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最后落幕,徐轻装模作样携着谭嘉韵下台,沈知杳才又想起生气这回事。 但瞧见那女人在躲在观众席的视线刚踏下台子的那一刻匆忙将手收回时,好像也并不气了。 “救命。”徐轻一开口,还是那悠悠然的音调,像是在唱什么诗一样,完全没能品出那与‘救命’两字有一点相关的情绪。 周围好几个都是在夸的。 但沈知杳却瞧着她并没有去认真听那些谥美之词,反而直直过来,那模样像是要求抱抱。 然后沈知杳就真的张开了臂膀。 然后徐轻也就真的抱了上来。 谭嘉韵:“......” 之后徐轻又上了次台,参与了一个听歌识曲的小游戏,她原是对歌曲熟稔的,只这一回不像上一轮游戏那样是从台里自己的曲库里抽歌出来,而是会随机抽选台下的粉丝观众上来放他们自己列表里的歌。 因此,除了开头上来那两个老实人真就老老实实从自己的歌单里挑曲子之外,之后的人基本都精得要死,显然是故意挑那些个冷门歌为难主持人的。 最后徐轻以猜出四首的成绩屈居亚军,给沈知杳拿了个护肤套装回来。 结束完这场见面会,徐轻基本上已经累得连话都说不上来了,礼服和高跟鞋都是台里斥巨资借来的,但并不合身,台上站久了,腿算乏的很,脚后跟隐隐泛着红,应是破皮了。 沈知杳也是累的,像是陪着徐轻前前后后经历了一场,何况昨夜基本没怎么睡,现下一松乏下来只觉得头晕目眩,心口都突突得疼。 但她还是勉力搀挽着徐轻,看她一一跟同事告别,最后临到她领导。 她领导是个四十来岁的女人,说话也是柔声细气的江南味儿,但长相和神色中却夹着领导气势,沈知杳不太喜爱。 好在她领导也并不一定挽留,那打探的目光在徐轻和沈知杳来回逡巡了一番,叹了口气:“去吧去吧,你就是恃才傲物,打定主意知道我宠着你。” “谢谢领导诶。” 这回换徐轻拉着沈知杳赶紧的溜。 “我不喜欢她说你恃才傲物。”沈知杳一本正经:“开玩笑也不许。” 徐轻坐到沈知杳的车里,看她熟练的拧着方向盘把车倒出库,笑问她:“那我是什么。” 沈知杳撅了噘嘴,想道:“恃才傲娇也行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徐轻不置可否,但春光满面,连着这地下阴阴森森的停车场都挡不住,笑了一会儿才又说:“你今天陪着我,我都很开心。” 沈知杳刚也想说开心,转念想到了下午发生的那些子不开心的事,又转了话锋:“谭姐跟你关系很好吗?” 徐轻冷不防被问到:“普通同事吧......今天跳舞我基本没怎么碰到她!”她心虚了她心虚了! “我看到了,你紧张啥。” 徐轻平复下来:“没在紧张,就解释一下,免得我们家臭妹妹一个人吃闷醋。” “人前妹妹妹妹的,人后就臭了。”沈知杳那表情,像是生吃了个蒜头似的,又臭又辣,把徐轻逗得忍不住抚掌笑,但她身体确实疲累着,连笑都是不能用力过猛了,一抽一抽得忍着。 徐轻:“香,可香着呢!” 作者有话说: 来啦来啦,咱小沈又快被徐女士撩死了,还有啥比姐姐喊着救命跟臭妹妹求抱抱更撩的呢! —— 大家请多多评论收藏哦!你们的喜欢是我更新的动力!
第56章 风雅 真的只不过是冰山一角 56. 风雅 “一步之遥是领导定的,因为她会拉小提琴......” 徐轻这样给沈知杳解释,‘她’是在说谭嘉韵。 之所以定《一步之遥》,是因为领导知道谭嘉韵有特别才艺所以提案出来的,想要让徐轻和谭嘉韵这两个作为台里最知名的专业主持人合作演出。 在知道自己要跟谭嘉韵表演舞蹈的时候,徐轻第一反应就是拒绝。 但无奈这个方案在还没有征得本人同意时就已经递交台里大领导了,很显然,大领导是满意的。 然后谭嘉韵也同意了。 徐轻只能不做挣扎。 毕竟她已经在单人表演这首歌上欠了领导人情,再不答应就显得不识好歹。 所以最后徐轻同意是同意了,但要求是,尽量拉长谭嘉韵小提琴演出的时间,缩短自己和她跳舞的环节。 为此徐轻还特意每天拉出很长的时间把丢了很久的钢琴练起来,为的就是能配合谭嘉韵前面的演奏部分,能多拖会儿时间就多拖会儿。而直至表演正式开始之前,她都一直在思量着,究竟是事先跟沈知杳打预防针好一点,还是在事后跪搓衣板道歉...... 无奈全程沈知杳都很坚定,在亲眼见到之前并不想被提前剧透,直接把徐轻堵得牙关要紧、一点都不能点拨出来。 “跳得挺好的......” “琴也弹得不错,我捡到了个宝藏老婆。” 听沈知杳这似笑非笑的夸赞,徐轻反而惶恐起来,刚想摆手说不是,就听沈知杳复又道:“但是,我听你同事说,你们差点把舞蹈老师气升天了?” 徐轻这回是听出沈知杳的反击与揶揄之意了,她每说半句,就顿一下,似是在强憋着呼之欲出的笑意。 