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珊衣服都没换,端水过来给她擦身体,司玉衡双颊烧得通红,双眼迷离地看着戴珊,喃喃地唤了一个名字。 幽冷的双眸微微眯起,戴珊不由自主捏紧手里的毛巾。 结果,司玉衡不知死活地又喊了声。 戴珊直接把毛巾扔她头上,坐到窗边吹风,她和司玉衡从小认识,怎么不知道她会在梦里叫着别的女人的名字。 深夜,司玉衡渴得不行,摸了摸身边的空位,没摸到熟悉的体温,再迷糊也清醒了。 她慌乱地坐起来,却看见戴珊抱着双腿坐在沙发上,愣愣看着床上。 司玉衡修长手指按着太阳穴,声音有些许虚弱:“给我倒杯水。” 戴珊十指交叉,手背撑着下巴:“你让那谁帮你倒好了。” “谁?”司玉衡不知所云。 戴珊一字一顿:“你、的、山、水。” 司玉衡霎时如同五雷轰顶,想给自己一巴掌,辩解道:“我和她不是很熟,你别借题发挥。先给我倒水,我有点渴。” 戴珊愤愤地说:“我都没问你什么吧,你就不打自招?她谁啊,我为什么不认识,你觉得你在梦里叫别的女人合不合适?” 司玉衡还在发烧,脑子运行很慢:“你怎么知道这是个女人?” 倒把戴珊问住了。 司玉衡趁机说:“你看,你主观臆断了。宝贝,乖,去倒水。” “哦,你心里有鬼。” 司玉衡躺了回去,手背放在额头上。今天真是背到家了,戴珊这么小心眼,说什么都圆不过去了。 戴珊还是给司玉衡倒了杯温水:“你居然还有事瞒着我。” 司玉衡一口气喝完,手指擦着嘴唇:“没有。我最爱你了。” 而戴珊说她有病。 司玉衡有苦不能言,现在和戴珊解释不通,干脆少说两句,留住老命。 又睡了一个小时,一道命令把司玉衡强行拉起来,陪顾家行去其他区开会。 下了飞机,司玉衡的脚步虚浮得很明显,然后戴珊两手放在外套口袋里,根本不理会。顾家行就看出,这两人又吵架了。 司玉衡边走边嘀咕:“我何德何能可以和他们一起开会。” 顾家行放慢脚步等她们,埋汰一句:“你知道就好。就是叫你现场做一个报告,等会态度软一点,别把我连累了。” “行吧,我尽量。”说完,余光寻找戴珊的身影。 戴珊走得更慢,一直保持着两步距离。 司玉衡凑到顾家行身边,压低声音:“不是,你把她叫上干嘛,她脾气比我还差,我今天控制不住她。” 顾家行捂着口鼻躲到一边:“离我远点,别把感冒传染给我。” “无语。我这不是感冒。” 顾家行有一回感冒,一个星期没康复,瓮声瓮气地说话,被笑了好久,至此一直小心保暖,保温杯里常备姜茶水。 戴珊冷冷抬眼:“就是感冒了,让她吃药还不听。” 司玉衡叹息:“我生的什么病,你不清楚吗,不要编造事实。” 戴珊:“不是感冒吗?” 司玉衡:“戴珊……” 顾家行握紧拳头,打断道:“你们俩别那么幼稚,都到人家家门口了,还吵吵吵,不嫌丢人?” 二人异口同声:“还好。”
第83章 末世·队长的奶糖6 椭圆形长桌边坐满了人, 司玉衡和戴珊各占末尾两个位置,四目冷淡相对,就像两个陌生人。 领导准备了一大叠稿子, 仔仔细细地对着念。 外面腥风血雨,会议里一片祥和。领导用极慢的语速说着当前险境、应对措施以及对未来的憧憬。 司玉衡听完,发现还是和以前一样, 没说如何反击。 领导推了下眼睛,放下稿子。会议室掌声雷动, 由此可见,每个人都听得很认真。 司玉衡冷漠放下双手, 听其他部门汇报工作,估计等大家汇报完,就该拿她开刀了。于是,她耐心等着。 每个人说一句,两个小时多才简单走完流程。 “最近有些人思想上或许需要加强……” 听着这话,司玉衡默默挺直腰背,正襟危坐, 准备背稿子了。 “1030小队的司队长这次特意过来参加会议,是不是有话要和大家说。大家掌声欢迎一下吧。” “司队长,十分钟应该够了吧?” “我讲不了那么久,简单说几句, 不浪费大家宝贵的时间。” 司玉衡在众人的注视下不慌不忙地站起来,戴珊抬起下巴, 看着她字正腔圆地反思错误。 “近来我的一些个人行为影响到了全局安排, 我深感抱歉。” 戴珊在司玉衡说话的时候抱着双臂, 因为是面对面坐着,能看清她脸上不屑的微表情。全是违背良心的话, 说起来不见得她脸痛。 司玉衡鞠了躬,收尾:“我保证以后不再犯,请大家监督。” 然后,如释重负地坐下去。戴珊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司玉衡伸脚过去踹了戴珊小腿肚一下。 戴珊偏头往桌下看,再次坐直就看见司玉衡得意的神情。 这点小动作躲不过顾家行的火眼金睛,他敲了敲司玉衡面前的桌子,示意她们收敛,别闹出笑话。 