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给你惹麻烦,然后会想,要是以后因此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你要怪我的......”她承担不起这样的责怪。 沈建民、张玉芳、江名昱等等的人,在她的成长中总让她觉得自己是不被爱的人,或是被归咎的人,所以她就努力让自己做到无可指摘,让别人没有缘由去责怪她。 “我不会怪你的,我那么爱你,难道还要因为他们的不对来怪你吗?” “可是他们会骂你。” “骂我的一定都是不了解我、也不喜欢我的。” “那我骂你呢?” 徐轻一愣:“打是亲骂是爱?” 沈知杳吭哧一笑,揽着徐轻的脖子趴在她的肩膀上,小嘴一撅:“双标!” “你这么好,我想不双标都难。” 徐轻安抚着沈知杳,实则也在自我梳理,觉得差不多了,才慢慢说道:“别人都以为我特别优秀,那是因为他们并不真正了解我,也没有和我一起生活,只有你还有我爸妈,你们这些最亲近的人知道我的缺点,承受过我的情绪......” “我也很骄傲,总想着自己去把控自己的人生,不喜欢别人来教我做事,不喜欢别人对我产生质疑,所以你那天对我说的话让我很难过,一方面受到了冲击,觉得不服气,另一方面又认可,觉得害怕......” “其实你说得对,我又不是超人,怎么能那么自负觉得一定没有问题呢,我也没有真正的体量你的担忧,只是一味觉得你没有安全感,敏感过头,投鼠忌器。” “我只是突然发现自己在某些方面,其实是很自我的一个人,所以我不是要怪你,而是生自己的气罢了。” 沈知杳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被徐轻这一番话又激得淌下来了,胡乱得用手抹啊抹,抹得满脸:“你还说我想...得多,明明...你比我想得...还要多!” “但是啊,你不要觉得我意气用事,因为公不公开都无所谓,你觉得什么样的状态对你来说是舒适的,那我们就怎么样。” 沈知杳嗯了一声,徐轻感觉到肩膀上重了重,她是点了头的。 “我脸好痛......”沈知杳倏然哽了一句。 “怎么啦?”徐轻赶忙托着沈知杳的脸看。 眼镜鼻头都哭红了,脸颊上都是泪痕,徐轻觉得又心疼又好笑:“哎哟,脸都哭皴了啊?” 沈知杳不好意思了,拧着脖子不给她看:“丑。” “先去洗个澡,一会儿给你抹点东西,不然你明天还要干疼呢。” “明明一开始你先哭的,结果把我惹哭了,赔钱......” 说到这个,沈知杳才像是想起什么,从徐轻膝上下来跑去房间里。 徐轻不明所以。 直到沈知杳又背着手过来,伸出一张红艳艳的东西来:“喏。” 徐轻心头一喜,接过来:“啊,不是要我赔钱吗,怎么突然自己掏钱了?” “压岁钱,跟那个不一样。” “唔,谢谢你呀,可是我忘了给你准备了怎么办?”徐轻接过来捏在手里,这厚度,怕是不少吧。 “你请我吃大餐,我给你红包,正好。”沈知杳又摸了摸自己酸涩的眼睛,估计是真的不太好受。 “你快先去洗澡,一会儿出来补充点水分。”说完,徐轻又补了一句:“赔偿款会打到你手机上的,放心,跑不了。” 沈知杳:“......” 沈知杳一进浴室,徐轻就喜滋滋地拆了红包。 不知道别人家是怎么算的,比如周然家的话,只要是孩子不结婚,就每年还能收到父母给的压岁钱。反正徐轻的话,不管是父母还是亲戚,统一是18岁以后不给红包,然后工作以后每年给家里四位老辈一人一个红包意思一下。 所以这么红的压岁包,除了给出去,她已经十几年没收到过了。 说不开心是假的。 悄悄打开数了下,居然有三千,沈知杳居然在这么薄薄的一个包里塞了三千进去,也真是难为她了! 呜呜呜,好多红票票,捏在手里的感觉就是不一样。 视线一转,落在床上自己的枕头上,心里已经有所预料了。 看一眼应该没事吧。 轻巧地掀开。 果然枕头底下还有好几个红包,一数是三个,但都不如给自己的厚。 小娘鱼,怎么准备了这么多。 这么几个红包一包,怕是半个月的工资都在里面了吧。 徐轻心虚地咳了一声,将枕头又铺平回去,出去洗了手,回来拿出水乳身体乳来,坐在床边抹,后又听到沈知杳开门进来,就对她招招手:“来。” 沈知杳已经习惯了,过去躺好,枕着徐轻的腿,让徐轻替自己抹脸。 “刚用洗面奶都觉得有些疼。” 徐轻没好气道:“眼泪是什么味儿的?是咸的呀,你说说你这么娇嫩的皮肤,被盐水泡一泡,能不受伤吗?” “娇嫩个鬼哦,好干。” 徐轻噗嗤笑了下,手上的力道也轻柔些了:“话说,你这次就准备了给我的红包吗,小富婆?” 明知故问。 “当然不是呀。” “那还有谁?” 沈知杳支支吾吾两声,后才反应过来:“啊,被你发现了?” “傻子,你这点儿小心思,我还能猜不到吗?” “唔,就给你爸妈准备了,然后给爷爷准备了,但你是最多的,放心。” “那我爸妈他们要不好意思了,怎么能收你的压岁钱?” “大家都开心呀,很好的。” 