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辰安往回看,抬手就去打江辞秋拦住安粒肩膀的手背:“松手松手,这我女朋友!” “诶诶!”江辞秋带着安粒往旁边躲,被打到了也不撒手,“别那么小气嘛,安粒姐姐都没说什么!疼!辰安哥哥你都不温柔了!” 安粒看着兄妹俩闹,笑得合不拢嘴,半靠到江辞秋的怀里躲白辰安伸过来的手。 “好久没见了,你们还是那么有意思。” 还记得白辰安第一次说要带自己去见妹妹时忐忑的模样,他说这个妹妹黏他,不乐意他找女朋友,觉得会被分走关注。 所以连带着安粒也有点紧张。 那天小姑娘第一个到,两人进去的时候她压根儿没转脸过来看他们,摆明了不乐意的态度。 白辰安先去哄,好说歹说小姑娘才肯转头他们。 安粒还以为被接受是件多难的事,结果小姑娘看到她的一瞬间眼睛一亮,然后问:“你就是我未来的嫂子吗?” 后来,这哥嫂和妹妹的组合当中,被嫌弃的就成了白辰安了。 江辞秋很喜欢这个温柔知性的嫂子,当然,也仅限于欣赏程度的喜欢。 从小到大江辞秋就很想要一个姐姐,可能家里都是哥哥的原因,她会幻想自己有姐姐的话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姐姐。 安粒就完美符合她的想象。 所以江辞秋有时候看着看着是会嫌弃白辰安的,偏心地觉得他配不上安粒姐姐。 两人都缩到后座的另一边,白辰安不满地牙痒痒,但最终还是任她去了。 算了,两人很久没见了。 大不了他和初寒告状就是了。他坏心思地想着。 两人靠在一起讲话,大部分时候都是江辞秋在说,安粒在听。 女人是微笑唇,总是一副如沐春风的柔和样子,时不时会回答江辞秋的发问,大多数都是在夸她。 谁不喜欢被夸啊,江辞秋就可喜欢了。 她每夸一句,江辞秋就靠近一些,到最后整个人都要贴到安粒身上了。 白辰安看眼后视镜,咬着后槽牙让她离自己女朋友远点。 江辞秋弯弯唇,欠扁地说:“就不就不,安粒姐姐都没说什么呢。” 白辰安就朝女友投去幽怨的眼神。 女友冷酷,女友无情,女友被江辞秋带坏了说:“对,就不就不。” 好的,我只是个司机。白辰安告诉自己。 到了大宅,她上二楼去换晚礼服。 江辞秋的晚礼服她自己选的,江母监督着定制而成的、最华丽的那一款。 虽说华丽,但省去了许多繁琐不必要的东西最后的成品大多低调而奢华。 单边挂肩的鲜红鱼尾晚礼服,包裹住女人窈窕纤细的身躯,右边高开叉的设计让她在走动时细腻白净的长腿若隐若现。 腰间,肩侧的小设计都让女人显得大气高贵。 红唇冷眼似在睥睨众人,如瀑般乌密的长发简单地挽在脑后,几缕碎发落在脖颈侧。 江辞秋走入属于的她生日宴会,没有一个人不被她吸引视线。 江家大小姐什么都可以被人诟病,但唯独,她那张脸不可以。 周围有微弱的抽气声,是惊叹的动作。 大小姐单手提着裙摆款款从楼上往楼下走,彼时苏怀瑾正缩在简书怀里。 她嘟囔道:“这家伙,生那么好看干嘛。” 简书笑笑,捏了捏她的脸:“你最好看。” 苏怀瑾满意了,捻起一块小蛋糕放进嘴里。 简书摸着她的下巴,视线一转往门外看。 好像,初寒要进来了。 果不其然,下一秒,大门被推开,江辞秋下到一半的楼也停了脚步。 她站在高处微眯起眼睛朝门外看,正好看到那熟悉的身影,穿着浅色渐变蓝的抹胸晚礼服挽着身侧人的手臂往里走。 渐变蓝蓝的是下半身,上半身是纯粹的白,越往下拖拽越是蓝。 这是江辞秋那次雨天被初寒送回家之后的再次遇见。 她没想到,居然会是在江晚鹤身边看到她的。 江辞秋记得,自己是给初寒单独发了请柬的。 她为什么不自己来,却要和江晚鹤一起进来? 突然想起白天时苏怀瑾告诉她的事:初寒瞒着她在和江晚鹤见面。 有什么事是不可以告诉她而一定要秘密做的呢? 初寒,你不是站在我这边的吗? 江辞秋感受到无尽的委屈,她突然觉得自己给初寒的信任是不是太过于轻易了。 说好的要帮自己,却一声不吭跑到了江晚鹤身边,江辞秋不喜欢这样。 搭在扶手上的手指紧了紧,压下眼眶的热意。 江辞秋移开自己和初寒对上的视线,她缓慢下了楼梯。 余枳从旁边走过来,她早早就到了生日宴,以江辞秋朋友的身份来的。 江父江母只是看了看,倒也没有多问。 但是二老此刻站在一边,看到江晚鹤带着另一个女人进来还是有点不解的。 虽然秉持着不要多管子女感情生活的原则,但若事情是他们想的那样,也还是有必要和他聊聊的。 江辞秋移开了眼,也就没有看到初寒微愣的神情和随后皱起的眉。 她把手从江晚鹤的臂弯里拿出来,笑着,做足了面上的功夫。 “多谢江经理带我进来了,但是我手上是有请柬的。” 江晚鹤看到江辞秋背过了身,弯了弯唇:“顺道而已,怎么进来都无所谓。还有,叫我晚鹤就好。” 他说过好几遍了,但初寒却还是执着地叫他江经理。 “习惯了,”她礼貌性笑笑,“我们公司的合作项目还要江经理多多照拂。” “那都是工作上的事,现在是为了庆祝叶子的生日,公事就别谈了吧。” 最主要的是,他不想两人只是同学和甲乙方的工作关系。 初寒的视线无遮无拦地落到了江辞秋身上,她察觉到她反应的不正常,并不想再继续和他纠缠下去。
