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母也摸摸她的脸:“女儿今晚,好像不太想要我们陪她。” 她需要的,好像是另外的人。 江父不懂她的意思,但江辞秋却微愣,半晌她软了腔调:“妈……” 江母伸出手指点了点她的眼角:“臭丫头,还和妈妈有秘密了。” 说不哭,但眼角都红了。 江父对女儿感情的察觉不如母亲敏锐,他迟钝地皱眉疑惑:“母女俩说什么悄悄话呢。算了,随你吧。” 临走前,江辞秋问:“公司的事严重吗?” 江父松开眉头,对她笑了笑:“放心,不是什么大事,我就是回去看看的。” 父亲从来不会骗她,有了他这句话江辞秋也放心了。 对他们笑着点了点头。 目送他们出了门,江辞秋正想收回视线的时候,门口突然露出了半截女人白皙的肩膀。 接着,是纯白的抹胸,往下拖曳着渐变成炫目深海蓝的裙摆。 江辞秋找了快一晚上的女人此刻就站在门口,她没再藏起来了。 张了张嘴,初寒的名字差点脱口而出,最后还是闭上了,因为江辞秋看到她似乎在说话。 她盯住那张唇仔细辨别,距离太远,隔着人群江辞秋看出来了,她在说: ——Surprise,江辞秋。生日快乐。 礼物。 她送了自己什么礼物才会说这样的话。 江晚鹤的事……是她做的,那是初寒送给她的生日礼物。
第104章 礼物 初寒说完对她露出了一个笑。 那笑看起来很惨白,江辞秋不懂她为什么露出那样的笑。 皱了下眉还没想清楚就看到她转身往外走去。 江辞秋愣了下,接着抬脚想追上去和她说点什么。 但还没跑几步就被人拉住了,烦躁涌上心头,今晚一切都不顺利。 甩了下手,语气很不好:“松开。” 转眼就看到白辰安挡在她身前,一只手正握着她的手腕,有点诧异她的语气:“叶子,你要干嘛?” 他身边跟着安粒,也温温柔柔地问:“秋秋你很着急吗?” 来不及解释太多,江辞秋急声:“辰安哥哥,安粒姐姐,我有点事,以后再说。” 说完不等他们反应就挣开了白辰安的手疾步往别墅外走去,留下白辰安和安粒面面相觑,最后安粒先笑了:“还是第一次看到秋秋这样着急的样子呢。” 白辰安也摸着下巴故作深沉地思考,过了会儿得出一个答案:“估计是爱情的作用吧。” 安粒:“就是你之前和我说的那个‘娇’?” “嘘——”白辰安一根手指按在唇边,赶紧阻止女友继续往下说,“这事儿叶子不让我往外说的。” 安粒打开他的手,瞥他:“你已经违反啦。” “我知道错了,这不是有点不知道怎么办才告诉你让你给我出主意的嘛。”反倒成为了她反过来威胁自己的把柄。 自己这外表温柔的女友实际上焉儿坏焉儿坏的。 “好啊,”安粒勾唇,“不想让我告诉秋秋你就告诉我,那个‘娇’到底是哪个?” 她也很好奇什么样的人能把江辞秋给拿捏住。 白辰安四处看了看,小声说:“就是一晚上都没看到她,不知道在哪儿,我猜刚才叶子就是出去追她去了。” 他没说错,江辞秋去追初寒了,不仅去追了,还追到了。 江辞秋握住她的手腕,女人露出的肩膀在月光下呈现出耀眼的莹白色。 “初寒,你躲我干什么?” 她都还没找她问到底怎么回事,反倒是她先二话不说躲上了。 遛人也不是这种遛法。 被抓住了,初寒也没挣扎,转过身看着她,缓慢地,嘴角勾起一个无奈的笑,像是玩游戏般,轻飘飘道:“被抓住了。” 江辞秋抿抿唇,又问一遍:“初寒,你为什么躲我?” “我没有。”她不承认,“我只是出来透透气。” “我一直没在里面看到你。” 这谎撒得太过于简陋,轻而易举便被人识破。 江辞秋一直都不在意有人骗她,这圈子里的人嘴里就没几句真话。说爱的不一定爱,说恨的也不一定恨。 真真假假绕来绕去,江辞秋有时候真的分辨不清。 但她知道一句至理名言:别人夸你全当放屁。她自己总结出来的。 可是,别人骗她可以,初寒不可以。 她绝对不可以。 “初寒,你要和我说真话,你不可以骗我。” 调调拐来拐去,江辞秋都辨不清自己是在什么样的情绪下说出这些话的。 被握住手腕的人表情松动了几瞬,慢慢把眉眼往下弯,应该是种伤心的表情吧? 手指按了按红润起来的眼尾,其实在昏暗的光线下看不清,所以初寒是猜的。 她看到了追出来的人眼眸中的水光,她猜,她红了眼眶。 初寒没说“江辞秋,你别哭”,她只是抿住唇,静静看着她。 在等她说话,在等她问,在等她走。 谁都不喜欢闷葫芦,也不喜欢被隐瞒的感觉,尤其还是江辞秋这种性格,她肯定生气极了。说不定,会气得扇自己一巴掌。 初寒想,自己该的。 握住手腕的手指攥了又攥,把她的手腕握紧了一些,江辞秋往前走了两步,试探地往初寒的怀里靠。 初寒眼眸闪了闪,没料到她会有这样的动作。 但她没有躲。 江辞秋一向是个肆意妄为的大小姐,况且今天还是她的生日。