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宴倾文睨了闻诃白一眼,冷笑。 还能是为什么?闻诃白在发癫呗! 闻诃白不甘示弱地瞪了回去,时隔七年,向涂思华告了一状:“奶奶,宴倾文她那会儿真过分,这么重要的日子,她居然不给我发邀请函。整个K市的名流圈都收到了邀请函,就我没有!大家都在笑话我,说我跟她只是表面玩得好,实际上她压根就不想让我参加她的成人礼!” 涂思华看向自家孙女的眼神带了一丝责怪:“你怎么能不给小白兔发邀请函呢?!” 要不是当着奶奶的面,宴倾文真想翻个白眼。 “奶奶,在那之前,她来咱们家,从来都是想来就来的,还需要邀请函吗?”宴倾文问。 涂思华觉得有道理,她不能冤枉了自己的孙女,又嗔怪闻诃白:“对呀,你想来就来,没有邀请函也不会有人拦着不让你进来。” 闻诃白至今仍觉得委屈:“可偏偏就被拦了。” 涂思华的目光转向了宴倾文,后者沉默了片刻,扶额叹气:“那是误会。” 整个K市豪门、名流圈,谁不知道宴倾文跟闻诃白青梅竹马,关系很好?宴家上下自然也知晓。所以闻诃白到宴家从来都不需要事先经过宴家人的同意,宴倾文在安排邀请函的时候,自然也没有想到这一茬。 不过她提前了一个多月给闻诃白打过电话告诉了她十八岁生日那天要办成人礼的事。 谁能料到,当时正在拍戏的闻诃白转头就忘了这事? 闻诃白说她是在拍戏的空档接的电话,每日更新,来抠抠群幺五二二七五儿吧椅正巧导演那边开始催,她没来得及细听,之后更是因为NG不断,被导演批评了很久,导致她彻底忘了这件事。 当天早上,她接到大姐闻诃古的电话,才想起来宴倾文生日到了。 为此,她直接旷工,连忙坐飞机赶回K市。 下了飞机,她连家都还没回,就先去给宴倾文买礼物,然后匆匆赶到宴家,却因为没有邀请函,被门口的保安给拦了下来。 “我是闻诃白,闻家四小姐!”闻诃白第一次没法进宴家的大门,气得跺脚。 拦她的保安质疑:“这次代表闻家来的是闻家大小姐,她已经进去了,你为什么不跟她一起来?” 另一个保安说:“或许你可以给闻大小姐打个电话,让她出来带你进去。” 反正没有邀请函就是不给进。 这时,一位闲逛到这边的女生阴阳怪气地说:“哟,这不是闻四小姐嘛,怎么不进来,是不想进来吗?” 闻诃白翻了个白眼:“我当是谁呢,原来是简仁小姐。” “你喊谁贱人呢?我叫简凤仁!”女生气急败坏。 闻家跟简家是算是对家,因为简家是做游戏起家的,闻家在定下发展互联网这个方向后,投资了很多跟互联网相关的企业,其中就包括一家IT企业。 这家IT企业也做起了游戏,但很多东西都是东拼西凑抄人家的,简家的游戏就没少被抄,简家十分痛恨这家企业,连带着看当初投资这家企业的闻家也不顺眼。 在这种氛围下,闻诃白跟简凤仁的关系自然也融洽不到哪里去。 保安面面相觑,这真是闻家四千金呀? 但职责所在,他们决定先请示管家。 而在此期间,闻诃白已经跟简凤仁吵了起来。 简凤仁吵不过闻诃白,故意拔高了声音刺她:“你该不会是没有邀请函吧?天呀,你不是常常自诩是宴大小姐最好的朋友的吗?为什么这么重要的日子,她却没有邀请你?” 闻诃白紧了紧拳头,故作骄傲地说:“笑话,我想来宴家就来,什么时候需要邀请函了?!” 简凤仁笑容越发得意:“那你现在在门口做什么?我想,宴大小姐一定是不欢迎你的……唔,或许是怕你出现,破坏了气氛,毕竟谁都知道,你们闻家的几次联姻计划都是被你破坏掉的。现在蒋三少要追求宴大小姐了,她才不会让你出现捣乱呢!” 闻诃白一愣,感觉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你说谁要追她?” “蒋云韩呀,他刚才向宴大小姐表白了。”
第20章 陈醋 宴氏庄园的花圃一隅。 脱下校服,换上一袭时尚优雅的白色长裙的宴倾文,仿佛也褪去了学生时代的青春稚嫩。名贵而精致的饰品点缀在身,让她变得成熟而又有韵味。 蒋三少看着她,眼里尽是痴迷。 宴倾文大方得体地回应他:“蒋三少爷,谢谢你的喜欢,但请容我拒绝你的追求。” 蒋三少不掩脸上失望的神情,并不甘心地追问:“为什么?我觉得以我们的家世来说,我们是最般配的。” “因为我不喜欢你,无法接受你的心意。” “我们还没有相处过,只要你给我一个跟你相处的机会,你一定能看到我的魅力。”蒋三少试图说服她。 宴倾文礼貌并有耐心地听他说完,态度依旧很坚定:“你不必同我说这么多,我只需你明白一件事,那就是我不会接受你的心意,你也不必在我的身上浪费时间。” 看到不远处一闪而过的身影,宴倾文眸中闪过一丝讶然,她对蒋三少说:“抱歉,我还有事,失陪了。” 说完,她微微提起长裙,朝后花园的方向走去。 蒋三少凝望着这个打扮典雅大方,但仍能从身段中看出独属于十八岁女生的青涩韵味的背影,眸中藏着一丝势在必得。 