第100章 卑劣的烂泥 这边简书抱着苏怀瑾窝在角落把一切都尽收眼底,面上的开心几乎掩饰不住。 她哈哈笑得合不拢嘴,还邀功似的和苏怀瑾说:“宝宝你看吧我没骗你,这不就是一出戏么,好看吗?” 两人这个的位置绝佳,把江辞秋的情绪变化和初寒的反应都看在眼底。 苏怀瑾挑挑眉,靠进简书的怀里说:“你弄的啊?” “嗯哼。” 可不是嘛,就要把两人的窗户纸捅破,省得初寒天天在那里瞎琢磨。 “又不是什么苦情女主角,就不能找人好好说说嘛。自己躲在后面策划,还指望别人自己知道吗?江辞秋又没有什么上帝视角,她哪儿能知道。” 既然她们都不肯,那自己作为好友就助她们一臂之力咯。 门口初寒说了什么,江晚鹤往里面看了看,想伸手拉她,又被她礼貌地躲过。 这人分寸掌握得极好,不会太疏远冷淡也不会让人误会。 摆脱江晚鹤之后,她便转头往里面看,楼梯上的人已经不在了,不知道跟着余枳去哪儿了。 初寒没急着去找,打算先找罪魁祸首聊聊,看她想干嘛。 分明在手机上告诉她江辞秋没在里面的,但是她进来的时候看到了什么? 江辞秋不仅在,还正好被她看到了自己挽住江晚鹤手臂的场景。 这下,她就算有十张嘴也无法解释了。 掩着怒气,提着裙摆走向正在角落望着自己的小情侣。 初寒问罪气势十足,让原本设想很好的简书有些心虚起来,等人到了跟前,她先开口道:“我是好心。” 初寒压着眉眼,看样子根本不收她的好心。 简书咳了声道:“你就和江辞秋说清楚啊,告诉她你想做什么,你为她做了什么。不然再迟一些被她自己发现了,你又该怎么解释?” “原本我不需要解释的,”初寒蹙眉,“但是你现在要逼我非得解释了。” 苏大小姐不喜欢自己的女朋友被压着问罪,侧身挡了挡,收敛自己颐指气使的姿态说:“你们不是情侣吗?有什么你一定不能告诉江辞秋的吗?” “要是我才不会喜欢别人有事瞒着我,尤其是自己的女朋友。” 苏大小姐不知道从哪儿学来一个词安在她脑袋上:“你别自我感动。” 简书赶紧捂住不知全貌的大小姐的嘴,哄道:“不是这样的,你……唉。” 她又看向初寒:“小瑾话说得难听但还有点在理,你别什么都自己担着,你怎么知道江辞秋会乐意你为她做那些事情呢?” “你也知道她讨厌江晚鹤,所以才问我她在不在,要避免她看到你和江晚鹤走一起的样子,但如果一切都解决了,她又发现你原来一直瞒着她和江晚鹤见过很多次面了,要是江辞秋在意,那无论你是出于什么目的,这件事都永远过不去。” 苏怀瑾妇唱妇随:“要坦诚!” 简书点点头,抬手挠挠她的下巴:“就是。” 又赶紧给她出主意:“现在还不算太晚,你去和江辞秋解释她肯定会理解的。” 初寒黑色的眸子静静地看着她们,半晌,笑了声,问她们:“看你看我像鸭子吗?” 苏怀瑾不解,简书反应过来,说:“我们没有赶鸭子上架的意思,但是你们这戳一下动一下的,真的很难受。” “如果你们的内力推不动,那我们这个外力推一下也没问题吧。” 初寒淡淡道:“可是如果她在意,那一次和多次又有什么区别?” 她原本没打算让江辞秋知道这些事的,和江晚鹤接触,为她暗中谋划,让她去做明面上的事。 江辞秋都没必要知道。 这不是自我感动,而是初寒觉得…… ——手段太脏。 她厌恶这些,所以也不想让心爱之人接触到这些。 她承认,她有私心,满满都是私心。 或许江辞秋总有一天会知道这些手段,甚至会用,但她不希望是从自己身上学到的。 脑海里突兀地闪出一些片段。 女生站立在黑暗的墙角,腰身贴着墙壁,她倔强地抿住唇睁着黑漆的瞳仁往外看。 男人高大的身躯挡在正正方方小屋的入口,也挡住了唯一的光源散入。 他逆着光,看不清脸。 冷冷地呵斥她:“谁让你进去的?” “你知道你到底是谁的女儿吗?” “你知道你该做些什么吗?” “脏死了,果然洗不掉,贫民窟的气味。” 男人喋喋不休,而他身后站着一个女人。 她冷淡的目光随着男人的动作若隐若现,女生时不时似乎对上她的眼睛。 那双眼睛里,没有属于母亲对女儿的爱怜,只有冷漠。 不过是偶然闯入所谓商人的交易场所,不过是看了眼他们交易的“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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