沈知杳总是那个看上去冷冷情情的人,实际上却有一颗极为柔软的心,她是知恩的,也是知善的,可爱的让人忍不住想要疼爱她。 可明明是这么好的人,为什么以前那些人,就是看不到她的好,还要那么欺负她呢。 “我不知道这句话是不是这么说的,因为也只是偶然看到过几次。”徐轻柔柔地摸着沈知杳的脖颈,细腻的肌肤在指尖的熨帖下,微微发热。 沈知杳:“嗯?哪句话?” “嗯......世界、世界吻我以痛,我却报之以歌?还是......我要报之以歌?”这句话放在沈知杳身上,总觉得好像是贴切的。 “泰戈尔的。” 徐轻也不太确定,但沈知杳这么笃定,她一定是读过的:“应该是?” 沈知杳默默地玩了一会儿自己的手,才轻声说道:“我没有那么好......” 徐轻将她的手拿过来,也替她抹上身体乳。 “我觉得另一句更适合我。” 在文学方面,沈知杳有着她的专业优势,徐轻挑了挑眉,期待地看着她:“什么呀?” 沈知杳起身,在床头柜上抽出了一本书,飞快地翻着:“有点不太确定,我找找......找到了......” “这么快?”徐轻不可思议地看了眼沈知杳:“我看看。” 徐轻拿过来,先阖上书,看了眼书封面,才又打开看沈知杳刚刚指的地方。 是泰戈尔的飞鸟集,前一阵子沈知杳还看过,也读过一段两段给自己听。 书已经翻到快末尾,诗句的上方悬着“二〇”的字样,下面赫然写着: ——我不能选择最好的。 ——而是最好的选中我。 作者有话说: 呜呜呜又是为别人爱情落泪的一天!
第140章 疼爱 阿姨...我可以抱抱你吗? 140. 疼爱 徐轻摩挲着页面上的这两句话,笑了笑,拿了手机过来,拍了张照。 沈知杳盯着她:“?” “记下来,以后炫耀给别人看。” 徐轻老神在在地又看了会儿,才将手机和书一起放到了床边,继续给沈知杳抹:“书读得多就是好,被你吃得死死的。” 沈知杳:“......” 难道不是这个人先背得诗吗?ўᑴƀץ 自己只不过是灵光一现,借花献佛而已。 “脸还疼吗?” 沈知杳摇了摇头:“不疼了,就是可能明天要肿成三眼皮,还怎么去你爸妈那儿?” “三眼皮怎么了,美女多少眼皮都是好看的。” 沈知杳:“我信你个鬼......” 本是大年夜,虽然市里禁了烟花,但远处还是时不时有闪亮透着窗帘过来,两个人各自又聊了会儿心事,将明年想做成的一些事互相列在了对方的备忘录里。 徐轻说,明年如果有机会的话,也可以试探性地公开一些自己的感情生活,当然如果没有机会的话,依旧平平淡淡过自己的小日子也不错。 要是时间充裕,还想带着沈知杳去重庆玩一次,或是北上往东北那边去转一转都好,看看那边的风土人情,体验一下当地的人文生活。 然后沈知杳的话,最大的任务就是监督徐轻不乱花钱,帮她攒出首付来。 虽然这个愿望一提出来就被徐轻掐脸了,说她大过年的给自己泼冷水,还说人到中年哪里有不花钱的地方,这分明就是为难她徐胖虎了! “时间过得好快,我马上就要29岁了......”沈知杳一直对年龄没有什么太大的实感,公司里的新人她并不太热络,身边亲近的多是比自己年长或是同龄的,所以总觉得自己挺年轻的,但现在一想,居然也是立马就要奔三的人了。 “怎么啦,还是小孩呢。”ყɋƄЎ 沈知杳瞪了她一眼:“什么呀,跟我同龄的同学什么的,结婚早的都要二胎了。” “你不是也嫁给我了?” “还没嫁呢,我们还在谈恋爱呢!”沈知杳颇为得意,眯着眼睨徐轻:“怎么,连个求婚都没有,就想把我骗掉啊。” 这小模样真是性感死了。 “这怎么能是骗呢?”徐轻捏了捏她的下巴,凑过来和她额头贴贴:“你那么聪明,能骗得住你吗?” 呼吸缠得很近,沈知杳心漏跳了一拍。 “你知道我要做什么了?”徐轻见她眼睛都闭起来了,不由揶揄道。 沈知杳:“......不做算了。” 徐轻哼笑了一声:“那你别后悔~” 沈知杳后悔了。 放纵的后果就是清早无法承受的疲乏。 她,根本起不来...... 徐轻乐得轻松,索性就赖着陪她睡。 “你起来吧,不是要去买年礼吗?”沈知杳哑着嗓子催她。 “不急。”中午方淑芬要宴请娘舅那边的亲戚在家里吃饭,徐轻一点都不想去凑热闹,乐得清静自在,就等晚上带沈知杳回去吃饭就好。 “懒死了。”沈知杳嘟囔着骂了一句,她实在是睁不开眼,昨晚先是被徐轻惹哭了一宿,好不容易开心了,后又......哭了。 还被那坏人嘲笑说是水做的! “我陪陪你呀,新年呀。” 沈知杳慌张地抓住了徐轻伸过来的手,急得腿都缩起来了:“你、干嘛......” “不干嘛,就贴贴。”见沈知杳还是很警惕地防着自己,贴在她脖颈边,软声道:“我也很累啦,不会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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