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成为嘉靖候之妾,可韶元长公主的身份还在,如今在上京又不是北境,何须如此怠慢? 江肆脸上闪过不悦,小太监抬头看她的时候眼神闪过一刻的不安,咽了咽口水说道:“侯爷来到上京可有不适?” “皇上吩咐,侯爷和长公主可在长公主府歇息,明日在进宫面圣。” “长公主府…” “这里是长公主府没错吧?” 江肆四处打量了一些才问的小太监,小太监笑着应声:“是,这里便是长公主府。” “先帝御赐,历时五年才完工的长公主府。” “哦,所以…” “长公主在这里不是自由出入的嘛?还需要你特来通知一声?” 这本小说里,江肆看不惯的人有两个,一个是原主,另一个就是这小皇帝了。 贪生怕死,骄奢淫逸,不把百姓放在眼里,亲政之前事事依靠长公主,亲政之后听信谗言,为了所谓的皇权一味打压文臣武将,或者是在慕挽辞面前卖惨扮可怜。 江肆这话让小太监面露难色,他看向刚下了马车的慕挽辞,见其毫无反应,又低下头去跟江肆解释:“侯爷还请息怒,皇上是担忧您和长公主舟车劳顿,所以才做次安排。” “哦。” “那你退下吧。” 江肆大手一挥,表示不想跟他说话,苏洵见状也走上前把人给请走。 长公主府的大门被推开,江肆让出路来,让慕挽辞先进。 慕挽辞未做推迟,看向她的眼神极淡,更多的是看向了被赶到一边去的小太监,看他愤愤不平的表情。 慕挽辞勾了下唇,抬腿迈向府里。 江肆就在她的身边,注意到她的眼神也把小太监的愤愤不平看的清楚。 进了长公主府,一切都是由知渺做安排。 长公主自然是住在住院,江肆按理说也该如此,但是她想清净,慕挽辞虽没吭声,但也是不愿的。 回到安排好的院子,江肆身心才放松下来。 天气炎热,她泡完了澡就躺在了榻上。 苏洵在她的身旁。 此处不比北境凌上城,苏洵不放心,就连住所都是在她的隔壁。 “侯爷,程璞的书信这几日回到京城。” “嗯…”江肆有些累,此刻不想跟她说这些,听了几句便叫她走人了。 甚至她连晚饭都没吃,就在榻上睡着了。 醒来时已经是天光大亮。 桑枝在门口候着侍奉她洗漱更衣。 来了月余,江肆也渐渐习惯,不过也不像是旁的人一样,事事都由婢女来。 桑枝给她递过擦脸巾,准备漱口水衣服,剩下都是给她自己来。 今日面圣,江肆穿了身紫色朝服,走到大门外等慕挽辞。 之前在北境时慕挽辞打扮的多是艳丽或是淡雅一些颜色,而今日她穿着的是玄色宫装。 了解过这个时代之后,江肆知道越国皇族并不以黄色为尊,而是以玄色为尊。 就连妆容也和之前大不相同,完全是生人勿扰的气质。 最重要的,江肆觉得并没有在北境时见到的好看。 慕挽辞猜不中她心中所想,也没心思猜,她面色凝重,径直走向马车。 这次出行,两人共乘一辆马车,慕挽辞先进,江肆看了一眼也跟了上去。 马车上,慕挽辞目不斜视,一句话都没有。 江肆虽然不习惯,但也不想主动挑起话题。 反正到进入上京到皇宫也不过两个时辰,一个多月的路程都过来了,还差这一些? 而且京元和上京的风光她还没看过,这会儿也正看的起劲。 商铺小贩之多,确实不是北境能比得上的。 甚至还有冰饮。 江肆看的有点馋,抿了下嘴唇,然后又听到身后又窸窸窣窣的身体,怕是慕挽辞吵醒她,赶紧松嘴去看慕挽辞。 谁知,慕挽辞眼里根本没有她,而是越过她在看别的人。 此刻快要进入皇宫,羽林卫守在门口之处。 最显眼的中间那位女乾元,她穿着一身白色盔甲,一脸正气目视前方,看着就挺古板的。 但模样却是极好的。 慕挽辞盯着看的人,也就是她。 马车行进到宫门时,女乾元一步步走向两人。 见礼时也十分规矩:“臣冯尧,见过长公主殿下,嘉靖候。” 哦,冯尧。 江肆皱眉,觉得这名字有点耳熟。 她转头看向慕挽辞,明明方才还盯着人看,这会儿却是闪躲了一下,侧过头去。 她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觉得这名字耳熟呢,原来是长公主的青梅竹马。
