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再说贴贴这个词,我过敏。” 徐轻哈哈一笑,凑在沈知杳耳边:“贴贴~” 说过敏是真的,此刻记忆就跟回笼似的,那被徐轻拿捏着磨的滋味...... 沈知杳又不理人了。 浑身都僵住了,像只被丢进锅里烫红了的虾子一样。 “你去买年礼吧,求你了......” “怎么又害羞了呢,你昨天一叠声儿跟我说要的时候,可不这样。” “啊啊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果然每次用点新鲜的姿势,这人就要这样羞的,明明都喜欢的啊。 “那我走了哦,真的不要抱抱吗?” “......” “我走了可没有人给你暖被窝哦,冻脚可不怪我哦。” 沈知杳缩了缩脚趾:“......” “唔好冷哦,你帮我倒数一下,我自己没有勇气起来了。” 沈知杳转过身去抱住了徐轻:“再睡会儿吧。” 计划通徐轻:耶! 再睡一会儿的结果就是两个人都到了下午两点才昏沉醒来。 徐轻醒的时候沈知杳还紧闭着眼,被角被她攥在手里,肩膀处小毯子塞得严严实实,整个人都粉嘟嘟的,像是散着奶气的大汤圆。 昨天真的是累到她了。 无论是情绪还是身体。 徐轻不舍得打扰她,悄悄地掀被起身出去。 别说沈知杳了,徐轻都觉得累,尤其是睡了这么久,即便脑子被冷空气冻得活络起来,身体却还是迟钝的,从手连到肩膀都很酸,腿亦是。 难道是年纪大了? 但这个想法很快被徐轻从脑海里剔除。 简单收拾了一下自己,驱车去了超市,这个时间点人自然是空的,毕竟像徐轻这样临时抱佛脚的人可不多。 买了几提酒,徐耀中以及几个爷爷一人一份,然后和往常一样买了些礼盒果盒,反正这些礼品送到长辈那里到时候大概率也会被转送给其他亲戚,不用太过于花心思了。 路过药房,徐轻又去买了些常吃的中成药补品之类,而这类挑的都是品质好的,因为老人一般都会留下来自己吃。 这么转悠一圈,看看买买,很快就把后备箱给塞满了。 徐轻打了个电话给沈知杳,沈知杳也已经醒来,就让她下楼帮忙把送给她爷爷的年礼先拿上去,至于其他的,晚上就直接带到爸妈家了。 “你买了这么多?” “给你爷爷的。” “他可吃用不了这么多的,这个酒你给叔叔吧,别让他喝酒了。” 徐轻说一不二地合上了后备箱:“我爸和我爷爷的份儿都有呢,这个就是给你爷爷的,他不喝也可以送人,酒都是好酒,拿出去也有面子。” 沈知杳:“......” 这就是富婆的手笔吗? “你不会把我给你的压岁钱全花了吧......”沈知杳狐疑地盯着她。 “怎么可能,你给的红包还好好在枕头底下压着呢,这一年都舍不得花!” 到了家里,徐轻吃了点沈知杳用昨天剩菜煮的海鲜粥垫垫肚子,一看时间不早了,两个人慌里忙张地开始收拾自己。 因为只是和徐轻爸妈一起吃,席间没有外人,沈知杳也就和平常一样简单化了个淡妆,衣服倒是穿了件新的,前阵子徐轻在网上看到后找人代购的一件短夹克棉服,酷酷帅帅,墨镜一带,谁都不爱,沈知杳可喜欢了,一直都没舍得穿。 “你爸妈喜欢我这样吗?”沈知杳看着全身镜里的自己,喜欢的同时又不免担忧这种风格会不会老人家不太能接受。 “你放心吧,他们没那么老古董。”徐轻抿着唇直笑,将一顶单品搭配的帽子戴在沈知杳头上:“再说你这样搭条宽松的裤子也很好看,穿紧身的不是说疼吗?” 沈知杳突然心口一闷,差点没被徐轻气死。 立马将帽子拿了下来,不配合了。 “怎么啦?”哎呀,这小脾气,又开始闹别扭了。 还能怎么啦。 穿得这么帅有什么用! 还不是被欺负! 那里真的好不舒服哦...... 徐轻明显是知道她在想什么的,甚至已经憋不住,笑得蹲到了地上,根本停不下来。 “你笑什么。” 徐轻强逼着自己收声,想一本正经但无奈真的忍不住,竖起大拇指道:“就是觉得我老婆,真的帅,妥妥的猛1,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昂!”沈知杳这会真的不依了,蹲下来就要去掐徐轻的脖子。 甚至为了证明自己很1,把徐轻按在墙上亲,好似这样才能配得上自己身上这套衣服似的。 徐轻看着镜子里被咬红的唇,更是忍俊不禁:“哎呀,今天口红都省了耶~” 沈知杳好不容易喘匀了气,盯着镜子里发丝凌乱的自己,还是瘪着嘴。 “要不我给你换个妆吧,前两天刚看到一个美妆UP主上传的,是那种瞪一眼就怀孕的女Alpha超模妆?” 沈知杳:“......” 徐轻在逗自己这件事上永远都是那么花样百出、清新脱俗、不遗余力...... 沈知杳深吸一口气,决定反攻,故意怼她:“那你穿什么,黑色羽绒披被吗?” 徐轻:“......” 最后徐轻穿了件沈知杳的棒球服款式的短外套,搭了烟灰色的牛仔裤和过膝长靴,为的就是跟沈知杳的穿搭配套,一身黑色,稍微带点朋克,徐轻平时并不太会这么穿,就还挺新鲜的。 