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看到地上正和外袍斗争的阿梧才松了口气,又下床去帮她穿衣服。 过来几年,她早就不是连衣服都穿不好的嘉靖侯了,熟练的给阿梧穿好衣裳,然后才带着她出门… 带她吃早饭。 却没想到面对着肉包子的阿梧皱起来小脸,软着声控诉江肆:“阿母,说好了吃冰沙的。” 江肆的当做看不出她渴望,拿着包子放到她的嘴边:“冰沙太凉了,你先吃包子,晚些时候再拿冰沙给你吃。” “好~”知道还有冰沙可以吃,阿梧满意的点点头,毕竟这包子看起来也很好吃的样子。 然后她接过包子,很大口的要上去,含糊不清的说着:“好吃!” “那快些吃,吃完了…就可以回去找你阿娘了。” 阿梧虽然喜欢跟江肆玩,可是一整晚没见到慕挽辞也是想念的,听到她这样说,咀嚼的频率加快。 没多久,两人离开了客栈,往对面走去。 江肆一手拉着阿梧,一手拿着冰沙,把人送到二楼门口便把手里的冰沙放到她的手里:“你拿着上去吧,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 客栈里除了掌柜和小二,剩下的都是精卫营的人,江肆送到这里也是放心的。 而就在她转身就走的时候,慕挽辞却站在了楼梯上方。 江肆知道慕挽辞没闲着,所以近日阿梧常去她那里的事情,也没特意的与她说过,每次都是阿梧来回传话,所以这见面打的江肆有些措手不及。 她更觉得,自己不该是把阿梧送到这里来的。 手下意识的离开了阿梧的肩头,又往后退了一步,只是还没来得及走,慕挽辞便喊住了她:“江肆…” 江肆侧目看她,发现她比前几日憔悴了许多,满面愁容。 这倒是让她觉得自己更该走了。 “明日启程,你莫要忘了。”她留下这一句话,便头也不回的离开,走了几步还听到阿梧小声的喊阿母,之后… 她的手被人从后面拽住。 是慕挽辞。 阿梧的身影已经不见了。 “你可是还有何事?” “若有,你去找乌泰,或者随便一个侍卫。” “我找你有事。” 方才没仔细听,这会儿离的近了江肆听的出她沙哑的声音,和带着红血丝的眼睛。 江肆低下头扯了下嘴角,才问她:“何事?” “我昨日才听阿梧说,蓝钰每日也会为你施针,你是…” 蓝钰连续施针已经七八日了,她的雨露期很快就会过去,情绪也逐渐平复。 面对慕挽辞的时候,她已经能够很冷静了。 “我无事,顾好你自己和阿越吧,还有…我给阿梧做了冰沙,你看着她一点,不要让她多吃。” 慕挽辞眼眸突然亮了一瞬,喃喃地问:“冰沙…?” 江肆没回答,慕挽辞发亮的双眼又暗了下去。 莫名其妙。 江肆不想知道她为何如此,微微点头准备离开,却被慕挽辞从身后紧紧的抱住。 江肆愣了一瞬,然后冷冷的开口:“松开我!” 比起温软的娇躯,江肆更直观的感受是雪莲信香,她浑身一激灵,用力甩开,顾不得她站不站的稳,强忍着自己想要去捂住后颈的冲动。 慕挽辞她… 什么都不清楚。 “你…不要再靠近我,否则…” 否则她会更加的不客气,只是这句话到底还是没说出口,因为慕挽辞眼眶通红,泪珠险些就要掉下来。 “你别再过来了。” “对不起…” 慕挽辞的眼泪终究还是落了下来。 有那么一瞬间,江肆是觉得自己过分了的,可是… “你没有什么好对不起我的,都不是小孩子,我们之间的选择,你一早就是做好的了,你不能…什么都想要。” “所以,别再说这些话,若非必要,也别再…靠近我了。” 江肆越说,心中越觉得苦涩,当年是她把选择权给了慕挽辞,慕挽辞也是选好了的,可为什么还会…做出那么多的奇怪举动,来扰乱她?