这下心算是落回去一半了,看来沈知杳并无生气之意,反显得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是啊,我们都没什么舞蹈基础,每周的舞蹈室都是灾难现场,我跟你说,宋智昂那货还专门来组队笑话我。” “他怎么对你这么不客气,明明是徒弟,还不尊师?” “呵呵,那臭小子,每天跟个活灵活现的雀儿似的,怕是尊师重道这四个字让他抄都抄不会。” 沈知杳又忍不住笑,一张明媚的笑颜在明明暗暗的街灯交错中打上似真似幻的光影。 于是,徐轻不由自主也跟着弯了眉眼。 她发现,在遇上沈知杳之后,就爱上了静夜——一切耽于白日、耽于人事的生活在这一刻被眼下这抹温柔填补了。 这是属于她们二人的时光,静谧切亲密。 “今天还回家吗?”徐轻柔声问道,那似是清溪闯过云雾的眸光闪啊闪的,最终落入碧潭之中,落入了沈知杳的心底。 “嗯......”她沉吟着,还未决定,而短暂的犹豫竟像牵丝般扰动着徐轻,心里喉间都是痒痒的。 于是她道抢先道:“昨天天气很好” 冷不防提这一出,沈知杳有些不明所以:“怎么了?” 往日里按照徐轻的话术,总是有头有尾的,她偏爱说些情话,或来记软绵绵的直勾拳让你猝不及防,或是循循善诱最终让你自己回味过来柳暗花明。 沈知杳心思缜密,总是能从中牵扯出些许线头,预先发觉她的意图。 但这一次,她真的有些莫名其妙的。 “我抽空晒了被子,很香。”徐轻继续道。 沈知杳:“......” 夜深了,S市又眠得早,路上车很少,沈知杳就像是被惯了什么迷魂汤一样,一路到了徐轻家的小区门口,直到回过神,她才耷着眉看徐轻,欲语还休。 “我点了夜宵,马上就到,一起吃点?” 真是一套接一套,一招还一招的。 停完车,果然徐轻就来了电话,是外卖小哥进来了,徐轻顺手接了外卖,一手牵了沈知杳,上了楼。 直到进了家门,沈知杳才有心思去看除了女朋友以外的东西。 做她那一行的,惯会有些职业病了——这格局也是不大,却是有着在自家体会不到的温馨与柔软感,莫兰迪色系的装潢,让一进来就像是走进了什么印象派的画作里。客厅里没有传统的沙发,只一席羊毛毯,两只棕榈色的皮椅,椅后就是一面小小的书墙,书架上放满了书和分门别类规整好的CD。 徐轻家没有电视机,但有唱片机,没有日光灯,但有落地灯。 然后这灯光就软软地落了一地,跟着那羊毛毯,跟着徐轻这个人一起,暖进心里。 “先洗手吃饭,一会儿让导游带你逛一逛这半亩三分地。” “好。”沈知杳收回目光,洗净了手,来到餐桌边,乖乖坐下。 徐轻点了烧烤,沈知杳轻轻一扫外卖袋子上挂着的单子,备注行上写着:老板蛋炒饭能帮个换个扬州炒饭吗,谢谢您,额外拍外卖盒子加钱了。 循着沈知杳的视线,徐轻也有点不好意思:“他家以前是有卖的,不知道为啥现在下架了。” “蛋炒饭我也爱吃。” “那我下次亲自炒给你吃好不好?” 沈知杳点了点头,有些人的喜欢是含在贴心里的,也不需要特别的去留意,她也本无刻意之心,简简单单。 打开外卖盒子,果然,老板并没有理会徐轻的‘无理’要求,大晚上的也不可能特意去准备那么多材料,但显然蛋炒饭的分量是绝对给大了,恐怕明天热一热还能吃上一顿儿。 最后沈知杳还取出来一张字条,是老板写的:先生,扬州炒饭做不了,多收的钱给您加了五串羊肉哈。 这还把徐轻当男的了。 沈知杳将纸条叠了叠又放回到外卖袋子里,不经意间关心也流露:“大晚上吃烧烤你行不行的?” 毕竟徐轻的饮食惯常清淡,沈知杳还比徐轻好点,生活不管粗的细的都是能过的。 “难得放纵一下没事的。”徐轻甚至起身去拿了瓶酒过来:“你第一次到我家来,开心啊。” 徐轻都这么说了,沈知杳也就没再劝。 看着这女人四平八稳把饭分到小碗里,又把酒分到小杯里,末了举起杯来跟自己碰了一下:“干杯。” 干杯还不至于,徐轻小抿了一口,沈知杳小抿了一口。 然后就见那女人就笑出声了,不乏些许得意。 沈知杳不明所以。 “好啦,今晚就留下吧,酒驾什么的不允许哦。” 沈知杳:“???” 这套路,未免也太深了吧! 沈知杳本还未有所决定,徘徊于想留与不留之间,如今却是因着徐轻因祸得福给了自己台阶下,于是也不再坚持了,开心吃饭。 其实,她也确实是饿了。 最终那一瓶红酒,一半都下了沈知杳的肚,徐轻倒是不急不缓的,最终只抿了小半杯下去,沈知杳不想她浪费,就又帮她把杯子里剩下的也喝掉。 “我收拾一下,你先去洗澡?”徐轻嘴上说着,手里已经开始收拾起来了:“家里没有新的,我给你准备了旅行装的一次性内裤,毛巾是新的,睡衣先穿我的好不好?” 原来这女人早已给自己安排的明明白白了。 “嗯,但是,徐总不是安排导游说要带我逛一逛你这半亩三分地?” 那似玉做的指一顿,一声带着气音的笑就从喉间溢散出来,像是喟叹,叹眼前这小娘鱼过分可爱:“等你洗完了呀,就安排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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