她看着镜子里她们俩,沉默了两秒:“赌一百,我觉得我妈要骂我们了。” 沈知杳眨了眨眼,她还在盯着徐轻看,那颗心被徐轻迷得五迷三道的,话根本没过脑子,下意识问:“为什么?” “说我们大过年的穿那么黑去奔丧。” 沈知杳:“......” 果然,就如徐轻所料。 这俩黑漆漆的人一进门就被方淑芬一顿教训,徐轻首当其冲:“你们俩咋回事啊,大过年的不穿喜庆点,穿个一身黑也算来拜年?” 徐耀中也表示不能理解:“你就把妹妹往坏里带吧。” 徐轻:“......?” 为什么不说是沈知杳带坏她!这件衣服明明是沈知杳的! 沈知杳憋着笑,从口袋里掏出两张红包来:“叔叔阿姨,新年好。” 方淑芬吓一跳,看了眼徐耀中,但脸上立马就盈满了笑,将俩人迎进门来:“哎哟,这我和你叔叔可不能收的,哪里能收小孩的红包啊。” “是的是的,来吃饭就好,这收了我们老脸都不要了。”徐耀中也柔下语气来,笑着推脱。 徐轻啧了一声,将手里的年礼一放:“哎,就是没人看见我的年礼呗,行,吃完我再带回去。” 就跟方淑芬保证的那样,大年初一的年夜饭只有他们四个人加一只已经长肥了许多的猫。 虽然中午还请客吃过饭,但晚上的菜除了两三个大菜之外都是新做的,是沈知杳和徐轻爱吃的,除了菜色比平常更丰富之外,还是那家常的温馨味道。 沈知杳已经很久没有在过年的时候和长辈吃饭了。 而之前的那几年,就像是噩梦,一到邻近的日子,沈知杳就做如针毡,纠结着要不要回家看看,害怕着会不会接到江名昱的电话。 一个人缩在冷冰冰的出租屋里,对付一碗面或是两个菜,只有听着手机里声响才能稍解寂寥。 而这样的日子,从去年开始就慢慢结束了。 直至今日。 恍如隔梦。 饭后,方淑芬和徐耀中还是推脱不掉,收下了沈知杳的红包,笑得更是开怀满意,心下也真心喜欢沈知杳,夸不绝口。 沈知杳不好意思了,借口去了趟卫生间,平复了一下心情。 即使是再清静的性子,也会喜欢这样的热闹温情呀。 她很感动,心里却还藏着些许失落。 悄悄打了个电话给沈伯福,听到他说他在大伯父家吃饭,那难受的心稍微被安抚下来。 她现在不敢去寄挂别的什么人,家里唯一放不下的最属沈伯福,尤其是经历了那次久病无人管之后,她也明白,阿爹毕竟是老了,就算是身体康健,恐怕也在这么几年里,她不希望阿爹的晚年生活那么凄冷。 估计是见沈知杳一直在卫生间里不出来,徐轻就有些担心,过来看她。 沈知杳听到敲门声,就赶忙开了门。 徐轻不急着带她出去,跟着进来问她:“怎么了?” 她到底还是了解沈知杳的,怕她触景生悲,一个人躲在厕所难过。 “没什么,刚给阿爹打了个电话。” 徐轻心里一软,摸了摸沈知杳的头:“阿爹还好吗?” 沈知杳展颜笑道:“好着呢,他人可灵活,吃宴的地方多的去了,昨天在表姑家,今天是大伯家的。” “那就好啦,那你跟他说了我们年初三去他那里吗?”徐轻放下心来。 “说过了,他说他做好吃的,就等我们去。”沈知杳深吸一口气笑道:“我好啦,我们出去吧?” “嗯嗯。” 沈知杳一回到桌边,方淑芬和徐耀中就格外担心地看着她,不知道是不是徐轻跟他们俩说了什么,还是他们自己猜到了。 “杳杳啊。” 听方淑芬叫自己,沈知杳下意识地笑着抬头:“嗯?” 就见方淑芬拿出了一个红包来。 “啊阿姨,不用不用,我都这么大了,不能再要了。”昨天徐轻还跟她说,他们家的传统是孩子18岁以后就不能收压岁钱的,怎么到她这里还改规矩了呢。 更何况自己才是给了红包的,这下再收,岂不是又把红包拿回来了。 “哎,这个红包呢,不是压岁钱。”方淑芬看了眼徐耀中,笑着从红包里抽了一张一百块出来,又把红包口封好。 沈知杳惊了惊,看了眼徐轻。 显然徐轻也不知道这事,脸上的讶异没比自己少。 徐耀中也笑着说:“收下吧,这是我和你阿姨的一点心意。” “讨个好彩头,希望你和我家阿轻能长长久久。” 这是S市的习俗规矩,新人结婚,新郎到新娘的家里去讨媳妇,结束之后就要给岳父岳母敬茶,这时候一般岳母都会给一个大红包,里面放着一万块,给之前会从红包里抽一张出来,寓意万里挑一。 万里挑一的好孩子。 沈知杳唰的一下眼泪就掉下来了。 甚至都忘了接那个红包。 “哎呀,怎么哭了呀?”方淑芬急着站起来,走到沈知杳身边。 徐耀中也过来了。 沈知杳又是羞又是忍不住,哭得不能自已。 “这样就是我们两个老的不好了,本来想开心开心的,怎么惹哭你了呢。” 徐轻自然知道沈知杳为什么哭。她自己也有点憋不住了,抬头昂着脖子,好不容易把泪意忍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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