走到花园的秋千架前,宴倾文看着坐在上面有一下没一下地晃荡的闻诃白,说:“我以为你不会来了。” 闻诃白冷言冷语:“你当然盼着我别过来。” 宴倾文蹙眉,这人在发什么神经? 她的无言被闻诃白当成了默认,胸口像堵了团棉花:“我打搅你跟蒋云韩的好事了?” “闻诃白,你会说话你就给我好好说,不会说话就闭嘴。” 今天本来是个好日子,但宴倾文却怎么都开心不起来,先是被蒋三少在大庭广众之下告白,害得她险些下不来台。好不容易摆脱蒋三少的纠缠,结果姗姗来迟的闻诃白还冲她发脾气。 这些人都将她当成包子,以为可以随意揉捏? 简凤仁的话回荡在耳边,纵使闻诃白不太想跟宴倾文吵架,但少年人的自尊心让她没法平心静气。她讥笑说:“你以为我不会过来了?呵呵,你不给我发邀请函,我哪有资格过来。” 宴倾文揉了揉眉心,没想到她竟然是在为这个而生气。 “你有没有资格是由一张邀请函决定的吗?如果你真这么在意一张邀请函,那我们十几年的交情,你当成了什么?” “十几年交情你连一张邀请函都不给我!”闻诃白想起来就伤心,“我被人拦在门外的时候,你想过我们十几年的交情吗?她们都笑话我,说我跟条哈巴狗一样,明明没有邀请我,我却腆着脸过来!十几年的交情给我带来的就是这样的侮辱!” 宴倾文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看着眼眶泛红的闻诃白,她收起棱角,解释:“宴氏跟之前那家安保公司的合约已经到期,上个月换了另一家安保,他们重新安排了人过来。你去拍戏后,太久没过来了,门口的人不认识你。你应该给我打个电话。” “打了,你没接!”闻诃白越想越难过。 宴倾文下意识摸了摸腿侧,发现今天穿的是长裙,并没有口袋,加上她今天是主角,要忙着应酬,压根没有玩手机的机会,所以她将手机放在了房间里。 她是个知错就会认的人:“抱歉,我忘了我没带手机。但你还可以找祺叔,甚至,你姐姐。” “你根本就不懂,不是找谁的问题!” 宴倾文凝视着有些胡搅蛮缠的她,有些疲惫:“是我没安排妥善,我的错,对不起,可以了吗?” 她说完转身就走,突然有些不甘,凭什么所有的过错都得她认了? 又回过头来:“我提前一个多月告诉你这件事,你但凡能上心一点,早早地安排好行程,哪怕只提前一晚回到K市,你都有充足的时间跟你姐姐一起过来,也就不会发生这种误会!” —— 提及陈年争执,宴倾文才发现原来自己心中还有一丝芥蒂。 她也不清楚为什么要对那件事这么耿耿于怀。 或许是她当初给闻诃白打电话让对方来自己的生日宴时,寄予了太多的期待;又或许是从早上盼着出现的人到下午才姗姗来迟,这个中消耗了太多的期盼。 结果生日当天不说生日礼物吧——她也不是那么在意有没有礼物,——连句生日祝福都没有。 这种巨大的落差加上当时的矛盾,扭成了一个心结,悄悄地埋在了心中,直到今日才被挖出。 涂思华各拉着她们一只手,语重心长地说:“误会说清楚就好了。不要跟文文爸妈年轻时那样,产生了误会不愿意解释,白长了一张嘴,最后闹成什么虐身又虐心的虐恋情深。我追的剧都没他们演的夸张!” 宴倾文:“……” 咳,奶奶的吐槽还是蛮犀利的嘛。 不过,她跟闻诃白的问题可不是有嘴就能说得清楚的。 闻诃白大抵是想到了那次争吵她自己也有责任,便没吭声。 涂思华拍了拍宴倾文的手,说:“好了,我们回屋去吧,这外面蚊子太多,看把你的脖子都咬出包了。 “噗。”闻诃白别过脸去,佯装看风景。 宴倾文抬手摸了摸脖子,意识到什么,心中一紧,脸颊的温度悄然攀升。 好在她奶奶有老花眼,看不清楚,她皮笑肉不笑地说:“确实,那是一只很大的蚊子,当初在发现她凑上来之前,就该一巴掌拍死她。” 涂思华听不出她的言外之意,挥挥手将她们打发走。 宴倾文回房补遮瑕膏,闻诃白知道这时候跟过去必定没有好果子吃,于是在外面晃了圈,再慢悠悠地回来:“下午陪我去拆线。” “我还有工作,你自己去。” 演技炉火纯青的闻诃白只用了三秒,便湿了眼眶:“穿上衣服不认人,宴倾文,你好狠的心!” 宴倾文眼神凌厉地扫过去:“要发癫到别处去。”随即又说,“昨晚说好的,我们跟大多数豪门夫妻一样,只履行妻妻义务,不要奢望我有时间陪你玩谈情说爱的游戏。” 这是她们昨晚达成的协议,这样谁都不会有心理负担。 闻诃白的眼泪收放自如,她卸下悲情女主的面具,耸耸肩:“那好吧,只能我自己去了,被狗仔拍到,明天头条写‘宴氏总裁与金梨影后疑似婚变!婚后第四日,影后神情落寞,独自前往医院,宴总不见陪同。’那也是没办法的事。” 宴倾文猜闻诃白是想继续炒一下她们结婚的热度。她不会被对方牵着鼻子走,说:“家里有私人医生,用不着特意跑医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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