都说寿星最大,今晚上她的要求没有人可以拒绝。 于是她靠进初寒的怀里,两人露出的肩膀轻轻靠在一起,沾染着夜晚冷意的肩膀一挨,像是燃尽的灰,吹一下,火星又跳起来。 一点热意从肩膀接触的地方开始扩散。 江辞秋没再问为什么,她在初寒耳边轻声说:“谢谢你,礼物我很喜欢。” 初寒顿了顿,弯唇:“你喜欢就好。” 垂在身侧的另一只手抬了又抬,最后垂了回去。 她还在等那一巴掌。 江大小姐突然笑了声,在她耳边,呼出的气息轻轻刮了刮她耳侧的皮肤,就像是被轻轻抚过。 “初寒,我也送你一个礼物吧。” 她说:“不久前,我才知道一些事情。” 直起身,五指还紧紧攥着她的手腕,像是怕人跑了。 转身,江辞秋边走边把高跟鞋脱了,她光脚踩在石板地上,有点凉。 另一只手提着高跟鞋,抬手丢进车辆后备箱,然后翻出一双平底鞋随意套上。 她把车门打开,让初寒坐进副驾驶,拉过安全带亲自仔仔细细给她整理好,按好,然后关上门,绕到驾驶座开门,坐进去。 初寒侧脸看着她,又看看灯火通明的别墅:“这是你的生日宴。” “我不在乎。”江辞秋说,“白叔会处理好的。” 顿了下,像是怕她不知道白叔是谁,解释着说:“白叔是我家的管家,也是辰安哥哥的爸爸。白辰安,就是之前一直来我家接我那个男的。” 初寒看了看她,也不知道弄没弄清,点点头,转回去看着外面漆黑的夜景。 两人一路上都没说话,气氛说怪也没有多怪,但说好也根本沾不上边。 初寒心事重重,任由江辞秋开车带着自己,不问去什么地方。 她不问,江辞秋也不说,认真开着车,像是忘了今晚上两人心照不宣的引燃点。 从市郊开到市区,再到目的地,已是深夜。 江辞秋下了车,绕到副驾驶座去解初寒的安全带,等她下了车五指又把她的手攥紧掌心。 初寒往她们站的地方一看,门口几个大字——北常国际中学。 喉咙紧了紧,初寒问:“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江辞秋拉着她没往旁边走,而是绕到后面去,只说了两个字:“礼物。”
第105章 树上少女 初寒不问了,跟在她后面,两人走了好几分钟才到后门,往旁边的围墙比较矮,从这里可以翻进去。 江辞秋弯腰把自己脚上的鞋脱下来,准备给初寒换。 但她笑了下,脱下高跟鞋,说了句:“你留着吧,我能上去。” 说着她往后退了几步,准备冲刺,突然又停下来,看看自己身上的礼服。 这礼服是租的,结束后还得还回去,她怕弄坏了。 江辞秋看出她的顾虑,大小姐气质尽显:“我买来送你了,别担心。” 初寒看她一眼,又扭回头,往前跑了几步,轻而易举就跃上了围墙。 坐稳后然后她朝江辞秋伸手:“要帮忙吗?” 江辞秋从下往上仰视她,半眯了下眼睛,树影斑驳在两人身上,她突然说:“要是我们中学认识就好了。” “我比你大三届。”是不可能读同一个高中的。 江辞秋没有纠正中学和高中的些微差别,她笑了下,说:“不用,以前我可是翻墙小能手,两步上一墙。” 闻言初寒有点好奇,收回手看着她,期待翻墙小能手表演两步上一墙。 “嘿!” 江辞秋翻上去坐到初寒旁边,拍了拍手朝她笑:“怎么样,不错吧?” 初寒点点头,也弯唇笑。 这种氛围像是几个小时前的事没发生一样。 两人心照不宣地没有点破,江辞秋先跳下去,然后对坐在墙头的人张开双臂。 “要帮忙吗?”学着刚才初寒的样子。 她也说不用,然后跳了下去。 “真没意思。”江辞秋小声说了句。 随后跟过去,抬手又把初寒的手腕攥紧掌心。 初寒很想说,你不用拉住我,我不会跑的。 但是她没说,因为这样江辞秋就会握着她的手腕。她喜欢这样。 后门靠近实验楼,常年来人很少,总是显得阴森森的。 初寒起初以为江辞秋要带自己去里面,但她只是从实验楼边经过,带她继续往里面走。 “以前我在这里读书的时候,总会有人因为我是江家大小姐来招惹我。” 初寒问:“怎么招惹的?” “他们觉得我蠢,动不动问点家里的东西。那时候我脾气也暴,他们说我就骂,我越骂他们就越觉得江晚鹤脾气好。” 她笑了下,把头发撩到耳后:“确实也挺蠢的,要是之后的我才不会和他们废话,谁敢说一句我就扇谁一巴掌,说几句就扇几巴掌,总会把那些多嘴的家伙扇服,让他们看到我就怕。” “江辞秋,”初寒笑了下,“你好凶啊。” 江辞秋没否认,她垂垂眼,压下羞涩道:“我一直都很凶,只是对你不凶。” 这话说得暧昧,微凉的月光一下子变得温热,谁都无法忽视对方的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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