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助理看了一下时间问道:“距离给我们的通告的时间还有一个小时,怎么提前了?” 工作人员解释:“没办法,看了一下天气预报说今天夜里凌晨要开始下雨。” 二人点头了然,小助理小声吐槽了一句:“最近京北也不知道怎么了,天气那么冷,不下雪改下雨了。” 南里听到后问道:“这几天都在下雨吗?” 工作人员点点头,无奈说道:是啊,有几天下大雨,有几天又小雨不断的,给我们布置场景增加了很大困难呢。 南里没有说话,回头盯着不远处放着的手机,若有所思。 也不知道她怎么样? 身体的底子那么不好,这么一折腾会不会又生病了? 小助理和工作人员聊了两句,回头看着盯着手机出神的南里。 叹了一口气。 几天前,南里突然在强降雨飞机航班都在取消的情况下,连转几趟航班硬是回到了京北。 可在京北也只待了一会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又连夜回来了。 回来以后的南里,便日日像现在这样,看着一个物品发呆出神。 南里从前从不会这样,甚至可以说,工作就是她的全部,可现在工作上的事情她们和南里说几遍,南里都没有晃过神来。 大仁哥急得连说南里一定是被夺舍了,要去找一个高僧帮忙唤醒她。 小助理唤道:“南里,我们要去现场了。” 南里才愣愣地回过神来,她看向小助理,忽然问道:“现在外面冷吗?” 小助理拿出手机来看了看天气预报,说:“有点,现在是零度。” 南里点点头,转身回头拿起了自己的大衣,可手中毛料的厚实感又忽得让她有些犹豫。 小助理不解,只能问道:“南里,你是不是冷了?” 闻言,南里又将手中的大衣缓缓放下。 想了想又拿了起来,递给一侧的小助理,吩咐道:“你一会儿你看谁冷,就把这个给谁吧。” 小助理拿着那件大衣,不明所以。 可南里已经起身离开了。 只剩这小助理自言自语地问道:“谁冷给谁?那这到底是给谁啊。” 黑色的帷幕拉开了序幕,皓月当空,繁星点点。 今夜注定是一场非同寻常的团圆夜。 工作人员还在做最后的冲刺,阿瑶在一侧活动着身体,整条街边已然挂满了走马灯,它们或是茶树的生长或是酒的酿造,又或者是马匹。 可无一例外,它们都在不停地旋转,一个又一个地旋转,好似在讲述着一个又一个传承。 南里和周瑾作为整个秀的参观者,要通过她们步伐去一点点揭开整个大秀。 方知晓逆着光线走了过来,手里的对讲机还在不断的发出声音,见只有南里一人到了,她有些不悦,问道:“周瑾呢?” 工作人员犯难地说:“周瑾老师说她还没有改妆结束,不能出现在摄像头下。” 方知晓咬牙,却也无可奈何,只得对着对讲机那边说道:“各部门再等半小时。” 那边,夜里的风呼啸着一阵一阵地卷来,脚下是亮起烛光的走马灯,抬头却只能看见无限的黑。沈南情如约站在了那个十米的架子上,因为借得急,服装组只能找到夏天的裙子,仅仅身着单薄的衫在京北的夜晚冻得沈南情瑟瑟发抖。 可眼下的好似深渊的地面又让她怕得要死,只能将自己整个蜷缩起来。 姜寒烟听到对讲机里又要等半个小时的通知,跑来和沈南情喊道。 “南情,你没事吧?导演那边说,要再等半个小时。”姜寒烟大声吼道。 沈南情很怕很怕,她的声音都带了一丝祈求,问道:“那我可以先下来吗?” 姜寒烟看了看吊威亚师傅不耐烦的神情,将沈南情的话置若罔闻,她说道:“现在下来等下还要再上去太麻烦了。南情,你再坚持一下,我保证今天晚上你的出场一定是最美的。” 说完不知道对讲机那里又说了什么,姜寒烟跑着离开了。 独留沈南情一人在十米高的架子上,不知所措。 她揉了揉自己隐隐作痛的脚踝,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上药了,这里却红肿得越来越厉害了。 周瑾还没事没有过来,方知晓也只能派人一次又一次的去催。 南里靠近方知晓,悄声问道:“沈南情在哪?”?方知晓皱眉像是想起了什么,转身往监视器走去。 南里随之跟上。 小小的屏幕上,走马灯几乎铺满了全部,可在那莹莹烛火之上,南里还是一眼看见了几乎是缩成一团的沈南情。 她怒斥道:“那么冷的天!她就穿这么一点,还要在那么高的架子上!你们是不是疯了?” 方知晓看了也有些觉得不妥,拿着对讲机呼叫着姜寒烟。 姜寒烟那边却一直未回话。 南里着急了,当即起身就要往那边走。 被守在一旁的王大仁叫住:“你又要去哪?” 南里没有说话,可那个答案却在她的眼里昭然若揭。 王大仁压低了声音劝道:“先不说这附近有没有狗仔在拍你,周瑾还在这,你是想让她抓到把柄吗?” 南里眼睛好似燃了一把火,咬牙道:“可是,她就一个人。” 王大仁耐心劝道:“是是,我知道。但是你去也没有什么用啊,方知晓会处理的,不会有什么意外的。而且你既然决心要和人家断干净还人家生活,就不要这样当断不断的,到最后两个人都痛苦。”