司玉衡眉毛上扬,接下来都是哑巴。剩下的十来分钟特别难熬,脸上的热气烫得司玉衡昏昏欲睡。她有点迷糊,怀疑是不是期间真的闭上了眼睛。 冗长的会议总算结束,等人员散尽,顾家行双肩一沉,终于把这道关卡通过了。 “难得。” 司玉衡咽了下口水,口干舌燥地撑桌子站起来:“什么难得?” 戴珊紧跟着起身,戏谑道:“你没出岔子,他觉得谢天谢地。” 司玉衡呵呵两声:“请务必你们纠正对我的错误认知,孰轻孰重我又不是分不清楚,没必要赶趟挨批。” 顾家行:“都少说两句吧,你们俩没出意外才是难得。” “所以,为什么叫我过来旁听?” 走出会议室,四下无人顾家行才说:“你以为叫你来监督他们吗,这是要把司玉衡架在高处,逼她就范。” “要不是你们有点本事,此次救援有功劳,等到把异兽都驱逐出去了,轮也轮不到你们坐在那两张板凳上。” 戴珊根本不听后面的话,而是走到司玉衡身边明知故问:“我是人质?” 司玉衡拉住她手腕:“你是共犯。” 戴珊勾起唇角。 司玉衡:“你摸摸我额头,是不是温度又烫了。” 戴珊敷衍地碰了下:“嗯,没靠近就觉得烫。” “看在我生病的份上,不要和我一般计较。戴队长如此大度,这事情就让它过去了。” 闻言,戴珊莫名笑了起来,差点笑出泪花。 “我怎么听说你到处和人说我小肚鸡肠。司玉衡,你每次说话别不管前面说了什么,行不行?” 司玉衡:“行行行。” 戴珊愣住:“你敷衍我?” 顾家行在直升机上等了几分钟,见她们还不上来,伸头出来。 “回去再说行不行?” 明明年纪也不算大,却要操着老父亲的心。 直升机上,本来两个人互不搭理,司玉衡困了之后脑袋往后靠,怎么睡也不舒服。戴珊面无表情地把她头轻放在肩膀上,将脱下来的外套盖在司玉衡身上。 做完这些,安静地吃着东西。 顾家行看着外面的夜景,感慨万千:“难啊。” 戴珊抬眸瞅了他一眼,不接话。 着陆后,晚风更冷。戴珊拍拍司玉衡的脸,把人拍醒。 司玉衡哑声道:“到了?” 戴珊:“走得动吗,我扶你?” 司玉衡摇头:“浑身酸痛,要散架一样。” 戴珊冷笑,把人扶起来,让司玉衡靠在她身体上,司玉衡得寸进尺地搂上戴珊的腰,用了很大的力气。 但也真的睁不开眼睛,伤口感染了,又麻又痛,汗水冷热交替地浸湿了衣衫后背。 顾家行点燃烟,深深吸了口:“我那边还有点消炎药,将就一下吧,医生一时半会回不来。” 司玉衡累得说不出话,戴珊回答道:“没事,她没那么娇气,睡一觉就好了。” 司玉衡睁开沉重的眼皮子:“你说得对。” 最后,顾家行还是叫人把药送过来。 司玉衡躺在床上,细碎的哼声一阵没断过,见一个身影在床边晃,闷声说。 “戴珊,我有点难受。” 戴珊拿汤匙喂她喝水,没好气地说:“你得了吧。这点伤就哭哭啼啼,唬谁呢。” 司玉衡还在哼:“真的难受。” 戴珊放下碗,手捂住司玉衡的嘴:“别哼了,吵得我头痛。” 司玉衡拿开她的手吗,眼眶因为发烧有点红。 “哦,你平常不是不头痛,怎么今天头痛了,真奇怪。” 一听就知道她在内涵那天戴珊嫌弃她的事情。戴珊俯下身去,却被司玉衡推开。 “我要睡觉了。别碰我,免得把感冒传染给你。”说着背过身去。 戴珊不解:“你这又不是感冒,亲下都不行。” 司玉衡望着墙壁,认真地说:“晚上吹了风,我感觉现在是了。别接着折腾,上来睡觉,天都要亮了。” 戴珊笑里藏刀,用力解开纽扣。 “叫我别折腾,是谁哼哼唧唧一个小时不让人睡觉。” 等戴珊上床,司玉衡转过身,把她抱在怀里,低声道:“好了,不要说话。” 当司玉衡落吻在后颈上,触觉尤其清晰。 戴珊第二天一早去出任务,司玉衡跟一个孤家寡人一样,瘫在床上自力更生。 好不容易得空了,独自躺了两个小时又有些不自在,头脑清醒很多后,就爬起来整理房间。这个像家又不像家的房间,是唯一能喘口气的地方。 戴珊不在身边,司玉衡感觉与这个世界脱离开来,感受不到自己是否真正存在。因为好感值几乎是满的,交换的物品迟迟没有线索,系统跟死了一样,报完信息后没出现过。 也就真的只剩下司玉衡一个人了。 好在戴珊下午回来。 戴珊打开门,屋内物品井井有条,陌生得像走错地方。 司玉衡光着膀子坐在凳子上吃盒饭,食堂知道她生病,给她多加了块午餐肉。看戴珊盯着自己,司玉衡把粉色的肉夹起来,稍微起身送到戴珊嘴边。 戴珊手都没洗,低头含着肉,卷进嘴里。 口齿含糊不清地说:“你病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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