第119章 慕挽辞回到客栈后有些失魂落魄。 阿越还在睡着,阿梧看到她后便捧着冰沙到了她的面前:“阿娘你吃,这是阿母做的。” 阿梧那副小馋猫的样子,让慕挽辞从情绪中走出来了一些,不过她没接冰沙,而是摸了摸阿梧的小脸,把江肆让她嘱咐的话说了一遍:“阿梧,莫要贪凉多吃。” “知道,阿母也告诉我了,可…我想把她给阿娘吃。” 阿梧捧着一大碗的冰沙放到了慕挽辞的面前去,这一近阿梧瞧清楚了她通红的眼眶,小声的问:“阿娘哭了吗?” “是因为担心姐姐,还是…担心阿梧吃太多?” “没有…都不是…” “只是刚刚外面风大,被吹的眼睛难受…”慕挽辞有些慌乱揉了两下眼睛,从阿梧的手里拿过冰沙,挖了一勺子放到了嘴里。 熟悉的味道险些又让慕挽辞掉下泪了,却在阿梧的小手捂住了眼睛,软乎乎的说着:“阿娘,阿梧帮你挡住风,你乖乖吃!” 阿梧总是那么乖,又贴心。 慕挽辞的眼眶更是,她强忍着要掉下来的眼泪,握住阿梧的手,轻轻的拿了下去,伸手就要抱住阿梧时,却看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蓝钰。 她过来给阿越施针。 不过却没动作,而是抱着双臂看着慕挽辞,半响才说:“小阿梧,有些风啊,你是怎么挡都挡不住的。” 阿梧听不懂,歪头看蓝钰,又看向慕挽辞不解的问:“阿娘,蓝姨姨说的是什么风?” “为什么我挡不住?”阿梧问的太过认真,慕挽辞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好在阿梧没多坚持,而是看向了躺在床上的阿越。 这会儿时间还早,阿越还没睡醒,阿梧知道蓝钰是来做什么的,便去到了阿越的床边坐下,还拉着慕挽辞一起。 她这副乖巧的样子,简直让蓝钰惊讶不已。 在新都的时候,她几乎就没怎么见过阿越和阿梧,若不是这次江肆找她过来给阿越治疗,也不可能接触。 细长的针扎进阿越的侧颈,蓝钰才看着站在一旁的母女俩说了一句:“慕挽辞,你当真是生了一个好女儿啊。” 这句好女儿说的是谁,慕挽辞听的出来。 是阿梧。 她默了默,不发一言。 因为她觉得蓝钰或许还会有下一句话。 “若是有一日,江肆和阿越势同水火,你会怎么选呢?” 施针的次数多了,阿越的情况也好转了过来,只是有些嗜睡,针扎下去的一瞬,立马就醒了过来。 所以蓝钰问起这话的时候,慕挽辞正心疼的拉着阿越的手,阿梧也在一旁乖巧的跟着安慰。 只是她的手一顿,险些要握不住阿越,转头看向已经退了一旁的蓝钰。 蓝钰也笑吟吟的看她,通常在这种时候蓝钰都会十分安静,不愿打扰。 可今日,她来之前看到了在门口对话的江肆和慕挽辞,竟然想到了一件不得了的事情。 慕挽辞到现在也还不清楚,阿越和江肆之间那千丝万缕的关系,若是知道了她会怎么选? 她向来不是那么好心的人,尤其是对慕挽辞。 慕挽辞久久未言语,直到时间到了,蓝钰把银针拔出来。 而阿梧在不停的与阿越说话,却在这时候问她:“蓝姨姨,姐姐可以吃冰沙吗?” 蓝钰想了想,捏着阿梧的小脸说:“可以,不过只能一口。” 阿梧立马高兴起来,去一旁拿冰沙。 眼看着她喂下一口之后,蓝钰才转身离开。 慕挽辞自然也跟在她的身后。 平日都是送她,今日却是有话要说。 蓝钰在门外等她,见她出来后没等她开口就先说:“你的眼睛,最好还是别哭下去了,否则会看不清东西的。” 慕挽辞却是不理她,而是直接说:“蓝钰,你能够为阿越治疗,我十分感谢你,但是请你不要再说这些话。” “江肆和阿越,她们是亲母女,不会有那么一日的。” “是吗?那你就不要来追问我,就坚信你想相信的。” “我还很忙,要去给江肆施针。” 看着蓝钰离开,慕挽辞突然陷入了恐慌当中,前世…是阿越亲手帮她… 就算如今的江肆已非那人,难道也摆脱不掉吗? ------ 施针几日,江肆逐渐习惯下来,闷不做声的挺着,结束后便把蓝钰赶走,自己则安静的在榻上小憩。 她在等人,等氺城太守展碌,此人在北境时曾是苏洵的副将,当初攻下氺城,击败陶家兄弟时,立下不小的功劳,之后便被苏洵推举,留在氺城任太守。 而这几年京畿的消息也多是出自他手。 展碌的轻功也丝毫不亚于紫雾暗使,他来时悄无声息,穿着一身夜行服,见了江肆便要跪地行礼,此时不在宫中,江肆自然不愿装样子,抬抬手就让他起身。 展碌在北境时江肆也就只见过几面,后来破了氺城,是苏洵建议他留在此地,江肆才同意的。 他从前是斥候营的人,获取消息很有一套。 江肆被慕舒阳和南宫媗下药的佐证,也多是他提供的。 “展碌,坐下说话吧。”江肆指了指对面,展碌也是急的,坐下后便开口:“陛下,刚刚收到的消息,失踪许久的前越丞相陶遵,就在上京。” “陶遵?他当初离开便直奔西陲,跟随西陲王到上京,倒也正常。” “可有一点很奇怪,他独自居住在上京别苑。” 这上京别苑,江肆还是第一次听说,皱了皱眉问展碌:“上京中,何时多的别苑?” “上京别苑原本是越太祖修建的避暑别苑,地处上京城二十里外的地界,那里依山傍水较为隐秘,而且如今也甚少有人这么称呼。” “因为许久之前,这处别苑便被封了。” “为何?” “这个…属下倒是打听到一些消息,只是准确性有待考证,据说是越明帝,把这座院落据为己有,祭奠元后。” “越明帝…?” 从前世人总称先帝,却很少有人说越明帝,是以江肆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说的是谁,却见展碌有些面露难色。 半天才说:“是…韶元长公主,和慕泽晟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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