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3-09-23 12:36:33~2023-09-26 19:05:1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啧、Qoo? 3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Dy1717 15瓶;64302805 5瓶;22105894、雨桥桅夜、50055261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3章 都是我的错 王大仁的这番话让南里想到了那晚沈南情那双好似冰凌一样的眼睛。 还有那句“请南里老师自重。” 南里犹豫了。 王大仁见状,自知自己是劝住了,松了一口气。 方知晓还在呼叫姜寒烟,语气已经有了几分不悦。 姜寒烟这才像是刚刚听到一样,懒洋洋地回道:“方导,什么事?” 方知晓正准备开口训斥,身后周瑾的声音传来:“方导,催我那么多次,现在还不准备开始吗?” 方知晓看了看显示屏,无奈地叹了口气。 对着对讲机重新说道:“现场各部门准备开始!” 南里被王大仁推了过去,面对着周瑾身上有些刺鼻的香水味,她忍不住皱了皱眉,往一旁悄悄地挪了一小步。 周瑾一边整理着自己的衣服,一边意有所指地说道:“今天南里最期待哪个环节呢?” 南里没有回话。 周瑾自己接道:“听说沈南情在那十米的架子上已经待机很长时间了。虽然拍戏那么多年,但是我这个人啊,最怕高了。她一个没有经验的新人还要在那上面那么长时间,真是苦了她了。” 南里眼神里闪过了一丝慌乱,下一秒她又将其掩下,恢复往日的那副矜贵模样,淡淡地回道:“我记得以前是谁拍戏都要靠替身,没有那点敬业精神,还要在此刻议论一个非遗传承人吗?” 周瑾气急:“南里!你……” 方知晓确认几个部门没有问题之后,郑重宣布道:“开机。” 周瑾和南里随之进入状态,跟着之前给她们的脚本开始对话。 没几步便是第一个环节,阿瑶带着滚灯舞来,随着滚灯上抛,旋转,最后落在地面上,烛火熄灭,路边一盏盏走马灯随之燃起,接着是茶艺。 南里接过茶艺传承人递来的茶水,低头看去,茶杯里好似盛满了这满街的走马灯。 此时,走马灯有了茶的味道,而茶有了走马灯的颜色。 她有些愣住,一旁的周瑾已经喝完了。 那茶的传承人看着只是端着的南里,有些紧张得不知所措。 耳麦里方知晓的声音传来:“南里,喝茶。” 南里才愣愣地,将茶杯抬起。 酿酒那边的锣鼓已然响起,还伴随着一声声吆喝,大米的香味夹在酒里传来。 在她们身后的是亮起的盏盏走马灯,一行一列都是酒的酿造,将几千年文化好似书卷一般徐徐展开。 可南里却忽然抬头,看向那顶上最暗的地方。 毫无光亮的地方,沈南情还缩在顶上瑟瑟发抖。 听到底下的锣鼓喧天,沈南情意识到快要到自己出场了。 她鼓足勇气向下看了一眼,意外看到了紧盯着自己的南里。 寒风将她的发丝吹乱,可光影却追随在她的身上,将她整个人都渡了一层淡淡的余晖。 沈南情一边回避着她的视线,一边又忍不住感叹南里的美貌。 底下的光影频闪,沈南情知道这是让她出场的信号,小心翼翼地试图站起来。 可她蹲了太长时间了,腿早就麻了,再加上突如其来的一阵又一阵狂风朝她袭来,风沙迷了她的眼睛。 脚下的架子在摇晃,沈南情的脚踝也在隐隐作痛。 她听见底下传来了阵阵尖叫声,还有一个人在唤她的名字,在那声声的尖叫声中显得特别的突兀。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也茫然不知脚下发生了什么。 她本想轻轻往前迈一步,却感觉忽然飘浮在了空中,周身也没有彩排时候的拉力,一晚的压力在瞬间似乎得到了一种释放。 再接着,她好像砸入了地面,一阵巨大的疼痛,便彻底陷入了黑暗。 沈南情绝望地想,她是不是要死了。 一阵大风又一阵的大风卷来,让所有人都始料未及。木架开始摇摇欲坠,架子上的走马灯也开始一个又一个往下掉,南里看着最顶上的沈南情,整个人都慌了神。 她不顾一切地对着她喊:“不要动,别怕。” 可沈南情却好似都没有听到,她看见那张熟悉的脸上写满了惊慌和无措,她看见她的眼睛里全然是恐惧,可她唯独没有看见她,也没有听见她的声音。 架子摇晃地幅度越来越大,沈南情那之上也在随之晃动。底下的人早就吓得跑开了。 只有南里,在底下不断地确认着沈南情的位置,见吊威亚的师傅也因为害怕而扔下绳子跑了,南里便冲过去,将绳子牢牢拉住。 她不顾一切地大吼:“还有一个人在上面。”却无济于事,明明近在咫尺,却又触手难及的绝望几乎要摧毁她心里的每一道防线。 终于,架子坍塌,她看着沈南情在空中好像一个没有生命力的蝴蝶一般坠落下来,她想拉住手里的绳子,却不知,姜寒烟没有找到专业的师傅,整个威亚的架构本身就是有问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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