝韶,苏洵和叶婵分别带队,远离一里路时,南凉军已然懈怠追击的速度并不快,完全如想象当中那般善战。 “停!”江肆抬手,靖远军停在原地,将士们纷纷不解。 就连蓝韶都侧目看她。 此处离的太近,还不到反击之时。 可江肆却一脸悠闲,翻身下马坐在了树下。 阵阵马蹄声由远到近,不到片刻便到了靖远军的面前。 翻身下马的是个女人,江肆像是遇到熟人一般,轻轻的与她抬了抬手。 笑着喊她:“南宫媗。” 南宫媗一怔,奇怪的看向江肆。 她奇怪的是,南宫媗是个在战场上少有的坤泽,而且面容妖媚,看向江肆的眼神也有些不对劲。 蓝韶总觉得哪里好像不对劲似的,心中更是好奇江肆是要做什么? 不过她面无表情惯了,就算好奇不解也并没有那么明显。 这同样也助攻了江肆,让南宫媗以为两人就是在等着她。 尤其是直勾勾的打量着江肆,她见过漂亮有英气的女乾元不少,唯独江肆,会让她有些紧张。 而江肆更是笑了笑直接开口说道:“南凉与平津王合作,不如与本侯合作。” 南宫媗收敛了眼神,十分不确定的问道:“你是…北境嘉靖侯?”江肆挑了挑眉大方承认:“正是,本侯乃嘉靖侯。” “南宫郡主之美名,本侯北境也曾听过。” “与慕舒阳那等小人合作,不如与本侯合作,一举夺得天下。” 江肆几步走到她的面前,样子到更像是闲庭信步,不过她背着的手已经出满了汗。 在战场上瞧见南宫媗的那一眼,她便想起了此人是谁,所以才有了眼下的这出戏。 南宫媗,南凉摄政王之女,更是日后与原主一起谋夺越国天下之人。 两人关系暧昧至极… 或者说,南宫媗心许原主,是个实打实的恋爱脑。
第34章 越凉之战能够拖到这样的程度,与慕舒阳还有面前的南宫媗脱不开关系。 表面上慕舒阳与慕泽晟同进退,私下里却也藏着篡位的心思。 比起南凉来说,越国地广人稀,地理位置易守难攻,唯二的缺口就是在南北境,北境有嘉靖侯江肆,此乃异姓王之后,慕泽晟忌惮尤甚。 而对慕舒阳,忌惮也有,却是差了些许。 更何况,历代平津王多是在上京享受荣华富贵的勋贵,与之相差无几的伯阳侯交好,所以一直不被先帝看在眼里。 但其野心之大,一点都不逊色于原主。 只是一个野心外露,一个暗藏祸心。 若不是江肆有着一些时不时的原文记忆,她也想不到,面前站着的南宫媗就是平津王勾结的人,也想不到,南宫媗因为对原主一见钟情,背叛了与平津王的约定。 原本在这一场战斗当中,平津王是想要原主的命。 江肆可不想苟且偷生,她要主动出击,跟南宫媗谈合作。 至于她会不会像原文当中喜欢上自己,那不重要。 反正她是不会对如此妖艳的女人动心。 “郡主,平津王许了你几座城?” 南凉土地倒也优渥,但奈何人口众多,若是安分下去,怕是用不了太多年百姓的生活定然是水深火热。 江肆的抱负说大也大,说不大也不大。 谈合作的时候舍弃几座城池,倒也未尝不可。 毕竟失去南境,还有北境戎狄之地可取。 所以江肆此问,便是可许她更多。 南宫媗自然也懂了这意思,她在考虑。 而站在她身后的副将明显有些焦急:“郡主,此人可不可信还需考量。” 只是提醒的一句,南宫媗却怔住,显然她考虑的事情并不是江肆可信与否。 她反问身后的副将:“慕舒阳便十分可信?” 副将被问住,眼珠转动了两下到底是没说什么。 江肆若是有几分不可信,那么慕舒阳怕是也有几分,两人对南凉来说,不过一个是对战多年,一个是只听传闻。 与慕舒阳生死斗过数年,同盟也不过几个月,再则,南宫媗并不十分喜欢慕舒阳。 最后,南宫媗抬起手,比了个三:“淮城,康城和田城。” “侯爷能许本郡主几城?” 南境又不是江肆的,她自然很是大方,笑了笑说道:“南境半数均可送与郡主。” 这下惊的不只是南宫媗,就连她身后的副将都睁大了眼睛。 南境之大,半数城池差不多就有□□座,他不信此番合作能够让江肆如此放血。 “本侯志在北境,南境如何,与我关系不大。”江肆笑眯眯的说道,背着手的样子还有点气人,这位副将火气更甚提刀便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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