第13章 “平身。”慕挽辞冷冷开口,冯尧才站起身来,继续说道:“长公主,侯爷,皇上已设宴在等着两位,还请随臣移步至內宫。” 皇宫之内确实允许马车入内,江肆没做她想,反正之前赶的路程让她坐马车累了,骑马也累了。 走走挺好的。 不过前行几步,却发现慕挽辞动都没动,眼神盯着冯尧看。 而冯尧低着头,不敢与之对视。 八卦之魂在这一刻燃起,江肆左右看了看,还没等看出什么来,慕挽辞抬手被知渺扶着下了马车。 江肆这才收回了眼神,等了一会儿慕挽辞,跟在冯尧的后面。 走到设宴宫殿距离较远,一行人走了有两刻钟的时间才到达,进门前冯尧看着江肆开口道:“侯爷,此为家宴,还请您和苏将军卸下兵刃。” 此话一出,江肆还没什么反应,苏洵倒是先不悦了,盯着冯尧的眼神敌意很重。 “无妨,本候卸下兵刃就是。”说着江肆把胯上的剑递给苏洵,而苏洵自己没卸下,江肆也没让,冯尧又要开口说着什么的时候,江肆却是笑了笑:“不是家宴吗?她不进去,在外守着。” 冯尧点头称是,又派人照顾好苏洵。 苏洵冷漠拒绝,抱紧江肆的剑说道:“不必,我在宫外等侯爷。” 冯尧看着苏洵欲言又止,半响吐出来一句勉强的:“好…” 之后宫殿被打开,内侍出来迎接几人进入。 皇上坐在龙椅之上,看到长公主时面容激动,站起身来:“皇姐…” 相比之下,慕挽辞的脸色毫无波澜,看到亲弟像是看到旁人没差。 屈膝俯首,疏离的行臣子之礼。 江肆也跟着一起。 皇上见此也收敛了情绪。命内侍为两人安排到座位。 在皇上左下侧,甚至比皇后的右侧还要显眼。 坐下后,江肆四处看了看,顿时觉得冯尧谎话连篇。 这哪里是家宴? 文武大臣来的不少,甚至还有些冰刃入席的。 卸下刀刃之话,倒是针对她了。 她脸色不好看,慕挽辞的脸色也不好看,两人坐在上方,群臣看了都噤声不言。 “皇姐离京数月,今日终得一见,这第一杯酒由朕敬皇姐。” 皇上举起酒杯,走向两人。 江肆也是这一眼才看清楚了。 新皇,慕泽晟。 他跟慕挽辞长得很像,尤其是眉眼的地方,不过…少了几分精致。 慕挽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等慕泽晟走到桌前,慕挽辞才回神。 或许面对的人慕挽辞时,所以慕泽晟露出了属于他这个年龄笑容。 他也不过十七岁,登基三年,大婚亲政不过一年。 没分化成乾元时,简直就是慕挽辞的给跟屁虫,被同龄的皇兄皇姐欺负了只能找到慕挽辞庇护。 可怜之时有,可恨之时更有。 登基之后,他以各种理由把自己的皇兄皇姐的赶出上京,封地皆是苦寒。 那些皇子皇女不比有权势的王爷,不过就是年纪尚幼的顽劣孩童。 所以,这位皇帝很是结仇,小心眼。 举着酒杯一饮而尽,慕泽晟又亲昵的拉着慕挽辞的手:“长姐,晟儿很是想念您,这次可要在宫中多住几日。”之后他又似恍然的说道:“昨日留宿公主府,是弟弟心疼姐姐辛苦,才临时起意的。” “哪里安排的,可还舒心?” “尚可。” 比起慕泽晟的多言,慕挽辞显得冷漠许多。 一丝一毫想念幼弟都没有似的。 而慕泽晟并不在意,又想起了江肆。 几巡过后,慕泽晟才回到龙椅之上。 ……… 宫中的点心味道不错,江肆饿了所以吃的不少,慕挽辞见状扯了扯她的衣袖。 江肆扭头看她,嘴里的点心还没嚼完含糊的问:“要吃吗?” 慕挽辞摇摇头,轻声的说:“我累了。” “要回去?” 慕挽辞又点头。 点心虽好,但也不如主食能吃饱,江肆也不想继续干坐着吃了,便起身请辞。 一直在表演亲切和善的慕泽晟听到二人要走,脸上闪过一丝不悦。 慕挽辞当做看不到,江肆也一样。 僵持了一瞬,慕泽晟也觉得拿两人没办法,换了个话题留人:“今日除了设宴迎接皇姐与嘉靖候,也是为冯都尉赐婚。” “朕知道,皇姐与冯都尉自幼时起便是挚友,今日定然是不会错过了。” 江肆和慕挽辞离的很近,她能明显的感受到听到这话时,慕挽辞呼吸一滞。 忘记了拒绝。 慕泽晟趁热打铁:“冯尧领旨意。” “周氏之女若云,秀外慧中…” 慕泽晟中气十足,宫殿之中满是他的声音,让人想不听都不行。 这个周氏之女站起来时,皇后也跟着起身。 起初江肆还不懂,是皇后开口了之后,江肆才明白了这之间的关系。 原来这周氏之女乃是皇后母族的表妹。 有了这一层关系,只要冯尧不出错,仕途可谓是一片光明了。 就是时不时看向长公主那耐人寻味的表情,和犹犹豫豫的不敢表态。 让人很是不悦。 尤其江肆这人是有护短心理的。 之前没什么人让她护着,现在莫名其妙的跟慕挽辞捆绑在一起,两人又相处了有两三个月,总比这些个陌生人熟悉的多。 所以她开始为慕挽辞鸣不平了。 现在一个像是念念不忘,一个装作姐弟情深,其实都是在捅刀子。 还是软刀子,不疼,但是磨人。 “军务繁忙,本候是念着长公主才来此一趟,可不是准备参加什么冯都尉的婚宴。” 江肆的声音不大,也不小,上位的几桌都听的清清楚楚。 尤其是慕泽晟脸色阴沉的厉害,又不敢言语,让他看起来表情十分扭曲。 冯尧暂且不说,想要做什么自己都没搞清楚。 倒是皇后气不过了。 她转头看向江肆,大喊道:“放肆!” “这里是上京,可不是什么北境蛮荒!嘉靖候岂容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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